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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奇见

    李教授指着凤冠说:“汉朝出土的凤冠数量非常稀少。现在有记载的也只有在陕西汉朝墓葬群出土的凤首金銮冠,也是残肢,后期被修复成这样。”

    “这上面写的是吕夫人的凤冠,吕夫人原名吕雉,是个官宦小姐出身。”

    “这顶凤冠虽然不像明代凤冠那样用金丝缠绕,但是宝石、金银样样不少。”

    “你看凤冠后面那排翠鸟的羽毛,这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整个造型看起来已经非常丰满、完整,没有必要再添加一排翠鸟的羽毛。”

    “旁边还有一个凤冠,上面没有介绍。”李教授指指旁边一鼎凤冠。

    “能和吕夫人的凤冠放在一起的应该不是戚夫人的凤冠,但这金银钻钏却比吕夫人的凤冠差不了多少。”

    “哎!也难遭吕夫人嫉妒!”

    徐志郎听完李教授的分析,看向了吕夫人凤冠旁边稍微低一些的展台,上面也有一顶凤冠,那顶凤冠更雍容大气,金银器材更多。

    就那一眼,他看到凤冠下面一张被挖掉双眼的脸,嘴角在动。

    他似乎能隐约听到“你怎么能比我先死?你和吕雉那么久,就不知道你死之后吕雉必对我下毒手。还我的眼睛!还我的眼睛!”

    徐志郎再一次被惊吓住,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往后退,刚退了一步,被拥挤的人群来回撞击,被迫向前挪动了几步。眼睛离开了那个展台。

    他再也不愿意多看凤冠一眼,哪怕那娇美迷人的面容多么勾魂,他都不愿意。

    他锚定李教授挤了过去。

    李教授此刻正看着那空空的展台发呆。

    徐志郎站在旁边没有打扰,看着李教授的脑袋一会向左扭,一会向右扭,一会又抬头看看天花板,然后看看空空的展台。

    “这个金铝铠甲和白蛇剑今天没有在,今天过来最重要的是和你讨论一下这把剑和这身铠甲。可惜了,它没有在!”

    “铠甲佩剑也算是一个将军战场上的基本配置。”

    “我仔细研究了这身铠甲和这把剑,认为他并不属于同一个人。”

    徐志郎有些好奇,这结论竟然和付蹇说的一模一样。

    但是博物馆是研究文物最专业的地方,这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将剑和铠甲放在一起?

    “刘邦斩白蛇起义时,使用的剑肯定是一把普通材质的铁剑。后期当上大王之后携带的佩剑应该是把宝剑。上战场的时候,他也就举着剑摇旗呐喊,并不真砍。”

    “他和你的体格差不多,但那把剑太大了,和他的身材不协调。”

    “那把剑应该是项羽的佩剑。”

    说完看了看徐志郎。

    “摆在这里的剑被大英博物馆借出国展览一段时间,他们那里有一把“大明永乐剑”,也许把两件文物做对比去了。”徐志郎说。

    “这就是博物馆的不对,英法联军当年抢走我们那么多宝贝,现在又把白蛇剑借出去,他们怎么不把大明永乐剑拿回来做对比。”

    李教授有些气愤,眉宇之间透漏出不甘。

    徐志郎只能陪脸笑了一下。

    “哎!哎!……”

    李教授背着手,带着一连串的叹息声离开汉朝展厅。

    刚出展厅门,徐志郎看到李教授落寞的背影,两手交叉背在背后,五个指头来回摩挲。

    送完李教授,徐志郎又回到了休息室。

    后面他就被白延玉叫出去帮忙鼎一下,一直到下班。

    下午结束,领队按照名册发一天的辛苦费。

    轮到他时,领队有些不满。

    徐志郎这一整天只接待了一场,下午其他时间都没有接待。

    领队让他回家调整好心态,明天再接再励。

    领完辛苦费,他准备去找白延玉,看到她匆匆忙忙离开了博物馆,甚至抬头看到他也没有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博物馆。

    徐志郎用今天的工资结了几家佘下的饭钱,给自己留了几块钱。

    妞妞家的包子铺此时已经没什么客人,半掩着门,并不见妞妞的身影。

    他每次看到妞妞那么大的体格都会想起,当初就轻轻的碰了一下她那还没有发育的胸脯,她就哭的那么伤心,心里感到特别愧疚。

    可能真会成为这一辈子的阴影。

    在妞妞家的包子铺前徘徊了一会儿,回到家,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一会,起身拿出那几张拼凑的纸看起来。

    除了坐标和公式还是坐标和公式,他什么都不懂。

    那个公式究竟是想算出什么,还是公式本身也是一个坐标。这一串的数字和字母就像谜一样的存在。

    看着看着,他就那样侧着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的情景和以往有所不同。

    没有金戈铁马,也没有刀光剑影。

    而是一片新的天地。

    山清水秀,葛藤丛生,恬静而没有危险。他就像一只猴子在葛藤上来回跳跃。

    山水和他的内心和鸣,让他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与舒适。

    那种感觉似乎找到了久违的归宿,找到了以往被遗失的家园。

    跳到一座瀑布前,许多人在河滩上戏水,大家穿着各式的衣服,没有谁嘲笑谁的另类,也没有谁不开心。

    那梦境悠扬而且深邃,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太阳已经从后面的玻璃墙反射到他的房间,他仍然躺在那里不想去博物馆上班。

    躺着躺着,肚子饿的慌,他起身摸摸口袋,里面所剩无几,又打起了精神,简单洗漱以后打算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