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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算她们

    却在一家叫做州城面馆的地方遇到了一个面熟的年轻人,张战斗壮着胆子上去一搭讪,没想到不多久事情就有了转机,最终居然真的成了。

    从那以后他家儿子的事业却是越做越大,几乎占据了西都市的半壁江山。

    张战斗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他的儿子能在西都这个陌生的地方扎住脚跟,并且顺风顺水铁定离不开这个人的支持。

    而这个人就是张鸿兴。

    ……

    张跃摇了摇头,实话他是肯定不能说的,关于张战斗儿子发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既然张战斗都从来不提张鸿兴,把这个路子保护的那么谨慎,他又何必做这个事儿精呢,说真的他跟张鸿兴真的不熟。

    想罢,张跃面色平淡道:“不是,他说他是张鸿兴的司机叫姚江波,虽然跟我们一样都是方脸,但是从面相上看不出相似的地方。”

    张跃的话音落下,就听张战斗叹了口气道:“他还是不愿意回来么?唉……造孽啊!他什么时候祭祖有告诉你吗?”

    “说是过几天,具体不知道。让老祖宗劳心了,到时候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老祖宗的。今天分家的事情就麻烦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

    张跃适时地终止了关于张鸿兴的话题,想必张鸿兴本人都不知道张战斗老爷子对他念念不忘吧。

    今天既然都被张登科请来主持分家事宜,想来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算盘。

    村长支书是怕弟兄量再闹出事情,他们不好向上面交差,也碍于乡里乡亲的不得不出面调解。

    而老祖宗张战斗能来,这是张跃没有料到的。

    这位老人家可是在省会城市生活过的,这几年才刚刚回到张家村。

    平日里就算不出门,也有很多有钱人登门拜访。

    也不知道张登科用了什么办法把他老人家给请了过来,倒也是稀奇事儿。

    张登科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提钱的事儿,心里是大大的不乐意。

    可是在长辈面前,他也有自己的脸面,也知道跟张跃翻脸没事儿,但是跟别人翻脸就不好说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张登科的媳妇儿就站在边上,紧紧的攥着拳头双眼恨恨的瞪着张跃,仿佛遇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张跃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对他来说这可一点用都不起,你就算是把眼珠子瞪出来,那也是张登科的事儿,至于家里该分的东西你是一点也别想多得。

    张战斗盯着张跃看了好一会儿,他对张跃的感官还不错,这小孩打小就聪明,而且还懂事儿。

    刚才听王大运说他救了人,张战斗就想去看看,可却被随行的看护人员给拦了下来这才作罢。

    他来张跃家并不是看张登科的脸,而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张鸿兴。

    毕竟张鸿兴跟张跃他们家可比他张战斗要亲的多,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番天聊下来,见张跃不愿多说,张战斗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估计这傻小子还不知道那个姚江波就是张鸿兴吧。

    张跃将张战斗的表情变化看了个清楚,从期待再到失落也就是说话间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因为没见到想见的人才这样。

    思索完,果然就听张战斗不咸不淡的说道:“行了,我老头子最见不得勾心斗角的事情,张跃兄弟俩分家的事情还得仰仗二位领导多费心,我这把老骨头得回去躺一会儿了。”

    张跃一群人起身将张战斗送出门,又返回茶凳子前坐下。

    此刻院子里除了正主儿外,就只剩下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又分两拨站在了张跃和张登科身后,都是来助阵的嘉宾。

    村长张万全与村支书张建国对视一眼,便确定了工作方针。

    张万全说道:“早先你们家都分过一次家了,张登科说分的不够详细,那接下来详细的分一下,你们两个都有什么意见,都说一说。”

    冯桂花一听问意见了,急忙上前道:“老爷子和我爹都是做过生意的,肯定还有不少隐藏的积蓄,我们建议是所有东西都搬出来,然后一家一半,这次要分彻底……”!

    张建国眉头一皱,随即站起身敲了敲桌子,由于用力有些大,导致凳子上的茶水都洒到了桌面上。

    “呵呵,登科啊,男人的事情我看就不要让女人插嘴了吧,从古到今咱们张家村分家也没有谁家婆姨扛大旗的,你看……”

    张建国话里的意思有些委婉,分家是老爷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婆姨来说三道四,你可以和张登科吆五喝六,但现在这个场合就不行。

    冯桂花一听这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也明白自己这个妇道人家抢了张登科的嘴,等于是在说在场的男人都没有她一个女的明白事儿,这确实是过了,于是吱吱唔唔的看向张登科。

    张登科抿了抿嘴,其实冯桂花说的话他们昨晚就合计完了,这事情压根就没什么毛病,它就得这么办不是。

    也不知道支书这是抽的什么风,突然就发这么上纲上线。再怎么说不也得采纳大家的意见不是。

    心里虽然不情愿,张登科脸上却是挂着歉意,自己媳妇惹怒了村支书,万一一会儿不好好干活,好的东西都分给张跃了他找谁说理去?

    张登科狠狠瞪了一眼冯桂花:“去去去,上一边待着去,这事儿有村支书和村长做主,还能不公道不成。”

    一把挡开自己媳妇,忙给张建国赔礼:“建国叔您消消气,她一个妇道人家懂球个啥,还得仰仗您和万全叔给做主啊。”

    张建国冷哼一声重新坐下,张万全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登科道:“大家都姓张,那都是本家。我说句公道话,这家怎么分还得你兄弟两个拿主意,我们老哥俩就是做个见证,再者这掌柜的掌柜的……要是掌不了柜就不要硬掌”。

    说完瞪了一眼张登发,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张登科说要分家我们就来了,可你看看你家冯桂花,你家老爹生了四个孩子,那两个没成家的就不是张家人了?你冯桂花怎么就敢明目张胆提出来所有东西一家分一半?说话不过脑子吗?

    有些话张建国真不想说的太过分,但张万全敢啊。你再看看人家张跃媳妇,这事儿你冯桂花拿什么做主又凭什么做主?啊?太不像话了!

    张跃向张万全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又给两位长辈重新倒了茶水,眼神在张登科和冯桂花身上扫过。

    顿了顿说道:“建国叔您消消气,万全叔您也不要生气,妇道人家的心思我能理解。不过登科说要彻底分家,那是得好好琢磨一下,毕竟我爹生了我们兄弟姐妹四个。”

    张跃说完,目光落在了张登科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人家两个领导说的对,老话说得好老人家去世之后,那就是长兄为父,你得负责扛起家里的大旗,不能任由底下的家人们胡乱操持。

    而且按照冯桂花的意思,这家就分两份就可以了,压根就没有想过两个妹妹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张登科不傻,一听张跃起了这个话头,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张跃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把自己已经分到手的东西再分一份出去吗?这他吗的他是真敢想啊,挨千刀的东西。

    在心里骂完张跃,张登科站起身子点燃一根香烟狠狠抽了一口,烟雾瞬间将他的面颊覆盖,只听他幽幽说道:“我爹死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两个妹妹都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而且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我爹妈置办的,分的话可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张建国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登科,心说这家伙是真的无耻,你就是怕惦记的东西没分到,张老大再把你到手的家当再分一半出来吧。

    而张万全则是抬了抬眉毛,精明的双眼落在了张跃身上。他对张跃的说法在心里表示认同,但却不能表态,这毕竟是张跃的家事。

    再看张登科,张万全则是有点小反感的,这小子算盘打得叮当响,在长城外都能听得到。

    他媳妇也是个世袭碎嘴子婆娘,听说她娘就很厉害,一身搞事情的本领丝毫不亚于外交官,现在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敢家暴老公的选手。

    要说是从古老的传统来看,好像张登科说的没什么毛病,也确实从来没有分家还带女儿的说法。

    再者老张家不敢说家徒四壁,那也是清苦简朴。

    把人家老爹分好的家产再拢出来分成四份,这也属实不像话。

    “咳咳……自古以来姑娘都是要嫁人的,这一点张登科的说法也对,但张跃你惦记着对妹子好也没毛病,要不你问问冯桂花,看看她家分家的时候有没有分她一部分,如果有那么就可以给你妹子分。”

    张万全清了清嗓子,把事实摆在了明面上,家里的男丁本身就承载着继承家宅的传统,这一点千万年都是如此。

    这也是现下社会公认的常识,女眷在一定的年纪就会出嫁,而嫁出去之后再惦记娘家的东西,这就会被娘家人指责戳脊梁骨的,毕竟女卷生的孩子跟男丁姓,已经算是外人了。

    冯桂花一听话头转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上前一步将鬓角的秀发挽到耳朵后头,胖乎乎的脸上挤出来一个歉意的微笑,说道:“我娘家分家可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这一点我娘说的清楚,我是嫁出来的闺女,再回去就相当于是客人,客人哪有拿主家财产的道理,这说不通啊。”

    虽然她继承了母亲的行事风格,但她心里却是清楚的紧,自家兄弟们分家可是一点也没想着她这个妹子。

    “张跃,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张万全将目光扫向张跃,对于冯桂花的说法不仅仅是一个家庭如此,全世界估计都这个样子,虽然张万全也没有出去过。

    “万全叔说的很有道理,相信我两个妹子也能明白,不过将来我两个妹子出嫁,也是需要安排嫁妆,到时候不知道张登科愿不愿意分担一部分。”张跃话头一转,又将问题抛给了张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