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启程昭阳
行风和八颜不住房间，欧阳芸便也没有让安月和她一起睡。天色不早了，欧阳芸让安月从前台给她拿来一杯不烈的温酒。欧阳芸沐浴之后，一袭白绸靠着软垫，酒杯放在贵妃椅旁的高脚桌上，欧阳芸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一手拿着酒杯，一手举着那颗绯红的宝石胚胎，她将宝石对准灯光，在灯光的投射下，宝石熠熠生辉。
窗门紧闭，簌簌的落叶声从窗外传来。欧阳芸往狐裘里窝了窝，床垫柔软，她整个人陷在了里面。房间的暖炉中生了火，照印的墙面成了橙红色。熏香是淡雅的檀香。欧阳芸收回了手，也渐渐在贵妃椅中阖上了眼。
窗外有暗卫守着，青桑的身份更加干净清白。
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悠闲放松的睡眠了吧。
第二天一早，欧阳芸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睁开了眼。天已经大亮了，窗外的街道上已经传来了悠长的叫卖声。欧阳芸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她是一个短眠的人，或许青桑是个多睡的人，欧阳芸这才受了她的生物钟的影响。
刚打开大门，一堵黑色的肉墙就出现在她眼前，欧阳芸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八颜站在门口。
“你在这儿干嘛呢？”欧阳芸揉了揉眼睛，走廊上还是有些流动的风，欧阳芸裹紧了外袍。
见欧阳芸出来，八颜转过身。他的个子比行风矮一点，也比行风更瘦一点。他的模样看起来很小，黑发扎成了马尾束在脑后，是一个十足的少年郎。“回小姐，属下在这里站岗。”
“站岗？”欧阳芸讶异，她回过身子四处看了看，天字层的楼层间许多丫鬟在忙碌。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准备出门。欧阳芸理解了，心里一暖，语气也一下子柔了下来：“吃早饭了么？”
“回小姐，属下刚刚吃过了。”
“好吧。”欧阳芸打了个哈欠，走过八颜，伸手顺道拍了拍他的胸膛，手中感觉到结实的肌肉：“去休息一会吧，让行风也回来，洗洗脸待会和我出门。”
“是。”
欧阳芸转身走进天字五号房，这里是慕月住的房间。昨晚怕慕月怕生，再加上她身上还有些伤势，欧阳芸怕住着不方便，特地让她一个人住了一间房。
欧阳芸敲了敲门，没等一会，慕月便前来开门，一见是欧阳芸，表情有些吃惊。欧阳芸笑到：“怎么？没想到我会来？”
“不…小姐……”慕月一时凝语，“小姐，请进来吧。”
此时的慕月早已洗漱完毕，又用昨夜欧阳芸送来的脂粉梳妆了一番。虽然妆容淡雅，但配上她这一身白纱留仙裙，显得整个人更如仙子临凡一般。慕月将欧阳芸请进房门，慕月为欧阳芸斟茶。纤纤玉手拿起茶杯，白玉脂的杯具在她的手中更加精美。“小姐还未洗漱吧，请小姐稍作休息，我去为小姐打水。”
“不必。”欧阳芸拦下了她，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拉过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的铐痕更加醒目：“疼么？”
慕月神色一凝：“不疼。”
“留疤就不好了，一会随我去街上买点药品的先用着。这么好看的手伺候人太可惜了，留着好好弹琴吧。”
慕月目光粼粼，微微颔首，感动万分：“是。小姐。”
“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呢。”欧阳芸喝下一口清茶，介绍到：“我是凤鸣山青宗的青桑。”
“青桑...”慕月觉得耳熟，想了片刻，顿然恍悟：“是《山水游记》的作者星阳大人！”
想不到青桑这名号这么大，竟然大过了青宗三小姐，欧阳芸问到：“你也看山水游记？”
“是...”慕月回忆：“当初在醉音楼卖艺时，不免会接触不少读书人。听得他们提起星阳大人的名号与著作，都评论甚佳。那时我每天除了演出就是练琴，不允许离开醉音楼半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有了小姐的山水游记，便也像亲自走过了万千河山一般，让我觉得这世上似乎还有这么多美好的风景，倒也算是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回忆起当年，慕月的眼中染上了淡淡的忧伤的神色，她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又渐渐亮了起来。
那样的日子暗无天日，是一辈子的梦魇。
但是好在在那样一个昏暗的日子里，有这样一篇篇动人的文字注进她的心里，为她照亮了河山锦绣的世界。
“竟是如此。”欧阳芸转了转杯中的茶水，这样看来倒也算是她替了青桑的功劳了。
不一会，安月黎月从隔壁房间过来为欧阳芸端来了洗漱水，将胭脂首饰一一摆在了桌面上，看上去琳琅满目华丽不宣。
“安月，去把昨天买的那件鹅黄色的裙子拿来。”
“鹅黄色...？”
想来是昨日买的衣服太多，一时半会不知欧阳芸说的是哪件黄色。欧阳芸又补充到：“就是那件广绣如意留月裙。”
欧阳芸捻起螺子黛，细细梳妆，接着又换上衣衫，让安月挽上精致的发髻。
若是说慕月是临凡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那欧阳芸便是绽放在人间繁华中最尖尖上的那一朵欲望之花。
她不喜欢这太过于中规中矩的耳环，但由于这上头的宝石实在是太过好看，她便带上了一只完整的，又将另一只耳环的流苏取下来，剩下一朵独花，戴在另一只耳朵上，作不对称形状。
收拾完毕，欧阳芸又带着众人风风火火从街上采购了许多珍贵的玩意儿。和昨日不同的是，她不仅多了三个新模特，还有两大苦力帮忙拎包。
中午回来客栈吃了点饭，欧阳芸开始吩咐众人将这些采买的东西一一装车。除了被欧阳芸扣下的慕月，其余四人都搬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欧阳芸办事，向来是一个大阵仗的主。此时这样轰轰烈烈地搬运着宝物，纷纷吸引了客栈里其他人的视线。其中，还有不少昨晚参加拍卖会的大亨。
掌柜见状，一手摇着团扇一边笑意盈盈地走了上来：“姑娘，这是要走了呀，看小姐这是来锦峰城游玩采买的，怎的不多玩两天呢~”
欧阳芸微笑着回答到：“家中给的时日不多，玩两天再去下个地方看看。”
“姑娘气质非凡，出手阔绰，不知是...哪家小姐...”老板娘笑着打探到。
欧阳芸明了，但也没有拒绝，反而很是大张旗鼓地介绍到：“掌柜的过奖，在下凤鸣山，青家。”
“青...青宗？！”掌柜手中团扇一顿，表情突然就由喜色变成了吃惊：“你你你...你是青宗的小姐...青桑？！”
“没错。”欧阳芸回应道。
这下，不仅是掌柜的惊讶，就连身边的人都惊讶万分，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天呐，这竟然是青三小姐，是星阳大人！”
“当真是星阳大人？昨日我在城门口远远看过一眼，没见到真人，想不到竟然如此貌美！”
“是啊，都传闻青宗三小姐星阳大人才华非凡，只是自从游历归来后一只久居深闺，不曾以真容见世人，想不到竟然是个如此标志的美人儿。”
欧阳芸摇了摇手中白玉脂茶杯，茶水在杯中旋了一个一个圈圈。她的背影挺直，品茶的样子自信且优雅。对于周围人的奉承与惊叹声，她毫不避讳地收入囊中。或许这样的万众瞩目对于青桑或者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会不好意思。但是欧阳芸的自信和骄傲是刻在心灵上的，不管这具身体是欧阳芸，还是青桑。
当然，这里还有昨天为了拍卖会专程赶来的达官显贵们，他们对于美人很是敏感，又听说了青宗的名号，抬眼看来时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青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你这么一说好像....等等，她不就是昨晚天字三号房里面的那位女子么？！”
“什么？”那人大惊：“你确定么？！真的是她？！”
“这么好看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看错。不过...她昨晚不是和张琦玉在一起么？”
“张琦玉？那个公子哥？”那人摸着下巴回忆了一番：“你别说，好像还真是！不过既然那女子是青桑，这样看来，想必是张琦玉得知身份主动骚扰。想攀上青宗这门亲事罢。”
“此言甚是有理，不然依仗青桑这样高的身份和容貌，怎么可能看得上张琦玉那个花花公子。”
两人一碰杯，英雄所见略同。
一盏茶的功夫，欧阳芸一行人驾车上路。好在马车够大，驾车的重任交给了行风和八颜，欧阳芸让三个侍女跟随她坐在马车里。
马车的一角堆满了珍宝，安月黎月坐在一侧，欧阳芸坐在中位，慕月怀抱琵琶坐在左侧悠悠抚琴。
旋律悦耳，不愧是皇城第一乐坊的第一头牌。
马车平稳地驾驶着，安月也为欧阳芸制好了香茶，这是在锦峰城里花高价买下的玉烟青。
“不错，茶香伴琴声。此情此景当真是人间享受啊。”
车外的八颜问到：“小姐，如今是要回凤鸣山了么？”
欧阳芸细细喝下一口茶，说到：“当然不是。听说锦峰城隔壁的昭阳的茶比这玉烟青好上一万倍，尤其是首屈一指的白茗茶庄，茶艺当为一绝。”
八颜一顿：“小姐，您是要去昭阳...”
“没错。”欧阳芸大方承认到，不过又怕这二位给青羽雁打小纸条，欧阳芸又立刻补充道，“不过，这可不算什么大事件，不必向宗主汇报了。”
说完，车门外迟迟不见回应，欧阳芸又说到：“莫非你们觉得很有必要和宗主汇报？”
八颜：“这...这是属下的职责...”
“行啊，那你们就汇报呗，不过顺便也写上，我二位不愿意在跟着小姐游山玩水了，请吩咐我们做一些更危险更刺激的任务吧！”
行风八颜：“....”
见二位沉默，想是在考虑，欧阳芸态度立刻又柔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般的说服：“再说了，我只是去昭阳买茶而已，又不是去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想来这青宗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要飞鸽传书，就不必再为了我这种小事累死鸽子了吧。”
行风八颜：“....”
片刻，八颜像是被说服，答应到：“好吧，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欧阳芸也有些微讶，没想到这二位这样好说服，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会对青羽雁唯命是从什么的。不过究竟是不是真心答应，谁知道呢。
反正她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圈子，无非就是为了和花祁避嫌，让青羽雁准许她下山。不过既然她都跑出来了，去了昭阳，青羽雁还能把她抓回去不成？
但是为了下一次出山能顺顺利利，她还是不要和花祁有什么接触的好，不然反而是平添麻烦了。
听到这个地名，安月黎月相视一眼，安月小声唏嘘：“小姐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哪里是要去买茶，明明就是想见花....”
话还没说完，安月的嘴里就被黎月塞进了一块茶点。黎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笑到：“安月，这个点心不错，尝尝这个。”
“唔唔唔...”安月正要吸气呢，嘴里突然塞进来的糕点让她一阵咳嗽。小丫头涨红了脸，欧阳芸连忙给她递了杯茶水过去。
“抱歉抱歉，慢点吃。”黎月帮她顺了顺背。接着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到：“这件事情以后别在外面嘀咕，要是被那两个暗卫听去了，跟宗主一汇报，那小姐和花神医的事情不就暴露了么！！”
黎月说的义正言辞，安月听闻连忙捂住嘴频频点头。
不过，这样面面俱到的打算若是让欧阳芸听去了，多半也会一脸诧异。
窗门紧闭，簌簌的落叶声从窗外传来。欧阳芸往狐裘里窝了窝，床垫柔软，她整个人陷在了里面。房间的暖炉中生了火，照印的墙面成了橙红色。熏香是淡雅的檀香。欧阳芸收回了手，也渐渐在贵妃椅中阖上了眼。
窗外有暗卫守着，青桑的身份更加干净清白。
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悠闲放松的睡眠了吧。
第二天一早，欧阳芸在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下睁开了眼。天已经大亮了，窗外的街道上已经传来了悠长的叫卖声。欧阳芸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她是一个短眠的人，或许青桑是个多睡的人，欧阳芸这才受了她的生物钟的影响。
刚打开大门，一堵黑色的肉墙就出现在她眼前，欧阳芸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八颜站在门口。
“你在这儿干嘛呢？”欧阳芸揉了揉眼睛，走廊上还是有些流动的风，欧阳芸裹紧了外袍。
见欧阳芸出来，八颜转过身。他的个子比行风矮一点，也比行风更瘦一点。他的模样看起来很小，黑发扎成了马尾束在脑后，是一个十足的少年郎。“回小姐，属下在这里站岗。”
“站岗？”欧阳芸讶异，她回过身子四处看了看，天字层的楼层间许多丫鬟在忙碌。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准备出门。欧阳芸理解了，心里一暖，语气也一下子柔了下来：“吃早饭了么？”
“回小姐，属下刚刚吃过了。”
“好吧。”欧阳芸打了个哈欠，走过八颜，伸手顺道拍了拍他的胸膛，手中感觉到结实的肌肉：“去休息一会吧，让行风也回来，洗洗脸待会和我出门。”
“是。”
欧阳芸转身走进天字五号房，这里是慕月住的房间。昨晚怕慕月怕生，再加上她身上还有些伤势，欧阳芸怕住着不方便，特地让她一个人住了一间房。
欧阳芸敲了敲门，没等一会，慕月便前来开门，一见是欧阳芸，表情有些吃惊。欧阳芸笑到：“怎么？没想到我会来？”
“不…小姐……”慕月一时凝语，“小姐，请进来吧。”
此时的慕月早已洗漱完毕，又用昨夜欧阳芸送来的脂粉梳妆了一番。虽然妆容淡雅，但配上她这一身白纱留仙裙，显得整个人更如仙子临凡一般。慕月将欧阳芸请进房门，慕月为欧阳芸斟茶。纤纤玉手拿起茶杯，白玉脂的杯具在她的手中更加精美。“小姐还未洗漱吧，请小姐稍作休息，我去为小姐打水。”
“不必。”欧阳芸拦下了她，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拉过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的铐痕更加醒目：“疼么？”
慕月神色一凝：“不疼。”
“留疤就不好了，一会随我去街上买点药品的先用着。这么好看的手伺候人太可惜了，留着好好弹琴吧。”
慕月目光粼粼，微微颔首，感动万分：“是。小姐。”
“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呢。”欧阳芸喝下一口清茶，介绍到：“我是凤鸣山青宗的青桑。”
“青桑...”慕月觉得耳熟，想了片刻，顿然恍悟：“是《山水游记》的作者星阳大人！”
想不到青桑这名号这么大，竟然大过了青宗三小姐，欧阳芸问到：“你也看山水游记？”
“是...”慕月回忆：“当初在醉音楼卖艺时，不免会接触不少读书人。听得他们提起星阳大人的名号与著作，都评论甚佳。那时我每天除了演出就是练琴，不允许离开醉音楼半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有了小姐的山水游记，便也像亲自走过了万千河山一般，让我觉得这世上似乎还有这么多美好的风景，倒也算是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回忆起当年，慕月的眼中染上了淡淡的忧伤的神色，她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又渐渐亮了起来。
那样的日子暗无天日，是一辈子的梦魇。
但是好在在那样一个昏暗的日子里，有这样一篇篇动人的文字注进她的心里，为她照亮了河山锦绣的世界。
“竟是如此。”欧阳芸转了转杯中的茶水，这样看来倒也算是她替了青桑的功劳了。
不一会，安月黎月从隔壁房间过来为欧阳芸端来了洗漱水，将胭脂首饰一一摆在了桌面上，看上去琳琅满目华丽不宣。
“安月，去把昨天买的那件鹅黄色的裙子拿来。”
“鹅黄色...？”
想来是昨日买的衣服太多，一时半会不知欧阳芸说的是哪件黄色。欧阳芸又补充到：“就是那件广绣如意留月裙。”
欧阳芸捻起螺子黛，细细梳妆，接着又换上衣衫，让安月挽上精致的发髻。
若是说慕月是临凡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那欧阳芸便是绽放在人间繁华中最尖尖上的那一朵欲望之花。
她不喜欢这太过于中规中矩的耳环，但由于这上头的宝石实在是太过好看，她便带上了一只完整的，又将另一只耳环的流苏取下来，剩下一朵独花，戴在另一只耳朵上，作不对称形状。
收拾完毕，欧阳芸又带着众人风风火火从街上采购了许多珍贵的玩意儿。和昨日不同的是，她不仅多了三个新模特，还有两大苦力帮忙拎包。
中午回来客栈吃了点饭，欧阳芸开始吩咐众人将这些采买的东西一一装车。除了被欧阳芸扣下的慕月，其余四人都搬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欧阳芸办事，向来是一个大阵仗的主。此时这样轰轰烈烈地搬运着宝物，纷纷吸引了客栈里其他人的视线。其中，还有不少昨晚参加拍卖会的大亨。
掌柜见状，一手摇着团扇一边笑意盈盈地走了上来：“姑娘，这是要走了呀，看小姐这是来锦峰城游玩采买的，怎的不多玩两天呢~”
欧阳芸微笑着回答到：“家中给的时日不多，玩两天再去下个地方看看。”
“姑娘气质非凡，出手阔绰，不知是...哪家小姐...”老板娘笑着打探到。
欧阳芸明了，但也没有拒绝，反而很是大张旗鼓地介绍到：“掌柜的过奖，在下凤鸣山，青家。”
“青...青宗？！”掌柜手中团扇一顿，表情突然就由喜色变成了吃惊：“你你你...你是青宗的小姐...青桑？！”
“没错。”欧阳芸回应道。
这下，不仅是掌柜的惊讶，就连身边的人都惊讶万分，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天呐，这竟然是青三小姐，是星阳大人！”
“当真是星阳大人？昨日我在城门口远远看过一眼，没见到真人，想不到竟然如此貌美！”
“是啊，都传闻青宗三小姐星阳大人才华非凡，只是自从游历归来后一只久居深闺，不曾以真容见世人，想不到竟然是个如此标志的美人儿。”
欧阳芸摇了摇手中白玉脂茶杯，茶水在杯中旋了一个一个圈圈。她的背影挺直，品茶的样子自信且优雅。对于周围人的奉承与惊叹声，她毫不避讳地收入囊中。或许这样的万众瞩目对于青桑或者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会不好意思。但是欧阳芸的自信和骄傲是刻在心灵上的，不管这具身体是欧阳芸，还是青桑。
当然，这里还有昨天为了拍卖会专程赶来的达官显贵们，他们对于美人很是敏感，又听说了青宗的名号，抬眼看来时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青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你这么一说好像....等等，她不就是昨晚天字三号房里面的那位女子么？！”
“什么？”那人大惊：“你确定么？！真的是她？！”
“这么好看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看错。不过...她昨晚不是和张琦玉在一起么？”
“张琦玉？那个公子哥？”那人摸着下巴回忆了一番：“你别说，好像还真是！不过既然那女子是青桑，这样看来，想必是张琦玉得知身份主动骚扰。想攀上青宗这门亲事罢。”
“此言甚是有理，不然依仗青桑这样高的身份和容貌，怎么可能看得上张琦玉那个花花公子。”
两人一碰杯，英雄所见略同。
一盏茶的功夫，欧阳芸一行人驾车上路。好在马车够大，驾车的重任交给了行风和八颜，欧阳芸让三个侍女跟随她坐在马车里。
马车的一角堆满了珍宝，安月黎月坐在一侧，欧阳芸坐在中位，慕月怀抱琵琶坐在左侧悠悠抚琴。
旋律悦耳，不愧是皇城第一乐坊的第一头牌。
马车平稳地驾驶着，安月也为欧阳芸制好了香茶，这是在锦峰城里花高价买下的玉烟青。
“不错，茶香伴琴声。此情此景当真是人间享受啊。”
车外的八颜问到：“小姐，如今是要回凤鸣山了么？”
欧阳芸细细喝下一口茶，说到：“当然不是。听说锦峰城隔壁的昭阳的茶比这玉烟青好上一万倍，尤其是首屈一指的白茗茶庄，茶艺当为一绝。”
八颜一顿：“小姐，您是要去昭阳...”
“没错。”欧阳芸大方承认到，不过又怕这二位给青羽雁打小纸条，欧阳芸又立刻补充道，“不过，这可不算什么大事件，不必向宗主汇报了。”
说完，车门外迟迟不见回应，欧阳芸又说到：“莫非你们觉得很有必要和宗主汇报？”
八颜：“这...这是属下的职责...”
“行啊，那你们就汇报呗，不过顺便也写上，我二位不愿意在跟着小姐游山玩水了，请吩咐我们做一些更危险更刺激的任务吧！”
行风八颜：“....”
见二位沉默，想是在考虑，欧阳芸态度立刻又柔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般的说服：“再说了，我只是去昭阳买茶而已，又不是去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想来这青宗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要飞鸽传书，就不必再为了我这种小事累死鸽子了吧。”
行风八颜：“....”
片刻，八颜像是被说服，答应到：“好吧，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欧阳芸也有些微讶，没想到这二位这样好说服，原本她还以为他们会对青羽雁唯命是从什么的。不过究竟是不是真心答应，谁知道呢。
反正她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圈子，无非就是为了和花祁避嫌，让青羽雁准许她下山。不过既然她都跑出来了，去了昭阳，青羽雁还能把她抓回去不成？
但是为了下一次出山能顺顺利利，她还是不要和花祁有什么接触的好，不然反而是平添麻烦了。
听到这个地名，安月黎月相视一眼，安月小声唏嘘：“小姐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哪里是要去买茶，明明就是想见花....”
话还没说完，安月的嘴里就被黎月塞进了一块茶点。黎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脸，笑到：“安月，这个点心不错，尝尝这个。”
“唔唔唔...”安月正要吸气呢，嘴里突然塞进来的糕点让她一阵咳嗽。小丫头涨红了脸，欧阳芸连忙给她递了杯茶水过去。
“抱歉抱歉，慢点吃。”黎月帮她顺了顺背。接着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到：“这件事情以后别在外面嘀咕，要是被那两个暗卫听去了，跟宗主一汇报，那小姐和花神医的事情不就暴露了么！！”
黎月说的义正言辞，安月听闻连忙捂住嘴频频点头。
不过，这样面面俱到的打算若是让欧阳芸听去了，多半也会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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