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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祸兮福所倚

    有诗曰:

    轮回万载,混沌方明。天地玄黄,始开正阳。

    正阳千载,九天为上。诞一逆子,不知所长。

    因缘而起,为情所逆。武林风起,山河图展。

    行路踏骨,挥剑指天。勘破生死,一笑云烟。

    神魔仙佛,不过一念。大千世界,似叶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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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北朝,小青山向东五十里地处有一小城,十数万人口,名为东青城。

    自晋国南北朝分裂以来,北朝之人习武之风盛行,大大小小的城镇里,武馆如雨后春笋般涌出。如东青城,就有不下十家武馆。教授种类繁杂:霸王拳、狂风腿、无极剑、破灭枪等等。

    世俗之人,修仙无门。因此东青城内大多数家庭,都会在子女读完五年私塾后将其送入一家或多家武馆学习,以求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尚不奢望子女能成为功盖天下的绝世高手,也求能在这动荡混乱的年代增加一份自保手段。

    李铁日日夜夜奢望能够进入一家武馆学习一门霸道武术,将来浪迹天涯,惩恶扬善。可惜天不遂人意,李铁连私塾也读不起,更别提进入武馆学习了。

    李铁的父亲名为李松,是东青城二十年前有名的赌徒、花花公子。

    仗着祖上八代做家具,开酒楼所传下来的万两家产,李松自十三岁起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败家天分。与城内几位富家子弟自号“东青四大才子”。夜夜出入青楼,听曲吟诗,一掷千金。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可就在一天,二十三岁的李松盼然醒悟,于镜中看着自己枯槁的面颊,浮虚的双眼,再想到渐渐年迈的父母。便大手一拍床上的两三女妓,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成就一番光辉事业,为家族再添荣光。

    经过一夜的深思与琢磨,李松决定进军赌博业。毕竟自己身边的好多朋友都是这行的业界泰斗。李松说干就干,戒掉色瘾,振作精神,每日勤勤恳恳。李松父母看着眼里,喜在心里。花高价从外城为李松讨来妻子,也就是李铁的母亲,刘氏。

    新婚一周后,李松难凉心中热血,当下卷起行囊,向父母辞行,漫说着如何如何,搬进了赌场。俗话说:“一人赌博,全家遭殃。”此话不假,李铁刚刚出生那年,便直从天堂掉到地狱,富几代变为负二代,爷爷奶奶一口气没上来,牵着手入了黄泉,刘氏产子三日后子宫破碎,失血而亡。

    自此,李铁李松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开启了东青城的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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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铁今年刚满十六,本该是学习一番本领,磨枪嚯嚯的年纪。而此时他却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坐在烟花巷的一处胭脂坊前发呆。

    此处胭脂坊,是李松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和李铁的家。这还要多亏了胭脂坊的老鸨子念旧情,在李家老宅被收,父子二人即将上街乞讨的时候收留了二人,给二人空出一个房间,让其居住。还给了李松在此胭脂坊一个矛盾话事人的职务,勉强供着二人有上一口饭吃。

    天空中,鱼斑云片片散布,如浪花朵朵,红日若隐若现。雁过无声,李铁望着天空,似乎心也在其上翱翔起来。

    听人说,这世上是有仙人的,仙人神通广大,破天碎地。哎!李铁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昨天被碎风门几个弟子当沙包打的场景,不由得郁闷起来。

    “小小年纪为何叹气?”

    李铁收回思绪,望着眼前这个破衫褴褛的老头,心里由悲转喜。

    他这几天在这烟花巷内看见这老头多次,每次老头都在鬼鬼祟祟的拿眼瞟着青楼里的姑娘。

    李铁嘿嘿一笑:“小老头,又来偷窥啊?你这小身板,还是趁早收了这份心吧!真要你上,恐怕连两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老头一吹胡子,正色道:“老夫岂是此等淫徒!只看不摸,时日众多。只看不想,多钱万两。小子,看看你也要管?”

    “看可以,只是下次记得带个水桶。你老家伙每次流的口水都快把巷子冲塌了!”

    “干你母,你这小叫花子胸不大,管的怎怎宽?”

    “嗯?”李铁跳了起来,“老头子,你说谁叫花子?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早一脚把你踢飞了!我乃此街守护者!衣冠不整,禁止入内。破衣烂衫,赶紧滚蛋!”

    老头冷哼一声,向李铁又凑近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神色紧张道:“小子,我看你五官出挑,似乎隐有潜龙之相,哎,可惜面黄肌瘦,骨弱体虚,恐怕难以活过及冠之年!”

    李铁嘿嘿一笑,“邋遢老头,装什么黄巾道士!你先甭管我活到几岁,不过我昨天倒是刚学了两招碎风拳,你老家伙再不赶紧开溜的话,恐怕今晚上床都难!”

    老头不为所动,低头沉思片刻,暗叹道:天助我也!次子天资甚佳,可惜生于这烟花巷,无人帮扶,此生难踏修仙之路。况且自幼染疾,想来也不过还剩五六年光阴可活!正可做我炉鼎,将我元婴封印至此子丹田。来日破灭皆此子身体重生。嘿嘿,妙哉!任那帮牛鼻子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的三元婴之一在此!

    李铁见老头愣在原地傻笑不止,不由得气馁。暗道:傻子一个,也怪可怜。由他去吧,发疯了再挠我两下,传染了我狂犬病可就不划算了。

    “嘿嘿!”老头一笑,回过神来。

    李铁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黄花大闺女。

    “尼玛,我这个乌鸦嘴,这老头果然疯了!”

    眼见老头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李铁不由得挥拳后退道:“老头,我可是练过的。你要传染请传染给别人,不要传染我啊!”

    老头身影一晃,一掌拍到李铁胸膛上。暗光一闪,随即消逝。

    李铁啊啊乱叫,双拳乱打,一脚踢到老头肚子上。

    睁开眼,见老头安好的立在墙角,李铁抚了抚胸膛,“呼,还好保住了清白。”

    老头微微一笑,转身踱步,回头道:“好好活着,小子。”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胭脂坊。

    “嗯?”李铁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怎么转眼就没了?奥——看来是我那一脚的脚劲上来了,片刻就将他送上了西天。倒霉倒霉。”

    李铁嘀咕着转身回屋,从一暗门上了楼,烟花坊内此时还不甚热闹,只有几个听戏听曲的儒雅公子哥卧于软榻之上。李松这时还在睡觉,李铁便站在楼梯口上,向下找寻着小柳红的身影。

    小柳红年芳十八,是胭脂坊内的头牌之一,身若翩鸿,面容姣好,会的一手好歌舞。卖艺不卖身。三年前来到这胭脂坊的第一日,李铁便注意到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总要有所爱恋。要不晚上睡觉摇床时该想些什么呢。

    李铁找了一圈,见小柳红不在,便吹头丧气的进了屋。

    一进屋,“呼噜”震天响。李松一身酒气,睡死在东床上,鼾声大作。李铁见怪不怪,坐到西边自己的床上,低头却见床头上放着几张纸,李铁拿起来一看,其上歪歪的写着几个字:青云道法。李铁粗略一扫,几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修道法门。

    “李松!这《青云道法》是怎么回事?”

    李铁也不称父亲,喊了一声李松。见李松不醒,李铁快步上前就是三锤。

    李松方始睡眼惺忪的一撇,“嗯?”

    李铁换了换手中白纸,李松嘟囔道:“呃...有个家伙拉下了个包袱...我无意中看到里面一本《青云道法》,便偷偷抄了一份,没事。看不懂拿来擦屁股也舒服...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反正平常闲着也没事...呼~”李松说完倒头又睡。

    李铁哈哈一笑,暗道:“青云道法?想必是那小青山上的青云宗的修道法门。嘿嘿!李松还不算是百无一是。哼!碎风拳的几个小子,看我练完这《青云道法》,你们还拿什么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