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穿小鞋
午后。
苏阳坐在丹桂树下，一脸诧异的对老胡问道：
“你怎么就认定这不是衙门里的铁尺？”
老胡接过铁尺，仔细查看一番：“大人，你来看，衙门里的铁尺一般是一对，也称双铁尺。先前案发现场那把我已经看了，能确定不是衙门里的，现在这把嘛，嗯，也不是衙门的。”
“为何这么肯定？”苏阳问。
老胡将一把早放在桌上的铁尺，又将今天发现的铁尺放在一旁作对比：“大人，你来看，这把是衙门里捕快用的，这把是刚挖出来的，你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苏阳仔细看了看，大声道：“好像材质不同，这把更反光，要显得亮些。”
“对。”老胡点点头，“衙门里用的铁尺都是在吴家铁匠铺打造的，为了好看，加了不少铜。而这一把不怎么显亮的，就不一样了，不信咱们可以去吴记铁匠铺老吴确认。”
“好啊！”苏阳一拍手，“那就劳烦胡大人跑一趟了，我先睡个午觉。”
说罢，就靠在躺椅上，闭眼休息。
老胡：“……”
望了望日头，老胡顿时觉得心中无比凄凉！
……
……
日落时分。
苏阳悠悠醒来。
撑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下子总算把昨晚的觉补回来了。
俗话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这可是苏阳前世就养成的好习惯。
看了看日头，这得睡了有两个时辰吧！
嗯，真能睡。
老胡还没回来。
不就让他去吴记铁匠铺确认一下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端起身前茶杯喝了一口，顿时又喷了出来。
“我去！怎么这么烫？”
嗯？这不是两个时辰前的茶水吗？
四下打望一眼，苏阳很快想到了什么。
哎！不用想，肯定又是翠娘这丫头干的。
“谢谢了！”
苏阳随意喊了一嗓子。
“不客气！”
竟没想，真有人搭话。
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渐渐离去。
“……”
要是有人看了这一问一答，怕是觉得见了鬼。
等老胡回来，一定得说说，让他想个法子把这丫头弄去学馆教书去。
喝过一口茶水，苏阳直奔牢房而来。
关于燕清的事，想来赵二知道得不少。
所以，他准备再次提审赵二。
……
……
昏暗的油灯，在墙壁上映照出两个人影。
苏阳坐在床板上，赵二盘腿坐在地板上。
不过才短短两日，以前那个流里流气的赵捕快，眼神都已变得黯然无光。
“赵二，现在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务必要实话实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
赵二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接着倏地望向苏阳：“大人刚说要救我？”
“对。”苏阳肯定说，“为了你老娘，还有三个孩子，你一定要知无不言。”
听闻此话，赵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重重点头：“大人尽管问。”
“你说你与燕清是发小，他时常接济你？”
“是。”
“可你还说燕清的日子也过得并不好？”
“是。”赵二说，“燕清从小就是孤儿，因为与我交好，后来认了我老娘做干娘，后来出去闯荡一番，练就了一身武艺回来，准备进县衙做捕头，可我当时也正想进衙门。
因为当时只有一个名额，燕清就让给了我，还说我和他是兄弟，谁做都一样。因为他有一身好武艺，也不愁没有活。
后来我听说他时常给城里的老爷外出送信，押货，老爷可能不是很清楚，咱们青山县外面大大小小山寨几十个，时常有山贼拦路，杀人越货，所以很多老爷们就需要燕清这样武艺好的人。
可燕清毕竟只是干的苦力活，一路下来其实挣不了几个钱，可他每次回城都会给我一些钱，给我老娘买好多东西。”
说着说着，赵二竟有些眼眶发红。
苏阳知道，燕清想必真是把他当作兄弟，把他老娘当作自己的娘。
前世的时候，苏阳对心理学也有过了解。
这种童年不幸的人，往往会在以后的人生中，产生很大的影响，以此弥补童年缺失的东西。
可苏阳万万想不到，这燕清为何就要陷害赵二呢？
稍歇片刻，苏阳决定还是要把查到的真相告诉他。
“赵二，你有没有想过，燕清可能会害你？”
赵二重重摇头说：“绝无可能。”
苏阳不再隐瞒，和盘托出道：“燕清不见了，整个城里都找不到人。另外，我们在他家里搜出了很多金银首饰，折合白银，估计不下五千两。”
赵二当然知道五千两是一个什么数字。
那是他十辈子百辈子不吃不喝都挣不了的钱。
不待赵二搭话，苏阳继续说：“另外，我们还在他家里搜出了一把铁尺，嗯，与钱氏酒庄现场发现的是一对。我已经让胡县丞去确认了，应该不会有错。”
赵二早已瞪大了眼睛，似乎这一切都不像是在说他最熟悉的人。
“现在可以基本判定，是燕清陷害了你。当然，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目前还不得而知，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苏阳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有什么关于他藏身的下落，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只有找到他，才能还原事情真相，救你出狱。”
赵二想了想，又说：“可我的案子人证物证都有，都说是我放火烧死了钱掌柜……”
不等他说下去，苏阳打断他：“那你说，你会放火烧死钱掌柜吗？”
“不会。”赵二振振有词，“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当时只是酒后的气话。我还要给我老娘送终！”
“嗯，好了。”苏阳起身，“你好好想想，但凡有认为燕清可能藏身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说罢，也不等赵二给他磕头，大步走出了牢房。
……
……
刚出大牢，苏阳便听到有猪叫声传来。
这衙门里哪里来的猪啊？
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是的了，不正是自己要老胡买两头猪嘛？
这老胡，堂堂县丞，还真亲自去啦？
来到西跨院时，就见老胡正招呼人把猪赶进围栏里。
苏阳记得他让老夫去买两头猪回来，不用太大就行。
可这两头猪，怕是单头不下两百斤吧？
苏阳有些不解，这胡憨憨，真拿公费不当钱么？
正想着，老胡一脸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大人，你瞧瞧，我可是亲自去选的，不错吧！”
苏阳欲哭无泪，可看着满头大汗的胡憨憨，还真不好说他什么。
“辛苦了，老胡！”说罢，苏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有件事我还想麻烦你。”
老胡闻言，顿时就想挣脱苏阳的手。
想逃？
哪里可能。
山贼大汉我打不过，你一个胡胖子，我还是有信心地。
苏阳手一发力，死死搂住胡憨憨：“放心，不是让你去办事？”
“呼！”
长长舒出一口气，老胡如释重负，扭头看向苏阳：“大人，你说。”
“嗯，就是这样……”
苏阳便将要让金翠娘去学馆教书的事说了。
可当苏阳刚说出自己的想法，胡县丞当时就吓得老脸惨白。
“堂尊哟，让金翠娘去教娃儿们念书识字，这不是荒唐吗？”
他似乎都觉得，今天大人的脑子坏掉了。
“哪里荒唐了？”
苏阳记得自己从学前班到研究生毕业，都有女老师伴随。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先列，可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不待老胡再多说，苏阳一把将他松开：“老胡，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不然……”
老胡双眼直勾勾盯着苏阳，等待着他的不然。
“不然……”苏阳沉吟半晌，一字一顿道，“不然我天天给你……穿！小！鞋！”
“……”
摊上这么个上司，老胡真是欲哭无泪！！！
苏阳坐在丹桂树下，一脸诧异的对老胡问道：
“你怎么就认定这不是衙门里的铁尺？”
老胡接过铁尺，仔细查看一番：“大人，你来看，衙门里的铁尺一般是一对，也称双铁尺。先前案发现场那把我已经看了，能确定不是衙门里的，现在这把嘛，嗯，也不是衙门的。”
“为何这么肯定？”苏阳问。
老胡将一把早放在桌上的铁尺，又将今天发现的铁尺放在一旁作对比：“大人，你来看，这把是衙门里捕快用的，这把是刚挖出来的，你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苏阳仔细看了看，大声道：“好像材质不同，这把更反光，要显得亮些。”
“对。”老胡点点头，“衙门里用的铁尺都是在吴家铁匠铺打造的，为了好看，加了不少铜。而这一把不怎么显亮的，就不一样了，不信咱们可以去吴记铁匠铺老吴确认。”
“好啊！”苏阳一拍手，“那就劳烦胡大人跑一趟了，我先睡个午觉。”
说罢，就靠在躺椅上，闭眼休息。
老胡：“……”
望了望日头，老胡顿时觉得心中无比凄凉！
……
……
日落时分。
苏阳悠悠醒来。
撑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下子总算把昨晚的觉补回来了。
俗话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这可是苏阳前世就养成的好习惯。
看了看日头，这得睡了有两个时辰吧！
嗯，真能睡。
老胡还没回来。
不就让他去吴记铁匠铺确认一下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端起身前茶杯喝了一口，顿时又喷了出来。
“我去！怎么这么烫？”
嗯？这不是两个时辰前的茶水吗？
四下打望一眼，苏阳很快想到了什么。
哎！不用想，肯定又是翠娘这丫头干的。
“谢谢了！”
苏阳随意喊了一嗓子。
“不客气！”
竟没想，真有人搭话。
接着就听到有脚步声渐渐离去。
“……”
要是有人看了这一问一答，怕是觉得见了鬼。
等老胡回来，一定得说说，让他想个法子把这丫头弄去学馆教书去。
喝过一口茶水，苏阳直奔牢房而来。
关于燕清的事，想来赵二知道得不少。
所以，他准备再次提审赵二。
……
……
昏暗的油灯，在墙壁上映照出两个人影。
苏阳坐在床板上，赵二盘腿坐在地板上。
不过才短短两日，以前那个流里流气的赵捕快，眼神都已变得黯然无光。
“赵二，现在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务必要实话实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
赵二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接着倏地望向苏阳：“大人刚说要救我？”
“对。”苏阳肯定说，“为了你老娘，还有三个孩子，你一定要知无不言。”
听闻此话，赵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重重点头：“大人尽管问。”
“你说你与燕清是发小，他时常接济你？”
“是。”
“可你还说燕清的日子也过得并不好？”
“是。”赵二说，“燕清从小就是孤儿，因为与我交好，后来认了我老娘做干娘，后来出去闯荡一番，练就了一身武艺回来，准备进县衙做捕头，可我当时也正想进衙门。
因为当时只有一个名额，燕清就让给了我，还说我和他是兄弟，谁做都一样。因为他有一身好武艺，也不愁没有活。
后来我听说他时常给城里的老爷外出送信，押货，老爷可能不是很清楚，咱们青山县外面大大小小山寨几十个，时常有山贼拦路，杀人越货，所以很多老爷们就需要燕清这样武艺好的人。
可燕清毕竟只是干的苦力活，一路下来其实挣不了几个钱，可他每次回城都会给我一些钱，给我老娘买好多东西。”
说着说着，赵二竟有些眼眶发红。
苏阳知道，燕清想必真是把他当作兄弟，把他老娘当作自己的娘。
前世的时候，苏阳对心理学也有过了解。
这种童年不幸的人，往往会在以后的人生中，产生很大的影响，以此弥补童年缺失的东西。
可苏阳万万想不到，这燕清为何就要陷害赵二呢？
稍歇片刻，苏阳决定还是要把查到的真相告诉他。
“赵二，你有没有想过，燕清可能会害你？”
赵二重重摇头说：“绝无可能。”
苏阳不再隐瞒，和盘托出道：“燕清不见了，整个城里都找不到人。另外，我们在他家里搜出了很多金银首饰，折合白银，估计不下五千两。”
赵二当然知道五千两是一个什么数字。
那是他十辈子百辈子不吃不喝都挣不了的钱。
不待赵二搭话，苏阳继续说：“另外，我们还在他家里搜出了一把铁尺，嗯，与钱氏酒庄现场发现的是一对。我已经让胡县丞去确认了，应该不会有错。”
赵二早已瞪大了眼睛，似乎这一切都不像是在说他最熟悉的人。
“现在可以基本判定，是燕清陷害了你。当然，至于他为何要这样做，目前还不得而知，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苏阳顿了顿，又说：“如果你有什么关于他藏身的下落，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只有找到他，才能还原事情真相，救你出狱。”
赵二想了想，又说：“可我的案子人证物证都有，都说是我放火烧死了钱掌柜……”
不等他说下去，苏阳打断他：“那你说，你会放火烧死钱掌柜吗？”
“不会。”赵二振振有词，“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当时只是酒后的气话。我还要给我老娘送终！”
“嗯，好了。”苏阳起身，“你好好想想，但凡有认为燕清可能藏身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说罢，也不等赵二给他磕头，大步走出了牢房。
……
……
刚出大牢，苏阳便听到有猪叫声传来。
这衙门里哪里来的猪啊？
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是的了，不正是自己要老胡买两头猪嘛？
这老胡，堂堂县丞，还真亲自去啦？
来到西跨院时，就见老胡正招呼人把猪赶进围栏里。
苏阳记得他让老夫去买两头猪回来，不用太大就行。
可这两头猪，怕是单头不下两百斤吧？
苏阳有些不解，这胡憨憨，真拿公费不当钱么？
正想着，老胡一脸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大人，你瞧瞧，我可是亲自去选的，不错吧！”
苏阳欲哭无泪，可看着满头大汗的胡憨憨，还真不好说他什么。
“辛苦了，老胡！”说罢，苏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有件事我还想麻烦你。”
老胡闻言，顿时就想挣脱苏阳的手。
想逃？
哪里可能。
山贼大汉我打不过，你一个胡胖子，我还是有信心地。
苏阳手一发力，死死搂住胡憨憨：“放心，不是让你去办事？”
“呼！”
长长舒出一口气，老胡如释重负，扭头看向苏阳：“大人，你说。”
“嗯，就是这样……”
苏阳便将要让金翠娘去学馆教书的事说了。
可当苏阳刚说出自己的想法，胡县丞当时就吓得老脸惨白。
“堂尊哟，让金翠娘去教娃儿们念书识字，这不是荒唐吗？”
他似乎都觉得，今天大人的脑子坏掉了。
“哪里荒唐了？”
苏阳记得自己从学前班到研究生毕业，都有女老师伴随。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先列，可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不待老胡再多说，苏阳一把将他松开：“老胡，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不然……”
老胡双眼直勾勾盯着苏阳，等待着他的不然。
“不然……”苏阳沉吟半晌，一字一顿道，“不然我天天给你……穿！小！鞋！”
“……”
摊上这么个上司，老胡真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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