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局中人 8.

    白金贵被送往看守所第二天上午，白金贵的母亲来到派出所，她要求找领导。

    杨刚和黄所，还有教导员康胜利和高忆春副所长，大家正在于所长的办公室里开个碰头会。办公桌上的对讲机传来一楼值班室辅警关伟华的声音。

    关伟华喊道，黄所，黄所，有个老太太要找领导，她说她是白金贵的母亲。

    黄所对杨刚说，看来，你也得下去，昨天你也在案发现场，具体情况你知道的比我详细。

    杨刚跟着黄所来到一楼，看见白金贵的母亲站在值班室窗口处。黄所和杨刚热情地把老太太让进办公区。

    黄所笑着说，老人家，你要什么事可以跟他说，我们杨队昨天在德福超市协助办案了。

    白母未曾说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杨刚说安慰她说，老人家，您别难过，我们谁也不想出这事儿。

    白母哽咽着说，你们把小贵子带走，说是协助调查，怎么隔一天了也不让回家呢！

    杨刚说，老人家，你能说一说昨天中午，白金贵几点出去的吗！

    白母说，昨天中午吃完午饭，我听得金贵和他媳妇在西屋躺着哄孩子，不一会就没动静了，我猜想他们三人迷瞪着了，我也睡了。可是，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儿媳妇小芳出去一趟，应该去上厕所了，我一直睡到二点半多钟才醒。

    杨刚问，大婶，你起来的时候，你家白金贵在家没？

    白母说，在家了，他还跟媳妇说院子里给孩子嗮的洗澡水很热了，注意别烫着孩子。

    杨刚说，婶子，你记得当时是下午几点？

    白母说，我清清楚楚记得是两点半多钟，我还说了一句自己真能睡。儿媳妇还说天热人就愿意困。

    杨刚用笔记本记下具体时间。他把白金贵的母亲劝回去以后，打电话给杜敏杰。

    杨刚说，嫌疑人白金贵的母亲刚才来派出所了，她提供一条信息说，昨天中午她儿媳小芳在白金贵睡觉的时候，自己出去一趟，大约十多分钟。你们今天过来吗？

    杜敏杰说，我们正在路上，等一会见面再说。

    过来一会儿，杜敏杰和王伟开车来到山河派出所。

    杨刚把刚才白金贵母亲的话简要说一遍，他们决定走访一下相关当事人。

    杨刚和杜毅唐太国三人来到白金贵家。在白母的房间里询问小芳一些问题。

    杨刚问小芳，昨天中午你出去的时候，白金贵在做什么？

    小芳说，他在睡午觉。

    杨刚问，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小芳沉默不语。

    杨刚说，希望你实话实说，不用隐瞒任何问题。你说实话了，可能对你丈夫有好处。

    白母督促她说，小芳，咋回事儿，你就一五一十地告诉警察吧。

    小芳瞅着婆婆，鼓足勇气说，昨天中午，我出去想去棋牌社杀了陈美芸。

    杨刚问，为什么要杀陈美芸，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小芳说，这几年，她把我们家坑苦了。我们家小贵子，一年到头挣点钱都给她送去了。三天两头就找小贵子干活儿，干完活就在她家耍钱。她还鼓动小贵子借高利贷，好悬把我们家的房子给折腾没了。直到现在，我娘家还欠着几万块钱的外债还不上呢，都是她给小贵子出的主意......

    杨刚问，你出去以后怎么到德福超市的，你杀了陈美芸吗？

    小芳抹一下眼泪，说，......我想从后院进去，在背后杀死她。可是，我刚到木板杖子边上，就看见小芸躺在菜地里，好像死了。我害怕了，急急忙忙从后道回家了。

    杨刚说，那么说，你走到超市后院的时候，看见小芸已经躺在菜地里了，你并没有杀她。

    小芳说，我没杀她，我看见她大脖子流着通红的血，我吓懵了，就跑回家了。

    杨刚问，你回家时看见你家白金贵了吗？

    小芳说，没看见，我寻思他出去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