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景轩眼底泛黑

    不知何时，景轩又出现了，他身后多了四名黑衣汉子，看他们那膘壮的体格，羽影心头发毛，背对着他们强装镇定，心里却在思衬对策。

    “奶奶，他们带走了他，我要是早点……”羽影自责，低下头来。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奶奶摇头流泪。

    “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倒杯水。”看到奶奶嘴唇发干，羽影起身走向走廊的饮水机……

    “老大人，回，回家。”找到空隙，追过来的景轩又在缠着羽影。

    “烦死了，你要再敢跟着我，我就杀了你。”羽影突然转身，瞪大的双眼有些可怕。

    “怕怕！大，人！”景轩果然被吓得像个孩子退到了一边。

    “带走你的人。滚！”羽影不想理他。

    “大人，老大人变妖怪了！”景轩转身一把抓住身后一人，“哇哇！”哭着，将鼻涕擦在那人身上。

    “你，你个傻子。”看着抹到手臂上的鼻涕，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觉恶心，伸手就要捶打景轩。

    “不可以，人家是少爷。”另一人赶紧拉住他。

    “少爷？不过是个傻子，早晚……”说罢，便一声狞笑，放下了手。

    “我要，老大人！呜呜！”景轩站在走廊，眼底迅速泛黑，竟很快看不见眼珠，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不过此时的羽影，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变化。

    很快，他们的吵闹引来了围观，见有人看着，为首的那位便压低声音，向其中两人使了个眼色，“带少爷回去……”

    景轩还想挣扎，早已被两人架起……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百里之外的小县城，还好景轩没有跟来，或许这混蛋已经被押回去了……

    羽影暗暗松了口气。

    围墙内，一栋七成新，三层高的平常小洋楼，立在小巷深处。门前有坪，屋后有菜园，屋里陈设干净整洁……

    “这楼是我老伴留下的，之前我们没有孩子，老伴先年去世，第二年我就捡了他，满以为……”抱着尉迟翼的骨灰盒，奶奶哽咽不止，“以为不再孤独终老……”

    一滴泪水落入花中，羽影将手里抱着的一瓶康乃馨给了奶奶，眼光却看向花瓶，“小翼说，这束花是给奶奶的，花瓶底下的土可以换成水……”

    “呜呜……”凌晨，睡在楼上的羽影，被压抑的哭泣声惊醒。

    恍恍惚惚中，她自然明白了什么。

    “唉！”重重的叹息一声，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幽暗的天花板。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楼，该不该劝尉迟翼的奶奶……

    毕竟有些痛苦深入人心，需要适当发泄的窗口，有时候旁人在场反而多了禁锢，危害身体。

    片刻之后，天色亮了，羽影穿衣起床……

    楼下的餐桌上，放着泡好的牛奶，还有热腾腾的包子。

    厨房里有“哗哗！”的水流声。

    “奶奶！您忙什么呢？”羽影来到厨房，正洗手的奶奶回过头来，她双眼红肿，银丝凌乱。

    “醒了。”奶奶吸吸鼻子，“饿了吧，桌上给你准备了早餐。”

    “一起吃呀！”羽影上前扶着奶奶。

    “好，”奶奶点点头，伸手关了水龙头，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便转身和羽影一起走向餐厅……

    “奶奶你吃。”坐在桌边，羽影把一杯牛奶递给奶奶。

    “有件事想跟你说。”奶奶顿了顿，喝了口牛奶，又把杯子放下，“昨晚上，我娘家侄儿打电话来，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三天后就来接我去乡下养老。”

    奶奶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那，奶奶你想去吗？”羽影吃着包子，抬眼看着奶奶，“要是想去就去吧，毕竟您年纪大了，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太孤独，有人照顾你，我也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