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始料未及
年有鱼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有老师出马，让宫师叔收徒肯定也没问题，毕竟门内几大八卦之一就是老师当年的风流史，而宫师叔就是主角之一。
燕然合上院门，又恢复往日好学生的模样。先让老师照看一下年有鱼，当下先去把宗主那关过了。
一边朝四极殿旁的长青宫赶去，燕然一边思考着如何做出一合理的解释，毕竟墨河暴动其实就是由自己引起的，骨头的事却绝不能让人知道。狼域和回人境后的事倒可以模糊带过，但自己是怎样逃离出来，又是怎样跨过墨河的呢？这要是不说明白，只怕难除他人疑心。
燕然脑中整理着一切所知的信息，因外公自己有了脱离狼域的机会，然后自己伺机逃出了虎族使者，等等，这不是等于将外公背叛了人族的事公诸于众了吗？
长青宫已是不远，燕然一阵头大。
外公，我太难了！
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了俩人的交谈声。
“你说，这墨河暴动会不会和越王有关系？”
“还真有可能，时间点上基本吻合，两个千年的偶然事件同时出现，怕就是必然了！”
两个金带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从燕然身旁走过。
燕然急忙追上去，顾不得掩饰什么。
“两位师兄为何说这墨河暴动和越王脱不了干系？！”
交谈正欢的俩人被燕然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了一跳！看到燕然后倒是不再感奇怪。
“原来是燕然师弟，虽说越王论血缘是你外公，可他既然已经宣布脱离人境加入虎域，师兄还是好意提醒你要保持理智啊！越王刚宣布脱离人境，紧接着墨河便发生暴动，这难道不正是他给万族的投名状吗？”
燕然做了个歉礼，“两位师兄，十分抱歉，是燕然冲动了！”
“燕师弟，你父亲虽然......”
刚刚出言之人还想再说导些什么，但另一人却是轻轻拐了下胳膊肘。
“燕师弟，脉主召我二人有事相商，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燕然侧身让开了道路。
刚刚还在头痛怎样说外公的事，没想到此中情况已是人尽皆知了！只怪回了人境后便一直在那小渔村中，消息闭塞。不过如今解释自己的行程倒是没那么麻烦了。
不再犹豫，燕然大步走向长青宫。
......
长青宫中陆长风正在扫着落叶。断崖上除了长老和金带弟子外，其他弟子非特殊情况不得停留，所以诺大的长青宫平时只有宗主一人而已，只是宗主起居总需人照料，陆长风师兄弟几人便担起了这一小事，不过名曰照料听着像是仆役一样，其实碧霞谷柴米油盐之类的琐事都交由门内青带弟子负责，宗主弟子们更多的只是通传上意，也可借此修行解惑。
见燕然已至，陆长风放下苕帚，手中灵力涌出卷起一阵淡淡的风，所有落叶尽归树根处。扫叶实则养心罢了！
“燕师弟，请随我来，宗主在书房中练字。”陆长风向燕然招呼道。
燕然执礼后跟着陆长风向宫内走去。
贺言青是喜静之人，书房所在正是长青宫中最为雅静之处。说是书房，其实书阁更为贴切，三层小阁就若一支幽兰静开于一片瘦竹林中。碎石小道穿插于竹林之中，林间怪石星布，燕然身处其中颇有曲径通幽处之感。
微风徐徐，竹叶沙沙作响，燕然竟有种原地悟道的冲动，这林中的灵气虽然浓郁却也谈不上什么珍奇，滚滚的果园比之灵气更甚，但这林中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燕然从未接触过的。
陆长风意味深长的一笑，故意放慢了脚步。
“年轻一辈弟子少有人知，宗主本是楚国名相贺绥之孙，自幼便身处书香文海之中。若不是后来心灰于楚国官场腐败，怕这世间就会多一个贺丞相少一个贺宗主了。不过宗主骨子里仍是个文人，喜爱藏书作画，舞文弄墨，这瘦竹正是楚国文人的气节之物。”
燕然摇了摇头，林中这不知名的东西能感觉到却抓握不住。
没过多久，俩人就到了书阁之前。听风阁三字刻于阁匾之上，字形似柔女轻舞，风起就能乘之归去。燕然感觉那种东西在这里更多了。
陆长风停下了脚步，“你直接进去就行，宗主已经知道你来了！”
燕然心有疑惑，还是点头踏入了听风阁。陆长风未再陪同，转身沿路向竹林外返回。
听风阁一层并无书架之物，燕然步入其中，目之所及尽是屏风，有画有子，空气里满是墨香。
一个声音从几个屏风后悠悠传来。
“到了就过来吧！”
燕然内心本有些拘谨，这声音却好似家中长辈般温良醇厚，令他放松不少。穿过几个屏风后，只见贺言青正立于阁窗前，手执狼毫笔写着一幅字。
燕然止步于案前，执弟子礼。
“甲木脉金带弟子燕然，拜见宗主！”
贺言青继续挥舞着手中狼毫，也未曾抬头。
“不用拘束，我若非宗主你当称我师伯才是。此时无外人在，你就当是来看看我这长辈就好。”
案桌宣纸上，一个“聚”字已是成形，明明身处阁中，燕然却感到四周有风将起。
贺言青抬起头，盯着燕然的脸，似是想到了某人不住摇头道：“像，实在是像，怪不得啊！”
燕然闻言也未多想，怕是宗主也曾见过父亲吧！
贺言青继续写第二个字。
“我和宗门里其他长老都觉得年轻一辈弟子比之当年过得太过安逸，缺少生死磨砺，你此番死里逃生想必比之原来应是成长不少。”
一个“灵”字成形，肉眼可见的灵气聚向了书阁之中。
燕然心中已是感到惊奇，但并未相问，看向宗主答道。
“弟子之前以为能成固元这世界何地都大可去得，但这短短几月，却出现了无数力不能及之事，甚至差点沦为兽族血食，弟子今已深知这世界之大，我人族处境之危，修行之路漫漫，以往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贺言青又成“于身”两字，聚集起来的灵气疯狂涌向燕然的体内。
“你有此悟也不枉经这遭人生大难，现下人族偏安一隅，各国都只顾己身利益，各族间勾心斗角，人人都想独善其身，好似已全然忘了望桥那边万族虎视眈眈，千年前人族遭屠戮受尽屈辱。”
宗主此时已声如洪钟，手下狼毫也越写越疾。燕然此时再难淡定，周身灵气汇聚之多，纵是三脉齐开，也难以消耗，长此以往他将爆体而亡。
贺言青笔速渐缓，但声重更甚。
“燕然，你可知错！”
燕然闻言大惊，自己并未说做什么，宗主为何如此！
咬牙转换着灵气，燕然汗如雨下。
“弟子不知犯了何错！”
贺言青已又成三字，最后一字第一笔重重落下。燕然体内灵力透体而出，衣衫迸裂。
“你可知错！”贺言青再次喝声问道。
“弟子不知错！”燕然皮肤中已带血色。
第二笔落下，燕然意识开始恍惚，贺言青的声音好似直击灵魂。
“我再问你，知不知错！”
燕然身上灵力已是不觉间尽数转为元力，皮肤渗出血珠。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念，此时居然像是挣脱枷锁般用力大喊！
“我没错！”
贺言青突然笑了，提起笔，最后一字已是写完。
燕然衣成褴褛，条条缕缕上满是渗出的血液。
也在此时，如山的灵气突然散去，又一股能量涌入燕然身体。
墨绿色的能量，像是溪水流经燕然四肢百骸，燕然满是不解又满是惊喜，这股能量正是之前林中能够感受却难以抓握的那奇玄东西，他身上的伤势正在好转，甚至破损的元窍都开始了恢复！
贺言青放下狼毫笔，脸上有着淡淡笑意，刚刚的一切仿似只是一阵雷雨，如今已是雨后天晴。
“刚刚是我的问心之言，如你稍有背叛我人族之心，我定斩你不带丝毫犹豫！”
燕然的元窍已恢复了七成，不过现在恢复速度却比刚刚慢了一些。终是按捺不住疑惑，燕然执礼后问道：
“不知宗主这是何种力量，竟能......竟有如此修复之效！”
贺言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指微曲，燕然身边也有了一把椅子。
“坐下吧，你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能修补你的元窍吧！”
燕然默然坐下，宗主竟然知道自己元窍破损，那他至少已经知道自己有其他方法可以发出元力了。静观其变吧，既然明知这些还帮自己修补元窍，也不一定有歹心。
贺言青慢慢卷起墨迹已干的宣纸，见燕然平静中隐有攻势，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家伙有趣得紧，放心吧！你的小秘密我知道！不过我不抢友人之物！”
贺言青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燕然无奈一笑，原来自己从进门开始就如一个小丑般在表演，头上的发簪正是骨头，看样子自己这最大的底牌宗主早已知晓了。
“燕然谢宗主补窍之恩！”不再有其他心思，燕然起身深深鞠躬。
贺言青摆了摆手，示意燕然过来，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枚戒指和那幅字一并递给燕然。
“燕然，我也不多说，很多事情现在告诉你于你无益，你把这卷字和戒指拿去，有这卷字，你的元窍在七天内定能恢复，而那个戒指可做收纳之用，你可将你那发簪放于其中，不遇灵识具现强者，无人能窥其内在。”
燕然急忙道谢，双手接过墨宝和戒指。
“你把戒指戴上，运起灵力试着探索，感受到戒指空间后，烙上你的灵识，之后便可随你意念取放物品了。”
燕然迫不及待的照贺言青说的运起灵力，只是一瞬，头上的骨头和手中墨宝已是不见，又一瞬，墨宝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
贺言青轻轻点头。
“刚刚对你问心，一是因你从南域归来，不得不谨慎，二是自你进入谷内我便发现了你头上之物，我和寻政乃是至交，一见此物我知他已凶多吉少，我也需要确定你真是他所选中之人。不过问心时见你元窍破损，我已然确定那家伙真把那方法传给了你！既为老友也为宗门，我也恰好有这能力，治你之伤，自当顺势而为。”
燕然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早已放下，之前还在思虑该如何解释自己一路行踪，如今的情况却是始料未及。
“你现今开了几脉？”贺言青见燕然已不拘谨，也不避讳的问道。
“弟子目前已开三脉！”
既然宗主已是表明了身份，燕然也就不再战战兢兢。
贺言青闻言眉头更加舒展，“好啊！那等你元窍恢复后就应有固元九重的实力了！此次会川大比你定能大放异彩！”
燕然有些不明所以。
贺言青见状以手扶额。
“一直在和你说你身体的事，都没和你提这宗门之事。人盟初立，一月后将于姜国会川进行大比，各国和五门都将派出各自的精英弟子前往参加！我碧霞谷将取金带榜前十的弟子赴比。”
燕然了然，原来如此。
“那弟子定不负宗门所望！”
“好！你回去吧！先养好伤势，争取实力再进一步，可以多看看那幅字，除了助你修复元窍，它对你修行也多有裨益。”
燕然出了听风阁，又至竹林之中，想到那股奇异的力量，他忍不住拿出墨宝缓缓打开。上有八字：
聚灵于身，问道于天！
燕然合上院门，又恢复往日好学生的模样。先让老师照看一下年有鱼，当下先去把宗主那关过了。
一边朝四极殿旁的长青宫赶去，燕然一边思考着如何做出一合理的解释，毕竟墨河暴动其实就是由自己引起的，骨头的事却绝不能让人知道。狼域和回人境后的事倒可以模糊带过，但自己是怎样逃离出来，又是怎样跨过墨河的呢？这要是不说明白，只怕难除他人疑心。
燕然脑中整理着一切所知的信息，因外公自己有了脱离狼域的机会，然后自己伺机逃出了虎族使者，等等，这不是等于将外公背叛了人族的事公诸于众了吗？
长青宫已是不远，燕然一阵头大。
外公，我太难了！
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了俩人的交谈声。
“你说，这墨河暴动会不会和越王有关系？”
“还真有可能，时间点上基本吻合，两个千年的偶然事件同时出现，怕就是必然了！”
两个金带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从燕然身旁走过。
燕然急忙追上去，顾不得掩饰什么。
“两位师兄为何说这墨河暴动和越王脱不了干系？！”
交谈正欢的俩人被燕然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了一跳！看到燕然后倒是不再感奇怪。
“原来是燕然师弟，虽说越王论血缘是你外公，可他既然已经宣布脱离人境加入虎域，师兄还是好意提醒你要保持理智啊！越王刚宣布脱离人境，紧接着墨河便发生暴动，这难道不正是他给万族的投名状吗？”
燕然做了个歉礼，“两位师兄，十分抱歉，是燕然冲动了！”
“燕师弟，你父亲虽然......”
刚刚出言之人还想再说导些什么，但另一人却是轻轻拐了下胳膊肘。
“燕师弟，脉主召我二人有事相商，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燕然侧身让开了道路。
刚刚还在头痛怎样说外公的事，没想到此中情况已是人尽皆知了！只怪回了人境后便一直在那小渔村中，消息闭塞。不过如今解释自己的行程倒是没那么麻烦了。
不再犹豫，燕然大步走向长青宫。
......
长青宫中陆长风正在扫着落叶。断崖上除了长老和金带弟子外，其他弟子非特殊情况不得停留，所以诺大的长青宫平时只有宗主一人而已，只是宗主起居总需人照料，陆长风师兄弟几人便担起了这一小事，不过名曰照料听着像是仆役一样，其实碧霞谷柴米油盐之类的琐事都交由门内青带弟子负责，宗主弟子们更多的只是通传上意，也可借此修行解惑。
见燕然已至，陆长风放下苕帚，手中灵力涌出卷起一阵淡淡的风，所有落叶尽归树根处。扫叶实则养心罢了！
“燕师弟，请随我来，宗主在书房中练字。”陆长风向燕然招呼道。
燕然执礼后跟着陆长风向宫内走去。
贺言青是喜静之人，书房所在正是长青宫中最为雅静之处。说是书房，其实书阁更为贴切，三层小阁就若一支幽兰静开于一片瘦竹林中。碎石小道穿插于竹林之中，林间怪石星布，燕然身处其中颇有曲径通幽处之感。
微风徐徐，竹叶沙沙作响，燕然竟有种原地悟道的冲动，这林中的灵气虽然浓郁却也谈不上什么珍奇，滚滚的果园比之灵气更甚，但这林中似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燕然从未接触过的。
陆长风意味深长的一笑，故意放慢了脚步。
“年轻一辈弟子少有人知，宗主本是楚国名相贺绥之孙，自幼便身处书香文海之中。若不是后来心灰于楚国官场腐败，怕这世间就会多一个贺丞相少一个贺宗主了。不过宗主骨子里仍是个文人，喜爱藏书作画，舞文弄墨，这瘦竹正是楚国文人的气节之物。”
燕然摇了摇头，林中这不知名的东西能感觉到却抓握不住。
没过多久，俩人就到了书阁之前。听风阁三字刻于阁匾之上，字形似柔女轻舞，风起就能乘之归去。燕然感觉那种东西在这里更多了。
陆长风停下了脚步，“你直接进去就行，宗主已经知道你来了！”
燕然心有疑惑，还是点头踏入了听风阁。陆长风未再陪同，转身沿路向竹林外返回。
听风阁一层并无书架之物，燕然步入其中，目之所及尽是屏风，有画有子，空气里满是墨香。
一个声音从几个屏风后悠悠传来。
“到了就过来吧！”
燕然内心本有些拘谨，这声音却好似家中长辈般温良醇厚，令他放松不少。穿过几个屏风后，只见贺言青正立于阁窗前，手执狼毫笔写着一幅字。
燕然止步于案前，执弟子礼。
“甲木脉金带弟子燕然，拜见宗主！”
贺言青继续挥舞着手中狼毫，也未曾抬头。
“不用拘束，我若非宗主你当称我师伯才是。此时无外人在，你就当是来看看我这长辈就好。”
案桌宣纸上，一个“聚”字已是成形，明明身处阁中，燕然却感到四周有风将起。
贺言青抬起头，盯着燕然的脸，似是想到了某人不住摇头道：“像，实在是像，怪不得啊！”
燕然闻言也未多想，怕是宗主也曾见过父亲吧！
贺言青继续写第二个字。
“我和宗门里其他长老都觉得年轻一辈弟子比之当年过得太过安逸，缺少生死磨砺，你此番死里逃生想必比之原来应是成长不少。”
一个“灵”字成形，肉眼可见的灵气聚向了书阁之中。
燕然心中已是感到惊奇，但并未相问，看向宗主答道。
“弟子之前以为能成固元这世界何地都大可去得，但这短短几月，却出现了无数力不能及之事，甚至差点沦为兽族血食，弟子今已深知这世界之大，我人族处境之危，修行之路漫漫，以往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贺言青又成“于身”两字，聚集起来的灵气疯狂涌向燕然的体内。
“你有此悟也不枉经这遭人生大难，现下人族偏安一隅，各国都只顾己身利益，各族间勾心斗角，人人都想独善其身，好似已全然忘了望桥那边万族虎视眈眈，千年前人族遭屠戮受尽屈辱。”
宗主此时已声如洪钟，手下狼毫也越写越疾。燕然此时再难淡定，周身灵气汇聚之多，纵是三脉齐开，也难以消耗，长此以往他将爆体而亡。
贺言青笔速渐缓，但声重更甚。
“燕然，你可知错！”
燕然闻言大惊，自己并未说做什么，宗主为何如此！
咬牙转换着灵气，燕然汗如雨下。
“弟子不知犯了何错！”
贺言青已又成三字，最后一字第一笔重重落下。燕然体内灵力透体而出，衣衫迸裂。
“你可知错！”贺言青再次喝声问道。
“弟子不知错！”燕然皮肤中已带血色。
第二笔落下，燕然意识开始恍惚，贺言青的声音好似直击灵魂。
“我再问你，知不知错！”
燕然身上灵力已是不觉间尽数转为元力，皮肤渗出血珠。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念，此时居然像是挣脱枷锁般用力大喊！
“我没错！”
贺言青突然笑了，提起笔，最后一字已是写完。
燕然衣成褴褛，条条缕缕上满是渗出的血液。
也在此时，如山的灵气突然散去，又一股能量涌入燕然身体。
墨绿色的能量，像是溪水流经燕然四肢百骸，燕然满是不解又满是惊喜，这股能量正是之前林中能够感受却难以抓握的那奇玄东西，他身上的伤势正在好转，甚至破损的元窍都开始了恢复！
贺言青放下狼毫笔，脸上有着淡淡笑意，刚刚的一切仿似只是一阵雷雨，如今已是雨后天晴。
“刚刚是我的问心之言，如你稍有背叛我人族之心，我定斩你不带丝毫犹豫！”
燕然的元窍已恢复了七成，不过现在恢复速度却比刚刚慢了一些。终是按捺不住疑惑，燕然执礼后问道：
“不知宗主这是何种力量，竟能......竟有如此修复之效！”
贺言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指微曲，燕然身边也有了一把椅子。
“坐下吧，你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能修补你的元窍吧！”
燕然默然坐下，宗主竟然知道自己元窍破损，那他至少已经知道自己有其他方法可以发出元力了。静观其变吧，既然明知这些还帮自己修补元窍，也不一定有歹心。
贺言青慢慢卷起墨迹已干的宣纸，见燕然平静中隐有攻势，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家伙有趣得紧，放心吧！你的小秘密我知道！不过我不抢友人之物！”
贺言青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燕然无奈一笑，原来自己从进门开始就如一个小丑般在表演，头上的发簪正是骨头，看样子自己这最大的底牌宗主早已知晓了。
“燕然谢宗主补窍之恩！”不再有其他心思，燕然起身深深鞠躬。
贺言青摆了摆手，示意燕然过来，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枚戒指和那幅字一并递给燕然。
“燕然，我也不多说，很多事情现在告诉你于你无益，你把这卷字和戒指拿去，有这卷字，你的元窍在七天内定能恢复，而那个戒指可做收纳之用，你可将你那发簪放于其中，不遇灵识具现强者，无人能窥其内在。”
燕然急忙道谢，双手接过墨宝和戒指。
“你把戒指戴上，运起灵力试着探索，感受到戒指空间后，烙上你的灵识，之后便可随你意念取放物品了。”
燕然迫不及待的照贺言青说的运起灵力，只是一瞬，头上的骨头和手中墨宝已是不见，又一瞬，墨宝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
贺言青轻轻点头。
“刚刚对你问心，一是因你从南域归来，不得不谨慎，二是自你进入谷内我便发现了你头上之物，我和寻政乃是至交，一见此物我知他已凶多吉少，我也需要确定你真是他所选中之人。不过问心时见你元窍破损，我已然确定那家伙真把那方法传给了你！既为老友也为宗门，我也恰好有这能力，治你之伤，自当顺势而为。”
燕然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早已放下，之前还在思虑该如何解释自己一路行踪，如今的情况却是始料未及。
“你现今开了几脉？”贺言青见燕然已不拘谨，也不避讳的问道。
“弟子目前已开三脉！”
既然宗主已是表明了身份，燕然也就不再战战兢兢。
贺言青闻言眉头更加舒展，“好啊！那等你元窍恢复后就应有固元九重的实力了！此次会川大比你定能大放异彩！”
燕然有些不明所以。
贺言青见状以手扶额。
“一直在和你说你身体的事，都没和你提这宗门之事。人盟初立，一月后将于姜国会川进行大比，各国和五门都将派出各自的精英弟子前往参加！我碧霞谷将取金带榜前十的弟子赴比。”
燕然了然，原来如此。
“那弟子定不负宗门所望！”
“好！你回去吧！先养好伤势，争取实力再进一步，可以多看看那幅字，除了助你修复元窍，它对你修行也多有裨益。”
燕然出了听风阁，又至竹林之中，想到那股奇异的力量，他忍不住拿出墨宝缓缓打开。上有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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