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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父亲的痕迹

    无论我怎么想,整件事情都实在诡异,如果王大乙在这的话,见到20年前的警徽后面刻着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会怎么扯。

    这厮估摸着就要给我掐指一算,说20多年前我还不一定出生呢,而这帽徽却已经刻上了我的名字。而且,那时候我也不一定就有名字了,小时候他们都叫我老九,那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今天我狄壬来到这鬼地方,实际上早在20年多前就已经注定了的,这是摆脱不了的宿命,王大乙肯定就此侃侃而谈。

    我却根本不信这种东西,我烦躁地晃了晃脑子,想把这可笑的想法消灭掉。但一想到王大乙,我灵光一现,会不会是这厮搞的恶作剧?其实他就躲在上面,看小爷我的笑话呢?

    或者说,这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是某种特殊含义的求救信号,其实这小子被困在上面了,想要以此来提醒我救他?

    我咂了咂嘴,还是觉着不对路子,倘若是王大乙求救的话,绝不会刻上我的名字,因为我们之间是有暗号的,他至少也会刻上摩尔斯电码之类的符号,这是多年以来搭档的默契。

    但我瞧帽徽背面的痕迹,俨然是有一定年头了,有的笔划的凹槽里已经充满了灰尘,得靠指甲抠才能抠出来。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我把事情又搞复杂了,实际上这警徽并没有什么意义。我无聊地把玩着帽徽,瞧着别扭的字迹发呆。

    蓦然间,我笑了,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我只觉得这厮当年把小爷的名字写得也太丑了,怎么跟小屁孩写的差不多呢?

    我不禁就联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书法大作,至少比这家伙写的要好上那么一点儿,不禁有点玩味的嗤笑。

    可我刚咧起嘴角,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一个看似熟悉的场景,小时候我好像也干过这种缺德事,我拿钥匙在我爹的帽徽上刻过字,而且刻的就是我的名字!

    由于那时候,我还很小,所以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我又怕刻得不够深,所以用钥匙在上面反复描摹了好几遍。我努力回想着,那时候我爹戴的帽徽好像也是92式的!

    这么一想,我浑身直冒冷汗,难道说……这枚刻字儿的帽徽就是当年我的杰作,而20年后又恰巧落在了我自己的手里?

    纵然我肯相信,可这也太他娘的邪门了!

    我努力冷静了一下,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说我推理正确的话,整件事最为关键的,不在于是谁在帽徽上刻的字儿,而是在于这枚帽徽到底是谁的?

    如果真是我父亲的话,我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了。

    这也就是说,20年前我父亲曾经到过这里,但他很可能只到了主墓室上面的那一层,并且帽子无意中丢在了海底墓中。

    但我清楚地记得,我爹是离奇般的死在家里的,我亲自披麻戴孝送走的,并不是葬身海下。如此看来,当年我父亲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他还是活着回去了,并没有被困在这里!

    想到20年前海下勘探的技术水平,我爹都能全身而退,那么20年后,海底救援的水准更该不在话下,我瞬间振奋了许多。

    但我寻思着,我爹是什么时候下海的呢?那时候,我虽然还很小,记不太清,但像南海勘探这种活儿,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这种长达一两个月的出差,我记忆中也并不是很多。

    我努力地回想着,仍是想不起来,毕竟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岁,我只好尝试换一个角度去推理。

    99年以后警服就被改革了,改成了藏青色制服,原因就是草绿色的警服和陆军的军服太像了,普通人根本难以辨认清楚,所以当时也造成了不少的乱子,直至99年中央下令,要搞警服改革。

    所以从手里这块土绿色呢子料来看,当时肯定是99年之前,而我又是85年出生的,所以在这10年间父亲可能被派遣过这里。

    我一拍头,觉得自己肯定是累傻了,实际上范围还可以缩短,因为我父亲是95年去世的,而我那时候要想会写名儿,怎么也得是五岁以后的事情了。

    而这军服又是92式的,所以时间段还可以被缩短,我估摸一算,也就是说92年到95年的这段时间内,我父亲来过这里,如果我回去调查一下案宗,没准儿能知道上次的任务是什么。

    我估计父亲他们也是被蒙骗过来的,不知道是以什么名义,但肯定也是与什么案子相关,不然不会调动警员力量,特种部队啥的不比我们牛逼多了?

    我暗说回去就翻翻案宗,看看当年沿海附近有过什么案子,是不是与我摊上的这案子有什么共同之处,我没准儿能发现点漏洞。

    正当我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Alice却轻轻地推了一下我的胳膊,我鞥了一声,听到上面好像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比较杂乱,显然来的人数并不少。

    Alice忙拉着我找了个石垛子藏了起来,这时候上面开始掉落一些灰尘,紧接着传来一阵咳嗽声,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在想她到底会是谁呢?

    呛人的灰尘刚散尽,缺口处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毛脑袋,还在用手电四处地乱照。我仔细一瞧,这大脑袋像是个苏联老毛子,但我却从没见过他,显然他们不是同我们勘探队一起下来的。

    我细想女人和老毛子,又不是和我们一路的,我所知道的其他队伍,只有在悬崖那里遇到的凡客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咳嗽的女人应该就是酒井珐子。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当初吊在王蛇背上的时候,就差点被他们打死,心里难免有口恶气,当时就暗说找个机会,肯定是要修理一下这些鬼佬的,老子打娘胎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Alice见到这个大脑袋吃了一惊,我看出她好像认识,不禁有些好奇,“这老毛子你见过?”

    她点了点头,说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她说这家伙以前是她们的保镖,我斜睨了大妞一眼,心里盘算了起来。

    Alice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这老毛子是北岛集团的雇佣兵,而北岛集团以前和科学世界有过合作,所以她自然认识。

    我听得有些愣了,心说什么时候又冒出这么一个集团?Alice见我没反应,笑道:“我在“明斯克号”上给你的那份文件,就有你们中科院与北岛集团合作的条款,啧啧啧,你忘了?”

    大妞的嘴角上扬,一脸戏谑的模样看着我,就好像想起了当时被她虐得吃瘪的样子。我一想那时候就有些窝火,轻声咳嗽了下,“咳,你再说说北岛集团吧。”

    Alice抿嘴笑了一声,一脸不舍道:“北岛集团应该是家日企独资的科研公司,涉及能源,化工和海洋开发等诸多高精尖领域,而科学世界与他们的合作也仅限于人体磁场学的论证。”

    人体磁场学?

    大妞说的这些东西,在我耳中是玄而又玄,比王大乙祖传的封建迷信还难以理解。我只听明白了一点,北岛集团是小鬼子的科研公司,那准没什么好事儿!

    我不禁就想起了科学世界中的酒井珐子,她也是个日本人,如今又和北岛集团的雇佣兵在一起,搞不好这娘们就是派到科学世界的卧底,可没想到在这里我们又要碰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看着Alice冷峻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么的陌生,也许,我们从来就没有走近过。

    据我推测,在这次行动中,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酒井珐子是日方的代表,我们是中方的代表,那么,Alice代表的又是哪一方呢?在她的背后,又有哪些影子?

    我现在真的不敢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因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感情,更何况我和大妞没有过多的交情。

    “喂,有人跳下来了。”Alice提醒我。

    雇佣兵们陆续地从缺口处跳了下来,紧接着我见到了诸多熟悉的面孔,凡客,酒井珐子,还有……

    阿瑟这个家伙竟然也和他们在一起,我不禁想起这个以色列佬当初在潜艇中骗我的场景,这贼厮竟然偷走了我和Alice的氧气瓶,还弄了个吊在棚顶上的尸体十字架。

    我一直认为,在我近期所见过的诸多鬼佬当中,阿瑟算是一个人才,这厮骗了我一回又一回,而且我觉着他还是个偏执的宗教徒,是个有极高信仰的鬼佬儿。

    但我搞不清楚,阿瑟是怎么混进酒井珐子这个队伍的,因为最开始他是和勘探队一同下海的,他到底是半路出家,还是本来就是我们勘探队中的卧底?

    我瞧着,阿瑟鬼鬼祟祟地跟在雇佣兵的后方,而且还有两个大兵把他夹在了中间,就知道这老小子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才上的酒井珐子的贼船。

    我嘿嘿一笑,心说阿瑟这老骗子能骗得了我,也照样能骗得了你们这几个小鬼子,到时候我再落井下石,让你们知道小爷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看雇佣兵基本都下来了,只听一声口哨响起,从缺口处又露出两个大毛脑袋,看来这俩倒霉蛋儿是留着放哨的。

    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雇佣兵们也该撤了,心说小鬼子要是在这扫荡一圈的话,我和Alice估计是死定了。可凡客和酒井珐子依然不动,侧着身子往缺口看去,这不禁就引起了我的怀疑。

    但我却不敢动,肯定还有什么事没发生。

    果不其然,从缺口处突然又跳下来一个人,看起来是个驼背的老爷子,但腿脚却出奇的利索,从酒井珐子的举止来看,他们似乎很尊重这个老头儿。

    老爷子左手一伸,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根拐棍,颠着脚环顾了四周。这时候,他正好把后背转了过去,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我一看这造型,就差点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还好被Alice及时捂住了嘴。大妞瞪了我一眼,我歉意地耸了耸肩,其实真不怪我,实在是这老头儿太奇葩了。

    山羊胡配中分,这搭配简直绝了。最为奇葩的是,墓中本来就有些暗,这厮竟然臭屁的戴了副劣质的墨镜!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举动,被雇佣兵们察觉了,我总觉得戴墨镜的老鬼在朝垛子的方向打量,但由于他戴着墨镜,我们根本辨别不了他究竟在看哪里?

    我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心说这老鬼看来有些道行。

    突然间,他竟然举起手里的拐杖,朝着我和Alice躲的方向点了一下,我和大妞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想动却又不敢乱动。

    我大着胆子,稍微抬起头去瞧。这一瞬间,我的脸都青了,因为我发现在我们左侧不远的垛子里,竟然蹲着一只海猴子,这厮竟然在冲我龇牙咧嘴,显然还很记仇。

    我跪下求饶的心都有了,心说小祖宗你可千万别乱蹦啊!

    海猴子也不可能看懂我的手势。我瞧他探出头来,就要往我们这边崩,说时迟那时快,我刚想拉着Alice逃,另一只手里的老匣子炮也已经上好了膛。

    可突然“嘭”的一声,我愣了一下,这根本不是我开的枪。

    紧接着,眼前的猴脑就炸裂开了,崩了我们一脸的脑浆子,白花花的一片,恶心得让人作呕,可怜我们现在连呕都不敢呕。

    由于我在前面,更是首当其冲,大部分的猴脑儿都崩在了我的头发上,一股子土腥味。我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弹了下去,这时候,走来了一个老毛子,想必刚才就是他开的枪。

    这老毛子却没朝我们这边看,兴高采烈地把海猴子的尸体拖了出来,又当着众人的面,把它的四肢都硬生生地撕开,旁边的人不屑一顾,只有他自己玩得高兴。

    我心说真是二逼青年欢乐多,众人收拾好了装备,看起来终于要撤了。我和Alice松了口气,大妞着急把身上的血渍弄干净,我仍是有些不放心,暂时按住了她。

    我朝着那老头儿瞥了一眼,眼见雇佣兵们已经启程,老爷子跟在队伍的最后边。突然间,他转过头来,竟然又朝着我们躲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这一瞬间,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表达,只感觉我的全身都让这人给看透了,但他为什么不说破呢?

    Alice见他们朝着主墓室的中央地带走去了,也着急地示意我跟上去。我本来有些迟疑,但好奇心实在作怪,见他们离我们已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渐渐看不清了,我们就跟了过去。

    我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帮科学疯子和亡命徒如此着迷?而且,20多年前,我父亲可能也曾被派遣下来过,我不禁就想到了阿瑟之前所说的,这海底墓下有龙骨!

    虽说阿瑟这老骗子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王大乙他爹,也就是我姑父,也是龙骨的痴迷者之一。其实,那就是块原始人的头盖骨,是在龙骨山发现的,因此得名罢了。

    据说,当年龙骨是被日本人给窃走了,跟着阿波丸号一同埋葬在了海里,怎么会出现在海底墓中?

    如果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龙骨的话,那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这一路上伤亡惨重,而且不只是一代人在探索,也许已经有好几代人命丧海下,这破骨头片子能干什么呢?

    我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鹿鼎记中的桥段,集齐八部四十二章经可以找到满清入关以来搜刮的宝藏,难道说这龙骨……

    这想法我觉着压根儿不靠谱,如果他们寻找的真是龙骨的话,那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可这东西和这帮鬼佬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