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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

    这次游历是去沥州的易家是师尊易羽翔的老家。易家就相当雪松派在沥州的耳线,易家传来信,有人送上一封威胁信,信很短,只有几行字。

    月明云开,妄为大家。

    德行不配,必遭报应。

    易家当时的主公心里不安慰,连忙传信给雪松派。赵予忻这些人前去正是为了这事,虽表面上说是破案,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种事带他们来只是为了见见世面,没有人会真的要求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来破案。

    半夜,众人骑马到驿站。赵予忻想起杜若嘱托他的事,便找到夏智松问了起来。

    夏智松闻言:“不错,这是我家四叔的小妾。但是你问她做什么?”

    “不是我要问。是杜若要问的,她说她很想念陈年年,拖我来问问你。”

    “杜若?”夏智松眯着眼睛想了想,“是黄师尊的那个大徒弟吗?”

    赵予忻点头。

    夏智松不解:“她怎么会认识陈年年?”

    赵予忻如实相告:“陈年年原来救过她呀。”

    夏智松闻言,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黄师尊常年没有离开过雪松派,而杜若作为师尊的大徒弟,也必然没有离开过雪松派。陈年年怎么会救过黄师尊的剑侍?”

    “陈年年原不是掌门夫人的徒弟嘛?”赵予忻疑惑,夏智松怎么会不知道陈年年的身份啊?

    夏智松大吃一惊:“徒弟?”

    “对啊,”赵予忻愣了愣,继续说道,“而且人家是从小就住进了雪松派。是由掌门夫人看着长大的。”

    夏智松想起了他这个并不熟悉的四婶婶,他见过几面,可那女人每次都是唯唯诺诺的,被下人欺辱也是一声不吭。四叔倒是很宠她,可是除了四叔,也没人对她有过好脸色。毕竟奶奶就不喜欢这个女人。

    这样的人可一点都不像掌门夫人的独门弟子。他家原来为了送他进雪松派,不知拖了多大的关系,也只能一步一步和寻常弟子一般进来,而陈年年竟然从小就在雪松派长大。

    四叔知道嘛?四婶到底是什么来历?

    夏智松越想越不明白,他进入雪松派的时候,掌门夫人的事就很少传言,就算是后来拜在掌门门下,师父也鲜少提起掌门夫人。若陈年年真是掌门夫人的亲传弟子,为什么要甘愿在夏家倍受欺辱?

    “喂。”赵予忻把手举起来在夏智松眼前挥了挥。

    夏智松回过神:“你我所说的真是一个人吗?”

    赵予忻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是吧。毕竟你夏家应该就一个陈年年,对吧?”

    “嗯。”夏智松点头,觉得有必要写信回去知会一声。

    赵予忻笑了:“那不就对了。陈年年很厉害的,我师姐不会胡说的。”

    夏智松点点头:“快去睡吧。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走了。”

    赵予忻点点头,转身离开。

    赵予忻睁着惺忪的眼睛,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你小心点,你现在在马上,别掉下去。”夏智松嘱托道。

    赵予忻点点头,揉揉眼睛:“好困啊,我快困死了。”

    夏智松正想劝诫几句,队伍四周突然冲出来一群举着刀的人。赵予忻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银光一闪,刀锋就在赵予忻眼前越来越近。

    “小心。”

    赵予忻只觉背后遭到一阵蛮力,头顶飞过个人,刀锋直直刺入来人的肩膀。鲜红的血让赵予忻彻底回过神。

    夏智松咬着牙,肩膀源源不断地流着血。贼人见人没死,举刀打算又来一次。赵予忻拔刀,一见便把贼人刺于马下。

    夏智松摇摇头,疼痛让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

    赵予忻和夏智松背靠背,起跳有了依靠,动作竟然更加灵活。两个人的配合竟然意外的很默契。

    这伙人也许是无意间碰到雪松派的弟子外出,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人。不一会儿,便做鸟兽散。

    夏智松自然不肯这么放过这群人,沉声说道:“没受伤的去追。”

    几个资历较老的弟子应声追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几个热血的年轻弟子。

    夏智松正想出手,被赵予忻紧紧蜡烛。赵予忻低头,夏智松手臂上是刚刚被砍的伤口,鲜血顺着夏智松的手臂流到两人的手上。

    赵予忻见状,连忙挣脱开夏智松的手。

    夏智松见赵予忻的袖口被他的血浸红,怕吓到赵予忻:“去换身衣服吧。”

    “一会在说吧,你现在坐下。”赵予忻指着石头说道,夏智松点头乖乖坐下,小心翼翼地把夏智松伤口上的衣服撕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赵予忻轻轻抖了些许药粉上去,又从宽松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把夏智松的伤口包扎好。

    “你的衣服。”夏智松偏过头。

    赵予忻摆摆手:“衣服没你重要,谢谢你救了我啊。”

    “不用。你是雪松派的弟子,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你都救过我两次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不用报答,这是我的职责。”

    赵予忻点点头,微微一笑:“行,那我谢谢你了。”两人相视而笑。

    远处的人看着这温情一幕却突然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阴森森的看着赵予忻和夏智松。

    前去追人的几位师兄回来了,面色铁青。原是那几人虽剑术不行,可是轻功却是一打一地厉害。没一会便跑的没影了。

    夏智松皱皱眉,低头思索一番,吩咐众人收拾收拾赶紧上路。

    后面众人走了十多天总算到了,一路上倒是没有再生什么波折。他们在易府住了几天,每天主人家都是早出晚归。主母倒是见过几回,不过长得很是老实憨厚。

    在一个古老的书院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一片墨色的土地上,灰尘在光线中舞动,显得生机勃勃。

    赵予忻抬头看着夏智松把信纸边缘剪下,放在火上烧。

    赵予忻看着一桌子的墨砚,她已经坐在这里磨了一下午了,外面弟子的阵阵笑声传来,赵予忻抬头,仿佛在质疑自己为何要承受这份折磨。

    夏智松看着赵予忻黑如墨汁的双手,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小心些,墨汁很浓,别沾到衣服上了。”

    赵予忻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