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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好好爱他

    那段时间,我看着同学们都开开心心地在准备着开学的事,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没人知道我痛失至亲,没人知道我正在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没人知道我正在因为心爱之人在受苦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而内心煎熬着。

    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的我心里有多苦,我想找个人把内心的苦诉说出来,可当我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我却迟疑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跟别人说我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好像太多太多了,已经多到我的心就快承受不住了。

    那时候我突然想起三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一双睿智的眼睛能够看穿我,能够明白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斑斓和荒芜。那双眼眸能够穿透我的最为本质的灵魂,直抵我心灵深处那个真实的自己,他的话语能解决我所有的迷惑,或是对我的所作所为能有一针见血的评价。”爱到底是什么东西,爱一个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甘愿为了他,那么多的心酸和苦痛都要受着?

    我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虽然从小就被父母疼爱着长大,可我一点也不娇气,我只是爱撒娇而已。从我第一次去六中补习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学会了跟身边很亲近的朋友撒娇。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不是哭,也不是大吵大闹或是找朋友们去倾诉,我是默默地走到她们身边去,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守在她们身边,然后等我自己缓过来了以后我就会朝着她们撒娇,撒撒娇我就会好了。那时候,一个要好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她说我心思很重,我是个很能藏住心事的人,她说她不知道那样对我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那段时间我总爱待在我们班学委的身边,那段时间,我话也不怎么说了,室友很奇怪怎么平时话最多的我,怎么一个假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次我想哭的时候我就去找海清,我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跟着她,她带我去吃饭,领着我去上课,我似乎总是跟着她。她从不刻意过问我,我知道那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好歹还有她陪在我身边。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蒋平发信息给我说他没有钱了,问我能不能想办法给他一点钱。那时候我已经连饭也吃不上了,可是他开口了,我就想着跟姑姑开口吧。我只能跟姑姑说在高明的工资还没有发,要交书费,后来姑姑就转了一千块钱给我,叫我交完书费以后剩下的钱就当生活费了,要是不够又再跟她说。

    我把姑姑给的钱都给了蒋平以后,又陆陆续续和朋友借了三四千去给了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他,处处为他考虑,完全就是迷失了自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就算蒋平他要我去死我都会愿意去死。从一开始他跟我说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时候,我就每个月都会给他交两百块钱话费,我怕他要是没钱交话费的话,要是有什么急事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那样的话,起码他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还能帮他想办法。

    我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会爱一个人爱的那么深,明明那段时间的我已经过的那么地不好了,我都还要那么义无反顾地不放弃他。

    那时候的我,两个多月就从原来的一百多斤瘦到了九十斤,每天只吃一顿饭,晚饭就吃麦片。有时候甚至饭都吃不上只能吃泡面,那样的日子,我过了整整一年。

    有时候甚至过几天我就会想办法跟朋友先借了钱去转了过去给他,爸爸给的生活费,还有国家助学金和学院奖学金也基本上都给了他。我每天就吃学校食堂里面最最便宜的五块钱的饭,有肉的菜我都吃不起。那时候我一个月花下来的钱有时候可能两百块钱都不到,因为有时候我可能就是连那五块钱的饭我都吃不上了。

    我记得20年高考的时候,因为高考延迟到了七月份,所以我们大一入学的时候已经是国庆节以后了,后来我们大一的时候就没有军训。后来学校决定让我们大二的时候再军训,我们军训的时候也已经是国庆节之后了。

    我记得那年的中秋节是在国庆节之前,中秋节放假的时候,室友都在叫我出去玩,我实在是没有钱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们说,只好借口推说身体不舒服让她们自己出去不用管我的。我刚刚才哄完室友呢,我没想到的是蒋平他居然又跟我说他没有钱了,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一些钱,那一次,我是真的第一次拒绝他,因为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去跟谁开口借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开口,因为在那之前的前几天爸爸才刚给了我两千块钱的生活费,而我已经把那两千块钱全部都给了蒋平了。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就跟我说他又没钱了,我对他好失望,索性就不再看手机。

    那时候的我啊,真的是好想跟室友出去散散心,可我没有钱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里。

    后来军训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的军训好辛苦,好累的,我每天饭都吃不饱,站在那太阳底下几次差点晕了过去。后来室友见我每天都不去吃早餐就每天都分给我她们带去的面包,早上的时候中途会有一段时间让我们去吃早餐,室友就会连我的也给带了来。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要是没有她们会不会就真的会饿晕在操场上了。

    军训的地方在学校的西苑,我们的宿舍在北苑,每次军训完以后室友都会去离着西苑才两三分钟路的南苑食堂去吃饭,而我呢,还得走二十多分钟才能回到宿舍去烧水冲麦片来吃。我既没有钱直接去坐公交车回宿舍,也没有钱跟着朋友一起去最近的南苑食堂吃饭,更没有钱直接点外卖让人家直接送到宿舍,回去就可以吃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过的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啊?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我居然连饭都吃不上,可尽管这样,我还是不肯对蒋平说自己的处境,还是要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地跟他共患难。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的爱情啊,从一个青涩的女孩子,到后来慢慢学着像他称呼我那样也很亲密地以亲来称呼他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我就开始和他过着那种患难与共的日子了。老天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我,一桩桩一件件伤心而又绝望的事叫我去承受,叫我去体会那种生命的苦。难怪三毛会说:人,不经过长夜的痛哭,是不能了解人生的。可人若是不经历过极致的痛苦,又怎么会长夜痛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