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素音坐在镜子面前，回味着杨昉严叫的那声“咩咩”，觉得好笑，这表情被阿朱捕捉到了：
“姐姐是不是在笑那个愣子？整天做事没个章法，一时痴傻，一时激动，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人家是西南联大的学生，才不傻！你也看见人家洋文说得那样好，连美国人都跟他竖大拇指。”
“我晓得的！其实你若是让我使出手段，定叫那美国兵发疯的。”
司素音一听急了，又告诫一遍阿朱，白天人前切记不可附身生事，阿朱答应得懒懒的。
这天，小羊带着宋教授来到了司素音的铺子里。
司素音听说联大教授来了，忙掏出手帕掸了椅子让座，又吩咐伙计倒茶。
双方自我介绍后，宋教授说明了来意：想再看看那个完整的图样子。素音去拿了几个绣样来，说这都是按照当年香囊上的图样描下来的，又描述了那个香囊上的细节。
“原来的香囊是织锦质地，上面的图样朋友说是她小时候师傅给的，详细情形也没有问着。不知这个图样有什么特别之处？”
“姐姐，你可知道，这个纹样的图案，分别代表了古代神话传说里的六种妖兽。”
司素音惊得合不拢嘴。
“其他的我看不懂，这图样中间有一条长翅膀的蛇是个什么？”
“司掌柜，这个在古代传说里叫做“腾蛇”，是一种会腾云驾雾的蛇，也是一种神异之兽。”宋教授解释道。
司素音大为震惊，“宋教授，这里面有那么大的学问，拜托您再详细给我讲讲吧！”
宋教授耐心地把每一个符号一一解释给她听，小羊也在旁边兴奋地补充：
“教授说了，如果能够找到原始出处，说不定就是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
素音听完久久不语，这个图样或许能揭开阿朱、青蛇的神秘由来，但许多秘密也就曝露了……想到这里，心中越来越不安。
宋教授见素音的脸色变得凝重，摆手让小羊不要再说话。
“司掌柜，其实我们对这个纹样感兴趣，只是源于对古代神话传说的好奇，不是小羊说的考古。这个图样到您手里既然是一个织锦香囊，就不是什么文物，年代也不会太久远。可能是后人根据文献和传说创作出来的艺术品。”
司素音听了心下稍安。
宋教授起身告辞。师徒二人离开龙头街，小羊忍不住问教授：
“咱们为什么这么快走？这位姐姐人很爽快，再多问一问，一定有线索的。”
“小羊你真是不细心，现在看起来，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东西有如此不凡的来历，人家不想说，必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你还自顾说什么考古，挖人隐私，不见掌柜的脸色变了？”
小羊听了恍然大悟，也在后悔自己冒失莽撞。
“那……我们就此打住了吗？不继续研究了？”小羊不死心。
“上古神话传说多半与炎黄大战、中华文明起源有关，学界历来不重视云贵川人类文明起源的研究，你若有心，把云南志、地方志好好研究一下，尤其是三苗九黎在古滇国的滥觞，把这个作为研究方向。至于这个图样的由来，恐怕只有掌柜的充分信任你，才会有进展吧。”
小羊听了，默不作声。
晚上，两姐妹闹了别扭。
“阿朱，我竟不知你让青蛇给我的香囊大有古怪，怪不得杨先生见了香囊上的图样子那样吃惊……现在想起来，不止杨先生，我大伯从前见了这纹样也吃惊得很哪！”素音忍不住来找阿朱探问。
“姐姐，你听了外人的话来疑我，小羊再好，也是个外人，我既你做了姐妹，又怎会害姐姐？如今看来，姐姐迟早是要把我们的秘密讲给小羊听的！”
素音气得转过身背对镜子，不看阿朱。
“什么‘小羊’‘大羊’的，一个外人，跟我们有什么相干？我这么些年纵得你是越来越任性妄为，说话口无遮拦，不成体统！”
“姐姐莫要口是心非，若不是对这个小羊动了心，怎的一个外人说几句话就让姐姐疑了我，是姐姐你变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关灯歇息。
这一夜，素音又梦到多年前的那个小婴儿，她的哭声，裹着她的襁褓，以及青蛇......
“这六妖异兽纹，可封印青蛇灵识。”成慎说
青蛇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涵洞里一切如常，想不起来刚刚梦到了什么，为何小心脏“砰砰”直跳？
看看我，如今身长已一丈有余，儿童小臂粗细，原本绿色的鳞片也变深了许多。
我慢慢舒展身体，立起头，冲着涵洞四壁的蛇虫鼠蚁，顶上的蝙蝠、水下的游鱼“嘶嘶”一吐信子，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哼哼，小爷我如今是这涵洞的主人，这里的礁石水道，草木虫鱼无不为我所有！”
我每天都在自己的王国里巡视，发现这个涵洞远远不止眼前这么大！这里有很多秘密哦！
“跟我来！”
顺着暗河游到涵洞深处，水往一个裂缝里漏下去，如今我的身体尚能从这个缝里钻进去，这里横七竖八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铜铁器物，小爷我对这些物件不感兴趣，最深处的那个地方才是宝藏之地！
“瞧瞧！我的地宫！”
坍塌堆积的石块下面别有洞天，巨大的岩石支撑住了坍塌的岩层，形成一个穹顶，穹顶下的空间恰似宫殿，底部有四尺见方的坑，水从岩缝里流出，注入坑里，积满了一池清澈甘甜的水。
从坑顶往下望，中间岩石交错掩映，岩坑深幽阴暗不见底，但从下往上望，顶上天空却朗朗在目，日月星辰每天在头顶这一方天空轮转。世间万物就是如此，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便会爆发出一个世界：内壁由下往上生满厚厚的青苔，池塘周边长满说不上名字的小植物，小鱼小虾在里面游弋，蝴蝶爬虫偶而也来休憩。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青蛇和地坑下的那些生灵植物一样，高高昂起自己的头，虔诚地对着头顶日月星辰顶礼膜拜，吐故纳新，看着自己的躯体一天天变大，感受着体内气息由弱变强，青蛇的自我修炼充实而快乐。
“姐姐是不是在笑那个愣子？整天做事没个章法，一时痴傻，一时激动，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人家是西南联大的学生，才不傻！你也看见人家洋文说得那样好，连美国人都跟他竖大拇指。”
“我晓得的！其实你若是让我使出手段，定叫那美国兵发疯的。”
司素音一听急了，又告诫一遍阿朱，白天人前切记不可附身生事，阿朱答应得懒懒的。
这天，小羊带着宋教授来到了司素音的铺子里。
司素音听说联大教授来了，忙掏出手帕掸了椅子让座，又吩咐伙计倒茶。
双方自我介绍后，宋教授说明了来意：想再看看那个完整的图样子。素音去拿了几个绣样来，说这都是按照当年香囊上的图样描下来的，又描述了那个香囊上的细节。
“原来的香囊是织锦质地，上面的图样朋友说是她小时候师傅给的，详细情形也没有问着。不知这个图样有什么特别之处？”
“姐姐，你可知道，这个纹样的图案，分别代表了古代神话传说里的六种妖兽。”
司素音惊得合不拢嘴。
“其他的我看不懂，这图样中间有一条长翅膀的蛇是个什么？”
“司掌柜，这个在古代传说里叫做“腾蛇”，是一种会腾云驾雾的蛇，也是一种神异之兽。”宋教授解释道。
司素音大为震惊，“宋教授，这里面有那么大的学问，拜托您再详细给我讲讲吧！”
宋教授耐心地把每一个符号一一解释给她听，小羊也在旁边兴奋地补充：
“教授说了，如果能够找到原始出处，说不定就是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
素音听完久久不语，这个图样或许能揭开阿朱、青蛇的神秘由来，但许多秘密也就曝露了……想到这里，心中越来越不安。
宋教授见素音的脸色变得凝重，摆手让小羊不要再说话。
“司掌柜，其实我们对这个纹样感兴趣，只是源于对古代神话传说的好奇，不是小羊说的考古。这个图样到您手里既然是一个织锦香囊，就不是什么文物，年代也不会太久远。可能是后人根据文献和传说创作出来的艺术品。”
司素音听了心下稍安。
宋教授起身告辞。师徒二人离开龙头街，小羊忍不住问教授：
“咱们为什么这么快走？这位姐姐人很爽快，再多问一问，一定有线索的。”
“小羊你真是不细心，现在看起来，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东西有如此不凡的来历，人家不想说，必定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你还自顾说什么考古，挖人隐私，不见掌柜的脸色变了？”
小羊听了恍然大悟，也在后悔自己冒失莽撞。
“那……我们就此打住了吗？不继续研究了？”小羊不死心。
“上古神话传说多半与炎黄大战、中华文明起源有关，学界历来不重视云贵川人类文明起源的研究，你若有心，把云南志、地方志好好研究一下，尤其是三苗九黎在古滇国的滥觞，把这个作为研究方向。至于这个图样的由来，恐怕只有掌柜的充分信任你，才会有进展吧。”
小羊听了，默不作声。
晚上，两姐妹闹了别扭。
“阿朱，我竟不知你让青蛇给我的香囊大有古怪，怪不得杨先生见了香囊上的图样子那样吃惊……现在想起来，不止杨先生，我大伯从前见了这纹样也吃惊得很哪！”素音忍不住来找阿朱探问。
“姐姐，你听了外人的话来疑我，小羊再好，也是个外人，我既你做了姐妹，又怎会害姐姐？如今看来，姐姐迟早是要把我们的秘密讲给小羊听的！”
素音气得转过身背对镜子，不看阿朱。
“什么‘小羊’‘大羊’的，一个外人，跟我们有什么相干？我这么些年纵得你是越来越任性妄为，说话口无遮拦，不成体统！”
“姐姐莫要口是心非，若不是对这个小羊动了心，怎的一个外人说几句话就让姐姐疑了我，是姐姐你变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关灯歇息。
这一夜，素音又梦到多年前的那个小婴儿，她的哭声，裹着她的襁褓，以及青蛇......
“这六妖异兽纹，可封印青蛇灵识。”成慎说
青蛇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涵洞里一切如常，想不起来刚刚梦到了什么，为何小心脏“砰砰”直跳？
看看我，如今身长已一丈有余，儿童小臂粗细，原本绿色的鳞片也变深了许多。
我慢慢舒展身体，立起头，冲着涵洞四壁的蛇虫鼠蚁，顶上的蝙蝠、水下的游鱼“嘶嘶”一吐信子，吓得他们瑟瑟发抖。
“哼哼，小爷我如今是这涵洞的主人，这里的礁石水道，草木虫鱼无不为我所有！”
我每天都在自己的王国里巡视，发现这个涵洞远远不止眼前这么大！这里有很多秘密哦！
“跟我来！”
顺着暗河游到涵洞深处，水往一个裂缝里漏下去，如今我的身体尚能从这个缝里钻进去，这里横七竖八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铜铁器物，小爷我对这些物件不感兴趣，最深处的那个地方才是宝藏之地！
“瞧瞧！我的地宫！”
坍塌堆积的石块下面别有洞天，巨大的岩石支撑住了坍塌的岩层，形成一个穹顶，穹顶下的空间恰似宫殿，底部有四尺见方的坑，水从岩缝里流出，注入坑里，积满了一池清澈甘甜的水。
从坑顶往下望，中间岩石交错掩映，岩坑深幽阴暗不见底，但从下往上望，顶上天空却朗朗在目，日月星辰每天在头顶这一方天空轮转。世间万物就是如此，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便会爆发出一个世界：内壁由下往上生满厚厚的青苔，池塘周边长满说不上名字的小植物，小鱼小虾在里面游弋，蝴蝶爬虫偶而也来休憩。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青蛇和地坑下的那些生灵植物一样，高高昂起自己的头，虔诚地对着头顶日月星辰顶礼膜拜，吐故纳新，看着自己的躯体一天天变大，感受着体内气息由弱变强，青蛇的自我修炼充实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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