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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坑你没商量

    苏阳准备亲自去会一会沈保,趁机敲他一笔竹杠。

    当然,必须得带上卫长蛮。

    鸿门酒楼。

    苏阳落座首位,沈保落座下首。

    至于卫长蛮嘛,自然就在门外随时护驾。

    才刚坐下,沈保便寒暄起来:“苏大人,难得您老肯赏光,小的可真是脸上有光啊。”

    苏阳一脸职业假笑:“沈保啊,本人是初到青山县,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不过你沈保的名字我可是听了不止一两回啊,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啊。”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奉承话,可沈保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哪里还不能听出其中阴阳怪气的味道。

    眼下金家村占地一事已闹得沸沸扬扬,沈保当然知道大人话里所指,这时倒不如直接挑明了说。

    “诶!”沈保幽幽叹息一声,“苏大人,你可别听他们瞎胡说,金家村本就是一群刁民,小的所做一切可是合法合规。”

    苏阳听闻,哈哈一笑,这一下子倒让沈保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真的,沈保,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瞎胡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刁民,反正我只知道在我县衙的桌子上,至少堆着上百份状子,你沈大护卫一个人占了八十份,这么些案子,我忙三年我都忙不过来啊。”

    “大人,大人……我沈保不是那种不上道的人。”沈保这时还装不知道,就着实不应该了,连忙开口道:“只要您开口,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我这儿都给您奉上。”

    “噢?挺豪爽。”苏阳满意的点点头,可哪里又会顺他的台阶就下,“那好,今天咱们就以茶代酒,来来。”

    沈保有些不解,顿了顿,开口道:“苏大人,您不是喝酒的吗?”

    “诶!”苏阳也学着先前沈保的口气:“你别听他们瞎胡说,我哪里能喝酒。”

    “……”沈保表情已然有些尴尬。

    ……

    ……

    半个时辰后,两人推杯换盏,茶已过三巡。

    “行了,茶也喝了,说点正事。”苏阳剔着牙,随口说道,“金家村村民的地契,还有一些人的卖身契都给我,我呢也不占你便宜,按实际数量还你本钱,至于这利滚利嘛,你就给我一面子,免了,行不行?”

    沈保听闻,赶忙道:“不是,苏大人,这个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啊。”

    “怎么?这个事你不能做主?那谁能做主,你告诉我,我找他去。”

    沈保知道对方在套自己的话,可他哪里敢说出背后真正的主人啊,当即道:“这样,我这儿有几样好东西,您拿走,就当是咱们的一个见面礼,至于地契嘛,可否让我再想想。”

    苏阳知道他根本不敢说出背后的主人,顿时脸色一沉道:

    “可是我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人说了,帮他们赎身呢,这事办不成,我这脸往哪搁呀,这青山县以后我还怎么待啊。大街小巷的,我还怎么溜达来溜达去啊。”

    沈保:“……”

    “罢了罢了!”苏阳又阴阳怪气道:“我苏阳啊,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嘛,我有什么面子呀,是吧……行了,那咱们改日再见!”

    说罢,苏阳起身就要走。

    “诶,苏大人,留步留步。”沈保将心一横,重重一句,脱口道:“成!这件事就按大人说的办,地契和卖身契都给您了,也不要利息,就当是个见面礼。您看怎么样?”

    “沈大护卫果然豪爽!!!”苏阳这才一把端起酒杯,“来,我也敬你一杯!这醉仙酿可是好酒啊,干了!”

    沈保:“……”

    两人喝罢,沈保此时也变了一张脸,目光直视苏阳:“苏大人,您的事我已经按您的要求办了,不知我的事,大人想怎么办?”

    苏阳端举着酒杯,装傻充愣:“你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沈保也不再装了,索性和盘托出:“大人,实不相瞒,今日县衙抓的金狗还有一些兄弟,都是我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犯了哪条王法,被衙门的人误会抓进了大牢。”

    “什么?竟有这回事?”苏阳将酒杯狠狠一掷,“来人?”

    话落,卫长蛮一门推门而入:“大人,卑职在。”

    苏阳看了看沈保,此时正仔细打量着卫长蛮。

    看沈保的脸色,看得出,他一眼便知卫长蛮是个高手,不由得大声问道:“苏大人,这位是?”

    “哦!这是本县新任县尉,实不相瞒,也是我的护卫。”

    说罢,便不再理会沈保讶异的脸色,朗声道:“卫长蛮,我问你,今日衙门里可拿了什么叫金狗的兄弟么?”

    “金~狗?”

    卫长蛮刚要说什么,只见苏阳正朝他挤眉弄眼,立时就变了语气:“大人,我们衙门里今日拿了人吗?”

    “废话!你是县尉,你不知道拿没拿人么?”苏阳继续使眼色,“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个叫金狗的?”

    “噢!”卫长蛮果然上道,立时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个叫金狗的。”

    “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沈爷的兄弟吗?”

    “大人,是……”

    “是什么?说。”

    “是胡县丞让我拿的人。”

    “什么理由?”

    “嗯,好像是逼良为娼。”

    “什么?逼良为娼?”苏阳当即大怒,“这算个什么事?你说说,这算个什么事。这胡县丞简直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说着,苏阳气得起身直跺脚。

    今晚他对卫长蛮的反应十分满意,这时他也表演上了:“沈大护卫,你放心,这件事我回去就让胡县丞放人,这胡县丞简直太不懂事了,太不懂事啦。”

    沈保似乎真被苏阳这番演技所折服了,一拱手,道:“那就烦劳大人了!”

    ……

    ……

    刚跨进回县衙的马车,卫长蛮就对苏阳说道:

    “大人,刚我看了,就在你们吃饭的雅舍外面藏了不少人。”

    苏阳大概也猜到了,估计今晚要拿沈保,对方一定会极力反抗。

    不过,苏阳现在可还不敢拿人。

    现在与沈保搭上线,索性将计就计,先迷惑这厮再说。

    随后,他便叮嘱卫长蛮暗中监视沈保的一举一动。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怎么让胡县丞背锅了,毕竟,这次坑把他坑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衙门口停下,苏阳跳下了马车。

    胡县丞早已迎在大门口,此时见了大人回来,赶忙走上前来,刚要开口,就听见胡县丞一连打了个大喷嚏。

    “阿嚏~~~”

    “老胡,你这咋了?该不是感冒了?”

    “感,感冒?”胡县丞一愣,“什么意思?阿嚏~~~”

    “就是,就是……”苏阳想了好久,才终于想到那个词,“就是染了风寒。”

    “我也不知道,先前都没有的事,就一个时辰前,突然鼻子发痒,就喷嚏不断。”

    赵二插嘴说:“胡县丞,我看啊,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你坏话。”

    苏阳和卫长蛮微不可察的互视一眼。

    只听苏阳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了。”

    “是。”赵二应了一声,便将马车驾到后院去了。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胡县丞领着苏阳朝后院走去,“我可一直担心你呢!”

    苏阳倒有些感动了,以往这厮只要混到吃了衙门里的晚饭,都急忙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今晚竟难得的等着自己回来。

    想起今晚的事,苏阳倒有些良心不安了:“担心什么,难不成他还敢害了我。放心吧,有卫长蛮在,晾他也不敢。”

    “是是是。”胡县丞应了一声,转而又道:“那你们今晚谈得如何?金狗怎么办?他们进了大牢,一直都在闹呢!”

    “金家村的地契和卖身契我都拿回来了,不过,要按沈保付的原价给他银子。”

    “啥?”胡县丞一听,脸都白了,“那得多少银子。”

    “嗯,不多,就三千两。”不待胡县丞心痛,苏阳又说:“你放心,这个银子我一分都不会给。”

    “???”

    胡县丞现在虽不知道大人会有什么法子,可打心里却是很相信他的话:“那金狗怎么处理?”

    “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胡县丞听闻,犹如晴天霹雳,双目倏地圆睁:“啥意思?”

    “先前与沈保喝酒,喝高了,说是你让人抓的人?”

    胡县丞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大人哟,你可不能这样坑我啊!”

    “行了行了!”苏阳摆摆手,“先关着吧!就三天。”

    说罢,当即回屋将门一关。

    徒留胡县丞在外哀嚎不止:“大人,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坑我啊……”

    “老胡,你别叫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没用的。”

    苏阳哪里还会理他,睡醒再说呗!

    谁让他是县令老爷呢,坑你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