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平庸之恶
芬芳的花草浴，温暖舒适，像是情人的香吻般细腻柔软，心头的烦，散去了许多。
柔和灯光照在一处即破的泡沫上，闪耀着五彩之光。
微热的雾气，混着沐浴的香气，丝丝入鼻，闻着让人释放出身体里无人能懂的疲惫。
放松后，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等完全闭上，仿佛进入了一个梦与现实的模糊地带。
迷糊中，她来到了生命中的某个阶段。
……
画面来到初三教室，花白头发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报告着大家期末成绩。
下面的同学们个个面红耳赤地缩紧着脖子。
他们清楚自己能有几分，因无颜面对恩师，个个选择低头躲避。
班主任继续报着成绩。
“总成绩全校排名第三，某某某”。
“排名第二，某某某。”
“排名第一，”
“孟忆幻！”
没等班主任第一名的名字喊出口，下面一阵骚动，同学们齐声喊出了孟忆幻名字。
台上班主任张着嘴愣了一下，吞下未出口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但，仅一瞬，他的脸色从欣慰转成了严肃，对着坐在前排一个相当瘦弱的女生，语重心长：“孟忆幻同学，虽然你这次排名第一，但总分与你上成绩相比，落下二十几分，你要注意。”
名叫孟忆幻的女孩站了起来，眼睛看着班主任，“老师，我会加油！”
回答的声音虽有力，但见她日渐消瘦，瘦如骨柴般的身体，班主任不忍让她多站一下，连忙对她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她落座后，并没为考了第一而感到高兴，心中反而忐忑不安，预感到又会有一场大灾难来临。
顺着感应，趁同学们乱糟糟，转头偷瞄向了最后一排座位。
果然，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高个女孩，阴沉着一张脸。
放学铃声刚响起，她便冲到后座，拎起高个女孩的书包，陪着笑脸，“姐姐，我来背书包。”
高个女孩哗地站起，不屑地夺回书包，嘴里呸了一声，掉头跑出教室。
孟忆幻一路小跑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追在高个女孩身后，直到进入家门。
前脚刚踏进家门，便放下书包，钻进厨房做晚餐。
直到做好饭，父母尚不见人影，称呼为姐姐的高个女孩也不知去向。
她为自己添了一小碗饭菜，剩下的小心翼翼用保鲜膜封好，放在锅灶上保温，好让家人们回来吃上热饭。
一切收拾妥当，回到房间写作业，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她预感沒错，乖巧讨好，并没给她带来平安。
夜晚！
墙顶破旧的日光灯忽明忽暗，灯管不时发出滋滋声响，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突然，“砰!”一声巨响。
吓的她全身一颤，铅笔像皮掉落一地。
转头一看，母亲站在门口，双眼猩红，全身散发着酒气。
“啪!啪!”
没来及反应，母亲两记耳光扇的她眼冒金花脸颊火辣辣！
只要她考第一，姐姐必嫉妒，就跑去母亲身边咬耳朵。
母亲护姐姐心切，就会借酒发疯毒打忆幻为姐姐出气。
忆幻见母亲双眼冒着幽幽之光满身笼罩戾杀气息，吓得捂着脸颊倒退好几步。
脚跟还没站稳，母亲随手抄起身边木凳砸了过来，以往经验，身体第一反应，侧身闪过，凳子砸中墙角落的汽油桶上。
如其说这里是书房，实则是间杂物间。
母亲酒醉的双眼扫到墙壁上一排奖状，冲上前扯下，撕得稀巴烂。
望着散落一地被撕碎的奖状，忆幻的心也被撕碎了般，强烈的绝望让她心灰意冷，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喷涌而出。
在家里，狗的地位都比她高，奖状是她唯一的安慰。
霎那间，数不清的委屈转化成熊熊怒火燃烧着全身每一寸肌肤。
拳头早已攥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奋力一推，母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倒在地板的母亲很快爬了起来，冷眼盯着忆幻，从鼻腔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果然是白眼狼！”
有着一米七身高的母亲，即使跟一米八的男人打架，半小时之内，也不分上下，而只有十几岁的忆幻，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摇摇欲坠。
此刻，她被母亲轻松地揪着头发，头往后猛地一拽，再往墙壁上死命一撞，白色墙壁上立刻鲜血如柱，染成一幅人血竹林画。
在猛烈撞击之下，暂时昏厥了过去，一会儿，颤抖着的眼皮微微睁开，又被母亲一脚揣得昏死过去。
“还给我装死”，母亲骂完，还端来一盆冷水泼到忆幻身上。
“好了，再闹下去要出人命了！”父亲冲了进来。
“白眼狼，居然先动手打老母，趁长大前，先打死你这个祸害精!”
恶人先告状，是母亲惯用手法。
骂完，还恶狠狠的朝忆幻“呸“了一口口水。
还要端凳子砸过去时，父亲一手抓住凳子一手抓住杀红双眼的母亲，把她拽了出去。
只有薄薄一墙之隔的房间，两人在隔壁乒砰交战了一会儿，直到，“嘎吱!嘎吱!”床声响起来，一个鬼嚎，一个狗喘起来。
漆黑的夜晚，流不尽血与泪！
忍着断筋碎骨般疼痛，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躯缩成一团，畏在床头角落，嘴角的血还在渗淌，被打飞一颗牙齿的伤口凝固成血浆，满嘴都是血腥味。
脸上紫一块，青一块，新旧伤口因疼痛纠在一起，额头被撞击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向嘴角，与眼角流出的泪交织在一起。
地上的玻璃碎片中，映出一个头发凌乱，满脸血淋淋，看起来活像一个冤死的女鬼。
隔壁不堪的叫声，声声恶心着耳膜。
孟忆幻突然仰起头，对着天空狂笑起来。
狂笑几声后，她的眼变成了血瞳，脸上痛苦的表情随之散去，绝望的她打算鱼死网破。
墙角被母亲凳子砸中的汽油桶，破了一个小洞，汽油慢慢从破洞里渗漏出来……
她向相关部门求助过，但本来贫穷的父母不知从哪来的美金，美金蒙住了世界的眼睛。
加上他们三寸不烂的毒舌，黑白颠倒说，成人的世界给忆幻扣上了“不听话”的莫须有。
即然不给人活路，倒不如痛快点，大家一起下地狱……
她如是想着！
柔和灯光照在一处即破的泡沫上，闪耀着五彩之光。
微热的雾气，混着沐浴的香气，丝丝入鼻，闻着让人释放出身体里无人能懂的疲惫。
放松后，眼皮渐渐沉重起来，等完全闭上，仿佛进入了一个梦与现实的模糊地带。
迷糊中，她来到了生命中的某个阶段。
……
画面来到初三教室，花白头发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报告着大家期末成绩。
下面的同学们个个面红耳赤地缩紧着脖子。
他们清楚自己能有几分，因无颜面对恩师，个个选择低头躲避。
班主任继续报着成绩。
“总成绩全校排名第三，某某某”。
“排名第二，某某某。”
“排名第一，”
“孟忆幻！”
没等班主任第一名的名字喊出口，下面一阵骚动，同学们齐声喊出了孟忆幻名字。
台上班主任张着嘴愣了一下，吞下未出口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但，仅一瞬，他的脸色从欣慰转成了严肃，对着坐在前排一个相当瘦弱的女生，语重心长：“孟忆幻同学，虽然你这次排名第一，但总分与你上成绩相比，落下二十几分，你要注意。”
名叫孟忆幻的女孩站了起来，眼睛看着班主任，“老师，我会加油！”
回答的声音虽有力，但见她日渐消瘦，瘦如骨柴般的身体，班主任不忍让她多站一下，连忙对她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她落座后，并没为考了第一而感到高兴，心中反而忐忑不安，预感到又会有一场大灾难来临。
顺着感应，趁同学们乱糟糟，转头偷瞄向了最后一排座位。
果然，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高个女孩，阴沉着一张脸。
放学铃声刚响起，她便冲到后座，拎起高个女孩的书包，陪着笑脸，“姐姐，我来背书包。”
高个女孩哗地站起，不屑地夺回书包，嘴里呸了一声，掉头跑出教室。
孟忆幻一路小跑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追在高个女孩身后，直到进入家门。
前脚刚踏进家门，便放下书包，钻进厨房做晚餐。
直到做好饭，父母尚不见人影，称呼为姐姐的高个女孩也不知去向。
她为自己添了一小碗饭菜，剩下的小心翼翼用保鲜膜封好，放在锅灶上保温，好让家人们回来吃上热饭。
一切收拾妥当，回到房间写作业，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她预感沒错，乖巧讨好，并没给她带来平安。
夜晚！
墙顶破旧的日光灯忽明忽暗，灯管不时发出滋滋声响，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突然，“砰!”一声巨响。
吓的她全身一颤，铅笔像皮掉落一地。
转头一看，母亲站在门口，双眼猩红，全身散发着酒气。
“啪!啪!”
没来及反应，母亲两记耳光扇的她眼冒金花脸颊火辣辣！
只要她考第一，姐姐必嫉妒，就跑去母亲身边咬耳朵。
母亲护姐姐心切，就会借酒发疯毒打忆幻为姐姐出气。
忆幻见母亲双眼冒着幽幽之光满身笼罩戾杀气息，吓得捂着脸颊倒退好几步。
脚跟还没站稳，母亲随手抄起身边木凳砸了过来，以往经验，身体第一反应，侧身闪过，凳子砸中墙角落的汽油桶上。
如其说这里是书房，实则是间杂物间。
母亲酒醉的双眼扫到墙壁上一排奖状，冲上前扯下，撕得稀巴烂。
望着散落一地被撕碎的奖状，忆幻的心也被撕碎了般，强烈的绝望让她心灰意冷，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喷涌而出。
在家里，狗的地位都比她高，奖状是她唯一的安慰。
霎那间，数不清的委屈转化成熊熊怒火燃烧着全身每一寸肌肤。
拳头早已攥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奋力一推，母亲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倒在地板的母亲很快爬了起来，冷眼盯着忆幻，从鼻腔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果然是白眼狼！”
有着一米七身高的母亲，即使跟一米八的男人打架，半小时之内，也不分上下，而只有十几岁的忆幻，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摇摇欲坠。
此刻，她被母亲轻松地揪着头发，头往后猛地一拽，再往墙壁上死命一撞，白色墙壁上立刻鲜血如柱，染成一幅人血竹林画。
在猛烈撞击之下，暂时昏厥了过去，一会儿，颤抖着的眼皮微微睁开，又被母亲一脚揣得昏死过去。
“还给我装死”，母亲骂完，还端来一盆冷水泼到忆幻身上。
“好了，再闹下去要出人命了！”父亲冲了进来。
“白眼狼，居然先动手打老母，趁长大前，先打死你这个祸害精!”
恶人先告状，是母亲惯用手法。
骂完，还恶狠狠的朝忆幻“呸“了一口口水。
还要端凳子砸过去时，父亲一手抓住凳子一手抓住杀红双眼的母亲，把她拽了出去。
只有薄薄一墙之隔的房间，两人在隔壁乒砰交战了一会儿，直到，“嘎吱!嘎吱!”床声响起来，一个鬼嚎，一个狗喘起来。
漆黑的夜晚，流不尽血与泪！
忍着断筋碎骨般疼痛，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躯缩成一团，畏在床头角落，嘴角的血还在渗淌，被打飞一颗牙齿的伤口凝固成血浆，满嘴都是血腥味。
脸上紫一块，青一块，新旧伤口因疼痛纠在一起，额头被撞击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向嘴角，与眼角流出的泪交织在一起。
地上的玻璃碎片中，映出一个头发凌乱，满脸血淋淋，看起来活像一个冤死的女鬼。
隔壁不堪的叫声，声声恶心着耳膜。
孟忆幻突然仰起头，对着天空狂笑起来。
狂笑几声后，她的眼变成了血瞳，脸上痛苦的表情随之散去，绝望的她打算鱼死网破。
墙角被母亲凳子砸中的汽油桶，破了一个小洞，汽油慢慢从破洞里渗漏出来……
她向相关部门求助过，但本来贫穷的父母不知从哪来的美金，美金蒙住了世界的眼睛。
加上他们三寸不烂的毒舌，黑白颠倒说，成人的世界给忆幻扣上了“不听话”的莫须有。
即然不给人活路，倒不如痛快点，大家一起下地狱……
她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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