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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有求于人

    贾琏又跑到宁国府去找云秀生,又取出一百两银票拍在云秀生面前:“云秀生,帮我约刘启泉出来,我,我父亲,我二叔在府里宴请他。”

    又道:“事成之后再给你二百两。”

    云秀生望着贾琏拍下来的银票,一时间啼笑皆非。

    这个贾琏,真小气。

    做那么大的事儿,却不愿意多花银子。

    二百两银子就想给刘启泉递话?

    刘启泉什么身份?

    绛衣太监,在皇宫内仅次于戴权、夏守忠等寥寥几个红衣太监,还有捕风司的差事在身,身份和权力都不低,凭什么任你贾家呼来喝去?

    在普通人眼里,你贾家还是四王八公之二,一门双公国,四大家族之首,威风八面,富贵之极。

    可在刘启泉眼里,贾家算得了什么?

    就算刘启泉因为太上皇的缘故依然尊敬贾家,也不是贾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

    贾琏这做派,平白惹人笑话。

    云秀生也不生气,把上一张银票也取出来,放在这张银票上,一起推回到贾琏面前:“二爷,你这是强人所难。”

    “什么意思?”

    “二百两银子就想见刘启泉一面?你这么有本事,自个儿去找,我可不奉陪。”

    “你……”贾琏恼羞成怒:“这又不是给刘启泉的,这是给你的。”

    “银票给我?”云秀生冷笑:“让我空着手跟刘启泉递话?”

    “当然不是。”

    “哦?”

    贾琏强硬道:“你只管传话便是,把话传到,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自会给足刘太监银子。”

    云秀生依旧冷笑连连:“只管递话?二爷说得这么轻松,还是自个儿递话去吧,你可是荣国府长房长孙,未来的袭爵人,满京城谁敢不给你面子,何必费心费力找我这么个小管事。”

    贾琏更加恼怒:“你嫌银子少?”

    云秀生针锋相对:“我嫌丢人,满京城,就没二爷你这样办事的。”

    “我,我怎么了?”

    “二爷自个儿琢磨去。”

    “你放肆!”

    “二爷请回吧,云某还有紧要事情。”

    云秀生说完,径直起身,示意丫鬟送客。

    贾琏愕然,这个奴才真的胆大包天,完全不把他这个琏二爷放在眼里,说送客就送客。

    可是,有求于人,不敢发火。

    想陪个笑脸继续商谈,还放不下面子。

    于是,面色变幻片刻,悻悻起身,返回荣国府,把经过再次告诉贾政。

    贾政听得头大:“那刁奴必然是想趁机索要更多好处。”

    贾琏点头。

    贾政又道:“银子不算什么,就怕他办事不力,拿了银子却没有把话递进去,白白浪费咱们的时间。”

    贾琏叹口气:“二叔,要不,另想它法?”

    贾政更为难:“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咱们还用得着去求那刁奴?”

    “那怎么办?给那刁奴加点银子?”

    “这……”

    贾政也没好主意,纠结半天只能道:“让老太太想想办法。”

    叔侄二人找到贾母,简单叙说之后,贾母怒道:“亏你们还是贾家的主子,竟然被个刁奴拿捏住了,丢人,丢人啊。”

    贾政羞愧:“那刁奴是东府的人,孩儿实在不好插手管束。”

    “找凤姐儿,凤姐儿与东府那婆媳两个来往密切,交情颇深,让凤姐儿去东府找那婆媳两个说说,我就不信,那婆媳两个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这……”

    “何况,大姐儿要是封了妃子,东府也跟着沾光,他们没道理不帮忙。”

    贾政看向贾琏。

    贾琏悻悻地点头领命,他一直挺害怕自家媳妇儿,他那媳妇虽然美艳无双,但也泼辣之极,还有王家撑腰,在媳妇儿面前,他总也抬不起头,连通房丫头都不敢碰。

    媳妇儿带过来四个通房丫头,他别说碰了,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去年真就多看了几眼,便有两个一死一走,只剩下平儿和丰儿。

    每每想到死掉的那个丫头,他就心惊胆战。

    但为了贾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这个差事。

    回到院里,进门,却见媳妇儿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目养神,丫鬟平儿在一旁扇扇子,忍不住问:“这大白天的,怎么还赖在床上?”

    王熙凤略微有点心虚,不自觉地裹紧被子,却厉声喝骂:“老娘这些天为了你们家忙死忙活操持大事小事,不能歇歇?”

    贾琏缩缩脖子,陪着笑脸道:“能,当然能,你想歇息多久都能,就是……”

    “有屁快放!要银子滚蛋!”

    “咳咳,不要银子,是老太太布置下来的差事。”

    “什么差事?”

    “这个,东府不是刚袭了爵位吗?听说是走了大太监刘启泉的路子。”

    “跟老娘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贾琏耐心解释道:“蓉哥儿没那个本事,是云秀生那刁奴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联络上了刘启泉。”

    听到“云秀生”三个字,王熙凤心脏猛地收缩,仿佛被云秀生宽厚结实且火热的手掌攥住,一口气没喘上来,更情不自禁地夹紧膝盖,那晚上发生的种种不受控制地冲进脑海,一浪接一浪地轮番涌现。

    一时间,呼吸急促,又气又恼还羞不可耐,白净的面庞瞬间变得通红。

    贾琏愕然:“你,你这是怎么了?”

    王熙凤更加心虚,一扯被子盖住脑袋,瓮声瓮气地骂道:“我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拿捏不住东府的刁奴,所以把这苦差事甩我头上,我才不干呢,你们爱找谁找谁去,我累了,我要休息。”

    贾琏却松了口气,只当自家媳妇儿在耍小脾气,所以凑过去陪着笑脸道:“这事事关大姐儿封妃,办成了,全家人包括大姐儿都要记你的恩情。”

    “老娘不稀罕,这恩情你自个儿留着。”

    “好凤姐儿,你就帮帮忙嘛,找尤大嫂子和秦氏说说,让她们劝劝云秀生那个刁奴。”

    王熙凤听到这,才彻底明白丈夫一家子的打算。

    可是,她哪里还有脸面去见尤氏和秦氏?

    虽然最后是她吃了大亏,可也是她主动算计尤氏和秦氏,这个时候过去,不得被尤氏和秦氏打死?

    找尤氏和秦氏帮忙?

    那婆媳俩绝对不会答应!

    还不如直接找云秀生那个刁奴。

    想到云秀生,身子又酥了半边儿,却冷冷道:“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样子,你求他办事,为什么不请他喝酒?到时候,该敬酒敬酒,该给银子给银子,酒喝尽兴,银子给到位,我不信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贾琏闻言大喜:“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就照你的办法做,我这就请他来家里喝酒,凤姐儿,你也赶紧起床张罗张罗,弄点好酒好菜,等我把他灌醉,让他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到时候由不得他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