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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北上

    虽然高明这家伙给我的印象确实不怎么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倒真觉着这件事和他无关,打心底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是信赖。

    这家伙的脸虽然很臭,话也不多,但总能让人觉着很踏实,而且,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摸了摸唇沟,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隐约估摸着,王大乙失踪这件事必定和那封信有关系,我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高明呢?也许,他还会帮我。

    但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死人脸了。我摇了摇头,趁早打消了这个倒霉的念头。紧接着,便起身去了趟邮局,打算先调查一下那封信寄件人的地址是哪儿。

    经过一身绿的工作人员的一番查找,发现这封信的邮寄地址,竟然是北京!

    准确的来说,是北京市东城区长安街16号,而寄件人却是王大乙。

    这给我看得更糊涂了,这封信是王大乙给我邮的?

    不对!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刚从我家里走不过1个小时,怎么可能远在北京给我邮信呢?而且北京到沈阳少说也得两三天的时间,这就更加奇怪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肯定预谋了很久。

    他们这是在告诉我,王大乙确实在他们的手上,而且已经预料到了我会来查寄件人,特意把名字写成了王大乙,以此来警示我。看来,无论如何我也得亲自去一趟帝都了。

    不过,在去北京之前,我还得去一趟太原街旁的那家德国酒吧,Mr.Beer。我记着,王大乙昨天说是要来这家酒吧喝酒,也许在这里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和昨天相似的时间,我又来到了这家酒吧,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遇到那个倒霉丫头?

    我直接去了昨天吧台的那个地方,但我却不是去找夏天,因为要打听王大乙这骚包的消息,吧台是最好的地方。

    任何一个人来酒吧,自然都会在吧台和美女酒保喝上几杯,再闲聊几句。王大乙这种人更是如此,搞不好他缠上的酒保也是夏天,毕竟她长得确实有点像大妞Alice。

    我站在吧台旁边,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酒保,却根本没发现夏天的身影,只好找了个小矮子酒保问了问。

    他说夏天这小妮子偶尔贪玩才过来,每次都是添乱,说完他又问我要不要喝上几杯。

    我喝了一杯,随口又问起了人,问他昨天是否见过王大乙。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可能更早一点,五点左右吧。”

    “昨天这个时候我下班了,我帮你问问当时在班上的人。”

    接着,走过来了个像小太妹一样的姑娘。

    “请问,你昨天这时候见过照片中的这个人吗?”

    “你是sei?贼个啊……”

    我敲了敲警证,险些吓了她一跳,我忙安抚道:“老妹儿莫事,就是闲打听个盆友。”

    “那……那贼大哥我昨天的确是瞅着过,人还挺会扯犊子的。”

    我抿了抿嘴,心说这货果然是死性不改,昨天肯定又死缠着眼前的这个小妞了。

    “那我能问下,昨天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时,眼前的小太妹却突然不说话了,脸上竟然还有些泛红。我一看就明白了,“捡重要的事说,不是私事。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计划,或者要去干什么?”

    那姑娘想了想,却又摇头道:“倒也没说啥正经事,但他……他吹自己似个警察,大哥啊,这似真的吗?他该不会似个嫌疑犯吧?”

    我失望地点了点头,没心情回答她,“那昨个儿他大约是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

    “我和他唠了也就大约半个小时,然后他好像接了条短信,接着就突然不理我了,说似出去打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见着他回来,大哥啊,这事和我可没啥关系啊。”

    “那大约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清吗?”

    “大约也就下午五点半左右吧。那……那大哥,没啥事我可要……”

    我看了看表,现在就是五点三十二分,王大乙应该在接到短信以后直接去了北京,但他又会给谁打电话呢?

    “今天我来这里询问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感谢合作。”

    说完,我就直奔沈阳站了。在路上我效仿着王大乙,也给局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回家探亲,索性请了个长假。

    据我推算,酒吧到沈阳站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刚刚在网上还查了去北京的车票,五点半左右的车次并没有,最早的就是六点半的车次,时间上还来得及。

    但车次很多,共有三条不同的线路都到北京。王大乙虽然平时很抠门,但从昨天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情,他应该是坐了高铁去的北京。

    现在从沈阳到北京大概四个半小时,再加上候车的时间,等他到了北京应该是十一点左右。

    我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前面的师傅却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小伙子,前面堵车了,你可得等一会儿了,火车还来得及不?”

    这时,我抬头一看,确实是堵车了,心里只骂倒霉,“师傅,这个路口得堵多长时间啊?”

    “这俺也不清楚,目前瞅着,十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五点四十了。我刚刚在网上订的是六点半的车票,算上提前检票十分钟,取票和路上还得十分钟。所以,我必须得六点十分钟到达沈阳站才行。

    等车的时间很是煎熬,我忍不住盯着车棚上的电子表。无意间,却发现后视镜里的那个车牌号很熟悉,辽A59438,当初就因为车牌号很有趣,我才多瞅了一眼。

    好在也就等了五分钟,出租车总算是启动了,可后面的这辆车却等了很久才走,只听见后面的车喇叭响得不停,让我很闹心。我无聊的回过身去看,发现这辆车仍在跟着我,却开的很慢。

    五点五十二分的时候,我已经在沈阳站内取完了车票。我一抬表,离六点十分还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正好有空去了趟车站办公室,查一下这个车次昨天的乘客信息。

    赶巧的是,王大乙昨天的确是坐了沈阳到北京的G8432次列车,发车时间为六点半,恰好就是我今天所买的这一趟。

    我是既庆幸,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到了北京以后,我又该怎么办呢,偌大的北京,一千多万人口,我上哪儿找王大乙去?

    偏偏这事我还不能通知警方,倘若牵扯到那封信,我就更说不清楚了,东西真的不在我这儿。

    我刚出车站,隐约觉着有个人像是在往我这边张望,可我也不认识他啊。等我的目光迎过去的时候,他又恰好转了过来。这张面孔我好像真的见过。

    瘦小的个子,一身黑色的夹克,嘴角上还有个有趣的痦子,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可我就是记不起来了。

    想了半天,我才算有点印象,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Mr.Beer里的那个酒保,也就是被我询问的那个小矮子,他怎么来这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从酒吧一出来,就有辆出租车跟在我的后面,难道当时车上的人是他?

    难道说他在跟踪我?

    我用余光盯着这家伙,他却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竟然还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了。

    一时间,我还真没什么心里准备。什么时候跟踪别人,底气可以这么足了?搞得我还心虚了。我刚打算和他打个招呼,却没想到这小子直接无视我走了过去,擦肩而过。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我又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熟悉的长发,这个女孩好像是夏天啊,怎么,她要也去北京?

    只见小矮子从兜里拿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递给了夏天,之后两人又闲谈了几句,他就直接走了。

    我皱着眉头,长舒了一口气,莫非我刚才是误会了?

    瞧着背影,我就想上去打个招呼,没准路上还能打听一下刚才查到的那个地址,毕竟我对北京不太熟。没想到,这时却开始检票了,我还没来得及挤过去,人就不见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她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却看不清样子。

    由于这次订票时有些仓促,二等座已经卖没了,害得我只好忍痛买了个头等座,但看到眼前的国产动车组,觉得也算是值了。

    在中国研究出国产高铁系统之前,世界高速铁路主要分为日本新干线系统、法国TGV系统和德国ICE系统三大类,尤其是日本新干线以“子弹列车”闻名,也就是小时候我们看的铁胆火车侠。

    如今我眼前的这辆是国产的CRH380A型电力动车组,由南车青岛四方机车有限公司研制,最高营运速度可达380公里/小时,乃是世界之最。完美的弧线车头,再配上流水般的车身,当之无愧为“和谐号”。

    我就坐在了靠着窗子的8F的位置,只可惜我这人实在是没兴趣看风景。此时旁边的人还没到,我就翻起了车上准备好的杂志周刊,上面竟还有福尔摩斯探案的连载小说。

    我看的正在兴头上,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人却正好来了,还拿着个挺大的行李箱,但走的很稳,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这让我觉得很稀奇,难道还是个练家子?

    透过杂志的缝隙,我朝他瞧了一眼,却险些没把我的杂志吓掉到地上。这张稚嫩的死人脸,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坐在我旁边的人,竟然是高明!

    我连忙把杂志张了起来,借此挡住了我的脸,同时身子侧向了车窗,就好像是要靠着窗子睡觉的模样。

    高明根本就没有注意我,放下行李箱后,只是把他手里的那块怀表又打开了,而嘴角却抹过一痕微笑。

    “你收拾得很快嘛,狄壬同志,整整提前了十二个小时。”

    我一听这话,心如死水,再搞什么伪装也是于事无补了,还不如和国军开诚布公,争取和平解放,“这不是高明同志嘛,您这也去北京啊?怎么这么巧?”

    高明又是一副讨人厌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就好像周围没有人,都是空气而已,只是把玩着他手里的那块表。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句老话,“穷玩车,富玩表,傻逼玩电脑。”也不知道他手里的这块怀表,到底值不值钱?

    我也不自讨没趣,反正现在是跑不了了。有了高明这个怪人,没准王大乙的事还更好办了。索性我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杂志,写得正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第一个故事,《血字的研究》。

    “伊瑙克·J·锥伯被发现毒杀于那里的一所空房子中,在他的尸体旁边,发现有一个结婚戒指,附近的墙上写着血字“RACHE”。”

    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禁让我想起了汤姆森最后一篇日记上的连个字母B和D,这鬼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他也是个福尔摩斯迷,故意留下了这么个符号,等人来解?

    只可惜中国并没有福尔摩斯。我笑了笑,便起身去趟洗手间,高明也并没有理我。

    这辆CRH380A列车一等座的车厢一共可坐72人,每排4人,所以我的座位离卫生间很近的,总是能看到陆续过往的乘客。

    我去卫生间除了想小解一下之外,其实还想抽根烟,虽然高铁上有吸烟室,但也不如卫生间离得近,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是在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刚要点根哈德门,却听到了有人拽门的动静,我只好收起了打火机,先给人家腾地方吧。

    一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老外,人高马大,下巴上留了一撮的小胡子,长得还土里土气的,最引起我注意的还是他手里拎了个皮包。

    我心里寻思着,上个厕所竟然还要带个包,这得有多钱啊?

    我出去的时候,门还挺窄,这老外却一点谦让性也没有,非得和我一块挤,我他妈的还以为他要尿裤子了呢。一不小心碰了他的皮包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