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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失踪的小女孩 2.

    老肥色眯眯地走近周洋洋,伸手摸她的脸蛋。周洋洋害怕地躲闪着。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男子闯进来走到老肥前面,左手拽住他的手腕,右手狠狠地一记耳光,打得老肥一个趔趄。

    男子大骂老肥,你他妈什么玩意,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你也想下手?

    男子叫张松,三十多岁,大家都叫他松哥。他是这次绑架的主谋,老肥和徐二都是他小弟。

    老肥磕磕巴巴地说,松哥,我没对她下手,只是看她挺害怕的,安慰安慰她。

    松哥说,放屁,用你安慰呀!

    徐二打断地说,松哥,我们早就饿了,老肥也是呆着没事逗一逗小丫头,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一女子拎着好几个方便袋进来。她是松哥的情妇叫常艳,老肥他们叫她艳姐。

    常艳把方便袋放在办公桌上,说,吃饭吧。说着,她从方便袋里拿出一盒饭走到周洋洋前面。

    常艳解开周洋洋说,吃饭吧,别饿坏了,等你爸送来钱就放你回家。

    周洋洋的泪水又一次冲出眼眶,她嘴唇有些干裂。打开盒饭,用方便筷子夹住一块土豆片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张松点着一支烟慢慢地吸着。他看着徐二和老肥狼吞虎咽地吃饭,眼里露出一丝寒光。

    梅海市夜景。

    夜幕完全降临以后,整个城市变成灯的海洋。高耸入云的电视转播塔,更像在大海上航行的船帆,那璀璨的灯光与夜空中的星星遥相呼应,似乎在倾听星星述说远古的情怀。

    梅海市公安局办公大楼灯火辉煌。四楼刑警队三中队办公室,刑警队全体成员正在开会。张强和白凤鸣听取杨刚和李家辉汇报工作。

    杨刚说,今天中午,本市少华果仁厂厂长周少华之女周洋洋在放学后不知去向,周少华在晚间接到电话,确认被人绑架,绑匪索要赎金五十万,限周少华两天筹齐,具体交易时间,听电话通知。

    李家辉说,周少华夫妻为人和善,很少得罪人,对厂子里员工也很好。但是,他在近期有一笔债务纠纷,正在打官司,等待法院判决。

    杨刚说,绑匪的电话号是一张不记名的电信卡,号段在广东省,对方一直在关机状态。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些信息。

    张强说,明天早上开始,我们从几方面下手。第一调取从周洋洋放学走出校门开始的视频监控录像,查看周洋洋在哪个位置失踪,第二联系网安部门,对绑匪电话进行跟踪,第三,让周少华与绑匪通话时故意延长时间,便于我们追踪绑匪的位置......

    深夜,周少华家。

    周少华和妻子在家里一筹莫展。他们既担心孩子的安危,又苦于筹不够绑匪索要的赎金。周少华惦记孩子,鼓足勇气用手机拨打那个陌生号码,结果,对方还是关机状态。

    他安慰妻子说,你去睡吧,今天不会来电话了,他们说明天打电话,到时候咱再跟他们核计核计,看能不能少点。

    段雪梅含泪说,咱家咋这么倒霉呢,这官司还没打完哪,女儿又被绑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不活了。呜,呜呜。

    周少华搂住妻子,陪着她掉眼泪。一直到后半夜,段雪梅昏昏睡去,周少华用毛巾被轻轻盖在妻子身上。

    周少华坐在沙发上感慨万千。外界都认为开个果仁场有钱,想想自己创业之初,是那么艰辛的历程。不知不觉,往事历历在目......

    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周少华与两位好同学王俊杰和刘波一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到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他们挨家挨户地收松树籽,收到一些就放在尼龙编织袋里背在后背上,然后再去下一家敲门。山沟里气温极低,他们三人迎着呼啸的寒风,起早贪黑地在山沟里盘桓,一家一家地走。有时,手冻得不听使唤,脚后跟冻得发痒。就这样,他们三人背着几十斤重的松树籽,再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梅海市,把松树籽卖给果仁厂。哥几个一个月能去两三趟,虽然辛苦,但是收入可观。一来二去,他们在山沟里认识一些朋友,开始设立收购点让人代收,支付一定的辛苦费。他们的买卖越来越大,一些果仁厂的老板都主动与他们联系。第二年夏天,一个果仁厂的老板与妻子闹离婚,将果仁厂挂牌出售。哥仨一商量,何不兑下果仁厂自己干加工。于是,三人东拼西凑,将果仁厂买下,他们自己当上了老板。果仁厂分三股,按出资比例算,周少华占四成,王俊杰和刘波各占三成。哥仨分工不同,周少华负责加工,王俊杰负责销售,刘波负责收购。第一年的收入清还了盘下厂子的费用,第二年开始,果仁厂收入可观,哥仨大赚一笔。谁知好景不长......

    段雪梅在梦中呼唤女儿,洋洋,洋洋.....

    周少华的回忆被妻子的叫声打断,他把妻子推开的毛巾被又重新盖在她身上。

    墙上石英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三分,外面曙光初现,渐渐亮起来。周少华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在少华果仁厂前面驶过,车速很慢。过了一会儿,面包车又返回来,从果仁厂门前开过去。

    张松透过车窗玻璃看着果仁厂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老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东张西望地不知张松想干什么。

    果仁厂与往常一样,车进车出不曾间断。没有警车,也没有警察出入。

    张松将车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点着一支烟时递给老肥一支,二人在车里慢慢吸着,张松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将赎金拿到手。

    上午八点多,杨刚和一名同事从胜利小学大门开始,查看沿街的商家,看谁家有监控,就进去查看。他们在监控录像上看到周洋洋从学校出来,一直在人行道上往前走。经过红绿灯以后,她径直向东走去,在一个路口拐进一条街道。这条街道沿街两侧商家较少,只是在刚进街道附近有一间超市,再往里走没有商家了,只有几处等待拆迁的老房子。周洋洋就在此处消失。

    杨刚站在路边,环视四周,心想这些绑匪选择在这个位置下手,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着,突然,他发现远处住宅楼楼头处悬挂着一个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