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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清莹回想了下他们口中所说的小妹,觉得那女的实在是泼辣,她皱了皱眉,直觉着想拒绝。

    “不”字刚脱口而出。

    白深低低唤了声公主。

    红清莹抬头望他,“怎么了。”

    她有点欣喜于白深主动跟她说话。虽说白深这回跟她重聚还是和小时候时一样的话少,但她的兽性直觉能敏锐的感受白深对她的态度很是冷漠。

    一路来,她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白深半字不吐,平静如水的一张脸。

    到现在才唤了声公主。

    白深淡淡道:“三人一同宿往公主府有些麻烦,不如公主放我回客栈如何。”

    文京墨在旁边一听,感慨万千,这还玩囚禁虐恋呢。这公主也是大胆。

    红清莹咬了咬唇,拒绝道:“不行,我觉得不麻烦,你不能离开我。我现在就遣人去将那女的接过来。”

    占有欲的话语出口,不仅文京墨侧目,连带着白深都有些震愣。

    他静默着不语,垂下眼帘,对上红清莹征求性的眼神。

    良久,白深淡漠的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红清莹舒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很郁闷的使唤着身后随从,“你们去那城中央的客栈的第二间房里,把那里面的女的给我带回公主府。”

    文京墨连忙道:“不必了公主,这种小事我来做就成。”

    红清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能行。那女的看起来很重啊。”

    文京墨浅笑,“她虽不比公主的体态窈窕,但我也不是废物,自然能行。”

    红清莹对沈稚丝毫不上心,看文京墨执意,也没怎么说了。

    扯了白深就要回府,吩咐文京墨道:“那你记得来哦,不带她来也行。”

    文京墨继续笑着,“好,我会保证我们二人安安全全,完好无损的到达你公主府。”

    他注视着红清莹一行人走远,终于绷不住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红清莹真是难缠,一见到白深,就跟穷凶极恶,抢夺良家妇女的土匪似得,把人直接掳回府。出来游玩看似是她跟白深两人,其实暗地里还有暗卫。他还想着把白深带出来,三人好找机会一起逃。

    但看红清莹的占有欲,只能暂运退次求全的缓兵之计,歇在公主府了。不然太过于直白的拒绝,激起这兽人的兽性,实则是棘手。

    还有一个原因,好歹歇在公主府不怕有兽人来随意,昨晚他一夜未眠,只因夜深时有几只兽人扒在门外不断挠门想进来,却又顾及着什么,不敢进来。文京墨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好在等到金鸡破晓时,那些个兽人也离去了。

    这兽人地方限制术法,对白深和沈稚两人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主,脾气暴躁的沈稚,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了。怪不得当时太虚只在神界捶兽王。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文京墨提了脚步往客栈回走,其实他也不想回去,毕竟早上刚得罪了沈稚。

    可他害怕沈稚和红清莹的随从发生冲突,这兽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大,沈稚跟其对比,不过小巫见大巫。

    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房间房门,却没有意想之中的报复。

    文京墨奇怪的踏进了房内,只觉得这安静的太过于异常了。

    他精神一紧,慢慢走向有伏度的床榻。

    动作迅速的一把揭开被褥,同时身形极退。

    等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沈稚平稳安静的躺在那里,跟往常一般睡着了似得。

    文京墨小心翼翼的凑近看了看,他心里还是害怕这是沈稚装出来的阴谋诡计。

    等到仔细一看,才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沈稚虽然在睡觉,但脸上痛苦之色一览无余,冷汗覆了一脸。而且她的肩膀处,昨夜草草处理包扎的绷带,现在已变的乌黑。

    文京墨意识不对,这怎么看着很像中毒。他上前坐至床榻,推了推睡觉的沈稚。

    沈稚虚弱的撩起眼皮,定定的看了看他。渐渐又阖上了眼皮,口中不断呢喃着,“文京墨,好痛,我好痛。”

    文京墨心脏像是登时被人狠狠捏住,窒息着难受。他抚了抚沈稚不断颤抖的眼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公主府奔去。

    怀中的沈稚在颠簸中也是不断的叫着痛,到最后还啜泣出声,脸埋在文京墨怀里哭个不停。

    文京墨别无他法,他不擅医术,只能加紧步伐往公主府奔去。

    公主府守卫森严,门口的士兵体型如山,力大如牛,壮硕魁梧。平常体型健硕一点的青年俊才,与其相比,不过尔尔。

    更遑论是文京墨这样瘦削身材,气喘吁吁抱着一个女人的人类,门口的侍卫无甚在意。

    直到文京墨发疯似得往里面冲,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拦,就看其迅捷如逃兔,一下子就奔窜了进去。

    文京墨抱着沈稚,腥红的睁着双眼。

    他冷汗同沈稚一样,也覆了满脸。因体力消耗太快不稳的身形跌跌撞撞,一路提着嗓子,撕心裂肺的朝着公主府内不断大喊着,“白深,白深,你在哪啊,白深。白深啊,沈稚受伤了,你快出来,快出来啊!”

    潇洒风流的形象皆无,狼狈的无与伦比。

    文京墨气喘的头脑发昏,他使劲摇了摇头,驱除那涌上神智的黑暗,努力的清醒着。

    低头看了一眼埋在自己怀中的沈稚,平日里飞扬跋扈,生机勃勃的人现在脆弱的蜷缩成一团,不断的掉落这眼泪。

    再度悲鸣着嚎着,“白深!白深啊!”

    不得回应,身后重踏地面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如影随形的传来,他咬了咬牙,再向前大垮着迈步。

    沈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失了魔体的文京墨不过肉体凡胎,坚持到最后,全凭沈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的信念驱动着四肢。

    待意识逐渐昏沉,文京墨也是真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摔倒前,将沈稚搂进怀里,自己垫底。

    沈稚不断呢喃着痛,他却只能颓然瘫倒在地,连起都起不身。

    文京墨手指紧紧的扣住地皮,因用力过度,脆弱的指甲好几个崩裂开来,在地上留下血痕。他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用痛清醒,等待白深的现面,等待沈稚得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时辰。

    白深的锦靴终于在他阖眸前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内。

    那么沈稚,应该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