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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花萼楼查案

    老陈头是喝药自杀身亡的,老胡走后,留了两个衙役看守,并将他送回衙门审讯。

    可谁知老陈头扯了个幌子要把家里交代一下,让两个衙役稍等片刻,就这样他回屋喝下了毒药。

    赵二老娘不是自杀,而是听闻儿子的事后气急,一命呜呼。

    哎!

    这件事已经牵连上出三条人命了。

    要是再救不下赵二,就将是四条命了。

    这是苏阳来了这个世界,遇上最麻烦的一件事了。

    怎么办?

    唯一的人证已经死了,现在知道了谁是凶手,可根本又抓不到人,就连一点音讯也没有。

    这个世界没有监控设备,就连燕清到底出城没有都没法查询。

    青山县一共有四个大城门,还有三个小的城门,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倘若燕清真要出城,凭他的本事,估计根本就不用走城门。

    老胡看着自家大人在院子里打转,却又一言不发,他心里也是十分焦急。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苏阳想了想,沉吟道:“你先把老陈头说的做出一份口供来,记得要有画押,这个你来弄,然后把老陈头畏罪自杀的消息放出去,全城告示真正杀害钱德的凶手是燕清,赵二是被陷害的。”

    老胡闻言一惊,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动,十分不情愿的接言道:“大人,这恐怕不合适吧!这伪造画押可是犯法的。”

    “有个锤子的不合适。”苏阳神情凝重地看着他,大声说道:“你们以前就没干过这种事儿?少他娘的扯犊子!”

    在古代有多少案件是犯人在死后,被人强行画押的。

    再说了,既然你老胡说了这些话是老陈头亲口承认的,那他自然就得在口供上画押。

    “是。”老胡同样也阴沉着脸,心里虽不情愿,却也不再多说。

    苏阳继续吩咐道:“再有,立马张榜全城缉拿燕清。”

    老胡两只小眼睛不住地转动:“大人,这燕清只怕早逃出城去了?现在还张榜缉拿,是不是……”

    苏阳道望了一眼老胡,又把目光转向马三,森严地说道:“先别管这么多,按我说的做。记得,缉拿燕清的事一定要做得全城皆知,轰轰烈烈。”

    马三猛然一抱拳,慨声回道:“是。”

    老胡微微一拱手,低声也回了声是。

    突然,门外传来了曹江的声音:“大人,赵二说要事禀告,要见你。”

    ……

    ……

    县衙。

    大牢。

    苏阳依然坐在床板上,赵二依然盘腿坐在地板上。

    虽是近午时分,大牢里却点了不少油灯,其中过道墙壁上还插着一支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空气里有一股浓浓的桐油味。

    苏阳抽了抽鼻子,低声道:“赵二,你刚说燕清有个女人?”

    “是的大人。”赵二点了点头,“那女人是花萼楼的姑娘,燕清曾经跟我提起过。最初我就以为这是他寻欢作乐的姑娘,可后来他跟我提起要给这姑娘赎身。我才知道,他是真的对这姑娘动了心思。”

    苏阳似乎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再次问道:“这姑娘叫啥名字?”

    “小红鞋。”赵二想也不想道,“因为她是燕清喜欢的姑娘,后来我也曾了解过,可整个花萼楼里都只知道她叫小红鞋,真名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苏阳点点头,沉吟半晌后又问:“那燕清有没有说过,他给小红鞋赎身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我好像听他提起过……”赵二挠着头,两只漆黑的眼睛不断转动,“对了,我记得他好像说过要带着小红鞋在他的庄子里好好过日子。”

    “庄子里过日子?”苏阳诧异,“燕清有庄子?”

    “怎么可能?”赵二冷笑一声,“当时我就笑他不要白日做梦了。”

    “赵二,燕清说的很可能不是假,他可能真的有一处宅子。”

    苏阳却没笑,随后开口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他院子里找出了不下五千两的金银首饰,这还买不了一个庄子吗?”

    赵二当然知道,五千两在青山县可以买下七八个庄子了。

    “大人,事都办好了。”

    两人正说着,胡县丞踱步走了进来。

    见了苏阳微微躬身示意,目光又落向赵二,眼神立时有些复杂。

    苏阳没有在意他,看着胡县丞道:“老胡,刚赵二说燕清有个女人,是花萼楼的姑娘,我觉得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还有,赵二说,燕清曾告诉他,要给这个姑娘赎身,让他住进自己的大庄子里。”

    老胡点点头:“嗯,这倒是个极其重要的线索,说不定燕清就躲在这庄子里。”

    苏阳道:“我也这样想,所以现在,我准备亲自带人去花萼楼走一趟,找到这个叫小红鞋的姑娘。”

    说着,起身瞥了一眼地上的赵二,目光又落向胡县丞:“对了,老胡,你把最近得来的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都告诉赵二吧?”

    “大,大人,我来说吗?”

    “当然!”苏阳大声答道,“你不说你本职工作就是给我传话,下达我的政令吗?到你的领域了,说吧。”

    “……”老胡满脸顿时通红,这二百五大人,当真是记仇啊!

    在苏阳的好言劝说下,老胡也只得一一说了。

    最后补充道:“现在既然证明你是冤枉的,你就得好好活着,别忘了,两个老人还等着你操持丧事呢。”

    赵二早已噗通跪倒在地,哭得稀里糊涂。

    老胡重重叹息一声,与大人对视一眼,苏阳示意他可以走了。

    两人退出大牢,外面顿时让人觉得阳光熠熠,空气清新。

    苏阳深深呼吸一口,又长长吐出后,开口道:“找两个人,随我去花萼楼。”

    ……

    ……

    花萼楼乃是青山县最大的风月场所。

    一到入夜时分,歌声弥漫,琴音缭绕。

    勾得过往行人,心中舒舒痒痒。

    因为这时才是午时时分,整个花萼楼一下子倒显得十分冷清。

    苏阳下了马车,领着老胡就往里走。

    老胡连忙将他拉住:“大人哟,可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不然咱们都成什么人了?”

    苏阳先是不解,可随后听了老胡的解释,觉得十分有理,连忙叫来马三等人,嘱咐道:

    “大门口站两个人拦住了,如果有人进楼,就告诉他们县衙正在办案,让他们等会再进。”

    两人应声,摆出架势就在门口做起了门神。

    进了屋子,果然是粉香扑鼻。

    以大红色为主色调的装修风格,真是让苏阳觉得辣眼睛。

    胡县丞显然是轻车熟路,叫来一个龟公,令他去把鸨母叫来。

    不多时,一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打着小圆扇笑嘻嘻迎了过来。

    可当胡县丞说明二人身份时,鸨母脸色倏地一沉,哀嚎起来:“大老爷哟,我这可是在衙门里备了案的,正归合法生意。”

    苏阳一脸牙痛,向老胡努了努嘴,示意让他赶紧摆平。

    老胡喝住了鸨母,将来意说明,鸨母这又突然变了张脸,狠狠道:“那个小婊砸,可是有奶便忘了娘喽!”

    原来小红鞋早不在花萼楼了,十天前来了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说要给小红鞋赎身。

    接着,鸨母将情况一一说了:“最先我哪里肯答应,小红鞋是我场子里最好的姑娘,琴棋书画都是一绝,为她慕名而来的姑娘可不在少数,怎能便宜了那小子。

    可谁知,他一开口就是一千两。

    我的老天爷啊,就算小红鞋再值钱,也值不了一千两吧!

    于是我就答应了他,办了赎身文书。”

    苏阳听了也谈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明码标价的。

    “那你办的这赎身文书不需要衙门签认吗?”苏阳又问。

    “大人,这不需要的。”老胡提醒道:“只要事后到衙门备案就行。”

    我去!这万恶的旧时代啊!

    苏阳想了想,觉得鸨母说的线索很有价值,他又想起那日在燕清住处看到的景象,蓝色封皮的各种书、以及文案卷集,怎么瞧着都像是个读书人的住处。

    以他现在对燕清的了解,这人应该是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家里怎么会摆着书。

    对,这极其不正常。

    再有鸨母所说,为小红鞋赎身的是一书生模样的男子。

    这便说明两种情况,其一,这人是燕清假扮的。其二,这人根本就不是燕清,而是另有他人。

    苏阳也更相信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书生是另有他人。

    如今小红鞋已经离开了花萼楼,极有可能是和燕清在一起,所以找到小红鞋的下落,就有可能找到燕清。

    思及此,苏阳又问:“那你可知小红鞋赎身后,去了哪里?”

    “这个我怎么知道,场子里的姑娘离开后都是不会告知下落的,这些小婊砸,就想着重新做个良人呢!我呸!干了咱们这一行,一辈子都洗不了。”

    苏阳不理会她,又问:“那小红鞋有没有可能会告诉别的人她的去处,比如说与她相交甚好的姐妹?”

    “这个嘛,”鸨母想了想,果然很快想到一个人,“大人不妨去问问兰香姑娘,说不定她能知道。”

    话音刚落,鸨母突然朝苏阳身后一挥手,大声喊道:“兰香,你快过来。”

    苏阳回身,便见一个绿衣姑娘款款走来。

    来到近前,她先对鸨母喊了声‘妈妈’,随后转对苏阳、老胡福了一礼,柔声道:“两位公子有礼。”

    鸨母顿时笑道:“他们哪里是什么公子,他们是县衙的两位老爷。”

    这话说得苏阳和老胡都是一怔,他们怎么就不是公子了,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最令人不爽的就是苏阳了,二十岁的年纪,你说不是公子,而是老爷。

    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可不可以加一个官老爷。

    罢了,罢了!

    “你叫兰香是吧?”苏阳看着眼前的绿衣姑娘。

    “是。小女子兰香。”

    “好,本官问你,你与小红鞋可是相识?”

    “是。我与小红鞋情同姐妹。”

    “好好好。那我想问你,小红鞋赎身后,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去了哪里?”

    听闻此话,兰香顿时僵在原地,两眼直直地看着苏阳。

    苏阳也不介意,与她直直对视。

    就连老胡此时都有些哑然,这二百五大人,问得也太直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