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黎娟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她能救小芸儿，我就把小芸儿给她！”

    牛大壮和牛成孝闻言一起震惊的看着她，小芸儿对娟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平凡的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们都被震的说不出话。车大夫和牛成礼也看着黎娟，这个女人，一瞬间让人对她刮目相看。可是每个人又都能明白她的想法，就是这种明白，欲发让人觉得她的不舍和决心，欲发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高大和震撼。

    “只要她能救小芸儿，我就把小芸儿让给她。”黎娟重复着，语气变得无比坚定。可是眼眶里的泪却瞬间冲破了束缚，断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的滑落。

    车大夫最先反应过来，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才轻轻的拍了拍娟的肩膀，然后低下头转过身，继而举目望着天上的圆月，默默无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大壮走过去，轻轻的抱住黎娟。牛成孝慢慢的滑坐在椅子里，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然后被双手拢住，手指一遍一遍的往头发里钻。

    牛成礼轻轻的吸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牛成孝的肩头，又看看牛大壮和黎娟。然后说道：“或许人家不会要小芸儿。”

    牛大壮豁的转身看着他，娟儿也睁着眼看着他，牛成孝也慢慢抬起头，连车大夫都转头看着他。

    牛成礼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赵四娘要的是有个孩子帮忙续成忠家的香火，小芸她，毕竟是个女娃。”

    “对！对！小芸是个女娃，谁会要个女娃承继香火？应该不会的，对吧阿爹？”牛大壮看着牛成孝。

    “是，小芸只是个女娃。”牛成孝点点头，脸上的褶子都放开了很多。“承继香火当然男孩最好，毕竟要传宗接代嘛。”

    “是极是极，哈哈哈哈，我们都是杞人忧天了，没想明白这点，还是成礼脑子好用一些。哈哈！”车大夫也笑逐颜开。

    “不不不，你们只是关心则乱而已。”牛成礼轻轻摆手道，“而且我们是医馆，要想找个养不活孩子的人家还是比较容易的，多找人打探打探，总会有消息。”

    牛大壮和黎娟对看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确实是自己吓自己了。承继香火嘛，当然男孩最好。黎娟想了想，说道：“那我自己去找赵四娘，都是女人，应该要好说话一些。把情况实话说给她，她要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她家里不起来。”

    牛大壮说道：“这不大好吧，这不是强逼着别人救小芸？不说能不能说的动，万一惹恼人家怎么办？”

    牛成孝说道：“对，不能逼，咱实话和人家说，能帮忙是人家的恩德，不帮忙也是咱丫头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

    牛成礼说道：“既如此成孝哥你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小芸虽然暂时身体没事，可若是时间长了，也不一定出什么问题呢。”

    “对对对，尽快回去，尽快回去。”牛成孝应道，转身拉着大壮和娟儿一起，“大壮，娟儿，和我一起谢谢车大师和你成礼叔，今天这事，可全靠他们成全！”

    车大夫和牛成礼伸手去拦，可是哪里拦的住。硬是让牛成孝三人跪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车大夫沉吟半晌说道：“我也和你们一起走一趟吧，有些事还要我出面说清楚才行，不然恐怕会事有不协。”牛成孝三人虽然不想再麻烦车大夫，但是有的事确实要大师出面，不然解释不清楚。比如，他们怎么知道赵四娘是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