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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一假期又到了,蓠蓠决定这次假期回家,而这次小姨意外的不加班。在路上,蓠蓠发现小姨脸上发黄,整个人都瘦了。

    “小姨,你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钟敏没听见,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小姨?”

    “啊,怎么了?”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我是想说你这次怎么肯放弃加班回家休息呢?”

    “老是加班没意思,回家看看,看看。”

    蓠蓠当时还不明白小姨当时说的看看是什么意思,只当是累了。

    里予这段时间都乖乖的待在家里,妈妈公司出事,自己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不知道蓠蓠在干什么,想想认识有一年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才刚刚认识,一直待在家里有点无聊,练练钢琴吧,最近喜欢上《穿越时空的思念》这首曲子,虽然不是穿越时空,但也是跨越地域的思念。

    另一端的蓠蓠也是,处理好家务事静静的坐在窗前,今年的中秋节撞上十一假,月亮正圆,思念的终于能相聚了吧。

    外婆的病情维持得很好,但是药不能停。一天,小姨把蓠蓠叫到房间,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是外婆平常要吃的药,这药药店没有,要到网上买,你看下。”

    蓠蓠一脸不明所以,看着小姨在整理外婆的药瓶。

    “还有这个抽屉,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小姨,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感觉在交代什么。”

    钟敏拉着蓠蓠的手,“蓠蓠,你也长大了,家里的事情都要知道,小姨年纪大了,记性都差了。”

    “瞎说什么呢,不过小姨你的脸色怎么不见好,去医院看看吧。”

    钟敏一缩手,“没什么,可能前段时间上班太累了,还没缓过来,再休息几天。”

    蓠蓠也没多想什么,“那我晚上煲点鸡汤,补补身体。”

    钟敏看着蓠蓠小小的背影,心绞地难受。

    假期很快结束了,蓠蓠也收拾收拾东西返校,奇怪的是小姨竟请了几天假不回去。

    “小姨,你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脸色一直不好。”蓠蓠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

    “好啦好啦,知道了,别让外婆听到,不然又要啰嗦了,还有小姨要八卦下,你也大二了,在学校里要是碰到好的男孩子,可以多接触接触。”

    没等钟敏说完,蓠蓠赶紧拉着箱子走。钟敏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还能瞒多久,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钟敏咬了咬牙,强撑这上了另一班车。其实自己也是要回S市的,不过为了不让蓠蓠看出自己的异样只能说晚走几天,还有家里的老母亲,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自从上次迎新晚会之后蓠蓠就再也没见到里予,也许他只是生命中一次美丽的意外,如梦境般美好,不过终究有醒的一刻。

    舍友们正计划秋游的事情,金火知道这个时候S市有一处地方特别美,是郊外的一处芦苇荡,很多美术生都回去写生采景。

    “走走走,我们去超市买点吃的,明天去芦苇荡,好久没出去玩了。”金火招呼着大家向超市进发,看着架势,好像要把超市搬回来一般。蓠蓠正选着东西,突然电话响起。

    “喂,姐,怎么了?”

    “蓠蓠,你现在在哪?”

    “在学校超市。”

    “一个人吗?”

    “我和室友出来的,我们准备...”

    “那就好,这几天待在学校,不要出去知道吗?”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待在学校,我今晚回一趟...算了,先不说了,挂了。”

    蓠蓠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一头雾水,被舍友催促着赶紧选东西。不要出去,出什么事了?

    付款之后一行人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很是期待明天的芦苇行,蓠蓠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还是决定去吧。

    此时的芦苇荡已被一片毛茸茸的小白花覆盖着,微风吹过带着水面的涟漪,灰褐色的芦苇叶唰唰作响,芦苇花呀芦苇花,你又是带着谁的思念落在那朝思暮想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风越大,你就像蓄满能量一样,越飞越远。

    蓠蓠站在池塘边上,看这一大片的芦苇荡,这里远离灯红酒绿,很宁静,闭上眼睛,用心聆听小白花飞舞的声音,仿佛它能告诉自己所有的思念都能传递出去。

    这片芦苇荡倒是一个很好的素材,蓠蓠想着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拿着手机拍了好多照片,还发了朋友圈。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傍晚,橘红色的晚霞想毯子一样铺在芦苇荡的上方,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堂,连平时不爱拍照的远芳也在咔嚓咔嚓地拍。蓠蓠正在调整角度,突然镜头里闯入一个人的侧脸,蓠蓠拉近镜头,但手机比不上单反,看不清是谁。那人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过身一步一步朝蓠蓠走来。蓠蓠下意识的按下拍摄键,记录了一位头顶彩霞身后是一片芦苇的少年。

    “喂,在想什么呢?”

    蓠蓠回过神,“怎么是你”,看清人脸后蓠蓠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但言语里透露着喜悦。

    “我看到你舍友发的朋友圈了,知道你们今天来这里玩。”

    “小白花呀小白花,你真的把我的思念带出去了!”蓠蓠心里默念着。

    “哦,可是你妈妈不是不让你找我吗?”

    “这个...我妈最近没空管我。”

    “哎呦喂,稀客稀客,来来来,别动,纪念一下。”金火倒是很上心,唰唰拍了几张,“蓠蓠,照片我发你,我们去别处逛逛。”说完拉着一荣和远芳溜了。

    蓠蓠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两人就静静的待着,看夕阳。

    风在摇它的叶子,草在接它的种子,我们坐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不知不觉天黑下来了,蓠蓠竟然靠着里予睡着了。

    “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天都黑了,我们快回去吧。”蓠蓠朝四周看了看,“我舍友她们呢?”

    “回去了。”

    蓠蓠点开手机看到微信上跳出来:小蓠蓠,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加油!

    真的是,丧心病狂!

    两人往公交车站走着,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月色拉长了身影,虽然有路灯但这里毕竟很荒凉。

    “你有没有觉得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我们。”里予低声对蓠蓠说。

    “有吗?”蓠蓠回头看了看,没什么人,“别自己吓自己,快走吧,公交车错过一班要等好久。”

    这时,一道远光灯打过来,然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蓠蓠真的不喜欢有车挡在自己面前。等能看清的时候车上下来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直接朝蓠蓠冲过来。里予看这架势不对,把蓠蓠往后一拽,一个侧踢,奈何人家人多势众,只靠里予一个人根本打不过。

    “小子,和你没关系,闪开!”为首的一个说。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里予像护小鸡仔一样把蓠蓠挡在身后。

    “上!”为首示意手下。

    一群人蜂拥而上,这个时候蓠蓠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只能抱着里予一起被打,头部,背部,腿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但还是死死的抱住里予,能让他少受点伤痛就少受一点。这时候里予已经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了,恍然间看到有很多车来,车的引擎声,人的呼喊声混杂在一起,渐渐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