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农业黎明
时间回溯到林时刚离开后。
瓶中世界，泰拉星球。
造物主的吩咐，亚图不敢不认真对待，专门从河畔取了肥土，装入陶瓮，栽下仙草的种子，悉心看护，不舍昼夜。
在他的照料下，种子很快破土发芽，日渐拔高。
到了季风来临时，仙草终于成熟，在亚图激动到几乎落泪的目光中，落下一小把金黄色的颗粒。
“做到了！我做到了！”
这一日，亚图激动万分，不顾室外暴雨滂沱，愣是冲出去绕着城墙奔跑一圈又一圈。
女猎人涅娃担心首领的身体，想要上前劝阻，却被同样闻声出来的战士鲁姆鲁姆拦下：“就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吧，这对他有好处。”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亚图的气色明显变好了不少。
他把仙草第一次结出的果实拿给部族众人看：“看！这就是仙草的种子！神说，仙草每一次收获，我们都可以从中取走一部分使用，大家有什么想法？”
众人看着他手里小小一撮种子，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拿来干什么。
最终还是涅娃提议道：“现在只有这么一点，想拿来做什么都不够用。不如我们一人拿一颗回去，学着首领您一样栽种。”
亚图当即为她的智慧拊掌：“好！就这么办！”
于是大伙各自从亚图那领了种子，带回家里种了下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雨季的气候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人做不到亚图那般用心，总之等到雨季过去，第二代仙草只有一半不到成活，好在即便如此也收获了满满一捧的果实。
到了这个时候，亚图终于有所明悟：
一小把种子，哪怕只活下来一半，都让收获翻了好几倍，那假如一直这样循环下去，岂不是有朝一日，能得到堆积成山的果实？
而根据与神的约定，我们那时还可以从中自由取用？
刹那间，他汗毛倒竖，仿佛领悟到了神的真意——这根本不是惩罚，而是不得了的恩赐啊！
他赶紧把这个构想与族人们说了，大家掰着指头一盘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里，整个穆克图部落都热火朝天地投入到了仙草的种植当中。
充当花盆的陶器不够了，就在茅屋之间的空地上播种；城里的空地都用尽了，就把目光投向城墙外的荒地。
期间，细心的涅娃还发现，如果拔掉其他植物，仙草还能长得更好。
可一株一株去清理杂草太累，聪明的亚图很快就想出了放火烧荒的办法。
从这时起，泰拉文明正式进入了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时代。
一晃三年过去，穆克图人终于把农业用地扩展到了当前劳动力能覆盖的极限，再扩大种植规模，也没人有余力去看顾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下一次收获的产出，将不必再全部用作种子。
这将是泰拉世界历史上的第一次丰收。
到了收成的日子，穆克图人都喜气洋洋，准备去点收自己的劳动所得，却发现不知从哪来了一群陌生人，正在糟蹋好不容易长成的庄稼。
这下可惹恼了辛苦耕种的穆克图人。
他们在鲁姆鲁姆的带领下，上前找对方理论：“你们是何人？这是我们的仙草，不许你们糟蹋！”
对方听罢，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振振有词：“这颖草长在荒野上，凭什么说是你们的东西？我们的族人饿了，自然可以来取食！”
穆克图人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这是神赐给我们的仙草，我们种下、我们照顾，当然是我们的东西！”
荒野人也觉得穆克图人大言不惭：“如何能证明你们说的是实话？莫想拿故事来哄骗我们！”
太气人了。
眼见道理说不通，暴脾气的鲁姆鲁姆再也压抑不住，一拳把荒野的领头人打翻在地。
旁边的其他荒野人立刻扑上来把他压倒。
穆克图人又冲上来替战士解围。
两方人随即打成一团。
混乱中，不知是谁先动了刀兵，只听一声惨叫，鲜血就把土地染红。
而既然流了血，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从最开始的争一口气，演变成自卫、反击、与复仇。
越来越多的人掏出武器，斗殴升级成杀戮。穆克图人仗着背靠老家，很快等来了其他族人的增援，英雄亚图和女猎人涅娃带着标枪和弓箭赶来，摧枯拉朽似的击溃了缺乏准备的荒野人。
事后清点，此一役中，穆克图方伤十二人，死四人；荒野人方死十人，被俘十九人，皆为伤员，其余的则逃亡南方，去向不明。
看着眼前族人的尸体，战士鲁姆鲁姆怒不可遏，当场就要把俘虏全部杀死。
但首领亚图制止了他：“鲁姆鲁姆！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个亲爱的族人，还有十二人受伤需要照顾，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沉重的负担。不妨留下这些混账，让他们替咱们承担辛苦的劳作，减轻其余人的压力。”
“但是！……”
鲁姆鲁姆心有不甘，可转眼看到亚图腰上系着的战士发辫，也只能把不满咽回肚里。
亚图就吩咐人把这十九个俘虏用绳子绑了，又挨个切了手指，让他们再也不能拿起武器，伤害穆克图人，随后便交给族人驱使。
出于仇恨心理，穆克图人对这些杀害了自己同胞的荒野人俘虏毫无怜悯，用刀子逼着他们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稍有不从，就削鼻割耳、凿骨挖眼。
等到这一季仙草收成结束，十九个俘虏已全部被折磨致死，但相对应的，穆克图人却体会到了难得的清闲。
劳作都交给别人，原来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这下有不少穆克图人都开始后悔，不该那么草率地把荒野人俘虏浪费，如果能保留一些下来，下个季度还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干活。
但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还是先享受来之不易的、神明给予的恩赐吧！
这次，仙草收获的种子真的做到了堆积如山，哪怕是所有人、天天吃，也不知要吃到何时才能吃完。
为了庆祝，穆克图人燃起篝火，载歌载舞、彻夜不眠。
首领亚图认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于是就规定以后每年的这一天都要举行活动，是为节日。
当天夜里，趁着老人围坐在火堆旁给孩子们讲故事，青壮年男女各寻隐秘处交欢，女猎人涅娃悄悄找到独自望天发呆的亚图，大胆向他求爱：“首领，我想和你一起孕育一个孩子。”
亚图有些惊讶，自从两位哥哥因自己而死，他一门心思扑在部落的事务上，已经很久没有考虑男女之事了。
如今的他年近三十，在原始社会称得上是垂暮之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草原英雄。
他的脸庞不再英俊，身体也正在走下坡路。
部落里的有的是年轻男子，风华正茂的涅娃干嘛来找他这把老骨头？
可涅娃却说：“在你击落那头巨龙时，我就认定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英雄，比你那两个哥哥更了不起。我涅娃从来骄傲，也只有你这样的英雄能让我折服，所以我只想和你孕育孩子，其他谁都不行。”
见她态度坚决，亚图便不再多问，上前抱住涅娃，两人一同滚倒在丰收之夜的月光里。
瓶中世界，泰拉星球。
造物主的吩咐，亚图不敢不认真对待，专门从河畔取了肥土，装入陶瓮，栽下仙草的种子，悉心看护，不舍昼夜。
在他的照料下，种子很快破土发芽，日渐拔高。
到了季风来临时，仙草终于成熟，在亚图激动到几乎落泪的目光中，落下一小把金黄色的颗粒。
“做到了！我做到了！”
这一日，亚图激动万分，不顾室外暴雨滂沱，愣是冲出去绕着城墙奔跑一圈又一圈。
女猎人涅娃担心首领的身体，想要上前劝阻，却被同样闻声出来的战士鲁姆鲁姆拦下：“就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吧，这对他有好处。”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亚图的气色明显变好了不少。
他把仙草第一次结出的果实拿给部族众人看：“看！这就是仙草的种子！神说，仙草每一次收获，我们都可以从中取走一部分使用，大家有什么想法？”
众人看着他手里小小一撮种子，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拿来干什么。
最终还是涅娃提议道：“现在只有这么一点，想拿来做什么都不够用。不如我们一人拿一颗回去，学着首领您一样栽种。”
亚图当即为她的智慧拊掌：“好！就这么办！”
于是大伙各自从亚图那领了种子，带回家里种了下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雨季的气候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人做不到亚图那般用心，总之等到雨季过去，第二代仙草只有一半不到成活，好在即便如此也收获了满满一捧的果实。
到了这个时候，亚图终于有所明悟：
一小把种子，哪怕只活下来一半，都让收获翻了好几倍，那假如一直这样循环下去，岂不是有朝一日，能得到堆积成山的果实？
而根据与神的约定，我们那时还可以从中自由取用？
刹那间，他汗毛倒竖，仿佛领悟到了神的真意——这根本不是惩罚，而是不得了的恩赐啊！
他赶紧把这个构想与族人们说了，大家掰着指头一盘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里，整个穆克图部落都热火朝天地投入到了仙草的种植当中。
充当花盆的陶器不够了，就在茅屋之间的空地上播种；城里的空地都用尽了，就把目光投向城墙外的荒地。
期间，细心的涅娃还发现，如果拔掉其他植物，仙草还能长得更好。
可一株一株去清理杂草太累，聪明的亚图很快就想出了放火烧荒的办法。
从这时起，泰拉文明正式进入了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时代。
一晃三年过去，穆克图人终于把农业用地扩展到了当前劳动力能覆盖的极限，再扩大种植规模，也没人有余力去看顾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下一次收获的产出，将不必再全部用作种子。
这将是泰拉世界历史上的第一次丰收。
到了收成的日子，穆克图人都喜气洋洋，准备去点收自己的劳动所得，却发现不知从哪来了一群陌生人，正在糟蹋好不容易长成的庄稼。
这下可惹恼了辛苦耕种的穆克图人。
他们在鲁姆鲁姆的带领下，上前找对方理论：“你们是何人？这是我们的仙草，不许你们糟蹋！”
对方听罢，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振振有词：“这颖草长在荒野上，凭什么说是你们的东西？我们的族人饿了，自然可以来取食！”
穆克图人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这是神赐给我们的仙草，我们种下、我们照顾，当然是我们的东西！”
荒野人也觉得穆克图人大言不惭：“如何能证明你们说的是实话？莫想拿故事来哄骗我们！”
太气人了。
眼见道理说不通，暴脾气的鲁姆鲁姆再也压抑不住，一拳把荒野的领头人打翻在地。
旁边的其他荒野人立刻扑上来把他压倒。
穆克图人又冲上来替战士解围。
两方人随即打成一团。
混乱中，不知是谁先动了刀兵，只听一声惨叫，鲜血就把土地染红。
而既然流了血，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从最开始的争一口气，演变成自卫、反击、与复仇。
越来越多的人掏出武器，斗殴升级成杀戮。穆克图人仗着背靠老家，很快等来了其他族人的增援，英雄亚图和女猎人涅娃带着标枪和弓箭赶来，摧枯拉朽似的击溃了缺乏准备的荒野人。
事后清点，此一役中，穆克图方伤十二人，死四人；荒野人方死十人，被俘十九人，皆为伤员，其余的则逃亡南方，去向不明。
看着眼前族人的尸体，战士鲁姆鲁姆怒不可遏，当场就要把俘虏全部杀死。
但首领亚图制止了他：“鲁姆鲁姆！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个亲爱的族人，还有十二人受伤需要照顾，这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沉重的负担。不妨留下这些混账，让他们替咱们承担辛苦的劳作，减轻其余人的压力。”
“但是！……”
鲁姆鲁姆心有不甘，可转眼看到亚图腰上系着的战士发辫，也只能把不满咽回肚里。
亚图就吩咐人把这十九个俘虏用绳子绑了，又挨个切了手指，让他们再也不能拿起武器，伤害穆克图人，随后便交给族人驱使。
出于仇恨心理，穆克图人对这些杀害了自己同胞的荒野人俘虏毫无怜悯，用刀子逼着他们去做最苦最累的工作，稍有不从，就削鼻割耳、凿骨挖眼。
等到这一季仙草收成结束，十九个俘虏已全部被折磨致死，但相对应的，穆克图人却体会到了难得的清闲。
劳作都交给别人，原来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这下有不少穆克图人都开始后悔，不该那么草率地把荒野人俘虏浪费，如果能保留一些下来，下个季度还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干活。
但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还是先享受来之不易的、神明给予的恩赐吧！
这次，仙草收获的种子真的做到了堆积如山，哪怕是所有人、天天吃，也不知要吃到何时才能吃完。
为了庆祝，穆克图人燃起篝火，载歌载舞、彻夜不眠。
首领亚图认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于是就规定以后每年的这一天都要举行活动，是为节日。
当天夜里，趁着老人围坐在火堆旁给孩子们讲故事，青壮年男女各寻隐秘处交欢，女猎人涅娃悄悄找到独自望天发呆的亚图，大胆向他求爱：“首领，我想和你一起孕育一个孩子。”
亚图有些惊讶，自从两位哥哥因自己而死，他一门心思扑在部落的事务上，已经很久没有考虑男女之事了。
如今的他年近三十，在原始社会称得上是垂暮之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草原英雄。
他的脸庞不再英俊，身体也正在走下坡路。
部落里的有的是年轻男子，风华正茂的涅娃干嘛来找他这把老骨头？
可涅娃却说：“在你击落那头巨龙时，我就认定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英雄，比你那两个哥哥更了不起。我涅娃从来骄傲，也只有你这样的英雄能让我折服，所以我只想和你孕育孩子，其他谁都不行。”
见她态度坚决，亚图便不再多问，上前抱住涅娃，两人一同滚倒在丰收之夜的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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