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正海鲜
罗大力拿着青堂镇交通事故的卷宗看向结尾。
后续对那起交通事故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关于死者丢失的手机，一直是个迷，丁字路口的交通摄像头监控录像比较模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案件陷入僵局。
第二天一早，罗大力和魏平杰两人前往大正海鲜。
大正海鲜位于丁目市东北，丁目东高速口往南两公里路西，两年前这里还是破败的恒通化工二厂，破产后，被大正海鲜收购，短短两年，由于前期大量资金的投入，很快成为丁目市数一数二的海鲜批零公司。
大正海鲜正门朝向东面，门前是以前的老106国道，前几年因规划，向东越过整个丁目排河十五里改道，走进大门，在靠南的停车场上停放着三辆铁皮水箱车和两辆冷藏半挂车，每天晚上22点，前往文南市海鲜批发市场，文南市是江东省省会城市，紧邻黄河，鱼类养殖业发达，江东省东部月山市位于沿海，有大量海货每天运抵省会文南市，省会文南市作为海鲜产业的二级跳，成为海鲜集散地，从这里有大批海货发往临省，是附近几省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
5点左右，半挂车满载货物返回，大正海鲜院内早已排满大大小小的车辆，其中不乏还有，早市摆摊的三轮车。
现在已经是8点多，罗大力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几辆零散的车辆和三轮车走出大门。三轮车内周围铺满厚塑料布，做成一个简单的水池，里面满是清水，水底有个小型充氧泵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鱼在充氧的清水里，活蹦乱跳，泛起大片水花。小贩把装有多宝鱼的氧气充气袋，也扔进水里，袋子就那么浮着。院内的场地上一片狼藉，工人们正在迅速的打扫收拾。
“警察同志，我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何大凯”这时从办公大楼里走出一个人。年龄约莫40岁，他下身穿笔直西装裤，上身穿深色毛呢大衣，肚子微凸，梳整齐分头，正笑着伸出手迎接。
“好的”罗大力右手微搭，与对方卧了一下手。随后亮出证件。
“到一楼会客室吧，昨天下午
辖区派出所同志过来了解情况了，我正好出差”何大凯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两人走近大楼。
一楼会客室宽敞明亮，有一张小会议桌，摆放十几把椅子，几人坐定。
“刘盈，给客人泡杯茶”何大凯面向门口的秘书说。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你们员工侯学文的情况”罗大力开门见山。
“员工日常安排，我也不太清楚，我回公司后秘书已经简单的汇报，侯学文这两天排班应该是和何海东一个班，我这就把他叫来。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早给这小子说了，让他别总想着赌”何大凯气愤的说。
“何海东？”罗大力和魏平杰同时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道：“富强县青堂镇何家洼的何海东吗？
“是的，你们知道”。
“年前有个案子，曾经找过他。”
“是吕米超那起意外交通事故吧”
“你也听说了？是暂定为意外事故”罗大力纠正说道。
“对对对，是暂定，是暂定，我家也是何家洼的，年前交通事故中死的那个是我表弟，他母亲是我姑妈，从小，我父母早亡，是姑妈一家把我拉扯大的，唉，出了这种事，真是没有想到”说完何大凯叹了口气。
这时秘书刘盈走进来，把两杯热茶端上来，又往何大凯水杯里续了水，准备出去。
“把何海东叫过来”他对刘盈说。
“好的”
“米超也是，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前几年跟着我干的好好的，自从自己做起门窗生意，一开始也确实挣了些钱，后来就不正经做业务了，近两年，米超门窗生意不好，前几年挣的钱又都投了进去，听说还借了很多债，再加上养成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有多少家底够他这么个造法。还有啊，他在市里还有个女人呢，听说已经有了孩子……”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你看我这嘴，不该说这些的。”
“没事，你继续说，我们也想多了解一下吕米超”
何大凯继续说“你们说，最近厂里生意又不太好做，家里，外面，生意上哪里不需要钱，他也发愁着呢，可能是心情不好，年前那几天，天天出去喝酒，这不出事了吗？听他几个发小说，米超是有什么预感吧，几乎把发小都见了个遍，有几家亲戚也走了个遍，你们说奇怪吧”何大凯从兜里拿出烟分散给罗队和魏平杰，两人推了推，表示不吸，何大凯自顾自的点燃，烟雾笼罩在他的周围，他继续说“各方面的压力吧，这是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把自己给压死了，唉，他这一走倒是轻松，家里老人孩子怎么办，活着的人还得把生活过下去。”
这时小会客室的门打开，何海东走进来，看到罗大力他先是一惊，随后平静的走进来，靠近会议桌站住。
“何总，这是？”
“警察同志想了解下侯学文的情况，你讲一下”何大凯说。
“坐下说吧，年前我们见过面的，在宫强县青堂派出所”
“警察同志你好”他在对面坐下来，两手搭在桌面上，有些紧张的抓在一起。
“你最后一次见侯学文是什么时候”
“什么？侯学文怎么了”
“是啊，侯学文犯什么事了吗”何大凯也问。看来辖区派出所还没有透露英华东城的案件。
“回答问题”罗大力直视何海东。
他想了想说“应该是3月19日，那天我和他排在一班，具体负责西面的几个冷库的安全”
“冷库？西面几个库房都是冷藏库吗？”罗大力若有所思，再次确认。
“是的，我上白班，猴子上夜班，噢，猴子是他的外号，平时叫习惯了”
“没事，就叫猴子吧”
“猴子平时爱喝酒，喝完酒就去公司南面的城中村北召村打麻将，平时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长在那里，警察同志，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罗大刀拿出照片放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何海东的表情说：“他死了，我们发现了他的尸体”
“什么？”何大凯同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我们现在还不能透露”罗大力说，又面向何海东“3月19日晚上你见过侯学文吗”
“见过的，晚上，我们一起在公司对过的‘山西小炒’要了两个菜，喝了些酒”
“喝了多少？”魏平杰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猴子酒量很好，喝了有7两多白酒吧，吃完饭他让我多盯会，说打会麻将再回公司，他经常这样，我没在意。”
“你们分开是几点”
“大约7点半左右吧”何海东思考了一会说：“对，没错是7点半，饭店里电视上新闻联播刚播完，正在播报天气预报，预报整个北江省连续两天都有雨。”
“晚上又见过面吗？”
“没有，我回公司宿舍睡觉了，一直到早上”
“你们住在一起吗？早上起床你见过他吗？”
“住是住在一起，他也不是一天晚上没回来，我也没在意，在说，公司排班是工作两天，休息一天”
“那昨天3月21日侯学文没有上班，你没有想过去找他”罗大力继续问。
“猴子，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和吕米超同村，从小我们就认识，对他没那么严格”何大凯接话说。
“对，以前几天不来公司的事也发生过，直到昨天河东派出所民警问起，我才给他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何海东补充。
“走，去他住的宿舍看一下”
“好的，东子，带两位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陪同了”何大凯歉意的一笑。
宿舍区在大院的西北角，是二层小楼，他们的宿舍在二楼，上楼梯的时候，罗大力一直盯着西面的冷库，靠西面墙的位置有八间冷库，南面五间稍大些，北面三间稍小有两个车库那么大。
宿舍是四人间，有两张高低床，进入宿舍东面靠墙的位置下铺是侯学文的床铺，摆设很简单，有套被褥，床下放两个帆布包。
突然罗大力和魏平杰的眼光同时停留在帆布包下垫着的编织袋上。
“这编织袋，是用来装什么的”
何海东一惊说：“噢，这是铁皮水箱货车上用的”
“铁皮水箱上用这个”
“是的，外面还停着两辆。
罗大力走到窗边，看到两辆铁皮水箱运输车辆，顶子上有一圈30公分的栏。一块同样的塑料编织袋，叠在一角。
“高栏内会放些高档海鲜，用氧气袋盛装，防止掉落，所以盖一层塑料编织袋。
“噢，我明白了”罗大力看向魏平杰，对方难掩兴奋。
“我们需要把这个编织袋带回去”罗大力指向床下，不等何海东回复，挪开帆布包，抽出叠好”
“最近不要离开丁目市，我们会随时来找你了解情况”。
“小魏，到办公楼找何总希望他们配合工作，取得公司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
“是，罗队”魏平杰走下楼。
罗大力，又在床力和衣柜处仔细检查了一番，也下了楼。
经检验科对死者床下发现的塑料编织袋进行同源对比，发现是同一物质，海盐成份为充氧袋中海水物质。
“罗队，死者为大正海鲜员工，身上粘连这些也很正常啊”魏平杰问。
“不正常”梁书童打断魏平杰的话“海盐成份可能正常些，但塑料编织袋粘连就不正常了，死者工装拉链，钮扣，的位置都挂有这些，大的有小指盖大小，如果是你，在深色工装的这些位置挂着这些，你看不到吗？”
“当然看的到”
“我怀疑这些是在尸体运输中，经摩擦粘连上的”
“那么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大正海鲜内，公司有冷库，与尸检低温致死有关联”罗大力说。
“罗队，3用19日晚，长宁街上一家丧葬用品店门口的摄像头有发现”刘欢走进办公室说。
“走，一起去看看”
视频分析室，电脑上正在播放，刘欢快速把时间调到3月20日凌晨2点23分，视频上能看出一辆箱式三轮车驶过。
“这家丧葬用品店在火葬场东，紧挨丁目排河西大堤，这两天也有买东西的，都是步行，从火葬场走到这里，也很近，但没有车辆经过”
“3月18日，英华东城施工，19日，20是雨天，21日早晨发现尸体，抛尸时间只能是18日工人下班后至21日凌晨，雨是21日凌晨2点左右停止，我们对这三天的视频都进行了查看，如果凶手选择这个路线抛尸，除这辆箱式三轮车可以藏尸，其它没有可符合要求的车辆经过，但骑车人穿雨衣，带着帽子，没有脸的正面照片。”
“快递三轮？”魏平杰问。
“不对，是早市商贩拉鱼的三轮车”罗大力说：“小魏，还记得我们进大正海鲜时看到正在出大门的小贩吗？”
“对，就是，刘欢再放一遍”
虽然视频有些模糊，但可以看清楚与快递三轮车有些区别，三轮车四周用金属板焊接成四方水箱，上面盖着的正是从大正海鲜侯学文床底下拿回来的塑料编织袋。
魏平杰很兴奋，“罗队，申请搜查令，我们再去大正海鲜。”
刘欢走近些又说：“不过在杭大路与长宁街路口的交通摄像头上并没有发现这辆三轮，应该是凶手对这一块很熟悉，有意绕开了监控的拍摄。”
“你是说，还有小路可以避开摄像头，通向长宁街，凶手很狡猾，如果不是有丧葬用品店门口的摄像头，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魏平杰接话。
“凶手还有一点没有想到，英华东城一期工地的基桩在二次浇注时都会清理基坑。
“小魏，走，我们去长宁街实地走一下，安排几个人，在大正海鲜周围布控，摸排当晚他们一起吃饭的‘山西小炒’，同时去侯学文经常打麻将的地方确认一下，3月19日晚的信息，由其是对与死者同宿舍的何海东进行严密监视。”罗大力分派完任务转身对刘欢说：“申请对大正海鲜的搜查令，等我消息”
“是，罗队”几人因为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而摩拳擦掌。
后续对那起交通事故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关于死者丢失的手机，一直是个迷，丁字路口的交通摄像头监控录像比较模糊，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案件陷入僵局。
第二天一早，罗大力和魏平杰两人前往大正海鲜。
大正海鲜位于丁目市东北，丁目东高速口往南两公里路西，两年前这里还是破败的恒通化工二厂，破产后，被大正海鲜收购，短短两年，由于前期大量资金的投入，很快成为丁目市数一数二的海鲜批零公司。
大正海鲜正门朝向东面，门前是以前的老106国道，前几年因规划，向东越过整个丁目排河十五里改道，走进大门，在靠南的停车场上停放着三辆铁皮水箱车和两辆冷藏半挂车，每天晚上22点，前往文南市海鲜批发市场，文南市是江东省省会城市，紧邻黄河，鱼类养殖业发达，江东省东部月山市位于沿海，有大量海货每天运抵省会文南市，省会文南市作为海鲜产业的二级跳，成为海鲜集散地，从这里有大批海货发往临省，是附近几省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
5点左右，半挂车满载货物返回，大正海鲜院内早已排满大大小小的车辆，其中不乏还有，早市摆摊的三轮车。
现在已经是8点多，罗大力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几辆零散的车辆和三轮车走出大门。三轮车内周围铺满厚塑料布，做成一个简单的水池，里面满是清水，水底有个小型充氧泵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鱼在充氧的清水里，活蹦乱跳，泛起大片水花。小贩把装有多宝鱼的氧气充气袋，也扔进水里，袋子就那么浮着。院内的场地上一片狼藉，工人们正在迅速的打扫收拾。
“警察同志，我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何大凯”这时从办公大楼里走出一个人。年龄约莫40岁，他下身穿笔直西装裤，上身穿深色毛呢大衣，肚子微凸，梳整齐分头，正笑着伸出手迎接。
“好的”罗大力右手微搭，与对方卧了一下手。随后亮出证件。
“到一楼会客室吧，昨天下午
辖区派出所同志过来了解情况了，我正好出差”何大凯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两人走近大楼。
一楼会客室宽敞明亮，有一张小会议桌，摆放十几把椅子，几人坐定。
“刘盈，给客人泡杯茶”何大凯面向门口的秘书说。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今天过来，是想了解你们员工侯学文的情况”罗大力开门见山。
“员工日常安排，我也不太清楚，我回公司后秘书已经简单的汇报，侯学文这两天排班应该是和何海东一个班，我这就把他叫来。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早给这小子说了，让他别总想着赌”何大凯气愤的说。
“何海东？”罗大力和魏平杰同时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道：“富强县青堂镇何家洼的何海东吗？
“是的，你们知道”。
“年前有个案子，曾经找过他。”
“是吕米超那起意外交通事故吧”
“你也听说了？是暂定为意外事故”罗大力纠正说道。
“对对对，是暂定，是暂定，我家也是何家洼的，年前交通事故中死的那个是我表弟，他母亲是我姑妈，从小，我父母早亡，是姑妈一家把我拉扯大的，唉，出了这种事，真是没有想到”说完何大凯叹了口气。
这时秘书刘盈走进来，把两杯热茶端上来，又往何大凯水杯里续了水，准备出去。
“把何海东叫过来”他对刘盈说。
“好的”
“米超也是，他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前几年跟着我干的好好的，自从自己做起门窗生意，一开始也确实挣了些钱，后来就不正经做业务了，近两年，米超门窗生意不好，前几年挣的钱又都投了进去，听说还借了很多债，再加上养成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有多少家底够他这么个造法。还有啊，他在市里还有个女人呢，听说已经有了孩子……”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你看我这嘴，不该说这些的。”
“没事，你继续说，我们也想多了解一下吕米超”
何大凯继续说“你们说，最近厂里生意又不太好做，家里，外面，生意上哪里不需要钱，他也发愁着呢，可能是心情不好，年前那几天，天天出去喝酒，这不出事了吗？听他几个发小说，米超是有什么预感吧，几乎把发小都见了个遍，有几家亲戚也走了个遍，你们说奇怪吧”何大凯从兜里拿出烟分散给罗队和魏平杰，两人推了推，表示不吸，何大凯自顾自的点燃，烟雾笼罩在他的周围，他继续说“各方面的压力吧，这是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把自己给压死了，唉，他这一走倒是轻松，家里老人孩子怎么办，活着的人还得把生活过下去。”
这时小会客室的门打开，何海东走进来，看到罗大力他先是一惊，随后平静的走进来，靠近会议桌站住。
“何总，这是？”
“警察同志想了解下侯学文的情况，你讲一下”何大凯说。
“坐下说吧，年前我们见过面的，在宫强县青堂派出所”
“警察同志你好”他在对面坐下来，两手搭在桌面上，有些紧张的抓在一起。
“你最后一次见侯学文是什么时候”
“什么？侯学文怎么了”
“是啊，侯学文犯什么事了吗”何大凯也问。看来辖区派出所还没有透露英华东城的案件。
“回答问题”罗大力直视何海东。
他想了想说“应该是3月19日，那天我和他排在一班，具体负责西面的几个冷库的安全”
“冷库？西面几个库房都是冷藏库吗？”罗大力若有所思，再次确认。
“是的，我上白班，猴子上夜班，噢，猴子是他的外号，平时叫习惯了”
“没事，就叫猴子吧”
“猴子平时爱喝酒，喝完酒就去公司南面的城中村北召村打麻将，平时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长在那里，警察同志，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罗大刀拿出照片放在桌子上，紧紧盯着何海东的表情说：“他死了，我们发现了他的尸体”
“什么？”何大凯同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我们现在还不能透露”罗大力说，又面向何海东“3月19日晚上你见过侯学文吗”
“见过的，晚上，我们一起在公司对过的‘山西小炒’要了两个菜，喝了些酒”
“喝了多少？”魏平杰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猴子酒量很好，喝了有7两多白酒吧，吃完饭他让我多盯会，说打会麻将再回公司，他经常这样，我没在意。”
“你们分开是几点”
“大约7点半左右吧”何海东思考了一会说：“对，没错是7点半，饭店里电视上新闻联播刚播完，正在播报天气预报，预报整个北江省连续两天都有雨。”
“晚上又见过面吗？”
“没有，我回公司宿舍睡觉了，一直到早上”
“你们住在一起吗？早上起床你见过他吗？”
“住是住在一起，他也不是一天晚上没回来，我也没在意，在说，公司排班是工作两天，休息一天”
“那昨天3月21日侯学文没有上班，你没有想过去找他”罗大力继续问。
“猴子，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和吕米超同村，从小我们就认识，对他没那么严格”何大凯接话说。
“对，以前几天不来公司的事也发生过，直到昨天河东派出所民警问起，我才给他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了”何海东补充。
“走，去他住的宿舍看一下”
“好的，东子，带两位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陪同了”何大凯歉意的一笑。
宿舍区在大院的西北角，是二层小楼，他们的宿舍在二楼，上楼梯的时候，罗大力一直盯着西面的冷库，靠西面墙的位置有八间冷库，南面五间稍大些，北面三间稍小有两个车库那么大。
宿舍是四人间，有两张高低床，进入宿舍东面靠墙的位置下铺是侯学文的床铺，摆设很简单，有套被褥，床下放两个帆布包。
突然罗大力和魏平杰的眼光同时停留在帆布包下垫着的编织袋上。
“这编织袋，是用来装什么的”
何海东一惊说：“噢，这是铁皮水箱货车上用的”
“铁皮水箱上用这个”
“是的，外面还停着两辆。
罗大力走到窗边，看到两辆铁皮水箱运输车辆，顶子上有一圈30公分的栏。一块同样的塑料编织袋，叠在一角。
“高栏内会放些高档海鲜，用氧气袋盛装，防止掉落，所以盖一层塑料编织袋。
“噢，我明白了”罗大力看向魏平杰，对方难掩兴奋。
“我们需要把这个编织袋带回去”罗大力指向床下，不等何海东回复，挪开帆布包，抽出叠好”
“最近不要离开丁目市，我们会随时来找你了解情况”。
“小魏，到办公楼找何总希望他们配合工作，取得公司最近一周的监控录像。
“是，罗队”魏平杰走下楼。
罗大力，又在床力和衣柜处仔细检查了一番，也下了楼。
经检验科对死者床下发现的塑料编织袋进行同源对比，发现是同一物质，海盐成份为充氧袋中海水物质。
“罗队，死者为大正海鲜员工，身上粘连这些也很正常啊”魏平杰问。
“不正常”梁书童打断魏平杰的话“海盐成份可能正常些，但塑料编织袋粘连就不正常了，死者工装拉链，钮扣，的位置都挂有这些，大的有小指盖大小，如果是你，在深色工装的这些位置挂着这些，你看不到吗？”
“当然看的到”
“我怀疑这些是在尸体运输中，经摩擦粘连上的”
“那么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大正海鲜内，公司有冷库，与尸检低温致死有关联”罗大力说。
“罗队，3用19日晚，长宁街上一家丧葬用品店门口的摄像头有发现”刘欢走进办公室说。
“走，一起去看看”
视频分析室，电脑上正在播放，刘欢快速把时间调到3月20日凌晨2点23分，视频上能看出一辆箱式三轮车驶过。
“这家丧葬用品店在火葬场东，紧挨丁目排河西大堤，这两天也有买东西的，都是步行，从火葬场走到这里，也很近，但没有车辆经过”
“3月18日，英华东城施工，19日，20是雨天，21日早晨发现尸体，抛尸时间只能是18日工人下班后至21日凌晨，雨是21日凌晨2点左右停止，我们对这三天的视频都进行了查看，如果凶手选择这个路线抛尸，除这辆箱式三轮车可以藏尸，其它没有可符合要求的车辆经过，但骑车人穿雨衣，带着帽子，没有脸的正面照片。”
“快递三轮？”魏平杰问。
“不对，是早市商贩拉鱼的三轮车”罗大力说：“小魏，还记得我们进大正海鲜时看到正在出大门的小贩吗？”
“对，就是，刘欢再放一遍”
虽然视频有些模糊，但可以看清楚与快递三轮车有些区别，三轮车四周用金属板焊接成四方水箱，上面盖着的正是从大正海鲜侯学文床底下拿回来的塑料编织袋。
魏平杰很兴奋，“罗队，申请搜查令，我们再去大正海鲜。”
刘欢走近些又说：“不过在杭大路与长宁街路口的交通摄像头上并没有发现这辆三轮，应该是凶手对这一块很熟悉，有意绕开了监控的拍摄。”
“你是说，还有小路可以避开摄像头，通向长宁街，凶手很狡猾，如果不是有丧葬用品店门口的摄像头，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魏平杰接话。
“凶手还有一点没有想到，英华东城一期工地的基桩在二次浇注时都会清理基坑。
“小魏，走，我们去长宁街实地走一下，安排几个人，在大正海鲜周围布控，摸排当晚他们一起吃饭的‘山西小炒’，同时去侯学文经常打麻将的地方确认一下，3月19日晚的信息，由其是对与死者同宿舍的何海东进行严密监视。”罗大力分派完任务转身对刘欢说：“申请对大正海鲜的搜查令，等我消息”
“是，罗队”几人因为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而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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