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开庭审理中，余欢时隔数年再次见到李赫，他没怎么变还是跟当年在英国听自己庭审时一样，只不过多了些中年男子有的成熟感，余欢看着穿着灰色监狱服黄色的胸牌坐在被告席上的李赫，余欢知道在韩国戴上黄色号码监狱牌的人肯定就是重犯的判决标准了，李赫的样貌虽然看着安安静静文彬彬的样子，但是给余欢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阴险极致的人，余欢的感觉不太对……

    坐在旁边的丹尼：“我怎么感觉不太对？”余欢：“是不是怀疑帮的这个人就是施害者。”丹尼：“嗯……”邓恩：“余欢，我不知道我的猜想是不是对的……”余欢：“什么？”邓恩：“会不会像5年前你帮我一起打那个官司一样…”余欢：“你是说黑手党为了遮盖贩毒的事情在牛津大街市区撞人的那件事？”邓恩：“嗯……”余欢：“很可能，李赫跟他另一个兄弟李帝的黑色产业链比李青都多，不，应该说李青不干了的黑色产业链全盘被这二人接下来了。”邓恩：“继续帮他们吗？”看着开庭审讯辩论的权勋基几人按照昨天晚上余欢跟他们说的思路趋势走下去，余欢开口：“不然呢？回英国跟李青请辞？他肯定不会让我们两个律师巨头团队离开他的，除非……找到比我们更加合适的。”丹尼：“你怎么知道余欢？”余欢：“我在宗彦的几次晚宴时接触过他很多次……那个人很执着自己认定的事情或者人。”邓恩：“难怪他特别相信宗彦和你，那时候没和他签合作时他经常跟我提及你跟宗彦，说是羡慕敬佩你们二人。”余欢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皱起眉头：“他的话尽量不要全信，那个人目的性非常强，要不然他怎么跟我签约的呢，没有我的话他也没有机会跟我老公合作开那个万吨冷冻库……”丹尼：“余欢，宗彦跟李青的公司谁的更厉害些？”余欢：“不相上下的。”余欢目不转睛的盯着原告方审讯律师的动作语言，不经意的一个对视，原告律师被余欢的目光给惊住，余欢的目光太有震慑力，让他都在怀疑是自己是否有问题……

    后来，辩论过程中场休息，余欢看着带下去邪魅冲自己一笑的李赫，余欢没有在意走过去：“证据收集了没有？那个男生呢？”权勋基：“下场就会来……”余欢：“证据给我看一下。”看着收集的证据，余欢无意之间发现原告的席上木讷坐着的被害女孩的妈妈，她看起来很憔悴，貌似日日夜夜都在哭眼睛红肿着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权勋基：“余律师，余律师。”余欢突然反应过来翻阅着他们收集的资料和恢复过来被余欢标记好的监控证据。

    结束休息后回到庭审，权律师拿着卷宗转过身问着余欢什么，突然原告的妈妈泪眼婆娑的走过来用韩语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坏人……为什么……”余欢她们没办法说韩文解释只能听到翻译耳机内传出来的冰冷的机器翻译句，权律师：“大妈事实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不是吗！！你在闹什么！！！”随后大妈拉住权律师得衣服领子：“你为什么！！”权律师喊来了负责庭审现场的治安警察把被害人妈妈拉回了座位。

    余欢听不懂，但是……她自己安慰自己不能光靠感觉断事，开庭后根据余欢要求的各个方面的证据权律师一一交出，权律师按照余欢的那一套办法说出后：“法官大人，请看我的当事人那天晚上根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女孩投了不知名药物在杯内才意识迷糊，后期女孩为什么被杀我想跟我当事人无关。”法官：“可是警方给出的是的确有被告人的头发在女生身上。”权律师：“我反对，其实我找到了那晚送女孩一起去的男生，金道旗先生，也就是刘文英小姐的男朋友可以暗发当晚的事实，金道旗先生……”看着入场的金道旗刘文英的妈妈扑到在他跟前捶打他：“你为什么拉我女儿去那里！！！为什么，文英以前是那么好的孩子。”听着耳内翻译器的翻译声，男生不厌烦的推开她来到证人席，那人坐下后看着权勋基律师点了点头，法官：“庭审现在开始。”原告律师：“证人金道旗先生，你跟刘文英小姐是什么关系？”金道旗：“我们是高中同学。”原告律师：“金道旗先生，案发当天你跟刘文英女士去我当事人所开的酒吧干什么？”金道旗：“我的朋友告诉我有家酒吧开业所以我们就去了，而且是朋友请客为什么不去。”原告律师：“那你的朋友很有钱？”金道旗：“是的，民政他们家庭都不错，父母都是开公司或者富豪。”权勋基：“那么您的家庭也不错？”金道旗：“不是……我跟文英都是民政的跟班。”原告律师看了看权勋基：“那，那天文英是否自愿跟你们去？你为什么看着自己女朋友被调戏？”刘文英妈妈激动的站起来吼道：“肯定是这个兔崽子带文英去的，文英根本不会去那样地方，我们文英很听话！！！”金道旗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看了看权勋基他们几人：“是文英要求我必须跟她那样做的……”原告律师：“要求你做什么？”金道旗：“要求我配合她演戏，我这里还有录音。”金道旗拿出口袋的手机打开，里面传出文英的声音“你必须答应民政去……”金道旗：“为什么？”刘文英：“我也去，那家酒吧是赫帝集团的李赫跟李帝开的，他们肯定会去的，你记不记得我们那次跟民政去拉斯维加斯那次吗？那个赌场也是他们的。”金道旗：“这跟去他们酒吧有什么关系？”刘文英：“当然有关系，上次李赫先生约我去吃饭我就没去，这次去了多接近他，你在一旁配合我，一旦他跟我走出房间我和他肯定是去别的地方睡了，到时候我就装作不愿意害怕的样子到时候你就跟在他后面拍下来，成功的话我们拿这个视频要求他把我们债务都解决了，怎么样？”金道旗：“怎么可能，他那样的人会缺女人吗？而且他这样的人不好惹的。”刘文英：“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有钱人能花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们这样的人也是多变的……这是唯一的办法。”金道旗：“我偷拍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偷拍吧？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的话……”刘文英：“这个是针孔摄像头，我找我朋友给我搞到的……到时候你不敢提醒我拿着包就行。”金道旗：“文英啊……你真的要这样做？”刘文英：“嗯……”录音放完刘文英的妈妈拍着桌子站起身：“不是，这不是我女儿的声音……”原告律师瞬间也没了底气，她自己也不确定该不该辩论下去，毕竟她也没有见过刘文英听过她的声音，余欢看着站在法官面前的原告律师崔喜媛握住拳努力克制自己的样子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初入律师辩论场的自己，余欢肯定的是李赫他们做了假证找来了假证人参与其中，她仔细看过监控录像回放中被害者刘文英的害怕绝对不是演出来的。

    余欢看着邓恩，二人面面相觑都面露不悦丹尼：“余欢，我们真的做对了吗？”余欢第一次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红了眼眶，余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最后法官：“原告方还是否有异议？”崔喜媛：“我想最后问金道旗先生，刘文英小姐到底如何被人害死的？是被谁杀死的？”金道旗：“我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不是李赫先生。”崔喜媛看着李赫：“李赫先生，你……到底有没有跟文英小姐发生关系？”李赫抬起疲惫的眼神看着崔喜媛：“发生了……崔律师，我自始至终从未没有否认过跟文英小姐的男女关系，那晚她非要跟我一起去聊聊，然后孤男寡女很容易就，你应该懂得，然后我的司机就送她回了家，我跟助理玄雨就回到酒吧，对吧，玄雨！！”玄雨站起身肯定的对李赫点头鞠躬：“是的社长！”余欢看着旁边站起身的玄雨，再看看对自己挑了一下眉毛的李赫，最后由于人证物证充足，李赫被无罪释放………

    刘文英的妈妈崩溃痛哭，因为目前来说她不止失去了女儿，更是为已经四十七岁的她增加了五千万韩元的债务。

    那晚，余欢邓恩乃至整个团队的伙伴心情都很沉重，回到酒店后，余欢反锁上门坐在窗前看着汉江的夜景，看着看着她蜷缩起身体埋头落泪，过了很久，“咚咚咚”余欢擦去愧疚的泪水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音：“哪位？”丹尼：“是我，余欢。”余欢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丹尼：“进来吧”丹尼进来后关上门：“你好吗？”余欢：“我没事，有事吗？”陈丹尼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没事，刚刚山姆说李赫马上来接我们去庆祝他无罪的宴会我看你状态不好。”余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高楼下的夜景：“丹尼，你相信他无罪吗？丹尼……”陈丹尼许久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余欢突然瘫软的跪摔在地上掩面而泣，陈丹尼上前：“余欢，你不可以自责……你记住这件事情我们也是被安排的，我们……我们只是遵守了我们老板安排我们该做的事情。”余欢摇头：“不是的……如果没有我们出现的话刘文英的妈妈不会背负巨债！结束庭审后我去厕所的时候听到金道旗不知道打电话给谁，李赫他们的确如我想的那般买通了司法机关干部，丹尼……你们通过这次是不是很讨厌我？”陈丹尼抱住余欢也强忍悲痛的说：“你听我说余欢！！余欢你听我说……你不可以这样想，余欢，我们的伙伴没有一个认为你是错的，山姆莎丽莫娜还有小百合都看出了你的难过，我们大家合作认识那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你的内心想法，了解你的人品，你是我们团队的支柱……答应我，不要乱想好不好？”看着余欢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陈丹尼不停的诉说着大家的原话，过了很久余欢缓过了劲儿，她的自责感也随之而去，她把大家喊道房间后开始了庭审后的会议总结……会议中途，山姆：“余欢，你不想太自责难过……”莎丽：“我们大家都认为不是你的错。”莫娜：“反而看到了别的国家的黑暗。”小百合在一旁点点头，余欢泪目的看着大家微笑的点点头：“谢谢你们，我的伙伴。”丹尼走过来坐在余欢身旁：“好啦，那老板我们今晚的晚会参加吗？”余欢：“你们想呢？”山姆：“我们当然不想你为难，毕竟是李青的弟弟，晚会当然要去，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明天玩一天就回国吧，怎样？”余欢：“嗯……”莫娜：“我一直想尝尝韩国的烤肉如何。”余欢：“好，如果结束的早我请大家去吃宵夜。”大家开心的：“老板万岁！！”

    夜幕降临，玄雨敲响余欢的房门，余欢看着玄雨：“玄助理……有事？”玄雨：“余律师，这是先生给您准备的礼服，先生让我接您去晚宴。”余欢：“我有衣服，况且你们李赫先生怎么知道这个尺码适合我？我给我律所伙伴们打电话说一下。”玄雨：“先生已经派车接丹尼小姐山姆先生他们去晚宴了，同样也为您团队以及邓律师团队的律师们准备了晚礼服，大家已经去了，先生让我来接您跟邓律师想单独答谢您二位。”余欢看着玄雨没再说什么接过礼服换好，黑色一字肩鱼尾包臀的香奈儿经典长裙礼服将余欢完美的身材比例显现的淋漓尽致，余欢用中式发簪盘起一个丸子头，留出几缕碎发显得高级又有清冷破碎感，余欢打开李赫让玄雨送来的经典圣罗兰claw漆皮黑色高跟鞋，余欢很疑惑李赫怎么会知道自己还有同伴们的尺码，拿起自己的手拿包装好手机补妆粉饼还有必须用品等东西喷好香水后余欢打开门看着玄雨，玄雨看呆了一般舍不得将眼神从余欢身上离开，余欢：“玄先生！玄先生？”玄雨突然反应过来低下头：“是，十分抱歉。”余欢：“没事的，走吧。”二人出了酒店，余欢来到车前邓恩扔掉手中的烟蒂接过余欢的手：“我扶你。”余欢：“谢谢。”上了车以后，余欢整理好衣服，邓恩坐进来：“宗彦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你手机没开？”余欢突然反应过来：“哦，忘记了开庭的时候打开飞行模式了……”余欢返回正常模式后看着许宗彦打开的25个未接电话：“完了，他是不是着急了？”邓恩：“嗯，我跟他说你没事，他才放心的……”余欢：“这个时间应该睡了，我给他留言算了……”邓恩：“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