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凋敝的白银集市
第二天，查瑟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昨晚摩摩罗特在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让他有些难以入睡，但睡着以后倒也没有被吵醒，一觉睡到天亮。
摩摩罗特此时已经坐在书桌后，怔怔地发着呆，听到声音后同查瑟打了个招呼：“睡得还好吗？”
“还行。”查瑟注意到摩摩罗特那个可能价值百万的箱子已经不在桌面上了，询问道：“摩摩罗特先生，你该不会一夜没睡，一直在加工那套首饰吧？”
“嗯？噢，这三件首饰倒是没用多长时间，毕竟萤石本身性质脆弱，以太能量又单一，并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手法。耳坠和项链都是以激化自身雷属性以太的方式来增幅佩戴者的速度，戒指则是能直接释放出雷属性的麻痹攻击。由于萤石纯度的限制，效果也是固定的，不会因为佩戴者以太强度发生变化。”摩摩罗特说着把原本用来装原石的小袋子递给查瑟，“我稍微把配件和托子做得好看些，希望收到它们的那位女士能喜欢。”
查瑟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三枚紫色的萤石各自被嵌在由金丝缠绕而成的泪滴状底托上，同样的风格样式让这三枚首饰相得益彰，就连查瑟这样的直男审美也得称赞一句好看，不过听摩摩罗特的介绍，首饰的加成应该是个固定值。
“真是辛苦你了，摩摩罗特先生。”
摩摩罗特只是点点头，眼睛看着桌面，手指互相捏着。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抬起头拿出一封信，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查瑟先生，请问您方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莫莫蒂吗？”
查瑟看摩摩罗特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当然希望莫莫蒂的等待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虽然不知道摩摩罗特在信里说了什么，但查瑟乐意去促成这个可能。他微笑地回答道：“非常荣幸。”
看着摩摩罗特松了一口长气，查瑟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从内衣夹层口袋里掏出戈德伯特给的那枚护魂灵鳞，问道：“摩摩罗特先生，我这里有样东西，可以麻烦您检查一下是否有害吗？”
既然准备让绯月长期佩戴这枚护魂灵鳞，查瑟想尽可能确认它的安全性，他可不会幼稚到仅凭戈德伯特一番话就完全信任了对方，眼下有摩摩罗特这个高明的雕金匠，就算技术可能赶不上戈德伯特，但简单验证一下是否有害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摩摩罗特接过护魂灵鳞，眉头渐渐皱紧。
这枚护魂灵鳞大概有两个大拇指加起来大，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明明只是单一的乳白色，但总给人一种散发着七彩辉光的错觉。
摩摩罗特几次欲言又止后，尽可能地挑选着委婉的用词：“查瑟，我这么说可能会冒犯到你，但如果你是‘偶然’得到这枚护符的话，我建议你把它交给莫莫蒂。它的主材很特殊，不认识的人出不了好价钱，认识的人又不敢出价，而且加工它的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如果你是…总之，如果你只是‘偶然’得到的话，这只会是一个烫手的新薯。”
查瑟听出摩摩罗特的言外之意，解释道：“这是戈德伯特·曼德维尔先生交给我的一份委托，他让我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把这枚护符交给一个人，但这个人身份很特殊，所以我想验证一下这东西的安全性。”
摩摩罗特听了查瑟的解释，急忙道歉道：“啊，抱歉，请原谅我的谨慎，实在是因为这枚护符无论是材料价值还是工艺手法都是世间最顶级的，既然你提到了戈德伯特先生，那就没问题了。我从学徒时期起就一直在学习戈德伯特先生的技术，可以说见过他绝大部分的作品了，但如此精心细腻的加工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从中能想象到戈德伯特先生对它的重视。你稍等，我好好看看。”
摩摩罗特摩挲着护符，调用自身的以太去感知护符内部的结构。良久，他开口问道：“查瑟，你知道这枚护符的主材是什么吗？”
“龙鳞，七大天龙之一的鳞片。”
“没错，而且在这龙鳞之上，还淬炼了七层物质。我只分辨出其中的三层，真不愧是艾欧泽亚第一雕金匠啊，这传奇般加工手法真是让人赞叹。”
“那它都有哪些效果呢？”
“龙鳞本身应该是有稳定佩戴者精神以太的作用，加上第一层的堇青石粉，构筑了一层抵御精神扰乱的护盾。第二层包裹着荒神合金，记载着固定频率的以太波动，一旦佩戴者的精神以太被这个记载的以太影响到，就会释放反作用效果来中和影响，很巧妙的设计。第三层是星尖石粉，有开发思维，集中注意，加速自身以太增长的效果，这种传说级的材料我也只是在书本里见过它的描述，被称作学者们的至宝。至于剩下的四层材料，是我完全没见过的，它们共同构建了一个奇迹般的以太回路，很惭愧，我也认不出它有什么作用。另外这些材料的纯度都极高，不论佩戴者自身以太数量多寡，都会产生效果。”摩摩罗特把护符递还给查瑟。
“已经帮了大忙了。”查瑟感谢道，随后道别：“那么我就返回乌尔达哈了，说实话，这一趟我挣了不少，实在是非常感谢。”
离开摩摩罗特的家后，查瑟沿着路找到老汉斯的家。
听到查瑟的喊声，老汉斯连忙放下手里的渔网，跟旁边的老妇人说了一句后，就迎出自家院子。
“小哥，这就出发吗？”
“对，又要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路过码头时，在老汉斯的推荐下，查瑟还买了点月牙湾特有的酱腌斑点鲀，这种鱼极其稀少，只生活在河流和海洋交汇处，无法用渔网捕捞。查瑟打算带回乌尔达哈跟绯月一起尝尝。
到达白银集市时天色尚早，集落里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未散的海雾。若是在乌尔达哈，人们早就开始一天的事务和劳动了，绕城的街道上也该是接二连三的运货篷车。然而在白银集市的街上，人影都没几个，这是一个失去了活力的地方。
来到集落的大门处，查瑟有些惊喜地发现昨天他乘坐的那辆陆行鸟篷车居然还在，而且正一副准备出发的模样，他不由得在心里直呼好运，这一趟不但一切顺利，还大赚了一笔。
不过篷车主返回乌尔达哈时装满了一车厢的鲜鱼，好在这次只有他一个乘客，篷车主就邀请他到前面去坐。
“你可真是赶巧了，原本我都是凌晨三点就出发的，这样这些新鲜的鱼才能赶得上乌尔达哈的早市。结果昨晚铜刃团的人来通知说，道路上出现了许多迁徙的矿妖虫，好在目前数量还不算太多，一晚上就能清理干净。哼，那群瘪三也是撞了运了，一只矿妖虫能卖到三百金珥呢。”
车主一边跟查瑟闲聊，一边打量着道路周围，看起来像是希望能捡到一只被铜刃团士兵漏下的矿妖虫。那是一种如同蜘蛛一样的多足生物，体型从足球大小到半人高都有，平时生活在矿脉的岩层中，依靠吞食矿土里的土属性以太为生，是名副其实的吃土就能长大的生物。
“矿妖虫能拿来干嘛呢？”查瑟想起他现在住的房子楼下就是卖矿妖虫甲壳的。
“欸，这你都不知道吗？矿妖虫吃下去的矿土会在它们的体内提纯，然后附着在甲壳里，而且矿妖虫一般只吃一种矿土，所以它们甲壳里的矿石也很纯净，不过从外观上是看不出来一只矿妖虫的甲壳里矿石的种类和大小的，全凭运气去赌。我年轻的时候亲眼见过，这么大一只矿妖虫，甲壳里开出来满满的一层秘银，出货那个人当场就卖了六十万金珥。”车夫说得起劲，缰绳都松开来，双手比划着，唾沫横飞，一脸的向往。
查瑟听明白了，原来就是异世界赌石，果然不劳而获是所有人共同的理想。
不过让车主失望的是，这一路上一只矿妖虫都没见着，反而巡逻的铜刃团士兵倒是遇上了好几波，回想起昨天他们走这条路时，就只遇上过一次。
“欸，先生，你要是到毒蝎交易所，可能得提前在外面下车了，我这趟不进去，是直接进城的。”快要抵达时，车主提醒了一句。
“那正好，我也是进城的，你是去红玉大街吗？”
“唉，这时候去，鱼都卖不掉了，我去翠玉大街卖给那些餐厅。”
“也行，我也在那下车。”
“好咧，那车费就得多收十金珥了。”
摩摩罗特此时已经坐在书桌后，怔怔地发着呆，听到声音后同查瑟打了个招呼：“睡得还好吗？”
“还行。”查瑟注意到摩摩罗特那个可能价值百万的箱子已经不在桌面上了，询问道：“摩摩罗特先生，你该不会一夜没睡，一直在加工那套首饰吧？”
“嗯？噢，这三件首饰倒是没用多长时间，毕竟萤石本身性质脆弱，以太能量又单一，并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手法。耳坠和项链都是以激化自身雷属性以太的方式来增幅佩戴者的速度，戒指则是能直接释放出雷属性的麻痹攻击。由于萤石纯度的限制，效果也是固定的，不会因为佩戴者以太强度发生变化。”摩摩罗特说着把原本用来装原石的小袋子递给查瑟，“我稍微把配件和托子做得好看些，希望收到它们的那位女士能喜欢。”
查瑟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三枚紫色的萤石各自被嵌在由金丝缠绕而成的泪滴状底托上，同样的风格样式让这三枚首饰相得益彰，就连查瑟这样的直男审美也得称赞一句好看，不过听摩摩罗特的介绍，首饰的加成应该是个固定值。
“真是辛苦你了，摩摩罗特先生。”
摩摩罗特只是点点头，眼睛看着桌面，手指互相捏着。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抬起头拿出一封信，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查瑟先生，请问您方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莫莫蒂吗？”
查瑟看摩摩罗特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当然希望莫莫蒂的等待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虽然不知道摩摩罗特在信里说了什么，但查瑟乐意去促成这个可能。他微笑地回答道：“非常荣幸。”
看着摩摩罗特松了一口长气，查瑟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从内衣夹层口袋里掏出戈德伯特给的那枚护魂灵鳞，问道：“摩摩罗特先生，我这里有样东西，可以麻烦您检查一下是否有害吗？”
既然准备让绯月长期佩戴这枚护魂灵鳞，查瑟想尽可能确认它的安全性，他可不会幼稚到仅凭戈德伯特一番话就完全信任了对方，眼下有摩摩罗特这个高明的雕金匠，就算技术可能赶不上戈德伯特，但简单验证一下是否有害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摩摩罗特接过护魂灵鳞，眉头渐渐皱紧。
这枚护魂灵鳞大概有两个大拇指加起来大，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没有任何花纹装饰。明明只是单一的乳白色，但总给人一种散发着七彩辉光的错觉。
摩摩罗特几次欲言又止后，尽可能地挑选着委婉的用词：“查瑟，我这么说可能会冒犯到你，但如果你是‘偶然’得到这枚护符的话，我建议你把它交给莫莫蒂。它的主材很特殊，不认识的人出不了好价钱，认识的人又不敢出价，而且加工它的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如果你是…总之，如果你只是‘偶然’得到的话，这只会是一个烫手的新薯。”
查瑟听出摩摩罗特的言外之意，解释道：“这是戈德伯特·曼德维尔先生交给我的一份委托，他让我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把这枚护符交给一个人，但这个人身份很特殊，所以我想验证一下这东西的安全性。”
摩摩罗特听了查瑟的解释，急忙道歉道：“啊，抱歉，请原谅我的谨慎，实在是因为这枚护符无论是材料价值还是工艺手法都是世间最顶级的，既然你提到了戈德伯特先生，那就没问题了。我从学徒时期起就一直在学习戈德伯特先生的技术，可以说见过他绝大部分的作品了，但如此精心细腻的加工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从中能想象到戈德伯特先生对它的重视。你稍等，我好好看看。”
摩摩罗特摩挲着护符，调用自身的以太去感知护符内部的结构。良久，他开口问道：“查瑟，你知道这枚护符的主材是什么吗？”
“龙鳞，七大天龙之一的鳞片。”
“没错，而且在这龙鳞之上，还淬炼了七层物质。我只分辨出其中的三层，真不愧是艾欧泽亚第一雕金匠啊，这传奇般加工手法真是让人赞叹。”
“那它都有哪些效果呢？”
“龙鳞本身应该是有稳定佩戴者精神以太的作用，加上第一层的堇青石粉，构筑了一层抵御精神扰乱的护盾。第二层包裹着荒神合金，记载着固定频率的以太波动，一旦佩戴者的精神以太被这个记载的以太影响到，就会释放反作用效果来中和影响，很巧妙的设计。第三层是星尖石粉，有开发思维，集中注意，加速自身以太增长的效果，这种传说级的材料我也只是在书本里见过它的描述，被称作学者们的至宝。至于剩下的四层材料，是我完全没见过的，它们共同构建了一个奇迹般的以太回路，很惭愧，我也认不出它有什么作用。另外这些材料的纯度都极高，不论佩戴者自身以太数量多寡，都会产生效果。”摩摩罗特把护符递还给查瑟。
“已经帮了大忙了。”查瑟感谢道，随后道别：“那么我就返回乌尔达哈了，说实话，这一趟我挣了不少，实在是非常感谢。”
离开摩摩罗特的家后，查瑟沿着路找到老汉斯的家。
听到查瑟的喊声，老汉斯连忙放下手里的渔网，跟旁边的老妇人说了一句后，就迎出自家院子。
“小哥，这就出发吗？”
“对，又要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路过码头时，在老汉斯的推荐下，查瑟还买了点月牙湾特有的酱腌斑点鲀，这种鱼极其稀少，只生活在河流和海洋交汇处，无法用渔网捕捞。查瑟打算带回乌尔达哈跟绯月一起尝尝。
到达白银集市时天色尚早，集落里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未散的海雾。若是在乌尔达哈，人们早就开始一天的事务和劳动了，绕城的街道上也该是接二连三的运货篷车。然而在白银集市的街上，人影都没几个，这是一个失去了活力的地方。
来到集落的大门处，查瑟有些惊喜地发现昨天他乘坐的那辆陆行鸟篷车居然还在，而且正一副准备出发的模样，他不由得在心里直呼好运，这一趟不但一切顺利，还大赚了一笔。
不过篷车主返回乌尔达哈时装满了一车厢的鲜鱼，好在这次只有他一个乘客，篷车主就邀请他到前面去坐。
“你可真是赶巧了，原本我都是凌晨三点就出发的，这样这些新鲜的鱼才能赶得上乌尔达哈的早市。结果昨晚铜刃团的人来通知说，道路上出现了许多迁徙的矿妖虫，好在目前数量还不算太多，一晚上就能清理干净。哼，那群瘪三也是撞了运了，一只矿妖虫能卖到三百金珥呢。”
车主一边跟查瑟闲聊，一边打量着道路周围，看起来像是希望能捡到一只被铜刃团士兵漏下的矿妖虫。那是一种如同蜘蛛一样的多足生物，体型从足球大小到半人高都有，平时生活在矿脉的岩层中，依靠吞食矿土里的土属性以太为生，是名副其实的吃土就能长大的生物。
“矿妖虫能拿来干嘛呢？”查瑟想起他现在住的房子楼下就是卖矿妖虫甲壳的。
“欸，这你都不知道吗？矿妖虫吃下去的矿土会在它们的体内提纯，然后附着在甲壳里，而且矿妖虫一般只吃一种矿土，所以它们甲壳里的矿石也很纯净，不过从外观上是看不出来一只矿妖虫的甲壳里矿石的种类和大小的，全凭运气去赌。我年轻的时候亲眼见过，这么大一只矿妖虫，甲壳里开出来满满的一层秘银，出货那个人当场就卖了六十万金珥。”车夫说得起劲，缰绳都松开来，双手比划着，唾沫横飞，一脸的向往。
查瑟听明白了，原来就是异世界赌石，果然不劳而获是所有人共同的理想。
不过让车主失望的是，这一路上一只矿妖虫都没见着，反而巡逻的铜刃团士兵倒是遇上了好几波，回想起昨天他们走这条路时，就只遇上过一次。
“欸，先生，你要是到毒蝎交易所，可能得提前在外面下车了，我这趟不进去，是直接进城的。”快要抵达时，车主提醒了一句。
“那正好，我也是进城的，你是去红玉大街吗？”
“唉，这时候去，鱼都卖不掉了，我去翠玉大街卖给那些餐厅。”
“也行，我也在那下车。”
“好咧，那车费就得多收十金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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