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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假戏真做

    高明难得甩掉了他那副扑克脸,笑了笑,“看来你运气的确是不错,有时候运气也是破案的关键。”

    “那我今儿个还真是倒了血霉,不仅和你坐同一车次,还他娘的坐在了一块儿。回家我得去药王庙卜一卦转转运,顺便替王大乙也求上一签,免得再被人关在笼子里。”我冷冷地看着他。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盯在了房梁下的那个铁笼子上,整个笼子是被完全锁上的,锁头并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而侧面的柱子也是完好无损,但令人纳闷的是,王大乙的确不在笼子里,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我仔细观察着铁笼子的左右,除了挂在木质房梁上的一根粗大锁链以外,整个笼子是悬在半空中的,并没有其余的连接之处。这就更奇怪了,王大乙就算是有溜门撬锁的本事,在这么高的位置,他又是怎么跳到地面的呢?

    笼子离地面至少还有五米高的距离,正常人跳到地面基本是非死即残,而地面上依旧是蒙着很厚的一层灰尘,显然没人走动过,所以王大乙显然不是从地面出去的。

    我的视线移到了正门旁的这个窗子上,仓房内共有四扇窗子,只有正门旁的这扇窗子离铁笼最近,而且只有这个窗台上没有灰,说明被人特意地擦拭过,为了掩饰自己的痕迹。

    我又看了看连着铁笼的这根房梁,虽然这间仓房看起来废弃了很久,至少也得有三十年的房龄了。仓房的主梁依旧是结实得很,实际上它就是一根未经刨光的半人粗的原木,但显然就算挂着近千斤的铁笼子,也不见有什么要塌下来的感觉。

    整间仓房的大梁由两根半人粗的原木构成,横竖交错,看起来像是个无比巨大的十字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原木矗立在地面,充当顶梁柱。

    而这两根主梁纵横整间仓房,看起来王大乙从笼子逃出去以后,像是攀上了仓房的一根主梁,又顺着顶梁柱滑到了正门旁的窗台上,打开窗子逃出去的。而窗台下的这一小块墙皮,可能就是他不小心弄掉的。

    我眉头皱得发紧,认识王大乙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发现这孙子有这本事啊,不说平时集训练兵偷懒,就连基本考核都不达标,怎么突然间有溜门撬锁的本事了?

    帕合尔丁和其他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铁笼子,一副坐井观天的样子,“他……他这是怎么逃出去的?”

    “鬼他妈才知道。”

    高明的神情依旧自然,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结果,只淡淡道:“王大乙的成绩也还不错,至少没让我失望。”

    我打量着眼前的所有人,帕合尔丁戴着多棱花帽,高明是个汉人,而当初的那两名歹徒又都是老外,这几个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又是如何聚在一起的呢?

    如今在我看来,虽说依旧分辨不出高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他们绝不是什么好鸟,我从未听说过俺们阵营中还有过老外。

    但如果说他们不是条子,又是如何从局立脱身的呢?昨天那大炮仗放的,他们就差把天给捅破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些忍不住了。

    “和你一样而已。”

    “我可从未听说过我们组织中出现过鬼佬。”

    “ICPO,你总该听说过吧。”

    “国际……刑警?”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瞧着眼前的这几头烂蒜,只觉得要么满脸横肉,要么面目无情,怎么瞧也不像什么好人啊,更别提什么ICPO了。

    此时,帕合尔丁却突然说话了,“我左边的这位是隶属以色列对外警局的,我们都叫他阿瑟。”

    这人我在上厕所时曾遇到过,不知道是他长得有些老,还是本身年纪就大,看起来老气横秋,而且穿着很没品。健硕的身材,加上跨栏背心,给人一种马匪的感觉。

    不过从这家伙格外凸出的腕骨来看,他应该经常使用枪械,而且枪法应该不赖。

    不知不觉,我的视线又移到了帕合尔丁的右边,这个人当初也是挟持人质的一员。

    “他是俄联邦ICPO的传奇,伊万诺夫。老毛子通缉多年的前首富米钬多尔科夫斯基,就是伊万诺夫缉拿归案的,那老家伙可是俄黑bang的幕后头目。”帕合尔丁讪讪道。

    我对伊万诺夫基本没什么印象,因为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我一枪击毙了。这老毛子深蓝色的眼睛,冷峻的棱角,再加上北方人魁梧的身材,依旧没给我留下什么好感。从他上宽下窄的身形来看,他应该是个柔道高手。

    对于帕合尔丁的话,我依旧是半信半疑,无论他现在怎么说,我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们的。

    我转而看向高明,上下打量了他们起来,“这么说,你俩也是了?”

    高明似乎懒得理我,帕合尔丁却是猛地点头,猥琐地冲我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

    “哟,听起来蛮吊嘛,但……你怎么证明?”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帕合尔丁丢过来一个精致的警章,上面刻的是ICPO的标志,后面还属有个人的名字,瞧着还挺像回事,但这东西仿一个也不难。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引诱我来zei鬼地方?我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王大乙就在这。”

    “可他是被你们绑来的,这种事情我可从没听说过。”

    “我们是在保护他。”

    “保护?我从没见过保护一个人,要把他关在笼子里。”

    “你还记你收到的那封信吗?”

    我从兜子里翻出了那封署名是王大乙的信,信上还写着:“东西给我,王大乙在我手上。”

    高明指着我手里的这封信,“我曾跟你说过,这封信不是我们伪造的,它是真的。”

    我瞪大了眼睛,实在听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封信是另一路人写给你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挟持王大乙,让你交出手里的东西,他们也觉得那东西就在你的手里。”

    “什么?我艹!”我忍不住骂了出来,信从我的手里忽然滑了出去,带起了一阵灰尘。

    “所以,你们就率先了一步,提前把王大乙引到这里,可……可这也不是给他关禁闭的理由!”

    “与其说这是qiu禁,倒不如说是和你一样的考验。”

    “考验?”

    “只有经过了审核,我们才知道你们能不能胜任接下来的任务。”

    他的话让我莫名地紧张,他嘴里的狗屁任务是什么?此时此刻所说的又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列车上是对我的考验而已?可……可那真的是一起袭击!”我有些恼怒,只感觉被人耍了一样。

    “那是另一路人干的,他们本打算劫持王大乙,没想到被我们捷足先登了,之后又设法来绑架你,不过你显然没那么容易被他们捉到。”

    我突然想起家里曾进来过人,还在天花板上偷偷安装了摄像头,想暗中监控我。本来我以为这一切都是高明做的,但目前来看,不排除是他口中的另一路人干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还有一路人,为什么不提前解决掉他们,这样也不会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了!”

    高明只叹了口气,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似乎觉得我这话说得很幼稚。

    “因为……我们也根本阻止不了,这个神秘组织实在庞大,而且人员训练有素,是最近半年才慢慢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也不知道究竟潜伏多少年了。”

    帕合尔丁又插了一句,“当时在列车上刻意制造一起袭击,就是为了彻底扰乱他们的计划,既可以暗中保护你,同时也可以借机考验你,没想到……唉。”

    我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我心中的这份业障始终也挥之不去,让我一辈子也难以解脱。

    “你们究竟要我干什么?”

    “帮助我们破案,拿回汤姆森隐藏的那份文件!”

    “为什么一定是我和王大乙?”

    “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而且是我从未见过的好成绩。”

    可我却依旧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当我知道一切都只是骗局的时候,我怎么判定现在会不会仍然是一个骗局?

    我尝试着依靠逻辑关系,来理清整个事件的脉络。高明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出发点,那就是破案,找回鬼佬森隐藏的文件。他利用一系列的手段,来考验我们是否具备这个能力,看起来也是合乎清理的。

    只是,为什么有ICPO来参与南海这个案子?鬼佬森是个美国科学家,也犯不着请那么多鬼佬来调查案子,这个逻辑根本行不通。

    我心里开始怀疑,他们该不会真是那什么吧,卖片的装成是抓片的,这拨人想借此来骗取鬼佬森的秘密文件,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但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看,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份文件一定有着极其特殊的价值。

    高明笑了笑,“汤姆森的确是美国公民,可科学世界却是个汇集各地科学家的世界性组织,只不过总部设在美国而已。美英法ICPO组成的另一队,已经半个多月前到达南海了。”

    我听得有些瞠目结舌,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已经算是上了贼船,想下船可就难了,索性不如先稳住他们再说,“得,我姑且再相信你们一次,但王大乙我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他应该已经到了,进来吧王大乙同志。”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西北方的那扇窗子上有个人影,看不清到底是谁,我直接就打开门追了出去,可我绕了房子一圈,压根什么也没见着。

    等我回到屋子的时候,王大乙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穿着一件崭新的制服,看起来像是ICPO的制服,整个人还挺有精神的。

    “诶我说,要等你丫来救我,我都得死过多少回了,所幸小爷我八字够硬,还能看见你这厮。”王大乙一如既往地跟我贫嘴。

    我一看他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高明的俘虏政策还不错,关了王大乙几日,还把这小子好像养胖了。

    我心里依旧是直犯嘀咕,刚刚明明是在窗子外面看见了王大乙的影子,可怎么就没见着他呢?他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呢?西北的窗子依旧是紧锁,重要的是窗台上的那层灰没被抹掉过,说明王大乙不是从窗子跳进来的。

    莫非是我绕到仓库后面时,王大乙反而从正门进来了,正好完美地错开了我?但我刚才明明喊了他一声,就算夜色黑,他总该能分辨出我的声音吧,不至于非得躲着我走吧。

    我拿余光扫了一眼王大乙的鞋,擦得油光铮亮的军用皮鞋,简直是格外的刺眼,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地面,上面依旧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这事也太他妈的蹊跷了。

    帕合尔丁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打了个响指,示意我们跟着他出去,也不知道又要去哪儿。

    这时,天已经不那么黑了,我看了眼表,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整整折腾了一夜。我看着东城修理厂外面停着的这辆大巴车,牌照上的红色“警”字却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