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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七峰峰主

    “我问过了,苓儿没动你的那什么炼魂幡,你回去吧。”从进屋开始,连女儿的面都没见到的姜父,面不改色的撒谎。

    那谎话张口就来,一点都不心虚。

    “再说了,那炼魂幡可是魔域的圣物,苓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丫头,别说是偷了,恐怕你送给她,她都提不动。”

    姜父语气冷硬,却明显能感觉到他有所收敛冷意,生怕吓着了面前的漂亮师妹。

    与在姜母面前的暴躁人格,判若两人。

    “我也没说那东西是苓儿拿的呀!”奉晴儿温柔的笑着。

    “可是师兄,你想想,虽说苓儿不会去碰那东西,可那东西并非凡物,指不定是那东西自己盯上苓儿的,毕竟苓儿体质特殊。”

    说到女儿的体质,姜父蹙眉不语。

    奉晴儿却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苓儿年岁不小了,若不好好管教,恐日后会走上歧路。”

    歧路?

    去他娘的歧路,做老子的都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女儿,当报恩的工具,送给恩人的儿子续命了,他的女儿哪还有什么歧路可走。

    想到女儿的体质,再想到女儿的未来,姜父脸上的那点柔情全部敛去。

    奉晴儿却是不惧他的黑脸,继续道:“师兄是宗门的三长老,位高权重,若处事不公,怕日后落人口舌。我也不是真的要罚她,明日让苓儿去道场,当众鞭刑七下即可。师兄放心,明日我亲自执鞭,定不会真伤了苓儿的。”

    七鞭不算多,哪怕是练气期的入门弟子,也能受之。何况,执鞭之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师妹。

    姜父只考虑了片刻,就同意了奉晴儿的提议。

    “随你。”

    不耐烦的撇下一句“随你。”便对着内室,虚手一抓,把坐在床边安慰女儿的妻子,拽到身边。

    然后把人带离了姜子苓的小院。

    “姜晁熙,你干什么?苓儿还病着呢!你要带我去哪?”

    躺在床上的姜子苓,听见便宜母亲那逐渐远去的怨声,在心底叹息,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走了一个姜父,来了一个修为更胜的七峰峰主。

    关于原主偷拿了炼魂幡一事,姜子苓没有想过逃避,毕竟这么大一个宗门想查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还是很容易查的,只是看想不想追究罢了。

    “你病了?”待姜父姜母远去,奉晴儿转头看向歪在床边的姜子苓。

    寒玉床的床幔已经被姜母收起,一眼便能看清姜子苓现在的惨状。

    姜子苓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没说话。

    此刻,她只能庆幸,原主与这奉晴儿关系不亲,不用上演姑侄戏码。瞧着奉晴儿脸上戏谑的笑,姜子苓暴躁的想骂娘。

    病没病,奉晴儿看不出来吗?

    连番折腾,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姜父身上那摄人的威压,可以理解为震怒之下的无心之举。

    可,奉晴儿身上的呢?她和她只能算得上熟人,谈不上亲厚。人前那份亲厚,不过是看在姜父的份上,装出来的罢。

    哪一回不是在姜父身后,两看相厌。

    她可不认为奉晴儿也同姜父一般,是因为情绪不可控的无意之举。

    堂堂元婴期境界的尊者,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展示自己的威压,碾压对方。

    真真是脸都不要了。

    “病了呀!”奉晴儿声音轻盈的又重复了一句。

    “反正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不如本尊先送你去刑台,免得天亮还要麻烦你鹤师姐来请你一趟。”奉晴儿看着姜子苓眼眸里的不可置信,笑了。

    笑得极为开心。

    可她那娇艳的笑容,落在姜子苓眼里,堪比恶魔的微笑。

    这女人太恶毒了,为了折磨她,竟然可以睁眼说瞎话。

    子时,就天亮?

    刑台是什么地方?

    一块悬在半空的浮石罢了,且不说那刑台之上还有一个能麻痹神经的雷阵守护,就单说那没有遮挡的四方……

    任由禀冽的罡风,吹上一个晚上……

    那种苦,也够人吃一壶。

    次日,七峰最高的山峰,聚集了所有七峰弟子,不为别的,只为亲眼目睹七峰最为高傲的大小姐,受那鞭刑之苦。

    “那人是姜子苓?”当道场上的弟子,看清楚半空中被囚着的人时,一个个都露出讶色。

    “她这是被扔进了真火炉里焚过了吗?怎么皮肤上那么多被火燎过的灼伤?”

    那日,原身被天雷劈得浑身上下,只剩一层黑皮。而,姜子苓自身的魂力,又被天雷符化作的天雷之印所缚,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催生了一幅完整的骨血,已是极限。

    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修复焦黑的皮囊了。

    也可以说,她是故意不去修复的,原身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遭雷劈过,总需要留有一些痕迹吧!

    否则解释不通。

    皮肤上的灼伤,其实不算太严重,只是看着瘆人而已。

    在新生的血肉滋养下,已淡去不少。

    尤其是在姜母倾尽一身灵力助她恢复的情况下,那些露在表面的皮肤,基本恢复。

    比如她的双手和脖颈,还有她的小脸都已经看不出异样。

    姜母是想着先替她粉饰外表,先瞒过姜父的法眼,不让姜父看出端倪。

    想着,等姜父忙完后,再寻个借口带着女儿回俗界小住。

    介时,再慢慢修复身上的灼伤也不迟。

    比起身上这些藏在衣裙下的灼伤,姜母更在意的是她的那一头乌发。反正身上的伤,有布料遮掩,旁人看不见。

    怎知,事情并没能像姜母想的那般发展,姜子苓闯祸的事,被奉晴儿揭发。

    而且,奉晴儿破天荒的,说服了姜父将女儿送上刑台,刑鞭之苦。

    姜父不是向来护短吗?

    怎么到了他漂亮小师妹这里就不护了?

    突如其来的刑罚,打破了那些被姜母费尽心思粉饰的美好。

    与姜子苓身上的灼伤相比,姜母更担心的是女儿的心理承受能力。

    高傲的女儿,狼狈的出现在同门师兄弟的面前……姜母怕她日后会因为这事,无法再向从前那般自在的与人相处。

    尤其是人群里,还有几个时常与女儿唱反调的师姐师妹。

    想到这里,姜母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她那头发好像也是新长出来的,跟狗啃出来的差不了多少,参差不齐。不会是真的被扔进真火炉里焚过,才来这邢台受刑的吧!”

    在刑台的正下方,有一个长相可爱的娃娃脸,指着姜子苓的头发说道。

    “姜师姐,你这是犯了什么错呀?值得动用真火炉焚祭?”娃娃脸身旁的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听了师弟的话后,扬声问道。

    少年平日里与姜子苓关系不错,这会儿大声的对着姜子苓嚷嚷,旁人也见怪不怪。

    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姜子苓会怎么说。

    姜子苓有气无力的睨了少年一眼,没说话。

    “说说看嘛!你不说,任由他们胡乱猜测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难得见姜子苓落难,少年扬起的声音,幸灾乐祸。

    “对呀!姜师妹,你就给大伙说说,你是犯了什么错,才使得峰主发这么大的火,不仅要把你下真火炉焚祭,还要当众受这鞭刑之苦?”

    姜子苓的父亲是宗门三长老,也是七峰峰主的同门师兄,所以对于姜子苓日常犯的小错,宗门的长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看不见。

    像现在这样,当众责罚,还是头一回。

    “对呀!师姐,你就说说嘛!你不说,有些人就借机故意编排了你的名声了。”

    “你是不知道,从昨夜你被关进刑台开始,就有人传你坏话了,到了今早,都已经有人开始在传:你是因为不愿嫁给宁家那个傻子,所以趁真火阁换班的时候,偷溜进真火阁投炉自尽不成,被峰主责罚来着。难道这样的懦夫行为的名声,你也不在意吗?师姐。”

    自寻短见这种事,是懦夫行为,在修士看来是非常可耻的。

    在场的人,估计也只有少年敢这样大大咧咧的跟姜子苓说话了。姜子苓身为长老之女,在宗门里,都是被巴结的对象,就算对她有意见,也只敢在私下里说说,哪敢在她面前说得罪她的话呀。

    也就只有姜父捡回来的这个孤儿,会当着她的面说真话。

    “二猴闭嘴!”少年名为冥猿,是七峰之上唯一没有姓氏的弟子。

    他是姜子苓九岁那年被姜父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刚回来的时候,一身泥污,比麒麟谷里最皮的小泥猴还要脏。

    姜子苓还记得当时见面的情景,当时她和姜父,一人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猴子,在河边清洗。

    她洗的是偷她仙丹的皮猴,而她父亲洗的是刚捡回来的冥猿。

    初到麒麟谷的小冥猿,自闭且不喜与人打交道,缺少玩伴的姜子苓整日抱着小皮猴,往他身边凑,问不出他的名字,只好整天二猴二猴的叫。

    叫着叫着冥猿也就认下了这个爱称,他自己说,他没有姓只有名,叫什么都无所谓。

    冥猿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看人眼色。

    明知姜子苓动怒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却不惧姜子苓的怒火,嬉皮笑脸的继续打趣,道:“师姐,你就说说嘛!大伙儿都想听。是不是呀!师兄师姐们。”

    冥猿话落,道场上响起了阵阵起哄声。

    三长老的掌上明珠要被罚,却只给了一个不听训诫的由头,七峰的弟子,没一个信服的。

    她姜子苓什么时候服从过管教?

    从小到大受过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藏书楼抄书。

    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奖励。

    七峰弟子进入藏书楼是要用功德兑换的,每次去藏书楼都是分外珍惜在里面的时长。

    唯有这个姜子苓,仗着她娘亲是藏书楼的管事,把藏书楼当成了自己的家。

    罚她抄书,她在里面睡得昏天暗地。

    “我猜姜子苓这回肯定闯了大祸了,姜师伯才舍得让峰主罚她的。”

    “谁不知道姜子苓是姜师伯的心头肉呀!当众责罚,定不可能是不服管教那么简单。”

    刑台下的七峰弟子,指着姜子苓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的恐怖的伤痕,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子苓身上的灼痕,太明显。就连那凌乱的衣襟下露出的小蛮腰,这些原本被藏在布料下的肌肤,都有着明显的灼伤。

    以姜子苓的性子,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吧。

    “难道真的是为了逃婚而轻生,跳了那真火炉?否则谁敢废了姜子苓的一身修为呀?”

    虚弱到站不起身,周身的灵气避而远之,连一个水分子都不愿意靠近姜子苓的身旁……

    种种异象,都表明了事情的不简单。

    “呵呵呵!去你娘的真火炉。”向来清高的人,骂起粗话,惊住众人。

    “老娘就是想死,也不会选择跳炉呀!你们是不是傻?毒药它不香吗?”

    ……呃?

    又是一阵错愕,刑台下的道场,安静得出奇。

    姜子苓还会自称老娘?

    毒药,香吗?

    偌大的山巅,只有刑台上的虚弱女子,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在寒风中喃喃细语。

    “老娘说这一身伤是被雷劈的,你们敢信吗?”

    吹了一夜冷风,起了高烧的姜子苓,晕乎乎的,她忘了她此时的身份。

    她本该扮演清冷高傲的大小姐,此刻却因为凡人才有的病症,把她折磨得神志不清,忘了身份,暴露了本性。

    “被雷劈?”

    底下的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姜子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好好的七峰,哪来的雷?”

    一名拿着淬了绿色液体的长鞭,飞身上了刑台的紫衣少女,讽刺到。

    “鹤师姐,此言差矣!七天前,宗门的结界不就被雷给劈了吗?我师傅为这事,都已经好几天没回麒麟谷了呢!”

    冥猿散漫的把半个身子都压在娃娃脸师弟的身上,接过紫衣少女的话。

    完全不把紫衣少女手上的刑鞭当一回事,他才不相信那条绿色的鞭子,真的能落到姜子苓的身上。

    毕竟,昨夜被关在刑台上吹了一夜冷风,已经是他师姐,这么多年里受过最重的惩罚了。

    他的师娘,是不可能让自家师姐吃这刑鞭之苦的。哪怕昨夜他师傅怒火再盛,一个晚上过去了,师娘也一定能把人安抚好。

    “行了,别皮了。若真是被那天的雷给劈了,你师姐哪还有命在这里受罚。”紫衣少女是七峰峰主的大弟子,跟她师傅一样,也是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

    只不过她常年负责惩罚七峰犯错的弟子,眉眼见带着散不去的厉色。

    少女话落,看见冥猿那没形的身子,渐渐站好,她才转身对着瘫倒在邢台上的姜子苓道。

    “姜子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经此一罚,能收敛身心,一心向道。莫辜负了姜师伯和时尊的教导。今日本应该由师尊亲自责罚你的,可是师尊她临时有事,出山去了。你这七鞭,便由我来替她老人家执行。”

    “啪!”

    绿色的长鞭,破空响起,落在了姜子苓的身上,抽破了姜子苓身上的白衣。

    “啊!”血珠四溅。

    痛!

    她现在只是个灵力尽失的废人,哪能承受得住筑基后期的鹤子音,全力一鞭。

    一鞭下去,便能要了她的一条命。

    若不是她新催生的血肉强横,她现在就要被这一鞭抽成两段,身首异处。

    “苓儿!”

    “小姐!”

    刑台之下的角落里,传来两声心痛的惊呼。

    一道来自姜母,一道来自碧莲。

    姜母被姜父封了修为,被书琴姑姑搀扶着,躲在远处的柱子后面。

    碧莲则是站在外门弟子的方正里。

    “啪!”又是一鞭落下。

    这一回姜子苓没有呼痛,她已经痛到没声音了。

    只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望向执刑的鹤子音,和她身后。

    鹤子音身后的那座山峰,有一座阁楼,阁楼里有一个奉晴儿。

    山峰那头,正在喝着灵酒,吃着鹿肉的奉晴儿,似乎感应到了姜子苓的目光,缓缓抬起似水的眸子,与之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