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梦
一间简陋逼仄的小屋。
屋内光线不是很好。
一位审查员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眉头紧皱，但还是例行公事的抬起了头。
他的对面是一位只有三四岁的孩子，衣着寒酸但很干净，黑色的头发，普通的面容，眼神空洞且迷茫。
“姓名。”
“吴妄。”
小男孩机械式的回答道。
“年龄。”
“四岁。”
“唔……第三代药剂匹配度为零吗……”
审查员翻过了一页页的报告。
“迄今为止做了九次第三代基因强化药剂注射实验，身体增幅几乎为零，且伴有剧烈的阵痛……额……这该死的病历，为什么别人没有问题偏偏是这么个小孩呢？”
审查员挠了挠头，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小屋的窗外，那里有一对夫妇目光灼热的看着他。
他转头看向了名叫吴妄的小孩子。
“总之，这里是京都运来的最新改良版，你再试试吧！”
小男孩抬起了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恐惧，但还是身体僵硬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被抬上了小屋中唯一光线充足的一张病床上。
随着粗大的注射器中饱含的碧绿色药剂缓缓的注射进自己体内，吴妄心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从注射处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像一条受惊的虫子，疯狂的扭动起来。
“啊！！！”
审查员站在一旁，摸着下巴观察着吴妄的临床现象，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一旁的医生收到了惊吓一般，按住吴妄扭头对护士惊呼。
“心跳在停止！快！起搏器！肾上腺素！”
然而一切都在远去，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意识逐渐焕然，那刺眼的白大褂和远处岿然不动的审查员是眼中的最后一幕。
黑色仿佛成了永恒的格调。
不知过了多久，吴妄再次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眼神再次有了聚焦。
入眼是棕黄色的天花板，他躺在一间木屋内。
此时的吴妄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备受煎熬。
门虚掩着，外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压抑的哭泣着。
“吴妄他还小，可如果不能顺利接种第三代基因强化药剂的话，这种欺凌以后只会愈演愈烈，老公，我们可怎么办啊！呜……呜……”
吴妄眼神一缩，大脑如同有一根钢针在搅动，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
门外再度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用担心亲爱的，他们之前找我谈的事情，我打算答应，他们给的很多，咱们可以继续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吴妄在剧痛中眼前有些模糊，泪水在眼角滑落，但他的内心仍旧试图声嘶力竭的大喊着阻止，但事与愿违，当疼痛到达了他承受的极限，吴妄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个漆黑的夜，身体柔弱的他在黑暗中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沉默了片刻后，吴妄状态逐渐平静，窗户外，一抹如同白昼的光亮忽然照了进来，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耳畔炸裂。
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吴妄捂住耳朵，不管屋内疯狂摇晃的家具和摆件，身子踉跄的走出了屋子。
远方，一朵升腾的蘑菇云将黑夜染的如同白昼，吴妄眼神再次变得有些迷茫且空洞。
是了，今夜，他的父母没有在家中。
远处，一位跟他岁数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穿着天蓝色的睡衣，光着脚丫跑了过来，看到了拄着门框发呆的吴妄，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着急。
“吴妄哥哥！我刚才听到了爸爸他们说，又要有大虫祸了！快跟我一起去安全屋躲起来吧！”
吴妄定睛向小女孩看去，神色温柔的摇了摇头，再度看向了朵朵升腾的蘑菇云。
仿佛那就是信仰，那就是一切的起源与终结。
忽然，几朵更加巨大的蘑菇云在远处升腾，巨大的冲击波肉眼可见的扩散开来，吴妄所在的小镇一切都开始剧烈的摇晃，飞沙走石。
吴妄扭头看向了那位身穿蓝色睡裙的小丫头，她的身后，有几大块被冲击波吹起的石头极速冲来。
吴妄纵身一跃，将小丫头压在了身下，本就不宽阔的身躯尽数承担下了所有的伤害。
但随后他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小丫头的发髻。
然后他再度晕了过去。
吴妄的心绪再度沉寂了下去。
忽然，吴妄感觉被人拉了拉袖子，他睁眼，眼神骤然清明，此刻他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他的对面，是一位梳着长发的男人，男人留着胡须，此刻正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浏览。
而在他的旁边，一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低垂着脑袋，微微歪斜的小脑袋正不停的对着吴妄使眼色。
正在阅读古籍的男人仿佛未卜先知，自桌子上拿了一根羽毛当做书签，合上书籍后，神色平静的看向了吴妄。
“三年前你父母的失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也帮你问过，最近三年的失踪人口登记，并没有出现过你父母的名字，所以……请节哀顺变。”
吴妄神色凄苦，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装饰豪华的小院，吴妄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向着远处走去。
忽然，一块石头激射而来，正中吴妄的脸颊。
他被这块突如其来的石头径直的砸飞了出去，落地后，他的面部已经是鲜血淋漓。
勉强的直起了身，透过已经被染红的视线，看到远处的街角站着几位身体魁梧的小孩，其中最结实的一位此刻正一脸惋惜的叹气。
“唉，我说是谁啊，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接不下，原来是镇子上最没用的废物啊，你说，你爹娘都死了，你这么个废物活着还有什么用？”
吴妄头颅沉重，意识模糊，狠狠地甩了甩头后，他勉强站起了身，没有理会远处的男生，再次向着远处走去。
不知不觉，吴妄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间木屋，此时木屋内空无一人，整座木屋阴暗潮湿，年久失修已经导致整座木屋摇摇欲坠。
视线有些模糊，吴妄抹了一把脸，低头看去，血污混合着泥土沾满了双手，他有些麻木的垂下了头，脸上的剧痛与心中的创伤像一场灭世的洪水，忽然在此刻摧毁了他心中的一切……
他开始嘶哑着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呵……”
他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沙哑，随后变得逐渐肆无忌惮，满是血污的脸上，那越发明亮的眼神逐渐癫狂。
一抹饱含着毁灭与疯狂的火焰开始逐渐在吴妄眼底熊熊燃烧。
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阵甜美的电子合成音。
“精神阈值已经达到最低标准，系统激活中……”
“谁？”
吴妄嘶哑的笑声忽然顿住，他仓皇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
“精神力取样中……
识别成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已上传至轮回之种，欢迎你，幸运的轮回之子。”
吴妄眼神凛冽，以一种自打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凶恶眼神四处张望着，但一切都只是在脑海中发生，吴妄自然什么都找不到。
“世界信息汲取中……
汲取完毕……
尊敬的轮回之子，您的任务系统已激活，祝您成长愉快。”
“当前任务：跑步十万公里。
成功后将会获得《小五行内息术》
当前进度（0/100000）公里”
一系列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吴妄茫然的看着四周。
脸上的伤口仍旧流淌着血，长时间的失血令吴妄忽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然后他毫无征兆的再度晕了过去。
意识再度回归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有一股股凉风吹袭的感觉。
吴妄紧闭着眼帘，一股挥之不去的睡意令他不肯睁眼，只是皱了皱眉。
但随着脸上的凉意越发清晰，吴妄终究还是不胜其烦的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有些逼仄阴暗的空旷屋顶，不大的窗户外此时正有微缩天光倾泻在屋子里。
远处有偶尔响起的机器轰鸣声。
吴妄坐起了身。
屋内光线不是很好。
一位审查员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眉头紧皱，但还是例行公事的抬起了头。
他的对面是一位只有三四岁的孩子，衣着寒酸但很干净，黑色的头发，普通的面容，眼神空洞且迷茫。
“姓名。”
“吴妄。”
小男孩机械式的回答道。
“年龄。”
“四岁。”
“唔……第三代药剂匹配度为零吗……”
审查员翻过了一页页的报告。
“迄今为止做了九次第三代基因强化药剂注射实验，身体增幅几乎为零，且伴有剧烈的阵痛……额……这该死的病历，为什么别人没有问题偏偏是这么个小孩呢？”
审查员挠了挠头，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小屋的窗外，那里有一对夫妇目光灼热的看着他。
他转头看向了名叫吴妄的小孩子。
“总之，这里是京都运来的最新改良版，你再试试吧！”
小男孩抬起了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恐惧，但还是身体僵硬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被抬上了小屋中唯一光线充足的一张病床上。
随着粗大的注射器中饱含的碧绿色药剂缓缓的注射进自己体内，吴妄心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从注射处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痉挛，像一条受惊的虫子，疯狂的扭动起来。
“啊！！！”
审查员站在一旁，摸着下巴观察着吴妄的临床现象，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一旁的医生收到了惊吓一般，按住吴妄扭头对护士惊呼。
“心跳在停止！快！起搏器！肾上腺素！”
然而一切都在远去，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意识逐渐焕然，那刺眼的白大褂和远处岿然不动的审查员是眼中的最后一幕。
黑色仿佛成了永恒的格调。
不知过了多久，吴妄再次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眼神再次有了聚焦。
入眼是棕黄色的天花板，他躺在一间木屋内。
此时的吴妄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备受煎熬。
门虚掩着，外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压抑的哭泣着。
“吴妄他还小，可如果不能顺利接种第三代基因强化药剂的话，这种欺凌以后只会愈演愈烈，老公，我们可怎么办啊！呜……呜……”
吴妄眼神一缩，大脑如同有一根钢针在搅动，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堪，额头上青筋暴起。
门外再度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用担心亲爱的，他们之前找我谈的事情，我打算答应，他们给的很多，咱们可以继续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吴妄在剧痛中眼前有些模糊，泪水在眼角滑落，但他的内心仍旧试图声嘶力竭的大喊着阻止，但事与愿违，当疼痛到达了他承受的极限，吴妄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个漆黑的夜，身体柔弱的他在黑暗中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沉默了片刻后，吴妄状态逐渐平静，窗户外，一抹如同白昼的光亮忽然照了进来，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耳畔炸裂。
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吴妄捂住耳朵，不管屋内疯狂摇晃的家具和摆件，身子踉跄的走出了屋子。
远方，一朵升腾的蘑菇云将黑夜染的如同白昼，吴妄眼神再次变得有些迷茫且空洞。
是了，今夜，他的父母没有在家中。
远处，一位跟他岁数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穿着天蓝色的睡衣，光着脚丫跑了过来，看到了拄着门框发呆的吴妄，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着急。
“吴妄哥哥！我刚才听到了爸爸他们说，又要有大虫祸了！快跟我一起去安全屋躲起来吧！”
吴妄定睛向小女孩看去，神色温柔的摇了摇头，再度看向了朵朵升腾的蘑菇云。
仿佛那就是信仰，那就是一切的起源与终结。
忽然，几朵更加巨大的蘑菇云在远处升腾，巨大的冲击波肉眼可见的扩散开来，吴妄所在的小镇一切都开始剧烈的摇晃，飞沙走石。
吴妄扭头看向了那位身穿蓝色睡裙的小丫头，她的身后，有几大块被冲击波吹起的石头极速冲来。
吴妄纵身一跃，将小丫头压在了身下，本就不宽阔的身躯尽数承担下了所有的伤害。
但随后他脸色一红，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小丫头的发髻。
然后他再度晕了过去。
吴妄的心绪再度沉寂了下去。
忽然，吴妄感觉被人拉了拉袖子，他睁眼，眼神骤然清明，此刻他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他的对面，是一位梳着长发的男人，男人留着胡须，此刻正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古籍浏览。
而在他的旁边，一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低垂着脑袋，微微歪斜的小脑袋正不停的对着吴妄使眼色。
正在阅读古籍的男人仿佛未卜先知，自桌子上拿了一根羽毛当做书签，合上书籍后，神色平静的看向了吴妄。
“三年前你父母的失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也帮你问过，最近三年的失踪人口登记，并没有出现过你父母的名字，所以……请节哀顺变。”
吴妄神色凄苦，艰难的咽了口吐沫，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装饰豪华的小院，吴妄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向着远处走去。
忽然，一块石头激射而来，正中吴妄的脸颊。
他被这块突如其来的石头径直的砸飞了出去，落地后，他的面部已经是鲜血淋漓。
勉强的直起了身，透过已经被染红的视线，看到远处的街角站着几位身体魁梧的小孩，其中最结实的一位此刻正一脸惋惜的叹气。
“唉，我说是谁啊，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接不下，原来是镇子上最没用的废物啊，你说，你爹娘都死了，你这么个废物活着还有什么用？”
吴妄头颅沉重，意识模糊，狠狠地甩了甩头后，他勉强站起了身，没有理会远处的男生，再次向着远处走去。
不知不觉，吴妄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间木屋，此时木屋内空无一人，整座木屋阴暗潮湿，年久失修已经导致整座木屋摇摇欲坠。
视线有些模糊，吴妄抹了一把脸，低头看去，血污混合着泥土沾满了双手，他有些麻木的垂下了头，脸上的剧痛与心中的创伤像一场灭世的洪水，忽然在此刻摧毁了他心中的一切……
他开始嘶哑着失声痛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呵……”
他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沙哑，随后变得逐渐肆无忌惮，满是血污的脸上，那越发明亮的眼神逐渐癫狂。
一抹饱含着毁灭与疯狂的火焰开始逐渐在吴妄眼底熊熊燃烧。
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阵甜美的电子合成音。
“精神阈值已经达到最低标准，系统激活中……”
“谁？”
吴妄嘶哑的笑声忽然顿住，他仓皇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
“精神力取样中……
识别成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已上传至轮回之种，欢迎你，幸运的轮回之子。”
吴妄眼神凛冽，以一种自打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凶恶眼神四处张望着，但一切都只是在脑海中发生，吴妄自然什么都找不到。
“世界信息汲取中……
汲取完毕……
尊敬的轮回之子，您的任务系统已激活，祝您成长愉快。”
“当前任务：跑步十万公里。
成功后将会获得《小五行内息术》
当前进度（0/100000）公里”
一系列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吴妄茫然的看着四周。
脸上的伤口仍旧流淌着血，长时间的失血令吴妄忽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然后他毫无征兆的再度晕了过去。
意识再度回归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有一股股凉风吹袭的感觉。
吴妄紧闭着眼帘，一股挥之不去的睡意令他不肯睁眼，只是皱了皱眉。
但随着脸上的凉意越发清晰，吴妄终究还是不胜其烦的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有些逼仄阴暗的空旷屋顶，不大的窗户外此时正有微缩天光倾泻在屋子里。
远处有偶尔响起的机器轰鸣声。
吴妄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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