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赤狐拜月
刘大成和白有才坐在一块抖不干净的兽皮上，头顶是临时搭建的破烂帐篷，面前燃着一团篝火，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凌从一堆废弃木头中敲敲打打拼成了一架车，甚至还有车厢。
他们二人找完材料就两眼发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躺出来真是惊心动魄。看到李凌找来一大堆车驾的残骸，二人还以为仙师会用法术变废为宝呢，没想到仙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堆工具，直接上手开始拼车。
见二人惊讶的神情，李凌淡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解释道：“未曾修仙之前，我是一名匠人。二位应该有办法找回方才受惊四散奔逃的巨犀牛吧，它们只是胆子小些，皮糙肉厚地不会轻易死掉的。没有它们，只凭双脚是走不了多远的。”
“这个没问题的，交给在下吧。”
白有才拍拍胸脯，掏出一枚精致的犀角哨，猛吸一口气，白有才吹响哨子，清脆尖锐的哨音传出去很远。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巨犀牛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废弃营地。
它们背负的货物少有损坏，得益于伙计们打包货物时比较用心。还有几名瑟瑟发抖的幸存者靠趴在巨犀牛背上逃过一劫，哆哆嗦嗦地下来向李凌和白有才问好。
“还能见到诸位真是太好了，请大家先清点一下剩余的货物和巨犀牛数量，实不相瞒，这批货里有上好的食珍，我们可以凭借这些物资衣食无忧地返回南灵城。我以南灵白氏的名义向大家保证，我们白氏商会会对遇难者的家属做出赔偿。”
白有才的一番话令幸存的凡人们心头微热，心中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着痕迹地将一些可能会有的暴动驱散一空。众人打起精神清点物资，很快就发现少了四头巨犀牛，而且还是最健壮的四头。
奇怪的是，人们在其他巨犀牛的身上找到了本该由那四头巨犀牛背负的所有货物，这看起来可不像是野兽能干出来的事情。
有人建议去寻找一下，有人建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点热乎东西赶快回家吧。
大部分人同意第二种提议，很快就有人给李凌送来了一份香气扑鼻的牛肉汤，李凌还在汤里看到了一些珍贵的鲜美山货。一口喝下去，牛肉软烂，汤汁鲜美，李凌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
天色渐晚，冻雨停了，众人进一步修复和搭建了临时营地，夜晚的荒野危机四伏，篝火和人多势众往往是存活的好方法。巨犀牛围在营地外围，既能挡风又能警戒。
李凌找了一处角落盘膝打坐恢复法力，同时试图学会回春术，周围的天地灵气缓缓地向李凌聚集，白山君卧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它只是知道沐浴灵气十分舒爽，但还没学会利用灵气修炼。
下过雨的夜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如白玉盘一般洒下皎洁的月光。正在打坐的李凌突然感觉附近还有一个灵气漩涡也在聚拢灵气。好奇之下，李凌试探着放出神识，可惜的是他只有引气期，神识探查范围只有方圆百米。
此时众人已经进入梦乡，整个营地还醒着的就剩李凌和小白虎。李凌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去探查一下灵气漩涡的源头，白山君突然蹭了蹭李凌的手，李凌低头一看，白山君叼住李凌的衣摆，想把李凌拽到某个方向，李凌一看，正好就是灵气漩涡的方向。
“是巧合吗？白山君感知到了什么？看他不害怕的样子，难道危险不大？”法力恢复了大半的李凌站起身来，抱着白山君悄悄离开了营地。
夜晚的雷霆平原静谧至极，只有零星的虫鸣声，李凌警惕地缓缓向前，距离灵气漩涡越来越近。
枯草掩映之间，一处打扫干净的空地引起了李凌的注意，似乎有什么身影在那边晃动，一阵不知名的奇怪哼唱传入耳中。李凌轻手轻脚地来到空地外的枯草边缘，轻轻拨开一缕草，看向场中。
商队失踪的四头巨犀牛倒在空地四角，已是死去多时，它们的颈部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地上画好的凹槽流到场地中央的小雕像之中。一头漂亮的赤狐正跪在小雕像前，它的身躯足有一头大水牛那么大，浑身没有一丝杂毛，毛皮如同流动的火焰，妖异而瑰丽。
只见它直立着上身，双爪合十，哼唱着李凌听不懂的调子。两只胖乎乎的赤狐幼崽哼哼唧唧地站在赤狐旁边，悠闲自在。随着哼唱达到最激昂的部分，四头巨犀牛被吸成了兽干，小雕像腾空而起，散发出火红色的微光。
李凌这才看清楚，那小雕像雕刻的是一对锦衣华服的狐狸头夫妇，雕像表面布满了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崩碎。雕像产生的火红流光一分为二注入了两只小赤狐的体内。
大赤狐开始双爪合十叩拜月亮，只见两道月华缓缓洒在两只小赤狐的身上，两只小家伙面露享受的神色。
看到这里李凌大致明白了，这头已经修出灵智的大赤狐想给这两头小赤狐提升修为，帮助它们早日开启灵智，不让它们作为野兽度过一生。不过，赤狐使用的仪式和小雕像引起了李凌的注意，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个仪式，能给白山君用吗？在李凌思考是否能和赤狐沟通一下时，白山君猛虎一跃跳了进去，跑到两个小赤狐之间好奇地嗅闻。
李凌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枚火球术凝聚在掌心，走出枯草。大赤狐睁开眼睛，一对火红色的兽瞳温和地看着李凌，它的眼睛的颜色比一身皮毛还要美好而耀眼，让人下意识地沉醉其中。
李凌识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柔媚清甜的女声：“小郎君莫急，妾身绝无恶意，让这小崽子一同吸收月华便是。”
李凌愣了一瞬，会传音但是不会口吐人言的妖兽，这是什么境界？心念一动，识海中的古镜将大赤狐的身影照映其中，李凌的法力瞬间被抽走一大半，镜面浮现出相关信息：
赤火灵狐（重伤未愈），当前修为——一阶巅峰，相当于人族修士的练气期大圆满。
李凌心下一惊，还好没有贸然出手，她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下次遇到不认识的东西一定要用古镜查看再决定如何应对。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第三道月华将白山君的小身子笼罩，小白虎闭上眼睛，一脸平和地卧到地上。李凌盘膝而坐运转功法，边趁机修炼边静待仪式完成。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小雕像失去光泽，被大赤狐用尾巴卷回身边消失不见。月华散去，地上的三个小崽子纷纷醒来，神情灵动了许多。
白山君屁颠屁颠地跑到李凌身边，亲切地蹭蹭李凌的大腿。
李凌收工睁眼，一大三小四对兽瞳盯着自己，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多谢小郎君未曾打断启灵仪式，妾身知晓小郎君为何而来。是因为妾身设法弄走了您庇佑的商队的巨犀牛吧。妾身实属无奈，愿用此物赔罪。”
赤狐传音完毕，大尾巴轻甩，一个小玉盒飞入李凌掌心，李凌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用古镜查探了一番：
百年朱果，一阶天才地宝，味甘甜，可生食，凡人食之益寿延年，筑基期以下修士吞服可增长修为，可炼丹。
普通玉盒，防止天才地宝的灵性流失。
李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红艳欲滴的果子，不用神识李凌都能感觉到此物之中蕴含着庞大精纯的灵力。
“您太客气了，多谢。”李凌礼貌道谢
赤狐笑弯了眉眼：“小郎君身为人类，妾身却觉得十分亲切投缘，今日之事已两清，妾身便不再叨扰了。”
李凌点点头，拱手道：“小子名为李凌，冰凌的凌。”
赤狐用尾巴勾起两只幼崽，转身踏入一片雾气，身形隐没之际，李凌识海传来一句话：“呵呵，妾身名为胡二娘～”
三只狐妖走后，李凌抱起白山君，故作凶狠地看着他。
“现在你能听懂我的话了吧，装傻的话三天不给饭吃。”
白山君吓得耳朵一抖，尾巴夹在股间，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李凌点了点他的额头：“除了开了灵智，你还会不会别的？”
白山君嗷嗷叫着，浑身亮起微弱的白光，四周的灵气缓缓积聚，小老虎开始吐纳灵气。李凌眼睛一亮，山君会自己修炼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李凌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地，打坐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李凌从白有才手中拿到地图，套好车驾，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动身继续向北。根据地图和令牌指引，此处距离玉蟾山还需半个月路程，李凌下定决心在到达之前学会回春术，为自己增添一些保障。
这一日，李凌坐在车厢中，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丝狼嚎声。
他们二人找完材料就两眼发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躺出来真是惊心动魄。看到李凌找来一大堆车驾的残骸，二人还以为仙师会用法术变废为宝呢，没想到仙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堆工具，直接上手开始拼车。
见二人惊讶的神情，李凌淡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解释道：“未曾修仙之前，我是一名匠人。二位应该有办法找回方才受惊四散奔逃的巨犀牛吧，它们只是胆子小些，皮糙肉厚地不会轻易死掉的。没有它们，只凭双脚是走不了多远的。”
“这个没问题的，交给在下吧。”
白有才拍拍胸脯，掏出一枚精致的犀角哨，猛吸一口气，白有才吹响哨子，清脆尖锐的哨音传出去很远。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巨犀牛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废弃营地。
它们背负的货物少有损坏，得益于伙计们打包货物时比较用心。还有几名瑟瑟发抖的幸存者靠趴在巨犀牛背上逃过一劫，哆哆嗦嗦地下来向李凌和白有才问好。
“还能见到诸位真是太好了，请大家先清点一下剩余的货物和巨犀牛数量，实不相瞒，这批货里有上好的食珍，我们可以凭借这些物资衣食无忧地返回南灵城。我以南灵白氏的名义向大家保证，我们白氏商会会对遇难者的家属做出赔偿。”
白有才的一番话令幸存的凡人们心头微热，心中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着痕迹地将一些可能会有的暴动驱散一空。众人打起精神清点物资，很快就发现少了四头巨犀牛，而且还是最健壮的四头。
奇怪的是，人们在其他巨犀牛的身上找到了本该由那四头巨犀牛背负的所有货物，这看起来可不像是野兽能干出来的事情。
有人建议去寻找一下，有人建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点热乎东西赶快回家吧。
大部分人同意第二种提议，很快就有人给李凌送来了一份香气扑鼻的牛肉汤，李凌还在汤里看到了一些珍贵的鲜美山货。一口喝下去，牛肉软烂，汤汁鲜美，李凌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
天色渐晚，冻雨停了，众人进一步修复和搭建了临时营地，夜晚的荒野危机四伏，篝火和人多势众往往是存活的好方法。巨犀牛围在营地外围，既能挡风又能警戒。
李凌找了一处角落盘膝打坐恢复法力，同时试图学会回春术，周围的天地灵气缓缓地向李凌聚集，白山君卧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它只是知道沐浴灵气十分舒爽，但还没学会利用灵气修炼。
下过雨的夜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如白玉盘一般洒下皎洁的月光。正在打坐的李凌突然感觉附近还有一个灵气漩涡也在聚拢灵气。好奇之下，李凌试探着放出神识，可惜的是他只有引气期，神识探查范围只有方圆百米。
此时众人已经进入梦乡，整个营地还醒着的就剩李凌和小白虎。李凌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去探查一下灵气漩涡的源头，白山君突然蹭了蹭李凌的手，李凌低头一看，白山君叼住李凌的衣摆，想把李凌拽到某个方向，李凌一看，正好就是灵气漩涡的方向。
“是巧合吗？白山君感知到了什么？看他不害怕的样子，难道危险不大？”法力恢复了大半的李凌站起身来，抱着白山君悄悄离开了营地。
夜晚的雷霆平原静谧至极，只有零星的虫鸣声，李凌警惕地缓缓向前，距离灵气漩涡越来越近。
枯草掩映之间，一处打扫干净的空地引起了李凌的注意，似乎有什么身影在那边晃动，一阵不知名的奇怪哼唱传入耳中。李凌轻手轻脚地来到空地外的枯草边缘，轻轻拨开一缕草，看向场中。
商队失踪的四头巨犀牛倒在空地四角，已是死去多时，它们的颈部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地上画好的凹槽流到场地中央的小雕像之中。一头漂亮的赤狐正跪在小雕像前，它的身躯足有一头大水牛那么大，浑身没有一丝杂毛，毛皮如同流动的火焰，妖异而瑰丽。
只见它直立着上身，双爪合十，哼唱着李凌听不懂的调子。两只胖乎乎的赤狐幼崽哼哼唧唧地站在赤狐旁边，悠闲自在。随着哼唱达到最激昂的部分，四头巨犀牛被吸成了兽干，小雕像腾空而起，散发出火红色的微光。
李凌这才看清楚，那小雕像雕刻的是一对锦衣华服的狐狸头夫妇，雕像表面布满了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崩碎。雕像产生的火红流光一分为二注入了两只小赤狐的体内。
大赤狐开始双爪合十叩拜月亮，只见两道月华缓缓洒在两只小赤狐的身上，两只小家伙面露享受的神色。
看到这里李凌大致明白了，这头已经修出灵智的大赤狐想给这两头小赤狐提升修为，帮助它们早日开启灵智，不让它们作为野兽度过一生。不过，赤狐使用的仪式和小雕像引起了李凌的注意，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个仪式，能给白山君用吗？在李凌思考是否能和赤狐沟通一下时，白山君猛虎一跃跳了进去，跑到两个小赤狐之间好奇地嗅闻。
李凌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枚火球术凝聚在掌心，走出枯草。大赤狐睁开眼睛，一对火红色的兽瞳温和地看着李凌，它的眼睛的颜色比一身皮毛还要美好而耀眼，让人下意识地沉醉其中。
李凌识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柔媚清甜的女声：“小郎君莫急，妾身绝无恶意，让这小崽子一同吸收月华便是。”
李凌愣了一瞬，会传音但是不会口吐人言的妖兽，这是什么境界？心念一动，识海中的古镜将大赤狐的身影照映其中，李凌的法力瞬间被抽走一大半，镜面浮现出相关信息：
赤火灵狐（重伤未愈），当前修为——一阶巅峰，相当于人族修士的练气期大圆满。
李凌心下一惊，还好没有贸然出手，她比自己高了一个境界。下次遇到不认识的东西一定要用古镜查看再决定如何应对。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第三道月华将白山君的小身子笼罩，小白虎闭上眼睛，一脸平和地卧到地上。李凌盘膝而坐运转功法，边趁机修炼边静待仪式完成。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小雕像失去光泽，被大赤狐用尾巴卷回身边消失不见。月华散去，地上的三个小崽子纷纷醒来，神情灵动了许多。
白山君屁颠屁颠地跑到李凌身边，亲切地蹭蹭李凌的大腿。
李凌收工睁眼，一大三小四对兽瞳盯着自己，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多谢小郎君未曾打断启灵仪式，妾身知晓小郎君为何而来。是因为妾身设法弄走了您庇佑的商队的巨犀牛吧。妾身实属无奈，愿用此物赔罪。”
赤狐传音完毕，大尾巴轻甩，一个小玉盒飞入李凌掌心，李凌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用古镜查探了一番：
百年朱果，一阶天才地宝，味甘甜，可生食，凡人食之益寿延年，筑基期以下修士吞服可增长修为，可炼丹。
普通玉盒，防止天才地宝的灵性流失。
李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红艳欲滴的果子，不用神识李凌都能感觉到此物之中蕴含着庞大精纯的灵力。
“您太客气了，多谢。”李凌礼貌道谢
赤狐笑弯了眉眼：“小郎君身为人类，妾身却觉得十分亲切投缘，今日之事已两清，妾身便不再叨扰了。”
李凌点点头，拱手道：“小子名为李凌，冰凌的凌。”
赤狐用尾巴勾起两只幼崽，转身踏入一片雾气，身形隐没之际，李凌识海传来一句话：“呵呵，妾身名为胡二娘～”
三只狐妖走后，李凌抱起白山君，故作凶狠地看着他。
“现在你能听懂我的话了吧，装傻的话三天不给饭吃。”
白山君吓得耳朵一抖，尾巴夹在股间，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李凌点了点他的额头：“除了开了灵智，你还会不会别的？”
白山君嗷嗷叫着，浑身亮起微弱的白光，四周的灵气缓缓积聚，小老虎开始吐纳灵气。李凌眼睛一亮，山君会自己修炼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李凌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地，打坐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李凌从白有才手中拿到地图，套好车驾，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动身继续向北。根据地图和令牌指引，此处距离玉蟾山还需半个月路程，李凌下定决心在到达之前学会回春术，为自己增添一些保障。
这一日，李凌坐在车厢中，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丝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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