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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最后一面

    辞了京东的工作以后,我看到招聘广告上有一个燕窝厂在招人就去应聘了。因为那时候还是大年初的时候,好多工厂都还没开工,所以很难找到工作。我想着自己没过多久就要开学了,能多上一天班是一天,于是就回去跟姐姐商量好了以后就打车过去了。

    那是一个包吃包住的工厂,招聘广告上说是坐着上班的,我想着自己的脚,再想着还能在里面吃饭的,什么都没多想的就去了。

    那真的是我上过的最轻松的一个班,虽然同一个车间里的人都说很累,但我还是好知足地在那里上班了。而且那里的宿舍隔着工厂也就四五分钟的样子,宿舍环境也好,我很满意的。

    去到那里的第一天,蒋平就发信息来问我在哪里,我回他信息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可以去找他了。

    其实再次之前,我还在京东上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姐姐他们都睡着了的时候,我去找过蒋平一次。我们约好了在顺联广场见,那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上班的地方离那里比较近,姐姐还带我去那里吃过麦当劳,大一的时候也带那两个小孩子去那里玩过,我熟悉那里,就跟他说在那里见面。

    我半夜里跑出去见他,在麦当劳的那个字母下面等了好久才等到他。我们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那天晚上的事我基本上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半夜里踢被子。然后我就像之前一样守着他,给他调空调的温度、给他盖被子,那一晚,他似乎睡得很好。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都是怎么睡的,他那么爱踢被子的人,是不是总是感冒的?

    六点多的时候我看到姐姐的电话打来,我一时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没接。后来我看到电话挂了,一打开手机才发现姐姐的好多个微信电话,我的手机被我设置了自动开关机,要每天六点才会自动开机。姐姐肯定是着急坏了,我到厕所那里打回去,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我觉得姐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连忙跟姐姐说着对不起,说我睡不着就自己一个人出来走一下,很快就回去的。

    姐姐说她起床上厕所,没看到我,打电话电话也不接,她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和姐夫到处找也找不到,差点都要打电话告诉爸爸了。我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安慰好姐姐以后,我走到蒋平的身边想要叫醒他,可我看他睡的那么熟,电话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把他吵醒,看来是真的累了。我守着他到他醒来才跟他说姐姐打电话来的事。

    后来,我们是怎么分别,我又是怎么回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是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那天他发信息问我在哪的时候,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他之前上班的那里。他叫我发位置给他看看我们之间隔了多远,我不肯,非让他自己发他的位置给我。

    我点开看,二十公里都没有,他说好远的,我笑他,说明明一点都不远的。那时候好像才刚刚天黑,我问他第二天是几点上班的,他说是八点半。我说我现在过去,我们有十几个小时。我真的想想都好开心的。

    他先去了酒店,告诉我说是上一次的那家酒店。到的时候我还因为分不清方向发语音问他说是从那天见面那里左转还是右转来着?他说左,我看到那个大超市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走了。

    他还没洗完澡,叫我到了在门口等他一会儿。我等了好久才发信息跟他说:“开门啊。”

    其实在门口等着的时候,我的心里早已是小鹿乱撞了的。

    那天晚上,开门进去以后,我们说的话,做的事我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是没记住。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我好像很累,我不再是坐着在他床边守着他了,我躺在床上跟他一起睡。快天亮的时候,他伸伸手把我的头抱住,救命,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好安心的感觉,我突然就乖乖地,动也不动了。他以前也摸过我的头,我不知道是因为那晚我是平躺着,头放在他手里的缘故呢,还是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只是在我当初在昆明试那把梳子的时候才有过。

    我如遭电击一般,百思不解其故。那把他为我买来的梳子,那种三年前在昆明的感觉,冥冥之中竟又回来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只是我自己的心里作用而已?可我从未梳过那把他为我买来的梳子,我曾对他说过,要他为我梳头。要梳到尾,替我把白发齐眉的那一遍也给梳了,他当初答应过我要为我梳的,我们的梳子还被我放在我在学校的抽屉里,用我最爱的桂花茶包系好,等着有一天他好起来了要为我梳头发的呢。

    我突然有一种好难过的感觉,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重感,好像我们的缘分就要尽了。

    我好讨厌那样胡思乱想的我,也忘了后来自己是怎么一个人咪咪摸摸着不再想那件事的。

    第二天他起床要去上班之前,把我紧紧地抱了好久才肯松开。然后对我说他去买那个好不好,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那时候的我是真的还不敢跟他做那件事。我既没做过那件事,也不想小小年纪就把自己交给他了,偷食禁果,后果往往都是无法预料的。

    他出门以后一直给我发信息问我可不可以,我都很坚定地拒绝了。可我没想到,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还没几分钟呢,他就给我发信息叫我开门,说他来了。

    我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可行动上却是满心欢喜地跑去为他开门了。

    他一进门就把我往床上压着,我从未见过他那样子,委实被吓着了。见我那样子他大概没了兴致,扔下一句:“算了,我不要了,你睡着吧。”就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

    妈的,我真的是顿时觉得自己的怒火,要是发作起来,大概就真的可以说是泼妇骂街了。

    他走了以后我生气不过三分钟还是蒙着被子自己一个人睡了,我真的是好想睡觉的,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每次都是守着他,不舍得睡,他一走,什么工作啊、上班的事我通通都不想了。

    睡醒了以后,还不忘去冲个凉、洗个头发了再下楼去退房,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都那样子了还不知道生气。

    退了房以后我才打开手机去找中介的微信,没想到人家早先跟我说了。中介发信息给我说,面试的时候没看到我人,叫我第二天再去面试。有一天无忧无虑的日子,我挺高兴。

    饭也没吃,打了车回到宿舍以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的时间了。我还在跟他置气,想着这一次生气一定要好好生了,不能再让他三言两语就哄过了。

    可我没想到,我等来的结果却是他问我能不能给他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