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亲事就算了吧
张文远难得和周家人坐一块吃饭,一来当作赔罪,二来聊聊赔偿的事情。
但实际上,他是想通过周家人,打听周景致的底细,这个温室花朵,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周家人受宠若惊,万万没有想到。
张文远不但不生气,还对五姑娘大加赞赏,说能被学院选中的,必是人中龙凤。
这一脚踢的,踢得好啊。
周家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五妹妹前途无量,被大人认可,真像样。
既然官府承认错认,也愿意赔偿,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周家人不敢要赔偿,能全身而退,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饭吃的胆战心惊,看周景致和张文远推杯换盏,后脊骨都冒凉风。
那可是皇城司的大人物啊!
张文远没问出周景致的底细,依旧是被照顾的温室花朵,十八年没有走出过院子,体弱多病,来股风都能吹倒。
据说前阵子五姑娘被学院选中,隔壁小芳家还来主动提亲,愿意和周家四郎,快乐组队。
因为那时候,大朗和二郎的媳妇,都排成山了。
周家出了五姑娘,谁不想借点光呢。
张文远问不出别的了,拿一百两银子当作赔罪,说这是皇城司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周家人万万不敢要这笔钱的,周景致直接揣兜……
张文远突然想起点事情:“景致啊,刚刚得到消息,学院那边发了通告,周雨露不守校规,私自逃学,偷老师炼制的水果刀,被除名了。”
周家人如遭雷击,半天没说话。
然后一家人拥抱,说只要平安,只要无事,便是天堂。
离开皇城司衙门,周初雪如释重负:“圣武学院那种破地方,不去也罢,本来我也不喜欢学儒,打架多爽。”
“你懂个屁。”周浩然悔恨啊:“这是我们家唯一出头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不能说说情吗?”
老贰白了大哥一眼:“你当学院是什么地方,还说情?当日五妹妹拎菜刀砍大葱,被学院看上,都跟做梦似的,现在除名了,肯定榜上有名,你找谁说情,再说咱家能找谁说情,活着就不容易。”
周浩然让老贰闭嘴,边走边说:“小五啊,学院每半年一次考核,三个月一次试炼,你要不再去试试,走不了捷径,咱就靠自己本事,这次不走儒学,走武道可行?”
周初雪劫狱不成,学院也回不去了,早知道事情摆平,她何苦…:“武道考核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对武道的理解,大哥,这一关能干趴下一多半人。你原来修过儒家,可对武道有过理解?”
周浩然算半个读书人,挺了挺腰板:“所谓武道,就像五妹妹这样,念头通达,干就得了。”
一家人憋不住笑。
周雨露摆手:“大哥你可得了,五妹妹这么聊天,分分钟打回来。”
周浩然咧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景致,张大人说你猜中了案情的关键,解了官府的燃眉之急,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消失,跟大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七个女学生,是怎么被转运出去的?”
一家人的耳朵,齐刷刷立起来。
周景致神秘道:“走,回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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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下城区。
家里好几天没人,东西都旧了。
街里街坊看见周家回来人了,还以为见到鬼。
兄妹五人简单收拾下,再出去置办些东西。
一百两银子对周家来说,属于天文数字,当然这里面还有周雨露的三十两嫁妆,所以张文远只给了七十两赔偿,可真行。
老贰要分,老五要花,老三要买胭脂水粉。
周景致把银子给周浩然:“咱都是大哥带大的,这钱理应给大哥,怎么花,大哥说了算。”
周浩然很高兴,挺了挺腰板:“今天给景致记一功啊,咱们兄妹五人,永远不分开。老贰嘴馋,你去买点肉,在官府太矜持,咱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好嘞大哥!”周老贰接过钱,撒丫子就撩。
此刻望着稀巴烂的家,却比任何地方都温暖。
周铁山缓缓坐下,叹了口气,他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其余人收拾屋子,打扫院落,九月的天空,依稀晴朗。
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落地。
“哎呀亲家母,你们可回来啦!”两个女人不请自来,打扮的还挺妖艳,在这长安城屁民之地,大家也攀比的。
听闻周家人平安落地,之前和大朗二郎定好亲事的前亲家母,不请自来。
周铁山抽旱烟,不说话,张兰接待。
简单说了下经过,还是衙门的大人们明察秋毫,从不冤枉好人。
那两个女人连着说好啊好啊,小五马上去学院了,咱们这穷乡僻壤,终于有出息的了,说着看了看手无提鸡之力的周家四郎,一脸瞧不起。
之前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周家人嘴皮子磨破都不行。
要不是小五被学院看上,这亲事,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家也因为五姑娘,而被人高看一眼。
小五如今被学院除名,这要被对方知道,婚事指定得黄。
周浩然是读书人,不乐意占这个便宜。
周老贰则说不行,娶完媳妇再说,也不犯毛病。
所以回来之前就已经说好,生米煮成熟饭,为周家传宗接代,小五晚几天被除名,咋就不行。
两个老娘们,就是来探口风的。
见周家无事,还有了钱修缮家院,自是羡慕的不得了,商量着看看日子,咱把婚事先办了。
周景致见两老娘们都挺积极的,过来欠了一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哪有这么着急的,张兰让儿子滚一边去:“没读过书,别介意啊。”
“亲家母啊,你家这四郎,手无提鸡之力,身无打铁之能。”
“对呀,我们没别的要求,闺女嫁过来,必须分家,且不能让他拖累着。”
张兰知道四儿子体弱多病,是个温室花朵,当娘的能说什么,叹了口气:“这你们放心,儿子是我的,我来养他。”
“老嫂子这就对啦!”
“对什么对啊?”周浩然气的过来,甩了脸子:“二位,话不能这么说吧,我让你闺女和你们断绝关系,你们干不?景致是我弟弟,我不可能抛弃他,爹在娘在我管他,爹不在娘不在了,我也得管。这婚事,你们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两女人见周浩然坚持,气的牙根痒痒。
可一想到周家五姑娘将来必成气候,这心思又压了压:“大朗啊,我们就是闲聊。其实景致这孩子,虽然笨了点,废物了点,人还是不错的。”
正这会,第三个老娘们来了。
此人正是小芳的娘老芳婶子,这老娘们没抢上大郎二郎,只能把女儿怼给周家四郎,只要五姑娘出息了,早晚飞黄腾达:“景致啊,小芳一直想着你呢!”
周景致赶紧撤:“妈,婶子,你们聊。”
就这时,周铁山啪的拍了桌子,气呼呼道:“我周家人,饿死不要饭,穷死不借钱,骨气还是要有的。
告诉你们,老五被学院除名,她去不了圣武学院,学不了本事啦!
这亲事,你们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拉倒。
看不惯你们虚情假意的样子……”
三个老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哥哥,你说真的?”
周铁山点头:“骗你们作甚,学院都通报点名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但很快就热闹了。
三个老娘们差点把周家人骂出翔了,最狠的还是小芳她娘老芳,指周景致鼻子骂:“你个废物点心,你全家就你最是累赘,老天有眼,保佑我女儿平安无事,我这就去找隔壁村的老王头,人家岁数虽然大,一口老黄痰总喜欢含在嘴里,但对我女儿是真的好。你个风一吹就倒的纸片子,啊就呸……”
三个老娘们气呼呼离开,呸了一院子吐沫星子。
还亲事,我亲你们个麻麻爪。
周浩然不怪父亲,安慰母亲:“这样也好,我辈读书人,不削和市井妇人一般见识。”说着拍了拍脸色发白的四弟:“景致啊,有大哥在,咱啥也不怕!”
“大,大哥。”周景致脸色发白,胸口仿佛有东西往出涌:“大哥我不舒服,哇——”
周家四郎周景致,一口血喷大哥脸上,身子晃了晃,仰天栽倒。
但实际上,他是想通过周家人,打听周景致的底细,这个温室花朵,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周家人受宠若惊,万万没有想到。
张文远不但不生气,还对五姑娘大加赞赏,说能被学院选中的,必是人中龙凤。
这一脚踢的,踢得好啊。
周家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五妹妹前途无量,被大人认可,真像样。
既然官府承认错认,也愿意赔偿,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周家人不敢要赔偿,能全身而退,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饭吃的胆战心惊,看周景致和张文远推杯换盏,后脊骨都冒凉风。
那可是皇城司的大人物啊!
张文远没问出周景致的底细,依旧是被照顾的温室花朵,十八年没有走出过院子,体弱多病,来股风都能吹倒。
据说前阵子五姑娘被学院选中,隔壁小芳家还来主动提亲,愿意和周家四郎,快乐组队。
因为那时候,大朗和二郎的媳妇,都排成山了。
周家出了五姑娘,谁不想借点光呢。
张文远问不出别的了,拿一百两银子当作赔罪,说这是皇城司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周家人万万不敢要这笔钱的,周景致直接揣兜……
张文远突然想起点事情:“景致啊,刚刚得到消息,学院那边发了通告,周雨露不守校规,私自逃学,偷老师炼制的水果刀,被除名了。”
周家人如遭雷击,半天没说话。
然后一家人拥抱,说只要平安,只要无事,便是天堂。
离开皇城司衙门,周初雪如释重负:“圣武学院那种破地方,不去也罢,本来我也不喜欢学儒,打架多爽。”
“你懂个屁。”周浩然悔恨啊:“这是我们家唯一出头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不能说说情吗?”
老贰白了大哥一眼:“你当学院是什么地方,还说情?当日五妹妹拎菜刀砍大葱,被学院看上,都跟做梦似的,现在除名了,肯定榜上有名,你找谁说情,再说咱家能找谁说情,活着就不容易。”
周浩然让老贰闭嘴,边走边说:“小五啊,学院每半年一次考核,三个月一次试炼,你要不再去试试,走不了捷径,咱就靠自己本事,这次不走儒学,走武道可行?”
周初雪劫狱不成,学院也回不去了,早知道事情摆平,她何苦…:“武道考核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对武道的理解,大哥,这一关能干趴下一多半人。你原来修过儒家,可对武道有过理解?”
周浩然算半个读书人,挺了挺腰板:“所谓武道,就像五妹妹这样,念头通达,干就得了。”
一家人憋不住笑。
周雨露摆手:“大哥你可得了,五妹妹这么聊天,分分钟打回来。”
周浩然咧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景致,张大人说你猜中了案情的关键,解了官府的燃眉之急,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消失,跟大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七个女学生,是怎么被转运出去的?”
一家人的耳朵,齐刷刷立起来。
周景致神秘道:“走,回家说……”
-------
长安,下城区。
家里好几天没人,东西都旧了。
街里街坊看见周家回来人了,还以为见到鬼。
兄妹五人简单收拾下,再出去置办些东西。
一百两银子对周家来说,属于天文数字,当然这里面还有周雨露的三十两嫁妆,所以张文远只给了七十两赔偿,可真行。
老贰要分,老五要花,老三要买胭脂水粉。
周景致把银子给周浩然:“咱都是大哥带大的,这钱理应给大哥,怎么花,大哥说了算。”
周浩然很高兴,挺了挺腰板:“今天给景致记一功啊,咱们兄妹五人,永远不分开。老贰嘴馋,你去买点肉,在官府太矜持,咱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好嘞大哥!”周老贰接过钱,撒丫子就撩。
此刻望着稀巴烂的家,却比任何地方都温暖。
周铁山缓缓坐下,叹了口气,他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其余人收拾屋子,打扫院落,九月的天空,依稀晴朗。
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落地。
“哎呀亲家母,你们可回来啦!”两个女人不请自来,打扮的还挺妖艳,在这长安城屁民之地,大家也攀比的。
听闻周家人平安落地,之前和大朗二郎定好亲事的前亲家母,不请自来。
周铁山抽旱烟,不说话,张兰接待。
简单说了下经过,还是衙门的大人们明察秋毫,从不冤枉好人。
那两个女人连着说好啊好啊,小五马上去学院了,咱们这穷乡僻壤,终于有出息的了,说着看了看手无提鸡之力的周家四郎,一脸瞧不起。
之前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周家人嘴皮子磨破都不行。
要不是小五被学院看上,这亲事,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家也因为五姑娘,而被人高看一眼。
小五如今被学院除名,这要被对方知道,婚事指定得黄。
周浩然是读书人,不乐意占这个便宜。
周老贰则说不行,娶完媳妇再说,也不犯毛病。
所以回来之前就已经说好,生米煮成熟饭,为周家传宗接代,小五晚几天被除名,咋就不行。
两个老娘们,就是来探口风的。
见周家无事,还有了钱修缮家院,自是羡慕的不得了,商量着看看日子,咱把婚事先办了。
周景致见两老娘们都挺积极的,过来欠了一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哪有这么着急的,张兰让儿子滚一边去:“没读过书,别介意啊。”
“亲家母啊,你家这四郎,手无提鸡之力,身无打铁之能。”
“对呀,我们没别的要求,闺女嫁过来,必须分家,且不能让他拖累着。”
张兰知道四儿子体弱多病,是个温室花朵,当娘的能说什么,叹了口气:“这你们放心,儿子是我的,我来养他。”
“老嫂子这就对啦!”
“对什么对啊?”周浩然气的过来,甩了脸子:“二位,话不能这么说吧,我让你闺女和你们断绝关系,你们干不?景致是我弟弟,我不可能抛弃他,爹在娘在我管他,爹不在娘不在了,我也得管。这婚事,你们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两女人见周浩然坚持,气的牙根痒痒。
可一想到周家五姑娘将来必成气候,这心思又压了压:“大朗啊,我们就是闲聊。其实景致这孩子,虽然笨了点,废物了点,人还是不错的。”
正这会,第三个老娘们来了。
此人正是小芳的娘老芳婶子,这老娘们没抢上大郎二郎,只能把女儿怼给周家四郎,只要五姑娘出息了,早晚飞黄腾达:“景致啊,小芳一直想着你呢!”
周景致赶紧撤:“妈,婶子,你们聊。”
就这时,周铁山啪的拍了桌子,气呼呼道:“我周家人,饿死不要饭,穷死不借钱,骨气还是要有的。
告诉你们,老五被学院除名,她去不了圣武学院,学不了本事啦!
这亲事,你们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拉倒。
看不惯你们虚情假意的样子……”
三个老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哥哥,你说真的?”
周铁山点头:“骗你们作甚,学院都通报点名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但很快就热闹了。
三个老娘们差点把周家人骂出翔了,最狠的还是小芳她娘老芳,指周景致鼻子骂:“你个废物点心,你全家就你最是累赘,老天有眼,保佑我女儿平安无事,我这就去找隔壁村的老王头,人家岁数虽然大,一口老黄痰总喜欢含在嘴里,但对我女儿是真的好。你个风一吹就倒的纸片子,啊就呸……”
三个老娘们气呼呼离开,呸了一院子吐沫星子。
还亲事,我亲你们个麻麻爪。
周浩然不怪父亲,安慰母亲:“这样也好,我辈读书人,不削和市井妇人一般见识。”说着拍了拍脸色发白的四弟:“景致啊,有大哥在,咱啥也不怕!”
“大,大哥。”周景致脸色发白,胸口仿佛有东西往出涌:“大哥我不舒服,哇——”
周家四郎周景致,一口血喷大哥脸上,身子晃了晃,仰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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