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前的疑惑
晚上的山林越发寂静，除了偶尔的风声，便是韩无咎的呼吸声。
连不见月光的黑暗，都带有一丝宁静的意味。
不知不觉中，韩无咎慢慢放松了警惕。
他身上的伤已然不能再拖延，而且他自认谨慎，不然也不会受到族内信任，赋予重任。
如此几番试探，那姓齐的小灵农，大概是真的走了。
他心中思索，呼吸渐渐地平稳，心神沉浸在胸口的伤势处。
就在他最放松的那一刻。
剑光起！
一道土黄色的剑光，从他面前五米的一口水潭中射出，朝他刺来！
这剑光并不快，他往日的反应速度完全躲得过。
可他此时正在疗伤，被这忽然的袭击所干扰，体内灵力紊乱，身体僵硬，根本来不及动弹！
韩无咎目眦尽裂。
他是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
却没想到，会有人在此时出手！
这水潭他虽然确实有所忽视，但六天，一个人竟在里面躲了整整六天？
然后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猛然发难？
这是何等耐心？
他已经认出，这不过是一道练气六层级别的厚土剑气，往日根本打不破他身上穿的灵气内甲。
果然，韩无咎上半身闪过一道青色玄光，他身上穿着的这件内甲，正是一件中品防御法器！
但偏偏，剑气直冲他右面胸口。
不带丝毫停顿，贯入！
片刻间，他心脉已被这一剑完全斩断，再无半点回天之力！
……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深可见骨的空洞，嘴唇抖了抖，看向水潭。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剑气会出现在自己最松懈的时候。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道剑气，竟是直接朝着自己内甲上被虎妖划破的破洞而来，而让自己这件中品防御法器失去了作用。
可以说，这道剑气恰到好处的，直击他的弱点。
时机位置，分毫不差。
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都已经这样子了。
这水潭中攻击他的人，竟然还不冒头？
我都要死了啊！
手也没了，胸口那么大的洞！
你还躲？
你属乌龟的么？
怎么会有这么谨慎的畜生？
他已然濒死，脑中混混沌沌，竟不知是怒意多还是疑惑多。
韩无咎睁大了眼睛，分外不甘。
若说他哪里有差错，他死了也就认了。
可他已经足够谨慎，一次一次的试探，方才放松警惕。
他那破损的内甲，更是被他的黑色外衣遮的严严实实，旁人决计看不出半点端倪。
可偏偏这水潭中之人，竟是像是看透了他的一切。
从他破损的内甲，到他的心思想法。
最可气的是，水潭中出手的人是谁，他根本不能确定！
是那个灵农么？
可他凭什么将自己这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来此人如果有如此玩弄他的实力，又怎么会还躲在水潭中？
这让他以后做鬼都不知道找谁报复！
他唯一该庆幸的是，这剑气真的很准，他死得也真的很快。
很快不需要纠结这些疑惑和憋屈了。
……
齐谦在水潭中安安静静地等了半个时辰，手中一直捏着那道金光咒的灵符。
等他终于上岸的时候，韩无咎的血都快干了，人都凉透了。
面目苍白的他，根本看不出之前练气九层的威势。
唯一可以看出的，就是此人面上的不解。
齐谦自认为没有义务解答对方的疑惑，只是心中还略有些莫名的感慨。
虽然这是死在他手中的第一人。
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穿越来不到半年，他已经有些适应这鬼地方的民风了。
唯一的敬意便是入乡随俗摸尸的时候，更仔细了点。
毕竟是大家族出身，让齐谦有点期待。
可韩无咎的储物袋，实在是让齐谦失望。
他恨不得对着韩无咎的尸体呸一声：你也配姓韩？
储物袋里就八十几块灵石。
齐谦现在发现了，这些修仙者大概是不喜欢攒着灵石，而是更喜欢将其换成修炼资源。
比如韩无咎，他储物袋中更多的，便是各种齐谦不太认识的丹药。
至于留下的法宝，除了那已经破损的内甲。
便只有之前那个法器黑钉了。
破损的内甲暂时是没用了。
至于那法器黑钉，名为暗影钉，是个中品法器。
可以说是齐谦摸到的最好的法器。
暗影钉威力极大，出手更是迅速，一般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会被其取掉性命。
可惜这玩意齐谦这么一个练气初期根本驾驭不了。
他试过输入灵力，全身法力全部喂了进去，暗影钉依旧高冷，根本动都不动。
“用一道厚土剑诀的符咒换了一个不能用的中品法器……”齐谦略略有点嘀咕，感觉居然还有点亏。
当然，论价值来说，暗影钉那是比一道小小的厚土剑诀灵符贵上百倍都说不好。
说起来，若不是此人对自己恶意太多，而且也亲眼见过自己。
齐谦对出手还真有点犹豫。
可就像他自己说的，若他回到韩家，齐谦的麻烦才大。
这人大概还挺委屈：他喊这些的时候，也没想到齐谦真能杀他！
……
齐谦被韩无咎的尸体，拖到了吴老头的坟前。
出乎意料的是，这坟头还算完好。
看着几乎挖出了一个小坑的吴老头之墓，他都有点佩服这老头的先见之明了——
他临死前一直要自己给他埋深一点，这不有效果了？
若是埋得浅一点，这老头说不定现在都曝尸荒野了。
可偏偏齐谦挖坑挖得很深，韩无咎这倾力一击，给他坟头的头盖骨给掀开了，但离吴老头的尸体还挺远。
他重新给吴老头堆了一个小土包，将韩无咎的摆整齐，力图有点仪式感。
“用一个练气九层给你当祭品，到下面，你老头也是个体面人了。”
他没有再处理韩无咎的尸体，而是径直离开了此地。
这山林间的妖物是最会毁尸灭迹的。
……
他朝着山下走去。
友人已经长眠地底，魂归幽冥。
齐谦知道，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去那个小院了。
目光复杂地眺望了一下自家小院那方向的灵田，他身形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齐谦对韩家过度谨慎，而是用脑子想……干这种灭族大事的人，见到只飞过的苍蝇都得灭口才对。
齐谦想混在散修之中，混出南门坊市，离开昊天宗。
这次跑路有点近，他决定再跑远一点。
连不见月光的黑暗，都带有一丝宁静的意味。
不知不觉中，韩无咎慢慢放松了警惕。
他身上的伤已然不能再拖延，而且他自认谨慎，不然也不会受到族内信任，赋予重任。
如此几番试探，那姓齐的小灵农，大概是真的走了。
他心中思索，呼吸渐渐地平稳，心神沉浸在胸口的伤势处。
就在他最放松的那一刻。
剑光起！
一道土黄色的剑光，从他面前五米的一口水潭中射出，朝他刺来！
这剑光并不快，他往日的反应速度完全躲得过。
可他此时正在疗伤，被这忽然的袭击所干扰，体内灵力紊乱，身体僵硬，根本来不及动弹！
韩无咎目眦尽裂。
他是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
却没想到，会有人在此时出手！
这水潭他虽然确实有所忽视，但六天，一个人竟在里面躲了整整六天？
然后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猛然发难？
这是何等耐心？
他已经认出，这不过是一道练气六层级别的厚土剑气，往日根本打不破他身上穿的灵气内甲。
果然，韩无咎上半身闪过一道青色玄光，他身上穿着的这件内甲，正是一件中品防御法器！
但偏偏，剑气直冲他右面胸口。
不带丝毫停顿，贯入！
片刻间，他心脉已被这一剑完全斩断，再无半点回天之力！
……
他低头看了看胸口深可见骨的空洞，嘴唇抖了抖，看向水潭。
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剑气会出现在自己最松懈的时候。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道剑气，竟是直接朝着自己内甲上被虎妖划破的破洞而来，而让自己这件中品防御法器失去了作用。
可以说，这道剑气恰到好处的，直击他的弱点。
时机位置，分毫不差。
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都已经这样子了。
这水潭中攻击他的人，竟然还不冒头？
我都要死了啊！
手也没了，胸口那么大的洞！
你还躲？
你属乌龟的么？
怎么会有这么谨慎的畜生？
他已然濒死，脑中混混沌沌，竟不知是怒意多还是疑惑多。
韩无咎睁大了眼睛，分外不甘。
若说他哪里有差错，他死了也就认了。
可他已经足够谨慎，一次一次的试探，方才放松警惕。
他那破损的内甲，更是被他的黑色外衣遮的严严实实，旁人决计看不出半点端倪。
可偏偏这水潭中之人，竟是像是看透了他的一切。
从他破损的内甲，到他的心思想法。
最可气的是，水潭中出手的人是谁，他根本不能确定！
是那个灵农么？
可他凭什么将自己这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来此人如果有如此玩弄他的实力，又怎么会还躲在水潭中？
这让他以后做鬼都不知道找谁报复！
他唯一该庆幸的是，这剑气真的很准，他死得也真的很快。
很快不需要纠结这些疑惑和憋屈了。
……
齐谦在水潭中安安静静地等了半个时辰，手中一直捏着那道金光咒的灵符。
等他终于上岸的时候，韩无咎的血都快干了，人都凉透了。
面目苍白的他，根本看不出之前练气九层的威势。
唯一可以看出的，就是此人面上的不解。
齐谦自认为没有义务解答对方的疑惑，只是心中还略有些莫名的感慨。
虽然这是死在他手中的第一人。
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穿越来不到半年，他已经有些适应这鬼地方的民风了。
唯一的敬意便是入乡随俗摸尸的时候，更仔细了点。
毕竟是大家族出身，让齐谦有点期待。
可韩无咎的储物袋，实在是让齐谦失望。
他恨不得对着韩无咎的尸体呸一声：你也配姓韩？
储物袋里就八十几块灵石。
齐谦现在发现了，这些修仙者大概是不喜欢攒着灵石，而是更喜欢将其换成修炼资源。
比如韩无咎，他储物袋中更多的，便是各种齐谦不太认识的丹药。
至于留下的法宝，除了那已经破损的内甲。
便只有之前那个法器黑钉了。
破损的内甲暂时是没用了。
至于那法器黑钉，名为暗影钉，是个中品法器。
可以说是齐谦摸到的最好的法器。
暗影钉威力极大，出手更是迅速，一般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就会被其取掉性命。
可惜这玩意齐谦这么一个练气初期根本驾驭不了。
他试过输入灵力，全身法力全部喂了进去，暗影钉依旧高冷，根本动都不动。
“用一道厚土剑诀的符咒换了一个不能用的中品法器……”齐谦略略有点嘀咕，感觉居然还有点亏。
当然，论价值来说，暗影钉那是比一道小小的厚土剑诀灵符贵上百倍都说不好。
说起来，若不是此人对自己恶意太多，而且也亲眼见过自己。
齐谦对出手还真有点犹豫。
可就像他自己说的，若他回到韩家，齐谦的麻烦才大。
这人大概还挺委屈：他喊这些的时候，也没想到齐谦真能杀他！
……
齐谦被韩无咎的尸体，拖到了吴老头的坟前。
出乎意料的是，这坟头还算完好。
看着几乎挖出了一个小坑的吴老头之墓，他都有点佩服这老头的先见之明了——
他临死前一直要自己给他埋深一点，这不有效果了？
若是埋得浅一点，这老头说不定现在都曝尸荒野了。
可偏偏齐谦挖坑挖得很深，韩无咎这倾力一击，给他坟头的头盖骨给掀开了，但离吴老头的尸体还挺远。
他重新给吴老头堆了一个小土包，将韩无咎的摆整齐，力图有点仪式感。
“用一个练气九层给你当祭品，到下面，你老头也是个体面人了。”
他没有再处理韩无咎的尸体，而是径直离开了此地。
这山林间的妖物是最会毁尸灭迹的。
……
他朝着山下走去。
友人已经长眠地底，魂归幽冥。
齐谦知道，自己也许再也回不去那个小院了。
目光复杂地眺望了一下自家小院那方向的灵田，他身形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齐谦对韩家过度谨慎，而是用脑子想……干这种灭族大事的人，见到只飞过的苍蝇都得灭口才对。
齐谦想混在散修之中，混出南门坊市，离开昊天宗。
这次跑路有点近，他决定再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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