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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夜探西城

    至于老道士最自豪的看相望气之术,陈白虽有好奇,却不太感兴趣,自己又不想当个算命先生,学它何用。

    老道士展示术法的时候很卖力,但只要陈白一发问,他就开始打哈哈,主打一个“你先拜师,其他一切都免谈!”

    一天晚上,陈白正和以往一样在房间修炼劲气,就听老道士在门外叫道:“乖徒弟,快出来,跟为师出去逛逛。”

    陈白开门,看见老道士披着道袍,手里还提着桃木剑,于是不解道:“道长,这太阳都下山了,出去找不自在?”

    “叫师父!”

    “这么大个人了,咋还总爱讹人呢?”陈白对拜师的事情一直都没太大兴趣,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倒是让他与老道士之间的感情增进不少。

    “那你把房钱和伙食费交了!”

    “那我走?”其实陈白这几日也不算白吃白喝,几乎顿顿都要买些卤肉和酒水,算算也是不少银子呢。

    老道士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别介,就开个玩笑,咋还当真了呢,快快换身衣裳,跟为师走。”

    “干嘛?出去鬼打墙?”

    老道士瞪了瞪眼,“我们修道之人哪有鬼打墙一说,那是历练!如今为师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带你长长见识.....”

    三更半夜,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在一条巷子里小心翼翼的前行,一段时间后,年轻人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道:“道长,要不咱回去吧!”

    老道士露出不屑的表情道:“怎地?怕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咱俩自打出门,就在这家门口的巷子转,都快两个时辰了,倒不如回去睡觉来的实在。”

    其实这条巷子不深,借着星光,一眼就能望到头,开始陈白并没多想什么,还以为老道士做事有自己的方法,自己跟着便是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老道士怕是之前从未历练过,今晚就是想在这个记名弟子面前长长脸,不曾想胆子比自己预想的要小的多,远了一步都不敢去,只肯在这巷子里打转。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道:“既然如此,你我师徒二人到对面巷子看看。”

    陈白翻了个白眼:“啥?”

    “那你说咋个办?”

    “去城西看看!”

    “为师突然有些困了。”

    “那道长早些休息吧,以后别叫我出来了!”

    “忽然又精神了!”

    “那就赶紧的,等下天都亮了。”

    “注意你的语气!”

    之所以想要去城西,是因为陈白想摸摸那边的情况,看看是否还有鬼物出没,若是没有的话,就基本可以确定当日那鬼物确实是被消灭了,这样自己就可以进到那处宅院的里屋一探究竟了。

    那日里屋传来的莫名的呼唤一直让陈白耿耿于怀,老道士的意思是那是鬼物的手段,可陈白始终觉得并非如此。

    一个时辰以后,走街串巷的两人终于来到了城西的主街上,一眼望去,黑漆漆的街道和民房令人感到十分不安。

    老道士的脚步很轻,手里捏着符纸,扒着一处墙角四处张望一番后,小声说道:“我看今晚不会有什么发现了,要不就先回了吧。”

    等了一会儿,老道士没等到回话,便转头望去,瞬间一张老脸变得铁青,“你他娘的倒是回句话再跑啊!”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还生着闷气,见了陈白也没句好话。

    陈白心里也委屈:是你说要回的,这大晚上的,我哪敢吱声啊,也没想到你这道行高的很,腿脚却不利索,摔那两跟头的气属实不能撒在我身上!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陈白下午跑了趟城南,买了两坛最好的桃花酒,又买了些好菜回到了家里。

    老道士正收着门口的摊子,见着陈白拎了一堆酒肉,叫道:“小子,你不是没钱吗?”

    陈白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笑道:“现在是真没钱了。”

    老道士更气了,转身进了屋子,反手就把门关上了,“滚,睡街上去!”

    陈白倒也不急,把酒放在门前,然后打开了一坛。

    不一会儿,传来老道士的声音:“嗯?一杯倒?”接着门就被打开,老道士赶忙弯下腰,拿盖子把酒坛盖好,“暴殄天物啊!你这挨千刀的。”

    一杯倒,酒如其名,寻常人,喝上一杯,就会大醉一天。

    此酒入口醇厚微甜,伴有桃花清香口鼻四溢,入喉火辣爽快,入胃暖心脾,为离阳城第一好酒!每年产量不足千坛,每当出酒的时候,都会在当天被抢购一空,不过多数是为了囤货卖高价的。

    真有那爱喝酒的人,也是平日里把它用水兑着喝,就算这样,滋味也比寻常酒好了不知多少。

    所以陈白今天为了淘四坛“一杯倒”,也是掏空了腰包,至于多的那两坛则是暂时寄存在了店家,是要留给老爹的。

    酒桌上,老道士两口酒下肚,之前的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今儿个本道高兴,破例让你们也跟着喝上一杯,说好了,就只有这一杯啊。”老道士显然已经把两坛酒视为自己的了。

    陈白自认酒量还行,可半杯不到下肚,整个人就醉醺醺的了。

    到最后,黄大胆还余了半杯,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道士和陈白则是已经开始勾肩搭背,摇头晃脑了。

    “道长...”

    “别他娘的叫我道长,叫师父。”

    “老哥,老弟我心里苦啊,打小亲生父母就没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仇家是谁,前些日子本以为能找到亲哥,结果哥哥也没了,然后你又告诉我说仇家是鬼物,这你让我咋报仇啊......不行!明个我就杀到里屋去......”陈白醉醺醺的抱怨道。

    “老弟,为师跟你讲啊,为师也苦啊,就这酒,为师也有钱,可他娘的就是喝不到啊,归根结底都是你那混蛋师叔搞的鬼,明明是他错了,可老子偏偏斗不过他,你说气不气?”老道士拿起酒杯晃了晃,发现一滴都没有了,晃晃悠悠的起身,拿起黄大胆剩的半杯酒,朝地上眯了眯眼,然后伸脚踢了踢黄大胆瘫软的身体:“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废物,但凡你能喝完这杯酒,你家里人也不至于把你扔给老子,起来,滚床上睡去。”

    陈白伸手把要倒下的老道士拉在椅子上,拍着老道士肩膀道:“老哥...”

    “别他娘的叫我老哥。”老道士一边给陈白分着酒,一边打断道。

    “道长,你还真是个好人,非亲非故的给他吃给他住,还给他穿的那么暖和,你这老哥我认定了。”

    “唉!你是不知道,当年要不是你师爷也这般好心肠,本道早就饿死了,所以说,人呐,得博爱,别学你那混蛋师叔,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

    “不学不学,可我那混蛋师叔是谁啊?”

    “哈哈,那混蛋叫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