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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无名之辈?

    铭承沉思片刻,忽然问道:“你的夫婿可是仲云将军之子?”

    圆脸宫女抢着说道:“正是镇安府仲云大将军之子仲邦将军,现下镇守中州府。”

    铭承缓缓收回长戟,叹了口气,温言询问:“仲云与我交情深厚,何时调去镇安府了?公主芳龄几何,何时下嫁仲府?”

    “十二年前,依卢侵扰边界,仲云大将军奉命西调镇安府,镇守至今。本宫诞于烽州大战次年,十六岁奉旨下嫁中州府将军仲邦。”

    素衣宫女瞧见铭承收回长戟,神情镇定了许多,语声变得平静和缓。

    铭承负手沉思,缓缓问道:“公主何时回到皇宫?”

    素衣宫女不假思索,随口回复:“因为三日后便是母后忌辰之日,所以日夜兼程赶路,前日午夜自泰和门入宫。”

    铭承缓缓颔首,继续追问:“何人授意公主换上宫女衣裙,躲至此处?”

    素衣宫女微微摇首,语声诚恳:“无人告之此事。适才听闻宫中护卫传讯,刺客撞破宫门,刺杀皇族。因为心中惊惧至极,所以换穿宫女衣裙逃至此处避难。”

    素衣宫女言语诚恳,神色自然,并无可疑之处。

    铭承负手踱步,沉吟半晌,语声和缓:“由此御剑飞行两个时辰便可到达中州府,公主随本尊走一趟吧。若是仲云的儿媳,本尊瞧在挚友的情面上,不会伤害母子二人。”

    圆脸宫女急声劝阻:“殿下怀有身孕,临盆之期已近,如何承受御剑飞行之苦?”

    铭承翻动猩红双目,凶光闪烁,沉声道:“吾意已决,你可以陪同前往,便于路上照顾公主。”

    话音未落,手中长戟喷出两缕黑烟犹如锁链一般捆住二人。铭承冷冷地问道:“莫非信口雌黄欺骗本尊,心中发虚不敢前去中州府查察?”

    铭承并非真要胁迫素衣宫女前往中州府辨别真伪,不过是设下计谋,故作姿态,出言诓诈而已。

    任凭素衣宫女天性聪慧,沉着冷静,终究缺乏处事经验。铭承虚言恫吓之下,不禁面露惶急之色。

    圆脸宫女更是焦急无比,意欲挣脱黑色锁链,无奈身单力薄,徒劳无功。

    铭承得意地笑道:“哈哈哈!什么思义公主之言,当真是一派胡言。不敢前往中州府查验,定是昏君嫔妃无疑了。本尊不会伤害于你,仅取腹中胎儿性命。”

    话音未落,左手食中二指弹出一缕幽幽绿火射向素衣宫女圆滚滚的腹部。

    形势万分危急,素衣宫女身受黑色锁链捆绑,无法闪躲,吓得面无人色。急声高呼:“莫要伤害我的孩儿!”

    噗的一声轻响,一束白光从院墙上的月洞疾射而来,击散绿火,凭空停在素衣宫女身前。

    铭承冷哼一声:“何方鼠辈胆敢多管闲事?速速现身!”

    窗外传来极其低沉的男子声音,似是有意压低嗓音:“小弟不过是无名之辈,与将军曾有数面之缘。恳请将军放过尚未出世的胎儿,小弟感激不尽!”

    素衣宫女神色稍定,仔细观瞧停在身前的白光。原来是一柄长剑,两端均是剑尖,并无剑柄,亦不分首尾。

    铭承听闻此言,语气缓和了许多,沉声询问:“既是昔日旧识,为何不愿现身相见?”

    男子叹了口气,低声回复:“二十二年前援手不及,致使将军战死神狼崖,小弟抱憾终生!将军是小弟生平仰慕之人,现下实是无颜拜见将军!”

    铭承摇首叹息:“神狼崖之事乃是昏君故意为之,并非四派剑侠援手不及之故。”

    男子低声询问:“小弟时常揣摩此事详细,莫非皇帝蓄意谋害骁勇军?”

    铭承冷笑数声:“骁勇军声望如日中天,狗皇帝许是担忧击溃矢狼之后,骁勇军取而代之,建国称帝。因此借着大战之机,阴谋灭掉十万骁勇军。”

    男子低声长叹:“果然如此,与小弟猜测如出一辙。可惜皇帝不知三位将军性情,纵然将皇位拱手相让,三位将军也是不屑一顾!”

    铭承仰天大笑,笑声极为豪爽:“虽然旧友刻意隐瞒身份,然则必是本尊至交好友,否则绝不会如此了解本尊的性情。既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何不当面叙旧?”

    话音未落,铭承身躯撞向院墙上的月洞,长戟黑芒暴涨直刺窗外男子。

    白光一闪,无柄长剑似有灵性一般,倒飞而回,击在戟尖上,格开了长戟。

    铭承撞破院墙,瞧见一名身着淡青色长衫男子,束着长发,面罩黑巾,右手食中二指夹着无柄长剑,抱拳躬身施礼。

    铭承还了一礼,笑问:“好友为何面罩黑巾?”

    青衫男子笑道:“宫中人多眼杂,各怀鬼胎,小弟自是小心为妙。”

    铭承叹了口气:“好友所言不虚。皇宫中历来勾心斗角、权谋算计、父子反目、手足相残,其实到头来也不过是争个虚名而已。”

    “兄长不愧是戟刃山九杰之一,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勘破凡事,笑傲红尘,实是令小弟万分敬佩!小弟曾手绘骁勇军征战图一副,挂于堂中,时常瞻仰祭拜!”

    “哦?本尊生平结交的好友之中倒也有几位知己擅长丹青之术。可是好友黑巾罩面,故意压低嗓音,而且多年未见,本尊实是不知与哪位好友重逢。”铭承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之意!

    青衫男子笑着说道:“此处人多眼杂,小弟不便泄露身份。不敢欺瞒兄长,这位妃子乃是一代名臣文德的独女,曾与小弟内子义结金兰。请求兄长念在文德一生功绩,以及小弟的薄面,手下留情。”

    铭承沉思片刻,恨恨地说道:“本尊也想让那昏君品尝一番,痛失爱子的滋味是如何的煎熬!”

    青衫男子叹了口气:“三日前,小弟夫妇二人入京探望义妹文娴。凌晨之时,已然瞧见骁勇军斩杀皇族直系千余人泄恨,皇帝想必已经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则义妹文娴心地善良,品行俱佳,宫中侍女,护卫无不对其敬重有加。”

    “兄长虽然仅想杀死胎儿,可是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儿?胎儿既死,母亲必然伤心欲绝,寻死自尽。

    一尸两命,兄长如何忍心出手?”青衫男子长吁一口气,吹动罩面黑巾,低声细语,缓缓阐述其中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