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司大人
方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回答这羽毛怪的问题比较妥当。
在了解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前，他还不敢大咧咧地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在座各位都是我的祖宗”这种话。所以，暂时还是要借用这不幸热死了的孩子的身份。
怎么才能顺利糊弄过去呢？
装失忆？虽然方济这是真失忆，关于这孩子的记忆，他一点都不知道。但，穿越加失忆，这也太老套了吧！好歹自己也是看过好几本穿越小说的人，方济决定给自己加点挑战性！
结合自己醒来之后所见所闻，基本判断下来这是一个野生部落。
看他们身上穿的像是纺织物，所以距离现代应该不会超过七千年的时间。再早的人类大概率穿的是兽皮树叶。
只是不知道他们处在比较原始的石器时代，还是有历史记载以后的，还没被中原文明辐射到的某个山沟沟里。
对了，刚醒来时，方济听到有人说“稻子”，是南方的水稻吧？
祭司、天神、稻子......无非就是，祭司向天神祈求稻子丰收。
还有“灾祸”，难道稻子出什么问题了？
虫灾？水灾？旱灾？
汗水顺着方济的脸颊滴落下来，这么热的天气，旱灾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知道穿越过来，这边的月份跟现代是不是统一的，如果也是6月份，那么再过一两个月，暑假结束前，就到了割稻子的时间。
就在方济低头思索时，羽毛怪见他半天没反应，又出声提醒：“祭司大人？天神可有启示？”
嗯？祭司大人，是在称呼我吗？
方济看着自己身上的七彩鸟毛披风，心中有了某种预感。他抬手摸向自己头顶，是一顶帽子。帽子上面，果然插着整齐的羽毛。手从羽毛上滑过，这羽毛，比羽毛怪头顶上的羽毛还要长。
方济心情复杂地看着羽毛怪，心里默默地道了个歉：“对不起，羽毛怪！我不该嘲笑你，跟你比起来，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羽毛怪......”
好了，方济明白自己很可能就是羽毛怪口中的“祭司大人”，腰杆子一下挺直了。要知道，君权都是神授的，在没有君权的情况下，负责沟通鬼神的祭司，绝对是一个部落的领头人物啊！
原来这孩子的身份这么尊贵呢！
弄清楚了这点，方济镇定开口：“天神会保佑吾等！”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群众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跳起来振臂欢呼，随后又呼拉拉地跪倒一片，口中呜呜咽咽地说着感谢。
方济擦了把汗，他觉得自己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大场面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方济只得装作体力不支，摇摇晃晃，见大家没体会到他的意思，才对着羽毛怪说：“我头晕。”
羽毛怪很友好，立马喊了个小男孩过来，叮嘱他：“快扶祭司大人回屋休息。”
方济把胳膊搭在男孩肩膀上，跟着他去“屋”，幸好羽毛怪指了个人过来，不然方济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
方济离开了广场，和小男孩一摇一晃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身后的羽毛怪还在土台上演讲，走远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方济把羽毛披风脱下来，拿在手里。这也太浮夸了吧！能长出这些艳丽鸟羽的鸟儿，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吧。
把玩着其中一根红色闪着金光的羽毛，方济自言自语：“不知道这只鸟现在在哪里？”
“烤着吃了。”一旁的小男孩回答。
方济呼吸一滞，问：“你烤着吃了？”
“我烤的，祭司大人说好吃，祭司大人分了我一只腿。”小男孩扑闪着眼睛，不像说谎的样子。
得嘞，祭司是主犯，小男孩是从犯。
“那这只鸟呢？”方济又指着一根黑色带绿斑点的羽毛。
“炖汤。”小男孩说。
方济的手抖了一下，心虚地问：“该不会做这件衣服的鸟，都被我们俩吃了吧？”
小男孩一听急了：“不行，白色，神鸟，不能吃！”
也就是说，除了白色的，其他的鸟都被祭司大人，不对，前祭司大人吃了呗！
方济不满地看了下这具单薄的身体，腹诽道：“吃这么多肉也不长壮一点！”
看着手中的披风，阳光下绚丽无比，方济决定，回去就把它供起来，以后再也不穿了，万一穿着这披风回到现代，不知道该判几年……
穿过一片竹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小溪。原本小溪应有两米多宽，但现下溪水已快干涸，只剩下一滩滩的积水，溪底露出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方济踩着鹅卵石穿过小溪，脚底很烫。
“稻田里还有水吗？”方济问男孩。
“司农大人，喊大家取水，去大河里。稻田干了。”小男孩说着，情绪低落下来。
不过很快，他又欢快起来，满怀信心地说：“下雨，很快下雨！天神，保佑！”
方济听了有些心酸，自己信口胡诌的一句话，给这群人带来巨大的希望，可自己毕竟不是神，不能呼风唤雨。白担着祭司的身份，除了忐忑，也有愧疚。
很快，方济的忐忑与愧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粉碎。
这是“屋”吗？这充其量只能叫做窝棚。
几根木头撑起一个截面是三角形的框架，再用茅草覆盖上去，就这么简陋。这些窝棚有大有小，小的只能容纳一到两人平躺，大的倒有个十几平的样子。
方济心里暗暗祈祷，这具身体好歹是一个部落的祭司，头把手，怎么也要给他分配个大一点的窝棚吧！
男孩搀着方济，没有停下脚步。
再往前，眼前出现了一座气派的大茅草屋，当然是跟那些窝棚比。虽然也是茅草顶，但这屋子是木框架结构，还有土墙啊，安全和隐私都能得到很好的保障。
这会不会，就是祭司大人的住宅？
还没靠近这所气派大宅，方济就听见了小孩哭闹声，不止一个小孩，还有女人哄孩子的声音，也不止一个女人。
这......方济心中已是惊涛拍岸。
他又打量了下这具身体，难道说，人不可貌相，这个看着跟个瘦猴一样的前祭司大人，早已妻妾成群，孩子都生下一堆了？
就在方济脑补的同时，男孩搀着方济，脚步一转，绕过了气派茅草大宅。
哎？这屋子不是祭司大人的？孩子也不是？女人也......
好吧，方济才没有失落。
在了解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前，他还不敢大咧咧地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在座各位都是我的祖宗”这种话。所以，暂时还是要借用这不幸热死了的孩子的身份。
怎么才能顺利糊弄过去呢？
装失忆？虽然方济这是真失忆，关于这孩子的记忆，他一点都不知道。但，穿越加失忆，这也太老套了吧！好歹自己也是看过好几本穿越小说的人，方济决定给自己加点挑战性！
结合自己醒来之后所见所闻，基本判断下来这是一个野生部落。
看他们身上穿的像是纺织物，所以距离现代应该不会超过七千年的时间。再早的人类大概率穿的是兽皮树叶。
只是不知道他们处在比较原始的石器时代，还是有历史记载以后的，还没被中原文明辐射到的某个山沟沟里。
对了，刚醒来时，方济听到有人说“稻子”，是南方的水稻吧？
祭司、天神、稻子......无非就是，祭司向天神祈求稻子丰收。
还有“灾祸”，难道稻子出什么问题了？
虫灾？水灾？旱灾？
汗水顺着方济的脸颊滴落下来，这么热的天气，旱灾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知道穿越过来，这边的月份跟现代是不是统一的，如果也是6月份，那么再过一两个月，暑假结束前，就到了割稻子的时间。
就在方济低头思索时，羽毛怪见他半天没反应，又出声提醒：“祭司大人？天神可有启示？”
嗯？祭司大人，是在称呼我吗？
方济看着自己身上的七彩鸟毛披风，心中有了某种预感。他抬手摸向自己头顶，是一顶帽子。帽子上面，果然插着整齐的羽毛。手从羽毛上滑过，这羽毛，比羽毛怪头顶上的羽毛还要长。
方济心情复杂地看着羽毛怪，心里默默地道了个歉：“对不起，羽毛怪！我不该嘲笑你，跟你比起来，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羽毛怪......”
好了，方济明白自己很可能就是羽毛怪口中的“祭司大人”，腰杆子一下挺直了。要知道，君权都是神授的，在没有君权的情况下，负责沟通鬼神的祭司，绝对是一个部落的领头人物啊！
原来这孩子的身份这么尊贵呢！
弄清楚了这点，方济镇定开口：“天神会保佑吾等！”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群众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跳起来振臂欢呼，随后又呼拉拉地跪倒一片，口中呜呜咽咽地说着感谢。
方济擦了把汗，他觉得自己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大场面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方济只得装作体力不支，摇摇晃晃，见大家没体会到他的意思，才对着羽毛怪说：“我头晕。”
羽毛怪很友好，立马喊了个小男孩过来，叮嘱他：“快扶祭司大人回屋休息。”
方济把胳膊搭在男孩肩膀上，跟着他去“屋”，幸好羽毛怪指了个人过来，不然方济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
方济离开了广场，和小男孩一摇一晃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身后的羽毛怪还在土台上演讲，走远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方济把羽毛披风脱下来，拿在手里。这也太浮夸了吧！能长出这些艳丽鸟羽的鸟儿，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吧。
把玩着其中一根红色闪着金光的羽毛，方济自言自语：“不知道这只鸟现在在哪里？”
“烤着吃了。”一旁的小男孩回答。
方济呼吸一滞，问：“你烤着吃了？”
“我烤的，祭司大人说好吃，祭司大人分了我一只腿。”小男孩扑闪着眼睛，不像说谎的样子。
得嘞，祭司是主犯，小男孩是从犯。
“那这只鸟呢？”方济又指着一根黑色带绿斑点的羽毛。
“炖汤。”小男孩说。
方济的手抖了一下，心虚地问：“该不会做这件衣服的鸟，都被我们俩吃了吧？”
小男孩一听急了：“不行，白色，神鸟，不能吃！”
也就是说，除了白色的，其他的鸟都被祭司大人，不对，前祭司大人吃了呗！
方济不满地看了下这具单薄的身体，腹诽道：“吃这么多肉也不长壮一点！”
看着手中的披风，阳光下绚丽无比，方济决定，回去就把它供起来，以后再也不穿了，万一穿着这披风回到现代，不知道该判几年……
穿过一片竹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小溪。原本小溪应有两米多宽，但现下溪水已快干涸，只剩下一滩滩的积水，溪底露出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方济踩着鹅卵石穿过小溪，脚底很烫。
“稻田里还有水吗？”方济问男孩。
“司农大人，喊大家取水，去大河里。稻田干了。”小男孩说着，情绪低落下来。
不过很快，他又欢快起来，满怀信心地说：“下雨，很快下雨！天神，保佑！”
方济听了有些心酸，自己信口胡诌的一句话，给这群人带来巨大的希望，可自己毕竟不是神，不能呼风唤雨。白担着祭司的身份，除了忐忑，也有愧疚。
很快，方济的忐忑与愧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粉碎。
这是“屋”吗？这充其量只能叫做窝棚。
几根木头撑起一个截面是三角形的框架，再用茅草覆盖上去，就这么简陋。这些窝棚有大有小，小的只能容纳一到两人平躺，大的倒有个十几平的样子。
方济心里暗暗祈祷，这具身体好歹是一个部落的祭司，头把手，怎么也要给他分配个大一点的窝棚吧！
男孩搀着方济，没有停下脚步。
再往前，眼前出现了一座气派的大茅草屋，当然是跟那些窝棚比。虽然也是茅草顶，但这屋子是木框架结构，还有土墙啊，安全和隐私都能得到很好的保障。
这会不会，就是祭司大人的住宅？
还没靠近这所气派大宅，方济就听见了小孩哭闹声，不止一个小孩，还有女人哄孩子的声音，也不止一个女人。
这......方济心中已是惊涛拍岸。
他又打量了下这具身体，难道说，人不可貌相，这个看着跟个瘦猴一样的前祭司大人，早已妻妾成群，孩子都生下一堆了？
就在方济脑补的同时，男孩搀着方济，脚步一转，绕过了气派茅草大宅。
哎？这屋子不是祭司大人的？孩子也不是？女人也......
好吧，方济才没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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