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岸为谷
“再试一次。”小金龙说道。
我照做，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再试。”
依旧没有变化。
“继续试。试到可以为止。”
……
就这样，我试了不下十次，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我疑惑地说：“不行啊，这可怎么办。”
“没有什么办法，只有这样不停的试下去。”小金龙摇摇头说。
“你这教学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这样子能学会吗？”我悻悻道。
“那要看你的资质了，如果资质差，再怎么试也不行也是有可能的。这一招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不停的试下去？万一永远不行怎么办。”我急了。
“你怕什么，反正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不用害怕浪费时间。”小金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
时间过去了很久。
树木荣枯，不知过了多少季节。我偶尔停下来呆然望着景色的变化，草长莺飞，各种生灵繁衍生息，出生死亡不停轮回。我休息几秒，闭上眼睛，叹口气，继续。
仅仅是这样偶尔的休息，我的眼睛却已经练就出了远超常人的眼力，十里之外的动物我都能看到他们的大致活动。
山峦崩塌，巨大的声响震撼我的耳鼓，我发现远处一座山塌陷了，山上的动物四散狂奔，无数鸟类冲上天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乌压压的直冲天空。只能奔跑的动物，无法逃离这灾难，只能用最大的速度往山下狂奔，我看到大一点的动物被泥土和石块裹挟、冲散，吞没，而小型动物则直接陷没仅了松散的泥土。
我被这场景震撼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我准备继续实验那心决，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看到十里之外动物的绒毛，甚至可以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天呐，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什么不可思议不同寻常的东西了，这得怎么解释啊？这可不是简单的眼力增加啊，我还是人类吗？我想问问小金龙，但是左顾右盼都没有寻找到他的身影，只好作罢。
我没有离开那个位置，我的双腿已经盘在一起不知多久，我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身体也不需要活动，唯一煎熬的只有我的意志。我的意志出现一种感觉，一种口渴，疲累，麻木，空虚，痛苦，煎熬，癫狂，压抑混杂的奇怪感受。我觉得我的精神意志需要喝水，我觉得我已经丧失思考能力，只剩下想要呐喊又想要沉默，但是我嘴唇似乎已经失去感觉成为一块木头，我张开嘴，可是说出声的只是那段心决。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我觉得我早已忘记了，忘记我练习过的一切武功，忘记我为什么在这里，忘记吃喝拉撒是什么感觉。
细雨飘洒在我的脸上，浸湿我的衣物，拍打在我的嘴唇上，流进我的嘴唇里。刚以前我还会贪婪地喝着雨水，但我已经忘记那是多久以的事情了。我知道在这里并不需要喝水，那时候我怕我忘记喝水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忘记的了。
空气流进我的肺部，呼吸，是我唯一还像个活物的地方了。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不知什么时候，细雨逐渐变成了大雨，又变成了狂风暴雨。乌云遮蔽了光亮，四周一片昏暗。电闪雷鸣。
我大声重复着心诀，似乎和雷声在较量。
我冲着天空大喊，天空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的雨滴。
狂风暴雨，万钧雷霆似乎要将一切撕裂。世间万物都开始飘摇不定。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雨点砸落到我身体上的感觉，这么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体的感觉如此切实，如此明了，如此沉重。
我亲眼看到宽大的闪电崎岖的蜿蜒砸向前方的一座山上，尔后又有一闪电落在我的身旁！
突然，我面前的大地裂陷，出现一个悬崖，距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滔天的洪水就在我的脚下奔涌激流。
我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势，并没有害怕，我不害怕死，因为我已经死了。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沧海桑田。我面前的景色与我刚开始来到这里时已经完全不同了。前方是一个悬崖，悬崖下曾经是一条河，如今则是一片草原，远处还是山峦，山峦的姿态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我的左右是茂密的深林。
我早已记不清，那心决，自己重复了多少次。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我已经把重复它变成了一种机械反应，像呼吸一样不断重复，自然而然地重复做着。
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球体，“这是具化的能量，来源是‘神力’，试着集中注意力，用它击打远处的巨石。”小金龙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出现的可真是及时。
我照他说的做，这金色球体立刻伸展延长，变成一道光束，飞速向前方驶去。远方山脉上一块巨石被击中了，却没有移动丝毫，只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痕迹。
“这也太弱了。”我苦笑着说。“跟你之前演示的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不会以为你能做到我那种地步吧？真是白日做梦，也不想想，你跟我的差距。这样就不错了，满足吧！想想这威力打在人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这倒也是。”我轻轻点头。不懈的重复终于迎来了成果，我完全可以靠着这种超凡的攻击手段杀人于瞬间。而且，的确像小金龙说的那样，没有几个凡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攻击。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忘记之前练习过的凡术了？”
我试着回忆之前的武功招式，他们已经模糊不清，我的身体更是无法做出像往常之前那样的复杂动作，简单的动作也只能做出个大概，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精妙强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之前的武功只适用于你的凡人躯体，那种肉体凡胎，无法经受制造和使用刚才那种能量的巨大冲击——你有没有听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现在已经不是肉体凡胎了，试试看吧！”小金龙说明道。
想到之前师傅教我功夫的时候，自己为了淬炼肉体所受的那些苦——如此辛苦得来的体魄却只能辞旧迎新，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我握紧右手，举起拳头，看着它思忖片刻，用力砸向地面。这悬崖，似乎本来就结构脆弱，我的力量穿透土壤，直达深处石脉，整个山崖轰然倒塌了。
我随之坠入深谷，被泥土掩埋。小金龙则在空中漂浮，缓缓降落。我在泥土和碎石中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大幅度活动了，没想到如此惊天动地。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是总感觉怪怪的。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
我照做，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再试。”
依旧没有变化。
“继续试。试到可以为止。”
……
就这样，我试了不下十次，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我疑惑地说：“不行啊，这可怎么办。”
“没有什么办法，只有这样不停的试下去。”小金龙摇摇头说。
“你这教学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这样子能学会吗？”我悻悻道。
“那要看你的资质了，如果资质差，再怎么试也不行也是有可能的。这一招就是这样的，我也没办法。”
“不停的试下去？万一永远不行怎么办。”我急了。
“你怕什么，反正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不用害怕浪费时间。”小金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
时间过去了很久。
树木荣枯，不知过了多少季节。我偶尔停下来呆然望着景色的变化，草长莺飞，各种生灵繁衍生息，出生死亡不停轮回。我休息几秒，闭上眼睛，叹口气，继续。
仅仅是这样偶尔的休息，我的眼睛却已经练就出了远超常人的眼力，十里之外的动物我都能看到他们的大致活动。
山峦崩塌，巨大的声响震撼我的耳鼓，我发现远处一座山塌陷了，山上的动物四散狂奔，无数鸟类冲上天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乌压压的直冲天空。只能奔跑的动物，无法逃离这灾难，只能用最大的速度往山下狂奔，我看到大一点的动物被泥土和石块裹挟、冲散，吞没，而小型动物则直接陷没仅了松散的泥土。
我被这场景震撼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我准备继续实验那心决，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能看到十里之外动物的绒毛，甚至可以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天呐，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什么不可思议不同寻常的东西了，这得怎么解释啊？这可不是简单的眼力增加啊，我还是人类吗？我想问问小金龙，但是左顾右盼都没有寻找到他的身影，只好作罢。
我没有离开那个位置，我的双腿已经盘在一起不知多久，我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身体也不需要活动，唯一煎熬的只有我的意志。我的意志出现一种感觉，一种口渴，疲累，麻木，空虚，痛苦，煎熬，癫狂，压抑混杂的奇怪感受。我觉得我的精神意志需要喝水，我觉得我已经丧失思考能力，只剩下想要呐喊又想要沉默，但是我嘴唇似乎已经失去感觉成为一块木头，我张开嘴，可是说出声的只是那段心决。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我觉得我早已忘记了，忘记我练习过的一切武功，忘记我为什么在这里，忘记吃喝拉撒是什么感觉。
细雨飘洒在我的脸上，浸湿我的衣物，拍打在我的嘴唇上，流进我的嘴唇里。刚以前我还会贪婪地喝着雨水，但我已经忘记那是多久以的事情了。我知道在这里并不需要喝水，那时候我怕我忘记喝水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忘记的了。
空气流进我的肺部，呼吸，是我唯一还像个活物的地方了。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不知什么时候，细雨逐渐变成了大雨，又变成了狂风暴雨。乌云遮蔽了光亮，四周一片昏暗。电闪雷鸣。
我大声重复着心诀，似乎和雷声在较量。
我冲着天空大喊，天空回应我的只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的雨滴。
狂风暴雨，万钧雷霆似乎要将一切撕裂。世间万物都开始飘摇不定。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雨点砸落到我身体上的感觉，这么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体的感觉如此切实，如此明了，如此沉重。
我亲眼看到宽大的闪电崎岖的蜿蜒砸向前方的一座山上，尔后又有一闪电落在我的身旁！
突然，我面前的大地裂陷，出现一个悬崖，距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滔天的洪水就在我的脚下奔涌激流。
我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势，并没有害怕，我不害怕死，因为我已经死了。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
沧海桑田。我面前的景色与我刚开始来到这里时已经完全不同了。前方是一个悬崖，悬崖下曾经是一条河，如今则是一片草原，远处还是山峦，山峦的姿态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我的左右是茂密的深林。
我早已记不清，那心决，自己重复了多少次。
我继续重复着心诀。我已经把重复它变成了一种机械反应，像呼吸一样不断重复，自然而然地重复做着。
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球体，“这是具化的能量，来源是‘神力’，试着集中注意力，用它击打远处的巨石。”小金龙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出现的可真是及时。
我照他说的做，这金色球体立刻伸展延长，变成一道光束，飞速向前方驶去。远方山脉上一块巨石被击中了，却没有移动丝毫，只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痕迹。
“这也太弱了。”我苦笑着说。“跟你之前演示的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不会以为你能做到我那种地步吧？真是白日做梦，也不想想，你跟我的差距。这样就不错了，满足吧！想想这威力打在人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你觉得有几个人能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
“这倒也是。”我轻轻点头。不懈的重复终于迎来了成果，我完全可以靠着这种超凡的攻击手段杀人于瞬间。而且，的确像小金龙说的那样，没有几个凡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攻击。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忘记之前练习过的凡术了？”
我试着回忆之前的武功招式，他们已经模糊不清，我的身体更是无法做出像往常之前那样的复杂动作，简单的动作也只能做出个大概，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精妙强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之前的武功只适用于你的凡人躯体，那种肉体凡胎，无法经受制造和使用刚才那种能量的巨大冲击——你有没有听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现在已经不是肉体凡胎了，试试看吧！”小金龙说明道。
想到之前师傅教我功夫的时候，自己为了淬炼肉体所受的那些苦——如此辛苦得来的体魄却只能辞旧迎新，我不禁叹了一口气。我握紧右手，举起拳头，看着它思忖片刻，用力砸向地面。这悬崖，似乎本来就结构脆弱，我的力量穿透土壤，直达深处石脉，整个山崖轰然倒塌了。
我随之坠入深谷，被泥土掩埋。小金龙则在空中漂浮，缓缓降落。我在泥土和碎石中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大幅度活动了，没想到如此惊天动地。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是总感觉怪怪的。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确实与之前大不相同，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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