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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家之路捡婴孩

    大寒之日,雪花纷飞,自山峰之上飘落,纷纷扬扬犹如鹅毛,远眺只见一片银白之色。山间寂静无声,仿佛万物都被这严寒定住。

    寂静之中,一位老道士在风雪中行走。他身穿破旧的道服,背着一个菜篓,满头白发,脸部皱纹横生,但步伐稳健,脊背坚挺,飘然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即使行走在积雪覆盖的山间小路上也不艰难。

    突然间,老道士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左脚抬起迟迟未落,双眼微闭,脑袋转动之间仿佛在聆听着什么声音;片刻后他睁开双眼,像是在风雪之间寻找着什么。

    他选定了一个方向,径直走去。步伐坚定,有着某种决心。

    破旧道服在风雪中飘扬,他的身影似是马上要消失在这风雪之中。

    好在老道士并没有走太远就停下了脚步,他俯下身去,双手环抱雪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他直起身时,怀中多了一个幼儿襁褓。这个幼儿脸色乌青,双目紧闭,看起来已经被无情的风雪带走了生命。

    老道士眉头微皱,片刻后却惊喜地喊出声来:“还活着!”

    他的右手迅速从幼儿的鼻息放下,已是在片刻间确认了幼儿的生命气息。

    老道士稍微松了一下衣袍,将幼儿紧紧贴在自己那略显单薄的身躯上,用自己的身躯抵挡无情的风雪继续踏上登山之路。这次,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一刻钟后,老道士眼前的山顶逐渐显现出一座道观。坐落在山崖之上,背靠断崖,显得庄重而神秘。即使刚刚经历过大雪,道观的主殿殿顶依然没有被积雪所覆盖。正值日落时分,金色的阳光洒在道观上,让它显得更加辉煌。

    老道士没有停下脚步,三两步跨过正门来到走到“三清殿”的门前,推门进入。

    大殿内异常冷清,正中央供奉着道观老祖和历代道士的牌匾,庄重而肃穆。右侧有一火炉,炉火尚未完全熄灭,发出微微的温暖。老道士走到火炉边,轻轻拨弄着火炭,重新加柴让它重新燃烧起来。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幼儿放在火炉旁的软垫上,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体状况,确认婴儿只是饥寒交迫暂时昏迷。

    老道士从自己的背篓中拿出几枚野果,将它们捏碎,果汁流到一个陶碗中。随后,他将这个陶碗放在火炉旁边烘烤。

    当老道士感觉温度适中的时候,他拿出木勺,轻轻地喂向幼儿。幼儿虽在昏迷中,但还是下意识地吮吸着木勺,尚没有其他的反应。

    老道士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幼儿才渐渐停止吮吸。他非常好奇这个小孩子是如何喝下这么多果汁的。

    然而,当老道士仔细观察时,发现幼儿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幼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呼,这小家伙还挺能撑。”看到这一幕,老道士知道幼儿已没有什么大问题,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老道士这才想起查看幼儿的贴身物品,他伸出自己干枯皱纹横生的大手,轻轻摸索着幼儿的襁褓。

    “有一块玉佩。”

    当他摸到幼儿胸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个硬物,老道士情不自禁地说道。

    他缓缓地抽出了玉佩,尽量不惊醒小家伙。

    “这是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吗?”

    玉佩的做工非常精致,正面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猛兽图案,背面只有一个单字复而已,玉佩拿在手中似有一股温热的暖流不断传来,让人感觉仿佛只要一直拿着它,就会浑身充满精力。

    “这玉佩是什么材质,为什么我感觉他会散发热量呢”?道士百思无解,纵是他已经活了七十多年也从未见过有如此材质的玉制品。

    他并没有将玉佩占为己有,而是把玉佩放回幼儿胸口转而继续寻找有标识性的物品,但翻遍幼儿全身只在襁褓的一角布料找到一个用金丝刺绣的李字。

    “想来这就是小家伙的姓了吧”!道士柔和的目光看向熟睡的小孩。

    襁褓的质地甚是豪华,琉光玉帛环绕,外围绸缎上用金丝绣着几种道士从未见过的图案,似兽非兽,与道士之前所有见过的野兽不同,是一种他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或许是想象出来的吧”道士这样想。

    “明天再下山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吧!”虽然老道士嘴上这么说,但内心却觉得找到幼儿父母的希望并不大。他在这座道观里生活了几十年,对山下几十里内的乡镇都了如指掌,从未见过有哪家能够富裕到为新生儿准备如此奢华的襁褓。不过,他还是决定要下山去一趟,尽可能将孩子送回他的父母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老道士就带着孩子一起下山。他想要尽快找到孩子的父母,将这个幼儿归还给他们。他来到附近的乡镇,开始打听有没有李姓的人家丢失了孩子。

    但道士整整一天的时间走遍几个乡镇却没有发现有李姓人家丢失孩子。

    道士并不死心,在镇上寻个落脚之处继续寻找。

    可一连几天过去,别说找到李复父母了,近两年淳朴的乡镇本就没有丢失过孩子。

    “难道这孩子是过往的行人遗失的?可是这山上平时只有我一人,更何况入冬后一般不会再有外来的人路过长白山啊!”

    道士郁闷的不断捋着胡子。

    他看向怀中的李复,这时李复上下嘴唇不停蠕动着,看样子是饿坏了。

    道士看他这副模样不仅露出笑容。

    “罢了罢了,想我魏贤一个活过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还养不活一个吃奶的娃娃吗”道士的嘴角随即舒展开来,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少了些,整个人看着更加祥和。魏贤从身后拿出镇上买的羊奶喂向李复。这孩子倒是胃口很好,咕嘟咕嘟的喝个不停,全然不知他之后要和一个老道士一直生活了。

    “唉,先照顾这孩子一段时间吧!以后慢慢寻找他的亲族,我这老骨头不知道还能熬个几年啊!不过若是可以把他培养成逍遥观接班人的话,也不算我魏贤虚度一生,之后若在地下见到师父的话也不会在担心他老人家训斥我了。”

    说着魏贤缓缓摇头,像是对自己考虑这么久远的事感到可笑。

    “回家喽李复,以后就跟着老头子我啦”魏贤迈开步子向道观的方向走去。

    “咿呀呀咿呀!“像是突然听懂一样,小李笑得眯起了眼睛,不停的用婴儿独有的语言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