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仇恨才是土壤
“你跟我在这里云山雾绕些什么，赶紧说清楚。你哥哥我从小就被逼着练武，没学过多少知识，不然你以为这个指挥的位置我能白白让给你？”
安兹瞥了一眼这个混蛋脂包肌的身材，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现在不凭借具装骑兵的加成，单论力量和身手，自己恐怕打不过这头肥猪。
既然打不过，那就老老实实解释。安兹继续将满意的目光投向喜气洋洋的人群，声音却有些阴沉：
“你觉得他们跟我们刚来的时候相比，有什么区别？”
“嗯……有粮食了？”
博尔曼斯挠了挠脑袋，语气有些迟疑。
“对，和刚刚相比，他们不再是一无所有。在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粮食，唯一所拥有的就是母亲怀里那些半大的小伙子。他们才是这群人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关键，而他们最初那么仇视我们，一半的原因也是害怕我们把他们最后的支柱给抽走当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说发给他们的就是从他们的手里夺走的粮食，但过了一道手，那就是我们抢劫的联军的粮食。他们领到粮食的时候，可能会感激我们，但一定会痛恨夺走他们粮食的联军。而我们，不光赚到了好名声，还切切实实得到了补给。”
“最重要的是，不管他们记不记我们的好，在几乎失去一切之后又重新获得，他们一定会分外珍视他们现在所获得的一切。但是啊，蛮子们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把这些粮食带回家里，那些准备追击我们的蛮子现在恐怕正磨刀霍霍呢！这些人现在笑得多开心，过几天之后苦得就会多痛苦。”
“你这么做想要干嘛？”
胖子收起了他那副装傻的模样，眸子死死盯住安兹，一字一顿地问道。
安兹挑了挑眉，黑然一笑，也不戳穿他，而是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他们对我们的不满将会被无限缩小，他们对蛮子们的仇恨则将会无限地扩大。他们这次会记住是蛮子杀死了他们家里最后的几口人，带走了他们最后救命的粮食。到了那时，我们只要打着抗击蛮子的旗帜来到这里，这里的人将会是我们最忠实的支持者。”
博尔曼斯用有些畏惧的眼神看了看安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你他娘的就是个魔鬼！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那些可怜的蠢货恐怕到死都会记得你那副恶心的微笑，那个老头子一定会把你搀扶他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如果你的谋划完成，他们会抢着把自己最健壮的孩子送到你的部队里，哪怕战死，也只会辱骂蛮子。”
“他娘的，怀着这么恐怖的目的，干出来的事却让人不知道怎么骂，哪怕我现在知道了真相，看见那群脸上带着希望的平民，也忍不住称赞你一句善良。伱这种老狐狸怎么会选择当兵？！”
博尔曼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闭上了嘴。深吸两口气，脸上那份镇宁和凶狠便消失不见，胖脸上堆积起笑容，看起来比有一道刀疤的安兹更加具有吸引力。
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嘴巴里的话却让人不忍卒听：
“你打算用这個办法祸害多少帝国人？从这里往前走全都干一遍？只要你这么做了，那么我相信那群傻子联军的屁股后面肯定会狼烟四起。”
笑面虎说的就是这种人，为了让天雷劈下的时候不要误伤好人，安兹挪动自己的脚步，离哦尔曼斯远了一点，随后摇摇头说道：“不会太多，现在我们面对的是还没认清现实的人。越往后走，明白自己真正仇敌的平民就越多，到了那些地方，我们才算暂时安全。”
“记住，胖子，咱们现在干的是随时可能被围歼的活，没有被仇恨浸泡的土壤结不出我们需要的果子。仇恨，仇恨才是我们扎根在这里敌人身后的土壤。这里终究是我们的土地，我们面对的大部分终究是我们的同胞。要将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只有这样，我们这五百多号人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我发现，我还是看错你了，你不应该去当政客，你应该跟着那帮老学究去研究学问。他娘的，老子年纪还比你大，怎么就说不出这种话？好赖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们该走了，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再留下去，我怕多斯多克人就会追上来。”
胖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安兹，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看着胖子忙碌着去整理队伍，收拾东西，安兹的眼中透露出了一抹精光。
恐怕这个胖子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起，一个怎样的恶魔会出现在这片大地上。打土豪，分田地，这句话是任何没有土地的人最渴望听见的，只要有人能做到这点，那么他将会拥有无数的追随者。
安兹不打算把红色幽灵的思想带到这个世界，没有基础的支持，幽灵的思想只会成为另一个理想国。安兹现在要做的，只是用战争破坏掉旧的得利阶级，然后制造出新的，忠诚于自己的得利者，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安兹一直觉得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当安兹跨上高头大马，准备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村民来为这群孤独的勇士送行。他们绝大多数此时都藏在自己半毁的房子里，想方设法将自己分到的粮食藏起来。
对此情况，安兹早有预料，没有过多等待，刚打算拍马离开，就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步伐冲向了自己。
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甩着鼻涕拼了命地向安兹这边奔跑。
翻身下马，安兹来到了小男孩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问道：
“怎么了，不回家去，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男孩嗫嚅了半天，最后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想跟你们一起打蛮子，我的爸爸，我的哥哥都是帝国军人，我的妈妈死在了蛮子的手下，我……”
伸手轻轻抹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安兹温声说道：
“别哭，西普里乌斯的男子汉只会让敌人流血，不会让自己流泪。”
听到安兹的话，小男孩吸着鼻子憋住眼泪，奋力挺起了胸膛，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大男子汉。
轻轻摸了摸男孩乱糟糟的头发，安兹的声音依旧温和：“你现在的年纪太小了，我们要去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所以不能带上你。但是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因为你是西普里乌斯的孩子。来，拿着这个。”
一边说着，安兹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刀，塞到了小男孩的手里。
“等你什么时候能挥动这把刀杀死敌人了，就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了。现在快回家去吧。”
一边说着，安兹一边翻身上马。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必须马上带着骑兵找到暂时休息的地方。熬夜狂奔只会降低部队的战斗力，在这种时候，主动降低战斗力就是送死。
看着猛然扬起的烟尘，小男孩抱着长刀怔怔地发着呆，过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安兹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
“大哥哥，我一定会成为最勇敢的战士，然后来加入你的！我的名字是贝利撒留！”
安兹瞥了一眼这个混蛋脂包肌的身材，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现在不凭借具装骑兵的加成，单论力量和身手，自己恐怕打不过这头肥猪。
既然打不过，那就老老实实解释。安兹继续将满意的目光投向喜气洋洋的人群，声音却有些阴沉：
“你觉得他们跟我们刚来的时候相比，有什么区别？”
“嗯……有粮食了？”
博尔曼斯挠了挠脑袋，语气有些迟疑。
“对，和刚刚相比，他们不再是一无所有。在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粮食，唯一所拥有的就是母亲怀里那些半大的小伙子。他们才是这群人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关键，而他们最初那么仇视我们，一半的原因也是害怕我们把他们最后的支柱给抽走当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说发给他们的就是从他们的手里夺走的粮食，但过了一道手，那就是我们抢劫的联军的粮食。他们领到粮食的时候，可能会感激我们，但一定会痛恨夺走他们粮食的联军。而我们，不光赚到了好名声，还切切实实得到了补给。”
“最重要的是，不管他们记不记我们的好，在几乎失去一切之后又重新获得，他们一定会分外珍视他们现在所获得的一切。但是啊，蛮子们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把这些粮食带回家里，那些准备追击我们的蛮子现在恐怕正磨刀霍霍呢！这些人现在笑得多开心，过几天之后苦得就会多痛苦。”
“你这么做想要干嘛？”
胖子收起了他那副装傻的模样，眸子死死盯住安兹，一字一顿地问道。
安兹挑了挑眉，黑然一笑，也不戳穿他，而是继续说道：“这样一来，他们对我们的不满将会被无限缩小，他们对蛮子们的仇恨则将会无限地扩大。他们这次会记住是蛮子杀死了他们家里最后的几口人，带走了他们最后救命的粮食。到了那时，我们只要打着抗击蛮子的旗帜来到这里，这里的人将会是我们最忠实的支持者。”
博尔曼斯用有些畏惧的眼神看了看安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你他娘的就是个魔鬼！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那些可怜的蠢货恐怕到死都会记得你那副恶心的微笑，那个老头子一定会把你搀扶他的事情说得人尽皆知。如果你的谋划完成，他们会抢着把自己最健壮的孩子送到你的部队里，哪怕战死，也只会辱骂蛮子。”
“他娘的，怀着这么恐怖的目的，干出来的事却让人不知道怎么骂，哪怕我现在知道了真相，看见那群脸上带着希望的平民，也忍不住称赞你一句善良。伱这种老狐狸怎么会选择当兵？！”
博尔曼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闭上了嘴。深吸两口气，脸上那份镇宁和凶狠便消失不见，胖脸上堆积起笑容，看起来比有一道刀疤的安兹更加具有吸引力。
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嘴巴里的话却让人不忍卒听：
“你打算用这個办法祸害多少帝国人？从这里往前走全都干一遍？只要你这么做了，那么我相信那群傻子联军的屁股后面肯定会狼烟四起。”
笑面虎说的就是这种人，为了让天雷劈下的时候不要误伤好人，安兹挪动自己的脚步，离哦尔曼斯远了一点，随后摇摇头说道：“不会太多，现在我们面对的是还没认清现实的人。越往后走，明白自己真正仇敌的平民就越多，到了那些地方，我们才算暂时安全。”
“记住，胖子，咱们现在干的是随时可能被围歼的活，没有被仇恨浸泡的土壤结不出我们需要的果子。仇恨，仇恨才是我们扎根在这里敌人身后的土壤。这里终究是我们的土地，我们面对的大部分终究是我们的同胞。要将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只有这样，我们这五百多号人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我发现，我还是看错你了，你不应该去当政客，你应该跟着那帮老学究去研究学问。他娘的，老子年纪还比你大，怎么就说不出这种话？好赖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们该走了，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再留下去，我怕多斯多克人就会追上来。”
胖子上下打量了一遍安兹，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看着胖子忙碌着去整理队伍，收拾东西，安兹的眼中透露出了一抹精光。
恐怕这个胖子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起，一个怎样的恶魔会出现在这片大地上。打土豪，分田地，这句话是任何没有土地的人最渴望听见的，只要有人能做到这点，那么他将会拥有无数的追随者。
安兹不打算把红色幽灵的思想带到这个世界，没有基础的支持，幽灵的思想只会成为另一个理想国。安兹现在要做的，只是用战争破坏掉旧的得利阶级，然后制造出新的，忠诚于自己的得利者，来壮大自己的力量，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安兹一直觉得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当安兹跨上高头大马，准备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村民来为这群孤独的勇士送行。他们绝大多数此时都藏在自己半毁的房子里，想方设法将自己分到的粮食藏起来。
对此情况，安兹早有预料，没有过多等待，刚打算拍马离开，就看见一个踉踉跄跄的步伐冲向了自己。
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甩着鼻涕拼了命地向安兹这边奔跑。
翻身下马，安兹来到了小男孩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问道：
“怎么了，不回家去，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男孩嗫嚅了半天，最后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想跟你们一起打蛮子，我的爸爸，我的哥哥都是帝国军人，我的妈妈死在了蛮子的手下，我……”
伸手轻轻抹去小男孩脸上的泪水，安兹温声说道：
“别哭，西普里乌斯的男子汉只会让敌人流血，不会让自己流泪。”
听到安兹的话，小男孩吸着鼻子憋住眼泪，奋力挺起了胸膛，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大男子汉。
轻轻摸了摸男孩乱糟糟的头发，安兹的声音依旧温和：“你现在的年纪太小了，我们要去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所以不能带上你。但是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因为你是西普里乌斯的孩子。来，拿着这个。”
一边说着，安兹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刀，塞到了小男孩的手里。
“等你什么时候能挥动这把刀杀死敌人了，就可以成为我们的一员了。现在快回家去吧。”
一边说着，安兹一边翻身上马。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必须马上带着骑兵找到暂时休息的地方。熬夜狂奔只会降低部队的战斗力，在这种时候，主动降低战斗力就是送死。
看着猛然扬起的烟尘，小男孩抱着长刀怔怔地发着呆，过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安兹离开的方向大声喊道：
“大哥哥，我一定会成为最勇敢的战士，然后来加入你的！我的名字是贝利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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