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双坂合战（五）
山上的立石军看到大手门被火势头吞没，士气大跌。
“四郎左大人，我们怎么办?”
“后路已绝，我们只有背水一战，冲进二丸去！”立石四郎左想法是好的，但是部众战意已泄，士气低落，被斗志昂扬的坂下众渐渐逼退。
留下十多具尸体后，立石军退回到山道上，架起木盾与坂下众拉开距离对峙起来。
“我们还有四五十人，只要固守待援，等大手门火势扑灭就可以安全撤离了。”立石四郎左安抚道。众人听他这么一讲，心中稍安。
“大人快看！”
“什么？”四郎左朝上看去，只见敌人不慌不忙地在二丸门口码放柴草捆，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
“冲上去！绝对不能让他们推下来！”
立石军弃了盾牌又朝二丸冲锋，但是敌人却不给他们机会。十多个火捆分两批被推下，立石军躲无可躲被撞得七零八落，人人带火，个个冒烟，扑腾拍打。
“叔！厉害了！”程方竖起大拇指称赞。
“哈哈哈！老夫都是跟你小子学的！”堪兵卫捋了捋八字胡笑道，“冲下去，消灭他们！”
“是！师傅！”万久扛起狼牙棒，“长枪队！随俺冲！”
坂下长枪队呐喊着冲将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把立石军一个个戳倒，毫不手软留情。最后只剩下立石四郎左聚拢五名家臣武士被围在一处拼死抵抗，他们因为身着铠甲，受火攻影响较小。
“混蛋！绝不投降！”立石四郎左咬牙切齿，脸上全是灰渍，头兜也不知掉落哪里。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收俘虏。”程方手举铁炮，对着立石四郎左，只三米距离，抠下了扳机。
“砰——”
“二弟！”立石隼人在城外疾呼。
立石四郎左头部中弹，脑浆迸裂，身体滚下山坡。剩下五人被三十多根长枪围殴，最终命丧当场。
大火尽情燃烧，双方都没有想着去扑灭，最后只剩下半个焦黑的门柱和一堆通红的石头，当然还有被烈火无情吞噬的百多具尸体，姿态诡异，仿佛还在诉说各自的冤屈。
城外中军帐内。
主位上坐着一名十多岁的稚嫩少年，乃是山名四天王八木直信的二男八木信荃，也是本次阵代大将；右首侍坐的是副将、军监鬼见太郎，此刻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左首是八木氏家老、侍大将宿南兵库保实，此时也是面带焦虑，首战失利不说，他的嫡子彦四郎没有归阵，怕是已凶多吉少；字寺坂城主立石隼人、福王寺青松坊等诸将、军目付、军奉行依次列座，神情各异。
“是何人指挥笼城?”鬼见太郎终于开口了。
“坂下雅乐断无此能力。”宿南保实接道。
“哼！”立石隼人心有不满，揶揄道，“宿南大人，敌情你竟还未探清?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凭白折了我二弟！”
此话显然指桑骂槐，一箭双雕。宿南兵库自知指挥失利，无言以对，鬼见太郎则选择避而不谈:
“青松大师，福王寺离坂下砦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青松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询问，心中开始打起小九九:坂下砦的情况他倒是有所耳闻，但是如果现在才说，岂不是落个“知情不报之责”?谁当这个冤大头啊?于是慢慢睁开眼睛:“阿弥陀佛，贫僧未曾听说。”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现场陷入了沉默。
“既然如此，大军先安营扎寨。秋收在即，农田不可不打理，只要围困日久，城中必然生乱。”鬼见太郎打破平静。
“鬼见大人此言差矣！”立石隼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大伙都要秋忙，可不只他坂下砦一家！两番征召，我等壮丁尽出，家中只剩下妇孺，谁来主持秋收?”
“对啊！”
“就是啊！”
“不可不可！”
各村主将纷纷反对，场面陷入混乱。
“主公委任状在此，号令不从者，军法从事！散帐。”鬼见太郎拿出一纸卷令，众人语噎，嘴上不敢违抗，心中却是怨怒丛生。
一个上午就折了两三百人，当日已无力再战，八木大军安下营来，转攻为困。初战告捷，坂下砦士气高涨，又见城下敌军安营扎寨，显然打算围困，心中便安定下来。一般情况下都是笼城的不急攻城的急。
“今日一战，威震敌胆，短时间内是不敢攻城了。”坂下助兵卫望着渐渐熄灭的大火感叹道。
“嗯！不过我等还须加强守备，以防万一。”堪兵卫冷静道。
“今日虽胜，但敌人主力尚在，咱们没有援军，一味防守怕是不成，有攻有守，方是上策。”
“程方言之有理！坂下砦城小兵微，眼下又秋收在即，一旦迁延时日，人心浮动，怕是难以为继。你有什么好法子?”堪兵卫问程方。
“这个……，暂时还没想到。”程方回道。
“既然难以久守，不如我们弃城回木梨寨?”木梨太郎直言不讳，却引来一堆白眼。
入夜时分，有人摸了进来，原来是坂上右卫门和芥十郎主仆二人。
“老坂，你们是怎么溜进来的?”程方问道。
“程方兄弟，你可别忘了，坂下砦原本是我的祖产，我自幼在这里长大的，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坂上右卫门没好气道。
“嘿！你还来劲了?不就是一个小破砦子么，以后还你十个八个便是！”
“这话我可记下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你可别赖账！”
“敢情你趁着月黑风高到我这开空头支票来啦?行！我们这就撤走，把它还给你。”说着就要起身，“咱们撤，看他拿不拿得到手。”
“别介，我就这么一说，戏言，戏言！”
“几日不见，你还会开玩笑了！?”
“这不跟你学的嘛！”
“……”
言归正传，既是同盟，双方便交换了信息。
“一个上午就斩杀三百余人?！”坂上右卫门和芥十郎两人都震撼不已，这都顶过三四个坂上了。
“你是说外面有一半人马是来自小代溪谷?情报可靠吗?”程方问道。
“可靠！不信你可以问助兵卫，旗子竖在那很明显。”
“壮丁尽出，只剩老弱妇孺?”
“没错！芥十郎已多方打探印证。”
程方若有所思，说道:“我有一计，大伙听听看……”
“四郎左大人，我们怎么办?”
“后路已绝，我们只有背水一战，冲进二丸去！”立石四郎左想法是好的，但是部众战意已泄，士气低落，被斗志昂扬的坂下众渐渐逼退。
留下十多具尸体后，立石军退回到山道上，架起木盾与坂下众拉开距离对峙起来。
“我们还有四五十人，只要固守待援，等大手门火势扑灭就可以安全撤离了。”立石四郎左安抚道。众人听他这么一讲，心中稍安。
“大人快看！”
“什么？”四郎左朝上看去，只见敌人不慌不忙地在二丸门口码放柴草捆，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
“冲上去！绝对不能让他们推下来！”
立石军弃了盾牌又朝二丸冲锋，但是敌人却不给他们机会。十多个火捆分两批被推下，立石军躲无可躲被撞得七零八落，人人带火，个个冒烟，扑腾拍打。
“叔！厉害了！”程方竖起大拇指称赞。
“哈哈哈！老夫都是跟你小子学的！”堪兵卫捋了捋八字胡笑道，“冲下去，消灭他们！”
“是！师傅！”万久扛起狼牙棒，“长枪队！随俺冲！”
坂下长枪队呐喊着冲将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把立石军一个个戳倒，毫不手软留情。最后只剩下立石四郎左聚拢五名家臣武士被围在一处拼死抵抗，他们因为身着铠甲，受火攻影响较小。
“混蛋！绝不投降！”立石四郎左咬牙切齿，脸上全是灰渍，头兜也不知掉落哪里。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收俘虏。”程方手举铁炮，对着立石四郎左，只三米距离，抠下了扳机。
“砰——”
“二弟！”立石隼人在城外疾呼。
立石四郎左头部中弹，脑浆迸裂，身体滚下山坡。剩下五人被三十多根长枪围殴，最终命丧当场。
大火尽情燃烧，双方都没有想着去扑灭，最后只剩下半个焦黑的门柱和一堆通红的石头，当然还有被烈火无情吞噬的百多具尸体，姿态诡异，仿佛还在诉说各自的冤屈。
城外中军帐内。
主位上坐着一名十多岁的稚嫩少年，乃是山名四天王八木直信的二男八木信荃，也是本次阵代大将；右首侍坐的是副将、军监鬼见太郎，此刻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左首是八木氏家老、侍大将宿南兵库保实，此时也是面带焦虑，首战失利不说，他的嫡子彦四郎没有归阵，怕是已凶多吉少；字寺坂城主立石隼人、福王寺青松坊等诸将、军目付、军奉行依次列座，神情各异。
“是何人指挥笼城?”鬼见太郎终于开口了。
“坂下雅乐断无此能力。”宿南保实接道。
“哼！”立石隼人心有不满，揶揄道，“宿南大人，敌情你竟还未探清?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凭白折了我二弟！”
此话显然指桑骂槐，一箭双雕。宿南兵库自知指挥失利，无言以对，鬼见太郎则选择避而不谈:
“青松大师，福王寺离坂下砦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青松坊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询问，心中开始打起小九九:坂下砦的情况他倒是有所耳闻，但是如果现在才说，岂不是落个“知情不报之责”?谁当这个冤大头啊?于是慢慢睁开眼睛:“阿弥陀佛，贫僧未曾听说。”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现场陷入了沉默。
“既然如此，大军先安营扎寨。秋收在即，农田不可不打理，只要围困日久，城中必然生乱。”鬼见太郎打破平静。
“鬼见大人此言差矣！”立石隼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大伙都要秋忙，可不只他坂下砦一家！两番征召，我等壮丁尽出，家中只剩下妇孺，谁来主持秋收?”
“对啊！”
“就是啊！”
“不可不可！”
各村主将纷纷反对，场面陷入混乱。
“主公委任状在此，号令不从者，军法从事！散帐。”鬼见太郎拿出一纸卷令，众人语噎，嘴上不敢违抗，心中却是怨怒丛生。
一个上午就折了两三百人，当日已无力再战，八木大军安下营来，转攻为困。初战告捷，坂下砦士气高涨，又见城下敌军安营扎寨，显然打算围困，心中便安定下来。一般情况下都是笼城的不急攻城的急。
“今日一战，威震敌胆，短时间内是不敢攻城了。”坂下助兵卫望着渐渐熄灭的大火感叹道。
“嗯！不过我等还须加强守备，以防万一。”堪兵卫冷静道。
“今日虽胜，但敌人主力尚在，咱们没有援军，一味防守怕是不成，有攻有守，方是上策。”
“程方言之有理！坂下砦城小兵微，眼下又秋收在即，一旦迁延时日，人心浮动，怕是难以为继。你有什么好法子?”堪兵卫问程方。
“这个……，暂时还没想到。”程方回道。
“既然难以久守，不如我们弃城回木梨寨?”木梨太郎直言不讳，却引来一堆白眼。
入夜时分，有人摸了进来，原来是坂上右卫门和芥十郎主仆二人。
“老坂，你们是怎么溜进来的?”程方问道。
“程方兄弟，你可别忘了，坂下砦原本是我的祖产，我自幼在这里长大的，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坂上右卫门没好气道。
“嘿！你还来劲了?不就是一个小破砦子么，以后还你十个八个便是！”
“这话我可记下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你可别赖账！”
“敢情你趁着月黑风高到我这开空头支票来啦?行！我们这就撤走，把它还给你。”说着就要起身，“咱们撤，看他拿不拿得到手。”
“别介，我就这么一说，戏言，戏言！”
“几日不见，你还会开玩笑了！?”
“这不跟你学的嘛！”
“……”
言归正传，既是同盟，双方便交换了信息。
“一个上午就斩杀三百余人?！”坂上右卫门和芥十郎两人都震撼不已，这都顶过三四个坂上了。
“你是说外面有一半人马是来自小代溪谷?情报可靠吗?”程方问道。
“可靠！不信你可以问助兵卫，旗子竖在那很明显。”
“壮丁尽出，只剩老弱妇孺?”
“没错！芥十郎已多方打探印证。”
程方若有所思，说道:“我有一计，大伙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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