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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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父回来了，没有说工作的事情直接钻到了黎婉枝在的卧室。

    城市在夜晚熄灭了灯，余家小院的烛火微弱地闪着，像风中摇摆不定的蜡烛。窗户上倒映着余良才和黎婉枝侧身交谈的影子，像两个深夜出没的鬼魅。

    “我可以要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吗？”

    “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余良才话落，空气彻底安静了，一种名为“猜忌”的毒药在客厅上空慢慢挥发，变成氧气吸进肠道。

    黎婉枝的嘴唇微微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余良才，“你说什么？”

    黎婉枝眼睛里闪烁的绝望的光芒，快要闪瞎余良才的眼睛。他避开她的眼神，换了一种说辞：“我怎么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那天那个男人是谁？”

    黎婉枝有些恼火，摸了摸肚子又平静了下来，“余念告诉你了？”

    “还用她说？邻里都传遍了！你知道我爱面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是，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余良才淡淡说出三个字：“离婚吧。”

    黎婉枝拍桌震怒：“你休想！我是定然不会签字！我和那男人什么都没发生！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来的，但我的确是只给他做了按摩！然后……”说到这里黎婉枝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少了底气：“他给了我两千。”

    余良才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黎婉枝，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与他日夜同床共枕的爱人。“我怎么相信你？我和你说过，我对你没有爱。但你做的真的太过分了！”

    “如果我没有百分百的肯定怎么敢生下来？”黎婉枝愤怒地大口喘着气：“如果你不信，孩子生下来去做亲子鉴定吧，如果不是，我带着孩子从此远走高飞！离婚协议我也定然会签字！”

    “说什么，我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黎婉枝知道此时的余良才态度已经没那么坚定了，她只需要再加点力：“我们老了之后，念念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作伴，不是更好吗？你舍得让她一个人扛下来所有养老压力吗？”

    “唉！”余良才叹了口气：“总是说不过你。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还会对念念好吗？”

    “这还用说，我对她什么时候不好了？”黎婉枝挽住余良才的胳膊，“你难道忍心让我这辈子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吗？求求你，就让我生下来嘛。”黎婉枝拽着余良才的袖子，往自己的胸口处撒娇地晃了几下。也许是黎婉枝从前职业的缘故，那种女人的妩媚她演绎的是精彩绝伦。

    余良才不得已努努嘴，“好吧。”

    19

    2008年8月8日20:00，当BJ奥运会的钟声倒计时敲响时，全世界都已进入了八月八日这个被历史铭记的新纪元。烟花炸裂在鸟巢上方的夜空，璀璨得像是闪着光晕的花瓣，从不知名的宇宙深处洒下来，然后坠落。

    余念听着电视机上三个主持人用三个国家的语言主持着奥运会开幕式，钟表上秒针滴滴答答分针已经指向了“2”。

    手机振动了两下传来了一条简讯，备注是“大哥”。

    “你在看开幕式吗？”

    “嗯。”

    两秒钟后屏幕又亮了起来：“出来玩吗？”

    余念盯着屏幕思考了一会，快速在按键上打下了一排字：“你想让我死吗？你还记得跨年那天我出去跟你玩被我爸打成什么样子了吗。”

    “那好吧，那我找别人了。”

    “我发现诶，你这个人总是在这个世界最狂欢的时候找朋友玩。”

    李唯西没有回信，余念把手机塞在沙发的一个角落，过了几分钟后屏幕又亮起：“也许，越是狂欢的时候内心的孤独感越显露无疑吧。”

    余念揉了揉肚子上被黎婉枝踹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噼里啪啦地又打了几个字：“对了李唯西，我欠你的钱可能没办法那么快还给你了。我爸失业黎婉枝她又怀孕了，所以我现在可能筹不到钱。”

    过了几分钟，李唯西把电话回了过来。余念偷偷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黎婉枝，把电视声音调大，小声接地起电话来。

    “余念，或许可以让你爸来给我爸开车，他最近正好需要一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