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长乐
再醒来后，灵瞳明显觉得身子发虚，她气呼呼的拉上被子，将整个头都蒙住，又觉呼吸不畅，心里堵得慌。
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起来，再教训一下渣龙时，长乐来了。
她自然也听说了昨日的事，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却还是过来安慰。
灵瞳和域后毕竟是两个人，此刻她虽生气，却也八卦，还记得那次，长乐有域帝的秘史没说，便决定挖掘一下。
长乐见域后精神尚好，又要自己接着讲哥哥的事，心里反倒一松。
“记得五岁那年，有一天宫人们都特别忙碌，宫娥为我换了素服，所有鲜艳的东西也都给撤了。
我一路小跑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整个皇宫都成了白色。那时我小，什么也不懂，问嬷嬷这是下雪了吗？
嬷嬷说不是，是域后殡天了。
那日，哥哥们都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哭，而我，就只是觉得累，因为那日，我也跟着跪了很久。
后来，我才明白，殡天是什么意思，我再也见不到母后了。
不久之后，父皇牵着一个男孩，带过来让我叫哥哥，他比我大上几岁，头低着，有点拘谨，但我发觉，其实他的眼睛特别亮，那是我第一次见崇光君哥哥。
父皇将他安排给了王域妃抚养，因为那时，父皇和二哥哥一样，都生着病，所以也不太过问。
宫中冷清，我便经常找崇光君哥哥玩。
入宫后，哥哥读书很用功，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他的话越来越少，逗他也不笑，我不死心，就常缠着他陪我，久而久之，哥哥也很疼我，平日里，我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当然啦，也就是摘摘花，爬爬墙，还有捉捉蝴蝶蟋蟀什么的。”
灵瞳讶异：“你也会爬墙？”
长乐的脸微微一红道：“我不会，我是女孩子不能爬墙，所以让崇光君哥哥爬，看到他爬我就很开心，就和自己在爬一样。”
灵瞳乐道：“想不到你也挺会闹。”
长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全是，其实这些事当然可以让宫里人来做，我就是觉得他闷闷的，也想逗他开心。
姐姐你知道吗，后来我们熟了，我便问哥哥，他为什么待我这般好，要知道，我自己的哥哥根本不爱搭理我。”
灵瞳眨眨眼问：“他怎么说的？”
“那时他才这么高，说其实一点也不想来皇宫，因为很想妹妹，就把我当成了叶王府的妹妹。他必须来，因为等长大了，就要娶叶妹妹做娘子。
当时我似懂非懂，有点吃醋，后来慢慢就懂啦。”
灵瞳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说来说去，你都在为域帝说好话，又有什么用，当初有多好，后来就有多渣。”
长乐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先往下听。我最庆幸的，还是当时，无意间发现了哥哥被欺负的事。”
“被谁欺负？”
长乐正色道：“姐姐，这事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在域帝哥哥面前提。”
灵瞳见她语气慎重，心知必然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举手发誓。
长乐点头，接着往下说：“那日雨后，我见树下落了个鸟窝，好在草地柔软，鸟宝宝没事，就找来崇光君哥哥，让他爬树，结果鸟窝是放回去了，他也不小心摔了下来，当场晕了过去。
当时我吓坏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躲在一旁大哭。等御医过来诊治，没过多久，他神色古怪的出去，再回来时，父皇也过来了，把我赶了出去。
我担心哥哥，就在外面没走。
突然就听到父皇大发雷霆，屋内摆设被掀翻，响成一片。
我猜哥哥要死了，哭得更厉害了，这时父皇出来，把我抱起来，他的手臂因为愤怒而颤抖。
口中却说，并不是生我的气，还说幸好有我。
灵瞳认真听着，长乐却没有往下说，随即是大段的沉默。
许久后，长乐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后来我才知道，崇光君哥哥一直都在被人欺负，而欺负他的人，正是王域妃。
半年了，从哥哥入宫，交由她抚养开始，她就一直在暗中虐待哥哥，我也是偷听的，哥哥衣服下面，别人轻易看不到的位置，都是青紫破皮，被咬被掐被烫留下的痕迹，新伤累积着旧伤，当时把御医都惊呆了。”
“混账！王域妃这老女人是疯了吧！”灵瞳怒了，口不择言。
长乐也没在意，按住域后的手，接着往下说：“姐姐你别生气，后来这老女人也没好下场。
父皇不肯轻易赐死她，后来打折了四肢，扔入最偏的冷宫，每日里只有宫人，将残羹冷炙灌入其口，过了几年才死在冷宫。”
灵瞳愤怒稍平问：“后来有没有查出，王域妃为何要这样做？”
长乐缓缓摇头：“其实我也一直很疑惑，照理说，王域妃一直都没子嗣，父皇信任才将哥哥赐给她照料，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也该很疼爱才是，毕竟母凭子贵，即便不是亲生，好好相待的孩子，以后也必然孝敬自己，可能她真是疯了吧。”
灵瞳点头，又徐徐摇头，心中已有所猜测。
长乐没有注意，接着往下说：“当时我听完宫娥的议论，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连着一周天天做恶梦，后来，崇光君哥哥稍好，能够下床了，就一瘸一拐来看我，还安慰我。
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不知道哥哥还要受多少苦。”
灵瞳赞同的点头。
“所以，域后姐姐，能不能答应我，别生哥哥的气了，他也很可怜的。”
灵瞳有些为难，自己毕竟不是域后，最多答应不再捉弄域帝，但这也不能说出口。
最后还是梗着脖子道好。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亏了你，不然哪有今日的楚和域域帝。”
长乐风轻云淡道：“这也算各有各的缘法吧，其实崇光君本就是有才之人，他喜欢吟风弄月，因为风和月才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没那么许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腌臢事情。若没有香妃，很多事本该不同的。”
灵瞳点头，思索着道：“长乐，你有没有想过，当日香妃如此恨我，也可能有人从中挑拨？”
长乐目光复杂，悠悠叹了口气：“姐姐，你终于开口问了。其实有些事，我一早就想对你说。”
灵瞳眼睛一亮，坐直身体道：“你说，我听。”
“香妃的生辰宴，想必域后姐姐还记得吧。”
灵瞳当然不知道，但还是点了头。
“那日，几个域妃都准备了大礼，我记得郑域妃准备了一尊翠玉老祖像，宇文域妃送了整套的朱雀点翠首饰，其余几个域妃也都出手阔绰，除了冯域妃家世一般，送出的是手抄经。
满满的祈福经，用整齐端秀的小楷抄录，虽然用心，但香妃打开后，也没再看第二眼。
至于陈域妃，非但花血本，还花心思，亲手绣制了百花争艳图，百花全部由金线做枝，珍珠为叶，栩栩如生。
我同众人一般，惊叹之余细细观赏，却发现百花之中，什么花都有，唯独未见牡丹。至于牡丹，只雕刻在紫檀木屏风外圈，作为缠枝连理纹。”
灵瞳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长乐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域后，徐徐道来：“牡丹是花中之王，代表的就是域后娘娘你啊，一整圈的牡丹，都围绕着中间艳丽妖娆的百花转，陈域妃如此设计，显然是故意的，当日细看之后，所有域妃都神色古怪，香妃更是心领神会，心情大好。”
好吧，现在灵瞳也有些同情域后了。她是不懂，可域后未免也太心大了。
“把香妃的喜好和品味，揣摩得分毫不差，所以陈域妃是在借着生辰宴表忠心？”
“不错，那时域帝虽宠爱香妃，但姐姐的地位尚稳固着，她的确是第一个暗送秋波的。但这不是重点，姐姐你可还记得，当日里，你送的是什么吗？”
灵瞳心中叫苦，只得又装起了糊涂：“近来事情太多，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长乐也不介意，含笑道：“姐姐不记得，长乐可还记得，当日你送的是一方洮河砚。”
“对哦，我想起来了，不过这砚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是没有的，但后来的确出了问题，听说香妃就是用了这方砚，写下了脍炙人口的《鸡鸭颂》。”
“原来是《鸡鸭颂》！”灵瞳扶额，脱口而出道：“这也能迁怒吗？喝水呛着了怪杯子？吃坏肚子了怪恭桶？”
长乐先是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随即便畅快的大笑起来：“说得好！域后姐姐威武！”
灵瞳吐吐舌头，唉，粗鲁了，自己可是域后。
好在长乐也觉畅快，接着往下说：“当时香妃就皱起了眉，明显不喜欢。这时域帝出来，说洮河砚珍贵无比，产自天墟域，取自三面环水，河流湍急的崖壁间，有“洮州绿石含风漪，能泽笔峰利如锥”的美誉，这些还不止，再看这雕工，更是不凡。
我记得清楚，这砚本就珍贵，加上层层镂雕，工艺繁复，惊艳绝伦，想必姐姐选这方砚时，的确是用了心的。”
灵瞳想了想，以这些日子自己对域后的观察，她多半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己的喜好来送的贺礼，这便不奇怪了。
“当时域帝见香妃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满意，故而便没再往下说。
但有一个瞬间，我却一直很奇怪，一众域妃赏砚时，唯独陈域妃的眼睛明显一亮。
再后来，生辰宴后，出了两件事。
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起来，再教训一下渣龙时，长乐来了。
她自然也听说了昨日的事，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却还是过来安慰。
灵瞳和域后毕竟是两个人，此刻她虽生气，却也八卦，还记得那次，长乐有域帝的秘史没说，便决定挖掘一下。
长乐见域后精神尚好，又要自己接着讲哥哥的事，心里反倒一松。
“记得五岁那年，有一天宫人们都特别忙碌，宫娥为我换了素服，所有鲜艳的东西也都给撤了。
我一路小跑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整个皇宫都成了白色。那时我小，什么也不懂，问嬷嬷这是下雪了吗？
嬷嬷说不是，是域后殡天了。
那日，哥哥们都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哭，而我，就只是觉得累，因为那日，我也跟着跪了很久。
后来，我才明白，殡天是什么意思，我再也见不到母后了。
不久之后，父皇牵着一个男孩，带过来让我叫哥哥，他比我大上几岁，头低着，有点拘谨，但我发觉，其实他的眼睛特别亮，那是我第一次见崇光君哥哥。
父皇将他安排给了王域妃抚养，因为那时，父皇和二哥哥一样，都生着病，所以也不太过问。
宫中冷清，我便经常找崇光君哥哥玩。
入宫后，哥哥读书很用功，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他的话越来越少，逗他也不笑，我不死心，就常缠着他陪我，久而久之，哥哥也很疼我，平日里，我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当然啦，也就是摘摘花，爬爬墙，还有捉捉蝴蝶蟋蟀什么的。”
灵瞳讶异：“你也会爬墙？”
长乐的脸微微一红道：“我不会，我是女孩子不能爬墙，所以让崇光君哥哥爬，看到他爬我就很开心，就和自己在爬一样。”
灵瞳乐道：“想不到你也挺会闹。”
长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全是，其实这些事当然可以让宫里人来做，我就是觉得他闷闷的，也想逗他开心。
姐姐你知道吗，后来我们熟了，我便问哥哥，他为什么待我这般好，要知道，我自己的哥哥根本不爱搭理我。”
灵瞳眨眨眼问：“他怎么说的？”
“那时他才这么高，说其实一点也不想来皇宫，因为很想妹妹，就把我当成了叶王府的妹妹。他必须来，因为等长大了，就要娶叶妹妹做娘子。
当时我似懂非懂，有点吃醋，后来慢慢就懂啦。”
灵瞳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说来说去，你都在为域帝说好话，又有什么用，当初有多好，后来就有多渣。”
长乐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先往下听。我最庆幸的，还是当时，无意间发现了哥哥被欺负的事。”
“被谁欺负？”
长乐正色道：“姐姐，这事我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千万别在域帝哥哥面前提。”
灵瞳见她语气慎重，心知必然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举手发誓。
长乐点头，接着往下说：“那日雨后，我见树下落了个鸟窝，好在草地柔软，鸟宝宝没事，就找来崇光君哥哥，让他爬树，结果鸟窝是放回去了，他也不小心摔了下来，当场晕了过去。
当时我吓坏了，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躲在一旁大哭。等御医过来诊治，没过多久，他神色古怪的出去，再回来时，父皇也过来了，把我赶了出去。
我担心哥哥，就在外面没走。
突然就听到父皇大发雷霆，屋内摆设被掀翻，响成一片。
我猜哥哥要死了，哭得更厉害了，这时父皇出来，把我抱起来，他的手臂因为愤怒而颤抖。
口中却说，并不是生我的气，还说幸好有我。
灵瞳认真听着，长乐却没有往下说，随即是大段的沉默。
许久后，长乐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后来我才知道，崇光君哥哥一直都在被人欺负，而欺负他的人，正是王域妃。
半年了，从哥哥入宫，交由她抚养开始，她就一直在暗中虐待哥哥，我也是偷听的，哥哥衣服下面，别人轻易看不到的位置，都是青紫破皮，被咬被掐被烫留下的痕迹，新伤累积着旧伤，当时把御医都惊呆了。”
“混账！王域妃这老女人是疯了吧！”灵瞳怒了，口不择言。
长乐也没在意，按住域后的手，接着往下说：“姐姐你别生气，后来这老女人也没好下场。
父皇不肯轻易赐死她，后来打折了四肢，扔入最偏的冷宫，每日里只有宫人，将残羹冷炙灌入其口，过了几年才死在冷宫。”
灵瞳愤怒稍平问：“后来有没有查出，王域妃为何要这样做？”
长乐缓缓摇头：“其实我也一直很疑惑，照理说，王域妃一直都没子嗣，父皇信任才将哥哥赐给她照料，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也该很疼爱才是，毕竟母凭子贵，即便不是亲生，好好相待的孩子，以后也必然孝敬自己，可能她真是疯了吧。”
灵瞳点头，又徐徐摇头，心中已有所猜测。
长乐没有注意，接着往下说：“当时我听完宫娥的议论，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连着一周天天做恶梦，后来，崇光君哥哥稍好，能够下床了，就一瘸一拐来看我，还安慰我。
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不知道哥哥还要受多少苦。”
灵瞳赞同的点头。
“所以，域后姐姐，能不能答应我，别生哥哥的气了，他也很可怜的。”
灵瞳有些为难，自己毕竟不是域后，最多答应不再捉弄域帝，但这也不能说出口。
最后还是梗着脖子道好。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亏了你，不然哪有今日的楚和域域帝。”
长乐风轻云淡道：“这也算各有各的缘法吧，其实崇光君本就是有才之人，他喜欢吟风弄月，因为风和月才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没那么许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腌臢事情。若没有香妃，很多事本该不同的。”
灵瞳点头，思索着道：“长乐，你有没有想过，当日香妃如此恨我，也可能有人从中挑拨？”
长乐目光复杂，悠悠叹了口气：“姐姐，你终于开口问了。其实有些事，我一早就想对你说。”
灵瞳眼睛一亮，坐直身体道：“你说，我听。”
“香妃的生辰宴，想必域后姐姐还记得吧。”
灵瞳当然不知道，但还是点了头。
“那日，几个域妃都准备了大礼，我记得郑域妃准备了一尊翠玉老祖像，宇文域妃送了整套的朱雀点翠首饰，其余几个域妃也都出手阔绰，除了冯域妃家世一般，送出的是手抄经。
满满的祈福经，用整齐端秀的小楷抄录，虽然用心，但香妃打开后，也没再看第二眼。
至于陈域妃，非但花血本，还花心思，亲手绣制了百花争艳图，百花全部由金线做枝，珍珠为叶，栩栩如生。
我同众人一般，惊叹之余细细观赏，却发现百花之中，什么花都有，唯独未见牡丹。至于牡丹，只雕刻在紫檀木屏风外圈，作为缠枝连理纹。”
灵瞳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长乐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域后，徐徐道来：“牡丹是花中之王，代表的就是域后娘娘你啊，一整圈的牡丹，都围绕着中间艳丽妖娆的百花转，陈域妃如此设计，显然是故意的，当日细看之后，所有域妃都神色古怪，香妃更是心领神会，心情大好。”
好吧，现在灵瞳也有些同情域后了。她是不懂，可域后未免也太心大了。
“把香妃的喜好和品味，揣摩得分毫不差，所以陈域妃是在借着生辰宴表忠心？”
“不错，那时域帝虽宠爱香妃，但姐姐的地位尚稳固着，她的确是第一个暗送秋波的。但这不是重点，姐姐你可还记得，当日里，你送的是什么吗？”
灵瞳心中叫苦，只得又装起了糊涂：“近来事情太多，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长乐也不介意，含笑道：“姐姐不记得，长乐可还记得，当日你送的是一方洮河砚。”
“对哦，我想起来了，不过这砚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是没有的，但后来的确出了问题，听说香妃就是用了这方砚，写下了脍炙人口的《鸡鸭颂》。”
“原来是《鸡鸭颂》！”灵瞳扶额，脱口而出道：“这也能迁怒吗？喝水呛着了怪杯子？吃坏肚子了怪恭桶？”
长乐先是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随即便畅快的大笑起来：“说得好！域后姐姐威武！”
灵瞳吐吐舌头，唉，粗鲁了，自己可是域后。
好在长乐也觉畅快，接着往下说：“当时香妃就皱起了眉，明显不喜欢。这时域帝出来，说洮河砚珍贵无比，产自天墟域，取自三面环水，河流湍急的崖壁间，有“洮州绿石含风漪，能泽笔峰利如锥”的美誉，这些还不止，再看这雕工，更是不凡。
我记得清楚，这砚本就珍贵，加上层层镂雕，工艺繁复，惊艳绝伦，想必姐姐选这方砚时，的确是用了心的。”
灵瞳想了想，以这些日子自己对域后的观察，她多半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己的喜好来送的贺礼，这便不奇怪了。
“当时域帝见香妃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满意，故而便没再往下说。
但有一个瞬间，我却一直很奇怪，一众域妃赏砚时，唯独陈域妃的眼睛明显一亮。
再后来，生辰宴后，出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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