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四）
林丰问李晓辉，“下一个，林秋？你能叫她一下吗？”
“小林不行，她这一段时间不在公司。”
“怎么？”
“没什么，公司推荐她去了剧组，女演员为了拍戏要塑形，还有一些打斗场面，需要一名跟组的健身教练与营养配餐师。她这半个月都在剧组。”
周铭皓，“我知道了，那周冲在吗？”
“他在，我去叫他。”
周冲是俱乐部里年纪最大的教练，四十岁上下，可是样貌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周铭皓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叹，锻炼果然能让人保持年轻啊。
“周教练，你与田今喻的关系...”
“我和他之前关系一直不错，最近就...”
“这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不过你能再具体讲一下吗？”
“是这样，我一直也知道，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把自己的学员交给其他教练来带这件事本身确实有问题，但是，之前我拜托过他替我带学员，他也一直是完全按照我之前的节奏来的，而且我们两个的带学员的节奏啊风格啊也确实很像，所以我才放心交给他，只是没想到上一次，他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搭对，私自给我的学员加了运动量，我的学员当时正处于减脂的关键时期，那么大的运动量根本吃不消，后来我问了学员，他说当时其实已经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但想着高强度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就硬撑着，结果就拉伤了肌肉。事后我也问过田今喻是怎么回事，可他的解释，就是突然想这么做，而且我也一直在和他一起做啊。他当时说这话的表情，我现在还有印象，吊儿郎当笑眯眯的样子让我真的忍不住给他一拳，我好像确实也这么做了。一个合格的教练，怎么可能因为想这么做，就真的会这么做呢？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周冲突然停顿了一下，思考了半分钟，问道，“我能问一下，田今喻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吗？”
周铭皓觉得奇怪，但还是告诉了他，“惠民胡同。”
周冲轻微皱了一下眉毛，没有逃过周铭皓的眼睛。
周铭皓，“你知道什么吗？”
“我...”周冲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们会调查的。”周铭皓又看了看周冲，发现他确实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的打算。于是起身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上自己的电话。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一定要联系我。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周冲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好。”
周铭皓，“关于你们俱乐部的所有教练和田今喻所带学员的信息，请提供给我们一份。”
离开以后，林丰问道，“铭皓，公司这条线就这么断了吗？”
周铭皓，“是啊...也可能...也许还没断。”
林丰，“有注意到什么吗？”
“嗯...先回警队，听听大家调查的结果。”
警队中，忙活了半天的组员们倒在位置上休息，王小笑，“和人搞好关系这种事，真的是太难了啊。”
郑兴昀还在忙活手头的东西，默默点了点头，“……”
赵辰晞，“怎么说？”
王小笑，“就是吧，聊的顺利了，人家一开心，就愿意和你多说两句，有时候吧就多这两句，说不定就能聊到关键地方，但是，聊得不顺利的话，人家脸一拉，就送客了...”
赵辰晞，“嗯，是这个理。”
“今天我算是发现了，我是真的不擅长社交，让我上去给他两拳，威胁他把话给我好好说出来，可能更容易一点。”王小笑感叹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赵辰晞露出骄傲、嗯...是傲娇的表情，“这就看个人气场了吧，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扰。”
王小笑瞥了他一眼，又突然眼神一变，奉承道，“对对对，你是大家公认的社交能手，所以以后，这种工作就一律...拜托你了！！！”
“嗯...哈？？？”
“队长回来了！”
周铭皓，“在聊什么？”
“没事，在聊工作。”
“有什么收获吗？”
王小笑，“据我观察，这胡同里的人，大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可是一条人命，而且早上还有警车来来往往，可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还是该干啥干啥。我去了最西边的美容店和修表店，美容店是两姐妹开的，她们九点下班之后，就回家了，就在美容店后面的两层小楼里，我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说每晚这里都有各种吵闹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昨天就跟往常一样，她们对死者没有印象。修表师傅一心只在修表上，对周围的声音完全不关注，而且，我走进他的店里，他的店铺确实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秒针的声音，师傅说他是修表师，最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他的店铺用的是隔音材料……我把死者的照片给他，师傅说他脸盲，没有印象，而且师傅每天六点就关门回家了，早上九点营业，事发时不在现场。哦，师傅家在距离胡同300米的小区，家里有老婆孩子可以作证。我问师傅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开店，他说这里租金少，关于这条胡同这么乱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也没和这里的住户有过多接触，所以不了解。师傅还说，修表是个技术活，需要心无旁骛，闹市中求静，也算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我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赵辰晞心想，“这不是问出来了挺多东西吗！”
周铭皓，“也就是说，美容店和修表师傅那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王小笑，“也不是，师傅说，让我不要去住宅楼最里面的几户人家，不过没有说原因。”
周铭皓，“最里面的几户人家吗？”
“我和赵辰晞、吴帆去了住宅楼，真正敲开门的没几家，他们一致的回答是，没有见过死者，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
赵辰晞，“我问了溜冰场的人，有人看到和死者衣服相符的人走进胡同，时间大概是在晚上九点钟，没有见到同行人。因为胡同经常有陌生人进进出出，所以就算有生面孔，他们也看不出来。小卖部老板昨晚有事就提前关门了，服装店也是七点就不营业了，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帆，“我去了住宅楼后面的那些麻将游戏厅和酒吧，虽然都是彻夜营业，但并没有什么发现。那里一共就八间门面房，其中麻将和酒吧各占了两间，有三间门面房闲置，虽然闲置，可我觉得像是一直在被使用，因为门锁很新。至于是否和这件案子有关联，无法判断。”
林丰，“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是来这些店铺，那田今喻来这个胡同干什么？”
周铭皓，“或者说，他能在这里做什么？先放一放，郑兴昀，关于死者的详细身份信息。”
郑兴昀递给周铭皓一份打印稿，“在这里，还有周队你让我调的监控视频我已经拿回来了，马路对面的监控中拍到了田今喻的身影，时间是九点，和KTV门口拍到的一样。”
“重点关注一下九点开始进出胡同的人，虽然监控可能不全，但能锁定一个就锁定一个。”
“好。”
周铭皓点了点头，开始翻阅田今喻的个人信息。田今喻，33岁，本市人，双亲去世，有一个妹妹，有一处房产，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现住址位于和谐广场一公里外的公寓中，距离这么远，他到底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5）
电话突然响了。
林丰，“喂！桥姐，我知道了。”撂下电话。
“周队，桥姐叫你过去。”
“你跟我来。”
法医室。
周铭皓和林丰走进来，张桥先说，“在外面跑了一天？”
林丰，“对啊。”
“有什么收获吗？”
周铭皓，“确定了死者身份，有了一些线索。你这里怎么样？看表情收获不小？”
“对。”张桥掀开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我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几处伤，头部的磕伤，应该是死者倒地时撞在了旁边的台阶上，其次是腹部的刀伤，这一刀直接刺穿动脉，死者中刀后倒地，头磕在台阶上昏迷，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周铭皓，“失血过多...”
张桥，“你看这里。”张桥指着死者腹部的几处紫色印记。
林丰也凑过来，“这是，被揍了？”
张桥，“你说的对。死者在中刀前，腹部被击打过，从这个紫色的印记来看，下手还挺重。腿部也有淤青，应该是在中刀之前与人有过摩擦，还动起了手。另外，我还有点想法，等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周铭皓点了点头，“他是个健身教练，能跟他比划两下的，身手应该也不错吧。”
张桥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你也看得出来，死者肌肉结实，身高一米八，体重78公斤，年轻力壮，一般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周铭皓，“不过，虽然是个健身教练，但是锻炼和会打架也不一样。林丰，从死者社会关系入手，他的同事们已经问过了，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接下来就从他的朋友圈查，看看有没有和他有矛盾的男人。现在的一个问题，就是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会去惠民胡同那个地方。”
林丰，“好。我先出去。”
张桥，“再等等，我的疑惑如果能解开的话，可能你的也一并解开了。”
周铭皓疑惑，“是吗？那请尽快。”周铭皓打开手机，下午五点，“不知不觉就这个时间了啊。”
“周队，一个多月没案子了，这下又忙起来了。”
“是啊，又忙起来了。”但除了这个案子，周铭皓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情，看日子，院长应该已经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林丰在看胡同现场的监控视频，郑兴昀在捣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另外几人，真的像在假装工作，然后等待下班。周铭皓，“大家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下班。”以后估计有的忙呢。周铭皓这么想，但却没有说出来。
很快，办公室就只剩下周铭皓、林丰和郑兴昀。
“你在鼓捣什么呢？”周铭皓看向郑兴昀的座位。
“我在尝试，能不能从现场提取到有用的脚印。”
“现场脚印太多，就算提取到脚印，也不能分辨是凶手的还是别人的。不过说起来，明明是废弃店铺，怎么会有那么多脚印呢？”
“周队，这次可能用上的几率不大，但是，我的技术要练到位，这样下次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说的也对。那，加油！”
“周队！”林丰突然叫道，“有发现。”
“什么？”
“KTV门口的这个监控里，六点的时候，拍到了死者。”
“六点吗？”
“对，但没有拍到走出的时间。估计是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离开过，然后九点左右又回来了。”
周铭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晗发来的信息，“我明天去警队。”
周铭皓回道，“知道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下班。”
林丰，“还是我送你回家？”
周铭皓想了想，“好。”
“感觉你最近有点心神不宁，是因为小慈吗？”只剩两人的时候，林丰问道。
“不...其实”周铭皓，“院长要回来了。”
“张院长？”
“对，我想，等案子结束了，找他一趟。”
“小林不行，她这一段时间不在公司。”
“怎么？”
“没什么，公司推荐她去了剧组，女演员为了拍戏要塑形，还有一些打斗场面，需要一名跟组的健身教练与营养配餐师。她这半个月都在剧组。”
周铭皓，“我知道了，那周冲在吗？”
“他在，我去叫他。”
周冲是俱乐部里年纪最大的教练，四十岁上下，可是样貌看起来却十分年轻，周铭皓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叹，锻炼果然能让人保持年轻啊。
“周教练，你与田今喻的关系...”
“我和他之前关系一直不错，最近就...”
“这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不过你能再具体讲一下吗？”
“是这样，我一直也知道，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把自己的学员交给其他教练来带这件事本身确实有问题，但是，之前我拜托过他替我带学员，他也一直是完全按照我之前的节奏来的，而且我们两个的带学员的节奏啊风格啊也确实很像，所以我才放心交给他，只是没想到上一次，他不知道哪根筋没有搭对，私自给我的学员加了运动量，我的学员当时正处于减脂的关键时期，那么大的运动量根本吃不消，后来我问了学员，他说当时其实已经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但想着高强度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就硬撑着，结果就拉伤了肌肉。事后我也问过田今喻是怎么回事，可他的解释，就是突然想这么做，而且我也一直在和他一起做啊。他当时说这话的表情，我现在还有印象，吊儿郎当笑眯眯的样子让我真的忍不住给他一拳，我好像确实也这么做了。一个合格的教练，怎么可能因为想这么做，就真的会这么做呢？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周冲突然停顿了一下，思考了半分钟，问道，“我能问一下，田今喻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吗？”
周铭皓觉得奇怪，但还是告诉了他，“惠民胡同。”
周冲轻微皱了一下眉毛，没有逃过周铭皓的眼睛。
周铭皓，“你知道什么吗？”
“我...”周冲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在想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们会调查的。”周铭皓又看了看周冲，发现他确实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的打算。于是起身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上自己的电话。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一定要联系我。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周冲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好。”
周铭皓，“关于你们俱乐部的所有教练和田今喻所带学员的信息，请提供给我们一份。”
离开以后，林丰问道，“铭皓，公司这条线就这么断了吗？”
周铭皓，“是啊...也可能...也许还没断。”
林丰，“有注意到什么吗？”
“嗯...先回警队，听听大家调查的结果。”
警队中，忙活了半天的组员们倒在位置上休息，王小笑，“和人搞好关系这种事，真的是太难了啊。”
郑兴昀还在忙活手头的东西，默默点了点头，“……”
赵辰晞，“怎么说？”
王小笑，“就是吧，聊的顺利了，人家一开心，就愿意和你多说两句，有时候吧就多这两句，说不定就能聊到关键地方，但是，聊得不顺利的话，人家脸一拉，就送客了...”
赵辰晞，“嗯，是这个理。”
“今天我算是发现了，我是真的不擅长社交，让我上去给他两拳，威胁他把话给我好好说出来，可能更容易一点。”王小笑感叹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赵辰晞露出骄傲、嗯...是傲娇的表情，“这就看个人气场了吧，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困扰。”
王小笑瞥了他一眼，又突然眼神一变，奉承道，“对对对，你是大家公认的社交能手，所以以后，这种工作就一律...拜托你了！！！”
“嗯...哈？？？”
“队长回来了！”
周铭皓，“在聊什么？”
“没事，在聊工作。”
“有什么收获吗？”
王小笑，“据我观察，这胡同里的人，大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可是一条人命，而且早上还有警车来来往往，可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还是该干啥干啥。我去了最西边的美容店和修表店，美容店是两姐妹开的，她们九点下班之后，就回家了，就在美容店后面的两层小楼里，我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说每晚这里都有各种吵闹的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昨天就跟往常一样，她们对死者没有印象。修表师傅一心只在修表上，对周围的声音完全不关注，而且，我走进他的店里，他的店铺确实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秒针的声音，师傅说他是修表师，最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他的店铺用的是隔音材料……我把死者的照片给他，师傅说他脸盲，没有印象，而且师傅每天六点就关门回家了，早上九点营业，事发时不在现场。哦，师傅家在距离胡同300米的小区，家里有老婆孩子可以作证。我问师傅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开店，他说这里租金少，关于这条胡同这么乱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也没和这里的住户有过多接触，所以不了解。师傅还说，修表是个技术活，需要心无旁骛，闹市中求静，也算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我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赵辰晞心想，“这不是问出来了挺多东西吗！”
周铭皓，“也就是说，美容店和修表师傅那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王小笑，“也不是，师傅说，让我不要去住宅楼最里面的几户人家，不过没有说原因。”
周铭皓，“最里面的几户人家吗？”
“我和赵辰晞、吴帆去了住宅楼，真正敲开门的没几家，他们一致的回答是，没有见过死者，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
赵辰晞，“我问了溜冰场的人，有人看到和死者衣服相符的人走进胡同，时间大概是在晚上九点钟，没有见到同行人。因为胡同经常有陌生人进进出出，所以就算有生面孔，他们也看不出来。小卖部老板昨晚有事就提前关门了，服装店也是七点就不营业了，暂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帆，“我去了住宅楼后面的那些麻将游戏厅和酒吧，虽然都是彻夜营业，但并没有什么发现。那里一共就八间门面房，其中麻将和酒吧各占了两间，有三间门面房闲置，虽然闲置，可我觉得像是一直在被使用，因为门锁很新。至于是否和这件案子有关联，无法判断。”
林丰，“没有认识的人，也不是来这些店铺，那田今喻来这个胡同干什么？”
周铭皓，“或者说，他能在这里做什么？先放一放，郑兴昀，关于死者的详细身份信息。”
郑兴昀递给周铭皓一份打印稿，“在这里，还有周队你让我调的监控视频我已经拿回来了，马路对面的监控中拍到了田今喻的身影，时间是九点，和KTV门口拍到的一样。”
“重点关注一下九点开始进出胡同的人，虽然监控可能不全，但能锁定一个就锁定一个。”
“好。”
周铭皓点了点头，开始翻阅田今喻的个人信息。田今喻，33岁，本市人，双亲去世，有一个妹妹，有一处房产，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现住址位于和谐广场一公里外的公寓中，距离这么远，他到底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5）
电话突然响了。
林丰，“喂！桥姐，我知道了。”撂下电话。
“周队，桥姐叫你过去。”
“你跟我来。”
法医室。
周铭皓和林丰走进来，张桥先说，“在外面跑了一天？”
林丰，“对啊。”
“有什么收获吗？”
周铭皓，“确定了死者身份，有了一些线索。你这里怎么样？看表情收获不小？”
“对。”张桥掀开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九点半到十一点之间。我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几处伤，头部的磕伤，应该是死者倒地时撞在了旁边的台阶上，其次是腹部的刀伤，这一刀直接刺穿动脉，死者中刀后倒地，头磕在台阶上昏迷，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周铭皓，“失血过多...”
张桥，“你看这里。”张桥指着死者腹部的几处紫色印记。
林丰也凑过来，“这是，被揍了？”
张桥，“你说的对。死者在中刀前，腹部被击打过，从这个紫色的印记来看，下手还挺重。腿部也有淤青，应该是在中刀之前与人有过摩擦，还动起了手。另外，我还有点想法，等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周铭皓点了点头，“他是个健身教练，能跟他比划两下的，身手应该也不错吧。”
张桥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你也看得出来，死者肌肉结实，身高一米八，体重78公斤，年轻力壮，一般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周铭皓，“不过，虽然是个健身教练，但是锻炼和会打架也不一样。林丰，从死者社会关系入手，他的同事们已经问过了，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接下来就从他的朋友圈查，看看有没有和他有矛盾的男人。现在的一个问题，就是还没有搞清楚他为什么会去惠民胡同那个地方。”
林丰，“好。我先出去。”
张桥，“再等等，我的疑惑如果能解开的话，可能你的也一并解开了。”
周铭皓疑惑，“是吗？那请尽快。”周铭皓打开手机，下午五点，“不知不觉就这个时间了啊。”
“周队，一个多月没案子了，这下又忙起来了。”
“是啊，又忙起来了。”但除了这个案子，周铭皓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另一件事情，看日子，院长应该已经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林丰在看胡同现场的监控视频，郑兴昀在捣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另外几人，真的像在假装工作，然后等待下班。周铭皓，“大家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下班。”以后估计有的忙呢。周铭皓这么想，但却没有说出来。
很快，办公室就只剩下周铭皓、林丰和郑兴昀。
“你在鼓捣什么呢？”周铭皓看向郑兴昀的座位。
“我在尝试，能不能从现场提取到有用的脚印。”
“现场脚印太多，就算提取到脚印，也不能分辨是凶手的还是别人的。不过说起来，明明是废弃店铺，怎么会有那么多脚印呢？”
“周队，这次可能用上的几率不大，但是，我的技术要练到位，这样下次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说的也对。那，加油！”
“周队！”林丰突然叫道，“有发现。”
“什么？”
“KTV门口的这个监控里，六点的时候，拍到了死者。”
“六点吗？”
“对，但没有拍到走出的时间。估计是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离开过，然后九点左右又回来了。”
周铭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晗发来的信息，“我明天去警队。”
周铭皓回道，“知道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下班。”
林丰，“还是我送你回家？”
周铭皓想了想，“好。”
“感觉你最近有点心神不宁，是因为小慈吗？”只剩两人的时候，林丰问道。
“不...其实”周铭皓，“院长要回来了。”
“张院长？”
“对，我想，等案子结束了，找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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