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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之路,举步维艰

    烽烟战国,天下大争,秦于六世奋发终定一统天下之大势。

    随着秦庄襄王薨故,身为太子的嬴政继位秦王。然而秦之国政被相邦吕不韦与太后赵姬牢牢把握。

    时至秦王政二年尚未亲政,以至于以战止战,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的宏伟理想一时难以付诸实践。

    战国末期山东六国愈显颓势,综合国力日渐萎缩。

    若要对抗强秦须阳谋为纲的同时还得无所不用其极而实施阴谋。

    然因山东列国自身的国情局限加之变法的浅显,阳谋之略很大程度上难以实施。

    转而将诸多精力用在了与战国精神不符的阴谋之上。

    同年,从小便与嬴政结下仇恨的赵公子偃在吕不韦与郭开的帮助下经过连翻权谋坐上赵国王位。

    赵偃在接过赵国政权之后,一改先君孝成王的各项国政方略。

    为了再度中兴赵国实施货币改革,铸造“石邑”三孔布货币···尤其在军政方略上,更是摒弃了对列国尤其是对西境邻居秦国一贯的防御态度。转而采取正面抗击综合国力最为强大秦国。

    赵偃的上位加上强硬的抗秦策略,却引发了一个逃亡案事。

    岁末,邯郸城外寒风骤起,仅两日的功夫便已是烈烈白雪皑皑山河。

    扫眼环视,西面太行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依稀密林间的树从能看到些许不同之色。

    东中之地的官道上车扎牛马留下深印,也被连夜的积雪盖没。

    然而此时这般银装素裹丰瑞美景却无人消遣赏悦。

    岁末降下大雪,本是世人窝冬养膘的时节,无论耕猎的农人还是征战的兵甲都将停止劳作,暂休兵戈。

    即便是勤苦的游学士子和奔走列国的财货马商,遇到这凛冬大雪也无可奈何。

    然而距离邯郸数百里外的太行山间古道,一列商士带着牛车马队依旧冒着风雪艰难前行,人人脸上都被骤起的凛凛寒风吹刮得冻红一片。

    从牛车的封箱字印“齐国商社”得知,这是一队来自东边齐国的游商。

    齐国田氏商社古今驰名乃是天下大商之一,列国间的众多商号林立,所涉及的商业全面而广泛。

    而这列商队显然只是田氏商社众多分支中的一队小游商,游商顾名思义就是游走往返于列国的行商。

    这类行商与开设店铺建立商号的大商社不同,他们的经商之道较为零散且不定,针对的售卖群体也完全不同。

    大商社经商与国政,商号店铺依据大小规格或是贵胄富商消遣。或风流名士官吏雅人论谈天下。

    而游商们则跟多是与列国的庶人农家打交道,售卖主要以皮革丶麦种丶少量的盐铁为主。

    眼看着皑皑白雪致使道路愈发艰辛,一头灰白发色,面容干黑消瘦的布衣老者满脸愁容。

    此老者便是商队老执事。

    他勒住马绳转身走到牛车旁,脚下的羊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咯”响声。

    “突降两日大雪越发厚大,若是再不走官道,如此下去商队无法前行。”老执事眼望四方,满脸愁容。

    牛车上除了堆放的财货外还坐着一名穿着黑布麻衣外披羊皮毛袄的女子。女子化名--黎悦。

    三日前依托游商掩护混出邯郸城,此时的她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看上去身孕已近十月,一个不好便指定破水产婴。

    虽是简陋衣物的大肚之妇,然姣好精致的脸颊看去却依稀能显露出那份尊华的贵族英气。

    商队之所以不走官道改走艰难的山路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听得老执事话语,又看了看漫天直下的哗哗白雪。

    女子重重叹了口气,眼中的迷茫又紧迫:“老执事,眼下该当如何?”

    老执事看了眼牛车后方沉重深厚的车扎印,叹道:“马队只能南下邺城不可再向东去。”

    “邺城?到了邺城何时才能出发入齐?”

    “唉,最快也只能等到来年开春,雨雪化尽···”老执事说罢便停顿住了。

    女子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极度严峻,细长的弯眉骤然紧皱。

    她显然知道老执事的意思,以商队的微薄小力已然无法再度她们东入齐国。

    “赵道,扶我下来吧。”

    “姑娘不可啊!”老执事连忙伸手扶去想要劝阻。

    却听女子正重道谢:“能出得邯郸城老执事已是冒着大险,我等不能再拖累商队了。”

    老执事哀声连连,纵有一番慷慨相助之心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看着这肚如巨桶即将临盆的女子一时愧疚急切却也没了话说。

    这时站在牛车旁的黑棉布衣带剑男子走上前来。这黑衣男子面容宽阔而精干,一双剑眉勇猛之中遂带着忠厚。

    这等面相给人一种踏实又安全的感觉,此剑士便是女子口中的赵道。

    “老执事莫要愧疚,天意如何自由天意,邺城我们是去不得了。非当去不得还必须与商队分开,否则···”赵道刚毅的眼神这时也泛起来点点微红。

    前路何处生只能任由天意,然而邺城时下为赵国城邑,此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后话虽未说完,但是经久商场见多识广的老执事显然明白那是一条死路。

    赵道伸手扶住女子使其安稳下了车。

    “赵道,取来二十金给老执事。”

    “是。”

    闻言,老执事满是愣怔,二十金可算得他奔走列国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赚得的商利。

    做为艰苦的游商然而他却毫无兴奋之感,心中反倒是越发愧疚。

    “黎悦姑娘不可···这金饼我不能要啊,未能助姑娘东入齐国我等已是羞愧难当,再者姑娘已近临盆,正是用钱之际···”

    “老执事勿要推迟,收下吧。”

    随机赵道提着一带沉甸甸金饼紧紧压在老执事的手上。

    “游商艰辛,大利难求,我也只能尽到这点微利以示谢意。”黎悦恭敬又是一谢。

    “这···这···唉!”老执事的眼之中顿时渗出两行热泪,对着黎悦拱手深深一拜。

    此刻他颔首张合着发紫的嘴还想再说点什么谢意,欠意类的话,可却根本无从开口。

    旋即转身取来几张粗布毛皮,一袋麦面锅盔,几块鹿肉干递给赵道。

    赠完觉得依旧不够,于是又转身大喊:“小子,给姑娘牵上两匹马来!”随后才对着赵道正色:“我等穷商身无半件无贵重之物,这些东西请务必收下!”

    赵道看了眼黎悦的肚鼓,眼下这些东西正是刚需,于是便没有推迟只郑重留下一句“保重!”

    “保重!”

    说罢两边拜别。

    茫茫白雪,寒风萧萧,两路人背道而走渐行渐远很快便隐没在这苍苍白茫雪色之中。

    为以防黎悦从马上坠落,赵道只得牵着两匹马走在前面并时刻注意着后方黎悦的情况。

    然而如此一来却也严重耽误了行路速率。

    漫漫雪地之上,他每走一步脚便深陷与积雪中,纵使他身强体壮力道惊人,拔出脚来也是相当费劲。

    马背上的黎悦一手放在肚前抚摸,一手抓紧马鞍,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马来。

    索性任由刺骨寒风将手冻红发紫也不肯松开马鞍,呼啸而来的寒风刮得她嘴角不停抽动。

    看着漫无边际的前路两人一时陷入深深的迷茫。

    “赵道,如此绝境我们还能有活路?”

    眼下的形势黎悦显然十分清晰。这一问的潜在深刻含义是想了解赵道的心中所想。

    “回公主。大雪连绵行路艰辛,公主又怀有身孕,若追兵奔袭杀来···危矣!”

    听罢之后黎悦并未因这绝境形势而表现出任何悲观情绪。

    反而抓住公主这个称谓,顿时生出不悦:“说了别再这样称呼,离了邯郸我已不再是···”黎悦略微一停顿,无限感伤顿时涌上心头。

    片刻后方对着赵道推心置腹:“这些年若不是有你护佑,我早就死了。以后你我二人不再主仆而论,就以兄妹相称如何?”

    “这···”赵道顿时有些愣怔,惶惶无措:“赵道护卫殿下不惧生死,然何德何能做得了殿下的兄长?”

    “呵何···”黎悦轻冷一笑:“一个欲杀我母子,一个誓死护佑我母子,你倒说说究竟哪个是兄长?你受得起。”

    “可是···”

    “好了,不要再说了,若能逃得出去我便正式拜你为兄,肚里的孩子也视你为仲父。言尽于此,望不要推辞。”

    “是,公··黎悦··小妹。”

    当此为难之际,黎悦唯一能信任并依靠的只有这贴身护卫--赵道。

    想想年初之时,为了与嬴政一面情长贸然离宫,若不是赵道暗中铺排恐怕早已被公室赐死。

    然而谁知从秦境归来不久便已有了身孕。

    又是赵道替她跑腿办事一番铺排,趁着赵王与群臣大举国宴的空隙才得以逃出邯郸。

    一行游商马队行至太行,却不料风雪突然大作当真是天意亡我。

    黎悦虽是有孕在身的柔弱女子然骨子里的坚忍加之母性的原始驱使,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强势生存下去。

    虽然赵道向来对她是忠贞不二,但是这种绝境之下难免人性泛滥突发恶欲。

    如此,危险的可不是恶劣的天时也不是追缉的赵兵,而恰恰是身边的人。

    或许是身孕之下柔弱女性天然的不安全感,让她容不得有丝毫差池,即便赵道为人品性宽厚且忠贞,从来为她侍从,但她已然不敢做赌。

    现下无论是现阶段的脱险还是未来的生存她都要依仗着赵道。

    互称兄妹让肚中之子尊其为仲父,虽有遏制人性泛滥的阳谋手段却也更多是诚心至上。

    听了这话赵道虽一时显得难以适应惶惶改口,然心中的确有一股沉沉热血喷涌而出,脑海中更是迸发出万死不辞的忠忠大任。

    旋即一阵热流夺红眼眶,拱手深沉而坚定:“为了小妹与肚中公子,赵道矢志不渝终身拼死护佑!”

    黎悦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潜在人性忧患,眼下迫在眉睫的便是如何逃出即将到了的赵兵追缉。

    “出逃邯郸已近三日,赵兵何时能追上?”

    赵道思忖片刻:“大雪天,以我们目前的速度计算,一般兵甲急行军需要一两日,可若是铁骑,今日出兵入夜便能追上。”

    “入夜···还有多久?”

    赵道扫视一番找准参照物叹声道:“大抵还有五六个时辰···”

    “五六个时辰···我们能走多远又能去哪···?”

    黎悦轻抚着圆鼓的肚子,虽仍旧坚韧不屈可也难掩衰伤之情,直教人伶苦唏嘘。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说。

    迷茫紧迫充斥与心在这肃杀的沉沉雪色中哀声一片。

    半山雪道,两人思忖良久。

    黎悦突然催促赵道:“取地图来。”

    “小妹也能看懂地图?”

    “身为赵人胡服骑射以来,无论男女上马便可征战。区区地图如何看不懂?”

    “征战的女子倒是见过,可还没见过哪家女子能大着肚子征战。”

    “哈哈哈··”

    两人说罢相视大笑,在这漫天飞雪濒临绝境之地,这一笑也算是难得一次开怀放声。

    说话间两人照着地图细细商议起来。

    逃离赵国大致有三条路径。

    邯郸以东先下定陶,便可一马平川进入齐国。

    南下邺城则可进入魏韩。

    而西面则是连绵千里的太行山脉,沿着山脉行至函谷便是秦国。

    而眼下去往齐国已经不太可能,距离最近的是魏韩两国,然而赵魏韩三晋合纵在即,显然不是个好去处。

    唯有去秦国两人才能逃出升天。

    原因在于秦国自商鞅变法以后便来对山东六国而来的流民持开放态度,甚至依法鼓励山东六国的流民进入秦境成为新国人以此来壮大秦国之人口。

    沿路各大关隘的秦军守卫,穿插于山间的斥候密探,都会对其起到较大的保护作用令他国军队不得靠近。

    然而无论去秦国还是去齐国,以两人目前的条件加之黎悦身怀六甲等苛刻因素,至少也得走上个三月乃至半年更久。

    看罢地图黎悦摇头:“去他国断然是不可能了,眼下只有找个地方先隐藏起来。”

    “藏起来···”赵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何不就在这太行山上挨过这个冬天。”

    黎悦听得愣怔:“藏在太行山?这可是赵国眼皮子底下,太冒险了。”

    太行东面便是邯郸,若是赵军跟着进入太行两人都将无处可逃,无异于瓮中捉鳖。

    “可若是有人接应未尝不可!”

    “莫非这太行山里你还有熟人?”

    “正是,小妹可知我祖上正是这太行山里的猎户,长平一战父亲与两个哥哥都战死了,那是我尚且年幼,被猎户族里收养,长大后才下了山投了军,做了禁军护卫,这些事情未曾与人说起。”

    说到这里赵道不禁重重叹息。

    默然片刻之后方才回过心神:“山里的猎户应该还识得我,帮忙照应,躲避追兵应是不成问题。”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黎悦的心中虽然依旧十分忧虑,但也别无他法。

    话音落点,两人随意吃了几口锅盔干肉,便踏马朝着山上去了。

    入夜之时两人登入山顶顺着一条峡谷直下,方才隐隐看见寥寥炊烟点点灯火。

    又倘过一条小河后,来了一处颓圮却不算破败的黄土老屋。

    老屋外是用土石堆砌成三列的围墙,墙内隐约的磨刀音“嚯嚯”传来。

    见状赵道眉色一开:“到了!”

    黎悦绷紧的面容这才稍有释缓,一路的跋涉漫山的穿行加之肚腹的阵痛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在赵道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来。

    此时她第一件事便是吩咐赵道,取来一些钱两。

    然而赵道却推诿道:“山里人朴实无华,重情不重利,若是奉上钱财难免生出隔阂。”

    黎悦点点头不再多言,遂让赵道前去敲门拜访。

    “哐哐”几声敲响,一麻衣瘦小的少年开门而来。

    “客是何人?”

    赵道“哈哈”一笑双手重重拍在少年的肩上:“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少年一脸愣怔,惶惶不知所措。

    “阿大有客来!”

    “诶,来了来了···”浑厚沙哑带着土气的声音传过之后。

    只见屋内走来黝黑精壮,身穿狼皮的中年男子。

    “山财大哥!”赵道高声一喊。

    听到这一喊男子连忙放下了手上的刀具,疾步冲到门前一把抱住赵道。

    “嗨呀,兄弟。这是多少年没见了,瞧瞧这身子精干壮实不少啊。”

    “山财大哥,一别多年娃子都这么大了。”

    “穷养穷养,你呢?可有成家?”

    “说来惭愧···”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山财猛然一拍脑门:“关顾着絮叨了,天寒地冷进屋说话。娃子叫你阿母热些山酒来。”

    “哦~”少年呼呼一阵跑进了屋里。

    这时赵道让开身来,将身后的黎悦引见。

    “山财大哥,这是我小妹,身孕临盆,还请替我好生照看。”

    山财顿时愣怔:“大雪天里如何带着小妹入这山里,还怀着身孕?”

    说罢又立马热情相迎:“妹子快先进屋再说,娃他娘出来照应。”

    三人进得屋内,厅中简陋得一览无余。一盏树油灯缥缈不定,中央火堆倒是烧得旺盛,顶上悬挂一顶熏的发黑铁罐此刻整冒着许许白气。

    一张木桌配上几座树桩为坐席,左边的偏厢便是一家三口的睡处。

    “山里猎户可比不得城里,这屋子简陋了些,小妹且若不嫌弃今晚就睡偏厢处。娃子他娘留下来照应着。”

    “诶。好嘞。”山财妻子闻声应道。

    “这···匆匆而来本就叨扰了大哥,怎能在占用你一家人的睡处···”“

    嗨,小妹哪里话。你大着肚子多有不便,我们可以去山腰的粮洞里。实在不行底下还有个装山酒的地窖娃子可睡下面咧。”

    “这外面天寒地冻如何使得?”

    “两大个男人一个娃子野狼猛虎来了都不怕。还怕个甚鸟冷嘞···”

    山财昂昂高声,土气话语逗在场一阵大笑。

    此后赵道阐述了此行的原委,但也并未道出黎悦的身份。

    山财世代山野猎户虽是粗矿了点,但骨子里的善良与纯厚很快便让黎悦放下了心。

    一番交代之后赵道便出了门沿路返回起点,他得赶在赵国追兵之前处理掉一路上留下的行踪痕迹。

    独自一人前行倒是方便快捷了不少,无论是赶路还是清理痕迹都显然要比带着黎悦快上太多。

    大雪绵绵直下,一定程度上覆盖了不少人脚与马蹄印,早年的猎户经验再加上多年禁卫军人的警觉让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沿路细致入微直到将所有马蹄人脚印都清理掉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在做完这一切返回峡谷山财土屋时已是午夜时分。

    次日赵国龙台宫。

    连续三日的国宴终完,赵王偃昏昏沉沉从床榻醒来。

    一连三日大醉后,此时头脑算是清醒了不少。

    目前摆在他面前的有两大要事。

    一是如何罢黜三朝重臣,战功赫赫的廉颇。

    之所以要罢黜廉颇是因为其心一直拥护的是他的兄长也就是时为春平君的--赵佾。

    同时廉颇的政事主张也与之背道而驰,特别是对秦的方略上,廉颇主要以防许为主,这与赵王偃强势抗秦的方略截然相反。

    加上廉颇在赵国的声望之大无人企及,其府中上千的门客个个精干有能。

    这么一个军政权臣,让刚刚上位的赵王偃寝食难安,怎得不生顾虑?

    第二大要事便是控制身为邯郸公主的妹妹---赵悦。

    他心里十分清楚,嬴政质赵时蹭与自己的妹妹赵悦有些一段儿女情长。

    今年年初秦王嬴政赴函谷东巡,赵悦贸然离宫与之私会他也心知肚明。

    只是碍于先王还在自己无法下手,如今自己手握王权之后显然要将其控制留作暗棋。

    此举也是效仿当年祖父--平原君赵胜,囚禁嬴政母子以牵制秦国。

    眼下罢黜廉颇显然较为棘手,而控制赵悦倒是比较容易。

    正当他准备派人行事时却见郭开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郭开气喘吁吁,口齿不清。

    “何事如此惊慌,秦军攻来了?”

    郭开摇头:“邯郸公主···跑··跑了。”

    一听此消息,赵偃顿时雷霆大作,抬手猛烈一挥便将那几案上的竹简横扫落地。

    “何时跑的?”

    “大致···三··三日前。”

    事发之前郭开奉命派人看住赵悦,人在他的手上跑了自己显然脱不干系。

    此刻他已吓得双腿直犯哆嗦,从小便围在赵偃的身旁的他十分清楚赵偃暴戾的心性。

    不过同时他也知道该如何与应对。

    于是惶惶开口:“要怪就怪那野种嬴政,蛊惑公主犯下如此不堪之罪。据臣说所知公主已经身怀六甲,肚中之子定是嬴政的种。”

    “嬴政!难怪近半年来她闭殿不出!”

    赵偃双拳紧握,龇着牙大喘着粗气,此刻他越发对嬴政恨之入骨,可眼下紧要的是要将赵悦抓回来,且有了身孕更能助他制衡嬴政。

    “给你三日时间抓她回来,若抓不到你便提头来见!”

    “嗨!”郭开惶惶应了一声。可下一息立马又拱手推诿:“臣启我王,臣对付廉颇倒是有了法子,这追人实在不是我长处啊,我王明鉴。”

    赵偃本欲雷霆发作,忽然一想又觉得郭开的话有些道理。他虽暴戾但却不傻,暗棋始终只是暗棋,远没有罢黜廉颇的意义重大。

    思忖片刻之后便大手一挥:“寡人的王妹倒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责令邯郸骑兵司马列冲领五百铁骑。三日内务必将其捉拿。”

    “我王明断,列冲骁勇有谋,心思缜密擅长追缉,他去定能将公主捉回。”

    郭开正色夸耀了一番顺势将原本是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一道王书飞出宫门,邯郸骑兵司马列冲果断抽调五百精兵铁骑赶往邯郸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