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业
乌尔达哈城原本只有两座正门，分别是位于北边的纳尔之门和位于东边的扎尔之门，后来由于加雷马帝国入侵以及第七灵灾而投奔乌尔达哈的难民激增，城内交通受此影响极端恶化。商人们不堪忍受，集资要求将作为警戒的内门扩张为乌尔达哈位于西方的第三座正门。女王准奏，因为这扇门在她治下而成，故得名“娜娜莫新门”。而纳尔扎尔则是乌尔达哈人信奉的司掌地底以及商贸的守护神，世人大多认为纳尔扎尔是有着两面性的神明，但乌尔达哈人则认为纳尔和扎尔是双子神，将纳尔神和扎尔神分开信奉，纳尔神主掌财富和现世，扎尔神主掌死亡和来生。
查瑟自然不会勤快到用脚来丈量乌尔达哈城西门到东门的距离，实际上从娜娜莫新门进城来的商人们大多数都是要把货物运往城东的蓝玉大街国际市场，他找到一队有陆行鸟篷车的商队简单询问了几句，付了十个金珥以后就爬上车，舒服地半躺在应该是装有干草药的麻袋上，等待自己跟车厢里的货物一起被运到城东。
陆行鸟篷车速度不是很快，优点在于极其平稳。原本由鸟人族发明的用气化青磷水来填充袋子制成的浮囊，被格里达尼亚人捡到后，卖给了乌尔达哈的商人，聪明的乌尔达哈商人从浮囊上破解了使用青磷水浮行的技术，，从而开发出陆行鸟篷车。这种能大量搬运沉重货物的发明使得大规模商队得以组建，从陆路前往东方进行贸易，再加上一百年前的红叶战争中获胜时迫使阿拉米格大幅降低了通行费，使得乌尔达哈获利颇丰。相较于需要防范海盗的海上贸易，陆上贸易的评价日趋提高。
车队到达蓝玉大街国际市场时，查瑟还躺在篷车里呼呼大睡，被车主叫醒后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寻思等以后有钱了，买个这样的篷车当床肯定不错，平稳又带有些微漂浮感，让人一躺上去就忍不住想睡觉。
看看日头，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大概是下午三点过，还好现在是冬季，即使是沙漠地区的乌尔达哈，阳光照在身上也不会太热，要是夏天的这个时候那可真是要人老命了。
晒着暖洋洋的阳光，越发懒散的查瑟穿过蓝玉大街，朝着扎尔之门走去。
与同样名为商业街的红玉大街不同，蓝玉大街上大多是往来于各个城邦，甚至是各个大洲大陆的大型商团，普通市民很少会来到这里，街道上往来的人们要么行色匆匆，要么互相大声讨价还价。一脸懒散的查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东张西望里倒是发现好几个商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一名带着头巾的男性高地人族捧着手里布卷，对面前的老板喊着：“格瓦尔特先生，您看看，这都是上好的阿拉米格棉布啊，穿十年都不会坏的！”
格瓦尔特摆摆手，说道：“卡尔，我当然知道你的货质量都很好，可最近棉布不好卖啊，你半年前卖给我的一百卷布现在还有六十卷呢，可能就像你说的，穿十年都不会坏，所以大家都不来买新衣服了。棉布又不是丝绸，只有有钱人才会因为新的款式去买新衣服，穷人都是一件衣服穿到烂的。”
看着卡尔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格瓦尔特也有些不忍心，建议道：“要不你再去利姆萨·罗敏萨试试呢？海都那边的穷人虽然没乌尔达哈多，但我听说他们在甲板和码头上劳作，想必衣物破损得厉害。”
卡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成的，光是去海都的路费就已经亏本了，而且那些水手和码头搬运工们也不会穿棉衣，他们都是穿草布的。”
“草布？那不是难民们穿的吗？不过你这些布总得想办法卖掉吧，难道你准备原路运回去？我听说罗塞尔先生的商会在收购各种卖不出去的商品，虽然价格压得很低，但总比一金珥都捞不回来要好吧。”
卡尔却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再想想办法，再想想。”
查瑟有些同情这位行商，从他们身旁路过，走向扎尔之门。
扎尔之门虽然位于城东，但即使是自东向西而来地阿拉米格人也极少从扎尔之门入城，一方面是由于商队都要去毒蝎交易所进行卸货分拣，另一方面还有宗教因素。乌尔达哈人民自古以来就认为，这扇冠以死神之名的门是死去的灵魂接受扎尔神审判的通道，手持天平的扎尔神会在此处称量灵魂的重量，若是正直之人，会顺利升到七重天界，而犯下罪恶的人则会被打入七层地狱接受试炼。这样的习俗长久保持后，就连外地人也会避免从这里进出。
等的人还没来，查瑟注意到有位少女从城门外迈步走进来，离得远了看不清相貌，倒是她那一头纯白的长发在迎着斜阳的照射下像是散发着一层辉光。
不论是中原之民还是高地之民，都极少有发色纯白的人，最多是淡金色，所以查瑟好奇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幸好他站在靠墙角的位置，要是被少女发现他盯着自己看，多少会有些不礼貌的尴尬。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看样子你就是查瑟吧，巴伦先生说过你是一头黑发来着。”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查瑟转过头，发现是一位相当高大的年轻人，黢黑的皮肤以及遒劲的肌肉，散发出一股子爆裂的力量感。
“你好，我是查瑟，我带来了三块萤石原石，你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
肌肉男接过查瑟手里的原石，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我也看不懂这东西的好坏，但既然是巴伦先生介绍的，那就肯定没问题。哦，对了，我叫贝罗尔德，这次格斗大赛我也会参加。”
“希望你武运昌隆。”
“谢谢，这里是说好的三千金珥。”贝罗尔德递过来两枚钱币，一枚金质一枚银质。
现今六大城邦国家都是在进入第六星历后发展出来的，一开始由于各城邦间交流有限，各自都是独自发行货币，这也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世界上多种货币同时流通，为各国间的商业贸易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是在两百年前的红叶战争后，艾欧泽亚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和平时期，各城邦间的交流开始加速。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快的情况下，为了让交流更加便利，人们开始呼吁发行统一的货币。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六大城邦决定采用不具有特定国家文化的中立方案，在第六星历1477年，六国经过商讨，重新启用古代亚拉戈帝国使用过的一种叫做“金珥“的货币作为新的货币单位。这些硬币按照材质划分不同的面值，铁质为一金珥，锡制为二十五金珥，铜质为一百金珥，银质五百金珥，金质两千五百金珥，再往上还有白金币，代表一万金珥。所有的硬币都以命运女神妮美雅的侧颜为图案。不过也有例外，在第七灵灾爆发前，艾欧泽亚部分城邦举办了名为大国防联军复古庆的活动，那时发行过一批以各国领袖为硬币图案的纪念币，面值为一金珥，基本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
查瑟收好两枚硬币，随口问道：“这些萤石你是准备自己用吗？看起来日长石更适合你的体格。”
大个子有些腼腆地回答道：“我用不上这些东西，这是给我朋友准备的，她叫阿达琳德，是一名双剑师，跟我一起来格斗大赛碰碰运气。不过格斗大赛不能使用武器，没了匕首后阿达琳德身法再好也很难形成攻势，我就想着用萤石给她打造几个首饰，这样在挥拳的时候能有一些雷属性效果。”
“格斗大赛禁止武器是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又允许佩戴魔法首饰呢？”查瑟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为魔法首饰只有加成效果，没有致命性吧。”贝罗尔德也只能猜测：“这三块原石正好能制作出一枚戒指加上一对耳饰，我得赶去雕金匠行会，看看有没有人接这个活，学徒就行，那些大师我可请不起了。”
“好的，那就祝你好运了，也希望阿达琳德小姐能喜欢你送她的戒指。”查瑟道别时还不忘小小地开个玩笑。没想到贝罗尔德脸一下子通红，急急忙忙走掉了。
“都是不错的人呀，嗯，老巴伦也不错，非但没让我亏钱，还教会我这么重要的一课。不过就是见识过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罢了，之前居然敢小瞧这个世界的人民，亏钱都只能算活该。”
查瑟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两份鼹鼠肉糕，打算带给莫莫蒂尝尝，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查瑟自然不会勤快到用脚来丈量乌尔达哈城西门到东门的距离，实际上从娜娜莫新门进城来的商人们大多数都是要把货物运往城东的蓝玉大街国际市场，他找到一队有陆行鸟篷车的商队简单询问了几句，付了十个金珥以后就爬上车，舒服地半躺在应该是装有干草药的麻袋上，等待自己跟车厢里的货物一起被运到城东。
陆行鸟篷车速度不是很快，优点在于极其平稳。原本由鸟人族发明的用气化青磷水来填充袋子制成的浮囊，被格里达尼亚人捡到后，卖给了乌尔达哈的商人，聪明的乌尔达哈商人从浮囊上破解了使用青磷水浮行的技术，，从而开发出陆行鸟篷车。这种能大量搬运沉重货物的发明使得大规模商队得以组建，从陆路前往东方进行贸易，再加上一百年前的红叶战争中获胜时迫使阿拉米格大幅降低了通行费，使得乌尔达哈获利颇丰。相较于需要防范海盗的海上贸易，陆上贸易的评价日趋提高。
车队到达蓝玉大街国际市场时，查瑟还躺在篷车里呼呼大睡，被车主叫醒后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寻思等以后有钱了，买个这样的篷车当床肯定不错，平稳又带有些微漂浮感，让人一躺上去就忍不住想睡觉。
看看日头，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大概是下午三点过，还好现在是冬季，即使是沙漠地区的乌尔达哈，阳光照在身上也不会太热，要是夏天的这个时候那可真是要人老命了。
晒着暖洋洋的阳光，越发懒散的查瑟穿过蓝玉大街，朝着扎尔之门走去。
与同样名为商业街的红玉大街不同，蓝玉大街上大多是往来于各个城邦，甚至是各个大洲大陆的大型商团，普通市民很少会来到这里，街道上往来的人们要么行色匆匆，要么互相大声讨价还价。一脸懒散的查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东张西望里倒是发现好几个商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一名带着头巾的男性高地人族捧着手里布卷，对面前的老板喊着：“格瓦尔特先生，您看看，这都是上好的阿拉米格棉布啊，穿十年都不会坏的！”
格瓦尔特摆摆手，说道：“卡尔，我当然知道你的货质量都很好，可最近棉布不好卖啊，你半年前卖给我的一百卷布现在还有六十卷呢，可能就像你说的，穿十年都不会坏，所以大家都不来买新衣服了。棉布又不是丝绸，只有有钱人才会因为新的款式去买新衣服，穷人都是一件衣服穿到烂的。”
看着卡尔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格瓦尔特也有些不忍心，建议道：“要不你再去利姆萨·罗敏萨试试呢？海都那边的穷人虽然没乌尔达哈多，但我听说他们在甲板和码头上劳作，想必衣物破损得厉害。”
卡尔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成的，光是去海都的路费就已经亏本了，而且那些水手和码头搬运工们也不会穿棉衣，他们都是穿草布的。”
“草布？那不是难民们穿的吗？不过你这些布总得想办法卖掉吧，难道你准备原路运回去？我听说罗塞尔先生的商会在收购各种卖不出去的商品，虽然价格压得很低，但总比一金珥都捞不回来要好吧。”
卡尔却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再想想办法，再想想。”
查瑟有些同情这位行商，从他们身旁路过，走向扎尔之门。
扎尔之门虽然位于城东，但即使是自东向西而来地阿拉米格人也极少从扎尔之门入城，一方面是由于商队都要去毒蝎交易所进行卸货分拣，另一方面还有宗教因素。乌尔达哈人民自古以来就认为，这扇冠以死神之名的门是死去的灵魂接受扎尔神审判的通道，手持天平的扎尔神会在此处称量灵魂的重量，若是正直之人，会顺利升到七重天界，而犯下罪恶的人则会被打入七层地狱接受试炼。这样的习俗长久保持后，就连外地人也会避免从这里进出。
等的人还没来，查瑟注意到有位少女从城门外迈步走进来，离得远了看不清相貌，倒是她那一头纯白的长发在迎着斜阳的照射下像是散发着一层辉光。
不论是中原之民还是高地之民，都极少有发色纯白的人，最多是淡金色，所以查瑟好奇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幸好他站在靠墙角的位置，要是被少女发现他盯着自己看，多少会有些不礼貌的尴尬。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看样子你就是查瑟吧，巴伦先生说过你是一头黑发来着。”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查瑟转过头，发现是一位相当高大的年轻人，黢黑的皮肤以及遒劲的肌肉，散发出一股子爆裂的力量感。
“你好，我是查瑟，我带来了三块萤石原石，你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
肌肉男接过查瑟手里的原石，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我也看不懂这东西的好坏，但既然是巴伦先生介绍的，那就肯定没问题。哦，对了，我叫贝罗尔德，这次格斗大赛我也会参加。”
“希望你武运昌隆。”
“谢谢，这里是说好的三千金珥。”贝罗尔德递过来两枚钱币，一枚金质一枚银质。
现今六大城邦国家都是在进入第六星历后发展出来的，一开始由于各城邦间交流有限，各自都是独自发行货币，这也导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世界上多种货币同时流通，为各国间的商业贸易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是在两百年前的红叶战争后，艾欧泽亚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和平时期，各城邦间的交流开始加速。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快的情况下，为了让交流更加便利，人们开始呼吁发行统一的货币。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六大城邦决定采用不具有特定国家文化的中立方案，在第六星历1477年，六国经过商讨，重新启用古代亚拉戈帝国使用过的一种叫做“金珥“的货币作为新的货币单位。这些硬币按照材质划分不同的面值，铁质为一金珥，锡制为二十五金珥，铜质为一百金珥，银质五百金珥，金质两千五百金珥，再往上还有白金币，代表一万金珥。所有的硬币都以命运女神妮美雅的侧颜为图案。不过也有例外，在第七灵灾爆发前，艾欧泽亚部分城邦举办了名为大国防联军复古庆的活动，那时发行过一批以各国领袖为硬币图案的纪念币，面值为一金珥，基本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
查瑟收好两枚硬币，随口问道：“这些萤石你是准备自己用吗？看起来日长石更适合你的体格。”
大个子有些腼腆地回答道：“我用不上这些东西，这是给我朋友准备的，她叫阿达琳德，是一名双剑师，跟我一起来格斗大赛碰碰运气。不过格斗大赛不能使用武器，没了匕首后阿达琳德身法再好也很难形成攻势，我就想着用萤石给她打造几个首饰，这样在挥拳的时候能有一些雷属性效果。”
“格斗大赛禁止武器是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又允许佩戴魔法首饰呢？”查瑟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为魔法首饰只有加成效果，没有致命性吧。”贝罗尔德也只能猜测：“这三块原石正好能制作出一枚戒指加上一对耳饰，我得赶去雕金匠行会，看看有没有人接这个活，学徒就行，那些大师我可请不起了。”
“好的，那就祝你好运了，也希望阿达琳德小姐能喜欢你送她的戒指。”查瑟道别时还不忘小小地开个玩笑。没想到贝罗尔德脸一下子通红，急急忙忙走掉了。
“都是不错的人呀，嗯，老巴伦也不错，非但没让我亏钱，还教会我这么重要的一课。不过就是见识过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罢了，之前居然敢小瞧这个世界的人民，亏钱都只能算活该。”
查瑟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两份鼹鼠肉糕，打算带给莫莫蒂尝尝，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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