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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医院

    父亲很少给伊怡澜通电,今天却来了电话。沉默的他是会有什么大事跟她说呢?

    “怡澜,你母亲进了手术房,恐怕你要回来一趟”他一字一句的慢吞吞的说到。

    “什么手术,问题很严重吗?”伊怡澜有些激动的说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应该不怎么严重,是吧!进了手术室4个小时了”又木讷得叹气,看他说的这像什么话。

    “别担心,我马上回来”初遇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她有些脸色苍白,手心发汗踉踉跄跄的从桌边站起,但还不至于掌控不了自己身体的地步。

    “我要回家,马上”她哆哆嗦嗦的对陶天林说到,不等他的回应,抓着手里的包,冒冒失失的跑出办公室的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来到高铁站,用那仅存的一点意志,订了今晚最快达到站口的车票,好心司机加快速度避开拥堵段路。到达车站时,伊怡澜说服自己保持冷静,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那时母亲的肚子都痛就是征兆吧!为什么要一拖再拖。父亲为什么在那时胡乱开几服药就把肚子疼得要命的事搪塞过去。这真是糟糕透顶。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就偏偏那么愚笨,母亲也总不会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坐在候车室胡思乱想,想到了最好的结果,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抱怨自己,自责家人于事无补,身不由己,还不争气的掉下几滴眼泪,揉着红红的眼睛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无视对面瞥来的惊异的目光,内心备受煎熬的等待着,进入着黑洞洞空旷的车厢,头无力的仰靠在窗边,不去想任何事

    还没到达医院的门口,红色的大字体镶嵌在冷冰冰的建筑物上,住院部这几个大字甚是显眼,各种交相辉映的灯光之下她在驻足观看,心中有些庄严的害怕,她需要足够的勇气与决心走进这栋大楼。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穿过充斥刺鼻消炎水味道的走廊,迎面看到那些被轮椅推着的虚弱的病人和被白布包裹着的看不见人影的床,他们慌乱,疾步从她身边越过,吓得她紧紧靠墙站立,呆呆的望着,迈着沉重的步伐爬上一个楼梯有一个楼梯,直到一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才从迟钝中反应过来。

    “你母亲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在病床上躺着父亲激动的说。”伊怡澜那颗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步伐加快的赶向病房,推开门房,看见瘦骨嶙峋闭着眼睛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她走到床边,就这样注视着她,那个曾经无所不能的母亲她用她那苍老的满是茧子的手使出全部的力气碰了碰她的手“你母亲还硬朗着呢,小姑娘”伊怡澜眼角有些湿润,父亲在一旁憨厚的像个老实人那样瞅着。邻近的病人前一天刚做了手术,现在能下床做些简单的活动了,由于某种特殊的症状她的头总是左右摇晃活像一个拨浪鼓,她和蔼可亲露出一副磁性笑容像对待小孩子那样给伊怡澜拿了一个长满黑斑点的香蕉。

    在这个注定难熬的夜晚,在这间不太宽敞的病房中,有个小型的沙发床和硬邦邦的折叠床,父亲提议她去住旅馆,可她到情愿在这硬邦邦的小床看护母亲,夜深人静来临的时候,看见外面刺眼的灯光听见储电箱的轰鸣;房间看护人的呼噜声和护士们推开关门的声音以及救护车的鸣笛,她没有哪一刻不保持清醒的就这样持续了一个礼拜。这些她还能忍受得了,唯独让人难忘的是麻醉过后母亲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梦呓连绵的声音。她作为一个看护人应有的样子,不敢有半点差错的挨过了一个难熬的夜事情也并不能进展的一却顺利,父亲仍然不放心让年迈的爷爷一个人在家,花费一天的时间回家在带些备用物品。那几日她日夜守护妈妈打点滴,计算着时间吃饭。有时候术后会伴有咳嗽带动伤口撕裂,病人就会感到巨大的疼痛。她会跑去问医生,凡是穿着白大褂的,好几次下来那些让人又爱又恨的医生习惯使然的说上一句“这要做雾化治疗”这一类的让人听不懂的专业词汇又或来一句去找主治医生,让她一个人的呆呆愣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温和的态度似乎不会帮她解决任何问题,这些人总爱看人脸色说话,对待这一类人,你要把脸拉得老低露出阴沉的表情,对他们说的话皱起眉头半信半疑,从嗓子发出的声音一定得大。这样才能将事情办好。不过,东窜西窜,交报告缴单子有时还得照看病人照CT就得靠自己来完成了。运气好的话不会让你等上半个钟头的,心里气恼恼是小,医生还得背上“愚蠢的庸医”的骂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