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集 大山神
1983年，原本四季如春的春城经历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大雪过后，人们惊奇地发现大街小巷被厚厚的、洁白的雪盖住了，眼前这银装素裹，琉璃白雪的世界让人忘记了它原本的样子，每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感觉里，把“瑞雪兆丰年”的美好愿望挂在嘴边，心中对这场不同寻常的大雪既兴奋又不安。
这一年，旅居国外四十多年，从事中西戏剧交流的知名华人艺术家Celia.Su从法国回到了滇池边的家乡。
她此次应邀回国出席“滇剧艺术交流展演”，同时考察投资“古滇家园”项目。
陪同她一同回国的，还有助理和律师，一起应邀出席了“古滇文化考古研讨会”
“古滇家园”投资经理杨辰在门口接待Celia，他一路走一路介绍说：今天在台上做报告的是考古院院长杨昉严。
杨昉严此刻正在介绍云南古滇文化研究的进程，尤其是1953年石寨村考古的重大发现。
Celia听到“石寨村”三个字，显得异常激动，她没有想到，村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居然有如此重大的考古发现！
研讨会后，杨院长请求单独与Celia见面，他一改在台上做报告的庄重，略显激动地问：
“苏女士，请告诉我，我们的考古方向有问题吗？！”
Celia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这枚‘滇王之印’毫无疑问属于古滇国，但是，1953年石寨村考古队发现的6号墓葬坑很可能不是它原本的位置！而您或许就是那个知情人！”
……
这一天终于到了！Celia一行乘车来到龙泉镇，看到断垣残壁的王家大院，Celia不禁感叹世事沧桑。一想到要与故人见面，她又激动又紧张，害怕秘密揭晓的那一刻，不知如何面对故人，听了律师和助理的分析和劝阻，让她犹豫了许久：该不该回来？是不是应该让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到最后，她还是回来了。
看得出来，“古滇家园”投资方对这次会面非常重视，当年王家大院残留的一个院落为了她的到来被重新装修粉刷了。Celia在杨辰的引导下，沿着新铺设好的路面，穿过荒芜的园子进到院子里。这院子还保留着当年四合五天井的格局，正面三间两耳的大屋保存完好，新漆的十二扇雕花木门透露着王家大院原本的兴盛荣耀。他们跨过门槛，只见三间房打通了，格局开阔，几张会议用的桌子上面摆放着鲜花、茶水和水果零食，好几个人迎上来跟打招呼。杨辰一一介绍，Celia微笑点头寒暄，目光越过他们寻找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
杨辰安排大家就坐后说：
“今天请大家过来，与“古滇家园”开发项目有关。诸位都知道，我们的项目将以王家大院旧址为核心开发。目前，王家大院北院及后花园在投资人王伯方先生的大力支持下已经完成了地勘，但王家大院南院的开发，却一直因为找不到产权人而搁置，今天在座的几位，都是这个地块的利害关系人。”
杨辰向大家介绍道：
“这位是今天这个见面会的发起人：法籍华人Celia.Su女士，建国前王家南院地块的所有权人......”
“你是……苏锦儿？”一个老年男子打断了杨辰的介绍，Celia认出了他，他是王伯方。
“是，我原名苏锦儿，王先生，好久不见。”Celia面带微笑，心里有一丝紧张。
“你……没有想到四十多年了，你的样貌居然没变？！哼！看来这些年苏女士当真是过得心安理得啊！”王伯方对苏锦儿当年“骗取”王家家产之事耿耿于怀，奈何时过境迁，当下不便翻脸，只能出言讽刺以泄愤。
Celia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么多次的整容是有用的，作为一个需要登台演出的演员，保持年轻与活力也是必需的。
王伯方身后一个带孩子的老年妇女吸引着Celia的目光，她深深地望着那个人，那是司素音！可她茫然地迎着Celia的目光，身边的孩子拉扯着她，她低下头专注地给孩子拿糖果。
Celia定睛看那四、五岁的女孩，只见她眉心一块小孩巴掌那么大的黑色印记赫然在目，看她与素音用手语交流，显见是一个残障儿！不禁忧心叹息，不知这孩子与司素音是什么关系？
陆友文主动上前跟Celia殷勤打招呼：
“Celia你好，见到您非常荣幸！我是David，陆友文。”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Celia的脸，失礼至极。
“陆友文？你来干什么？请问苏女士，为什么邀请他出席？这个人和我们王家大院有什么关系？！”
王伯方高声质问，陆友文露出一副傲慢的神情，惹得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拐杖，杨辰忙上前安抚他。
Celia和女助理耳语了几句，她走向杨辰，请他让室内无关的人离开。
人员陆续退场，素音身边的孩子也被人带了出去，Celia的目光，停留在剩下的人身上，一一辨认打量他们……
这时杨辰开始介绍：王家大院南院原是“王家大院”的一部分。1937年，南院所有人王仲方将南院典卖于苏锦儿，土地所有权登记申请已呈报当时的市政府地政局获批。苏锦儿于同年将此宗土地捐赠教会使用至今，此次回国，苏女士已与教会达成协议，收回原王家南院土地，拟将此地块做股投资“古滇家园”开发项目，股权赠予陆红英等人。
陆友文得意得环顾周围的人，说：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了吧？陆红英，是我的女儿！”
王伯方沉不住气，上前争辩，会场内一时争执不休。
杨辰示意大家安静，那律师表示：所有相关人员到场之后，将确定股权归属。
“本来无关的人都来了！究竟谁还没有到场？！”王伯方气急。
一直沉默的Celia说：
“王仲方、马海红”
现场人听到这两个名字，突然安静下来，陷入了回忆。
杨辰接着说：“关于王仲方，在苏女士提供的新加坡1939-1945年间归国的志愿者名单中，我们找到了‘王子皙’这个名字。王子皙先生是中国抗日战争历史上‘南侨机工’中的一员，在1941年他归国第一次执行运输任务时遭遇了日军空袭，不幸罹难……经过我们多方调查核实，这位王子皙先生就是原来王家大院南院的主人王仲方！”
听到这个消息，人们露出了伤感的神情。
“仲方殉国了？！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音讯的原因！”王伯方悲痛不已。
杨辰走过去安慰他，苏锦儿身边的女助理走过来，把一个木盒子捧到他面前。王伯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封发黄的信件，还有一份东方汇理银行的信托保管单。
“这是苏女士多方搜寻到的王仲方先生的遗物。他离开新加坡归国前交待友人妥为保管，说他此去抗日报国若有不测，这些东西务必归还给王家。”
根据信件所说，王仲方当年不得已抵押祖产，心中有愧，无奈战火阻断了中越之间的所有通路，故而一直滞留在越南，但自己在异乡一直打拼，努力赚钱，小心打理兄长当年存在东方汇理银行的钱，为了有一天回国能赎回王家南院交还给王家......后来辗转到新加坡以后，自己积极捐资国内抗战，听说国内滇缅公路抗战物资大通道急需司机和机工，立刻报名参加......
在场的人都被感动了，这是个有情有义，爱国爱家的人啊！他们安慰着悲痛的王伯方。
忽听苏锦儿的外国律师开口说话，女助理翻译说：
“这是我的委托人回国的真正原因，我的委托人要把王家大院，还给王仲方的后人！”这话惊呆了大家。
王伯方站起来，激动地问：“仲方有后人？在哪里？！”
大家都盯着Celia，她却低着头不回答，女助理说：
“这个谜底将在今天最后揭晓。”
这时，杨昉严领着两个工作人员抬了一副担架进来，上面蒙着白布，看不清是什么。杨辰和父亲交换了眼神，杨昉严让工作人员把担架放下出去，他关上了门在一旁坐下。
杨辰说：“古滇家园”开发建设过程中，工人在王家大院下面发现了一段已经坍塌的涵道，直通王家大院的一口枯井，在清理井下堵塞的石块泥土时发现一具人体骸骨，经过公安机关现场初步勘验，这具尸骸死亡时间在四十年以上，从身体特征看，是女性。死亡原因不明，尸体右臂有明显的折断痕迹，双手多个手指骨折脱落，应该是在生前受过损伤。这将是我们今天必须解开的第一个秘，这是谁？她的死因是什么？以及，谁该对她的死负责？！
一语既出，举座哗然，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陆友文首先跳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们还要审判我们不成？！我可警告你们，在座的有好几位可都是外籍人士！你们这么做合法吗？这是侵犯人权！我可不奉陪了！”说着就要走。
王伯方也向杨辰投出了不解的目光。
杨昉严此时站了起来，安抚大家：“各位不要激动，我们今天的聚会是由‘古滇家园’项目的外资投资方和‘古滇文化研讨会’发起的一个民间寻根活动，绝没有官方色彩，更不是什么审判追究。大家请放心，我们这里来去自由，如果觉得有任何不妥，大家随时可以离开。”说着，把身后的大门打开了。
这时，Celia的律师解释说：无论这个人的死因是什么，即便是凶杀，根据中国法律，也早已过了追溯期。
听到小羊他们的这些话，陆友文迟疑着停住了脚步。
Celia此时站起说：“各位，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吧！既然我们克服了种种困难，克服着陌生和恐惧，从千万里之外回到家乡，为了给自己的余生一个交代，给自己多年来的疑问一个答案，那咱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呢？”
接着，Celia的目光转向陆友文，说：“至于陆先生，回国前我们联系你的时候，你不是非常积极地要我尽早回国见面吗？怎么如今就要走了呢？”
陆友文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说：
“是啊！被他们这么一搞我头都大了，忘了咱们的正事了！”回来在座位上坐下来。
“苏女士，你就别卖关子了！来吧，告诉我们大家这具尸骸究竟是谁？又是谁害了她！”王伯方大声说。
Celia看了看律师，见他对自己轻轻摇头，于是垂下眼保持着沉默。
杨辰打破寂静，邀请大家上前来辨认尸骸。
这一年，旅居国外四十多年，从事中西戏剧交流的知名华人艺术家Celia.Su从法国回到了滇池边的家乡。
她此次应邀回国出席“滇剧艺术交流展演”，同时考察投资“古滇家园”项目。
陪同她一同回国的，还有助理和律师，一起应邀出席了“古滇文化考古研讨会”
“古滇家园”投资经理杨辰在门口接待Celia，他一路走一路介绍说：今天在台上做报告的是考古院院长杨昉严。
杨昉严此刻正在介绍云南古滇文化研究的进程，尤其是1953年石寨村考古的重大发现。
Celia听到“石寨村”三个字，显得异常激动，她没有想到，村民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居然有如此重大的考古发现！
研讨会后，杨院长请求单独与Celia见面，他一改在台上做报告的庄重，略显激动地问：
“苏女士，请告诉我，我们的考古方向有问题吗？！”
Celia茫然地问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这枚‘滇王之印’毫无疑问属于古滇国，但是，1953年石寨村考古队发现的6号墓葬坑很可能不是它原本的位置！而您或许就是那个知情人！”
……
这一天终于到了！Celia一行乘车来到龙泉镇，看到断垣残壁的王家大院，Celia不禁感叹世事沧桑。一想到要与故人见面，她又激动又紧张，害怕秘密揭晓的那一刻，不知如何面对故人，听了律师和助理的分析和劝阻，让她犹豫了许久：该不该回来？是不是应该让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到最后，她还是回来了。
看得出来，“古滇家园”投资方对这次会面非常重视，当年王家大院残留的一个院落为了她的到来被重新装修粉刷了。Celia在杨辰的引导下，沿着新铺设好的路面，穿过荒芜的园子进到院子里。这院子还保留着当年四合五天井的格局，正面三间两耳的大屋保存完好，新漆的十二扇雕花木门透露着王家大院原本的兴盛荣耀。他们跨过门槛，只见三间房打通了，格局开阔，几张会议用的桌子上面摆放着鲜花、茶水和水果零食，好几个人迎上来跟打招呼。杨辰一一介绍，Celia微笑点头寒暄，目光越过他们寻找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
杨辰安排大家就坐后说：
“今天请大家过来，与“古滇家园”开发项目有关。诸位都知道，我们的项目将以王家大院旧址为核心开发。目前，王家大院北院及后花园在投资人王伯方先生的大力支持下已经完成了地勘，但王家大院南院的开发，却一直因为找不到产权人而搁置，今天在座的几位，都是这个地块的利害关系人。”
杨辰向大家介绍道：
“这位是今天这个见面会的发起人：法籍华人Celia.Su女士，建国前王家南院地块的所有权人......”
“你是……苏锦儿？”一个老年男子打断了杨辰的介绍，Celia认出了他，他是王伯方。
“是，我原名苏锦儿，王先生，好久不见。”Celia面带微笑，心里有一丝紧张。
“你……没有想到四十多年了，你的样貌居然没变？！哼！看来这些年苏女士当真是过得心安理得啊！”王伯方对苏锦儿当年“骗取”王家家产之事耿耿于怀，奈何时过境迁，当下不便翻脸，只能出言讽刺以泄愤。
Celia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么多次的整容是有用的，作为一个需要登台演出的演员，保持年轻与活力也是必需的。
王伯方身后一个带孩子的老年妇女吸引着Celia的目光，她深深地望着那个人，那是司素音！可她茫然地迎着Celia的目光，身边的孩子拉扯着她，她低下头专注地给孩子拿糖果。
Celia定睛看那四、五岁的女孩，只见她眉心一块小孩巴掌那么大的黑色印记赫然在目，看她与素音用手语交流，显见是一个残障儿！不禁忧心叹息，不知这孩子与司素音是什么关系？
陆友文主动上前跟Celia殷勤打招呼：
“Celia你好，见到您非常荣幸！我是David，陆友文。”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Celia的脸，失礼至极。
“陆友文？你来干什么？请问苏女士，为什么邀请他出席？这个人和我们王家大院有什么关系？！”
王伯方高声质问，陆友文露出一副傲慢的神情，惹得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拐杖，杨辰忙上前安抚他。
Celia和女助理耳语了几句，她走向杨辰，请他让室内无关的人离开。
人员陆续退场，素音身边的孩子也被人带了出去，Celia的目光，停留在剩下的人身上，一一辨认打量他们……
这时杨辰开始介绍：王家大院南院原是“王家大院”的一部分。1937年，南院所有人王仲方将南院典卖于苏锦儿，土地所有权登记申请已呈报当时的市政府地政局获批。苏锦儿于同年将此宗土地捐赠教会使用至今，此次回国，苏女士已与教会达成协议，收回原王家南院土地，拟将此地块做股投资“古滇家园”开发项目，股权赠予陆红英等人。
陆友文得意得环顾周围的人，说：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了吧？陆红英，是我的女儿！”
王伯方沉不住气，上前争辩，会场内一时争执不休。
杨辰示意大家安静，那律师表示：所有相关人员到场之后，将确定股权归属。
“本来无关的人都来了！究竟谁还没有到场？！”王伯方气急。
一直沉默的Celia说：
“王仲方、马海红”
现场人听到这两个名字，突然安静下来，陷入了回忆。
杨辰接着说：“关于王仲方，在苏女士提供的新加坡1939-1945年间归国的志愿者名单中，我们找到了‘王子皙’这个名字。王子皙先生是中国抗日战争历史上‘南侨机工’中的一员，在1941年他归国第一次执行运输任务时遭遇了日军空袭，不幸罹难……经过我们多方调查核实，这位王子皙先生就是原来王家大院南院的主人王仲方！”
听到这个消息，人们露出了伤感的神情。
“仲方殉国了？！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音讯的原因！”王伯方悲痛不已。
杨辰走过去安慰他，苏锦儿身边的女助理走过来，把一个木盒子捧到他面前。王伯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封发黄的信件，还有一份东方汇理银行的信托保管单。
“这是苏女士多方搜寻到的王仲方先生的遗物。他离开新加坡归国前交待友人妥为保管，说他此去抗日报国若有不测，这些东西务必归还给王家。”
根据信件所说，王仲方当年不得已抵押祖产，心中有愧，无奈战火阻断了中越之间的所有通路，故而一直滞留在越南，但自己在异乡一直打拼，努力赚钱，小心打理兄长当年存在东方汇理银行的钱，为了有一天回国能赎回王家南院交还给王家......后来辗转到新加坡以后，自己积极捐资国内抗战，听说国内滇缅公路抗战物资大通道急需司机和机工，立刻报名参加......
在场的人都被感动了，这是个有情有义，爱国爱家的人啊！他们安慰着悲痛的王伯方。
忽听苏锦儿的外国律师开口说话，女助理翻译说：
“这是我的委托人回国的真正原因，我的委托人要把王家大院，还给王仲方的后人！”这话惊呆了大家。
王伯方站起来，激动地问：“仲方有后人？在哪里？！”
大家都盯着Celia，她却低着头不回答，女助理说：
“这个谜底将在今天最后揭晓。”
这时，杨昉严领着两个工作人员抬了一副担架进来，上面蒙着白布，看不清是什么。杨辰和父亲交换了眼神，杨昉严让工作人员把担架放下出去，他关上了门在一旁坐下。
杨辰说：“古滇家园”开发建设过程中，工人在王家大院下面发现了一段已经坍塌的涵道，直通王家大院的一口枯井，在清理井下堵塞的石块泥土时发现一具人体骸骨，经过公安机关现场初步勘验，这具尸骸死亡时间在四十年以上，从身体特征看，是女性。死亡原因不明，尸体右臂有明显的折断痕迹，双手多个手指骨折脱落，应该是在生前受过损伤。这将是我们今天必须解开的第一个秘，这是谁？她的死因是什么？以及，谁该对她的死负责？！
一语既出，举座哗然，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陆友文首先跳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们还要审判我们不成？！我可警告你们，在座的有好几位可都是外籍人士！你们这么做合法吗？这是侵犯人权！我可不奉陪了！”说着就要走。
王伯方也向杨辰投出了不解的目光。
杨昉严此时站了起来，安抚大家：“各位不要激动，我们今天的聚会是由‘古滇家园’项目的外资投资方和‘古滇文化研讨会’发起的一个民间寻根活动，绝没有官方色彩，更不是什么审判追究。大家请放心，我们这里来去自由，如果觉得有任何不妥，大家随时可以离开。”说着，把身后的大门打开了。
这时，Celia的律师解释说：无论这个人的死因是什么，即便是凶杀，根据中国法律，也早已过了追溯期。
听到小羊他们的这些话，陆友文迟疑着停住了脚步。
Celia此时站起说：“各位，我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吧！既然我们克服了种种困难，克服着陌生和恐惧，从千万里之外回到家乡，为了给自己的余生一个交代，给自己多年来的疑问一个答案，那咱们何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呢？”
接着，Celia的目光转向陆友文，说：“至于陆先生，回国前我们联系你的时候，你不是非常积极地要我尽早回国见面吗？怎么如今就要走了呢？”
陆友文面露尴尬，清了清嗓子说：
“是啊！被他们这么一搞我头都大了，忘了咱们的正事了！”回来在座位上坐下来。
“苏女士，你就别卖关子了！来吧，告诉我们大家这具尸骸究竟是谁？又是谁害了她！”王伯方大声说。
Celia看了看律师，见他对自己轻轻摇头，于是垂下眼保持着沉默。
杨辰打破寂静，邀请大家上前来辨认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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