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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沉睡的林如海

    “盛兄何谈此言啊?”林如海疑惑道。

    “林兄可知,最近这扬州城,什么消息传得最广?”盛纮玩味地说道。

    “盛兄莫不是在打趣如海?犬女无状,倒是让盛兄见笑了……”

    林如海回道,心里也在想,这盛纮不是专门来打趣我的吧?

    “林兄虎女,纮也着实羡慕得紧啊!”盛纮笑道,“只是,林兄莫非是忘了,此事因何而起啊?”

    “是元宵灯会有拐子出没……”林如海说道,也有些恍然,“盛兄莫不是说——打拐?”

    “然也!”盛纮点头道,“知府之女、通判之女,连带着御史之女,逛个灯会都差点儿被拐子所掠。

    拐子如此猖獗,也是时候剿了!”

    “盐商以金银开道,势力又盘根错节,着实难以应付。

    盛兄此言,莫不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林如海问道。

    “大善!正是要瞒天过海,假道伐虢。况且,谁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参与呢?这‘瘦马’一词,可是出自扬州啊……”

    盛纮笑着回应,眼中却颇有些冷意。

    林如海也明白了盛纮的意思了,这是要借打拐之名,清楚盐商最为麻烦的外围人手。

    盐商虽钱多势大,但高位者擅于谋身。真出事了,反而会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倒是盐商以钱聚之的那些外围打手,一着不慎,反而会酿出祸端。若起了民乱,可就是有过无功了啊!

    在外围打手被清除,有确凿证据,高位者又明哲保身,那只剩一些家丁的盐商们,有再多钱,也不过是一块肥肉罢了。

    况且,这些外围势力被清除,他们这些反盐商的人身安全,也更有保障了不是?

    以林如海的心智,倒不至于想不到此事。

    只是,儿女刚遭横祸,林如海下意识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罢了。

    可当日的人里,也有他盛纮的子女啊,更是有着他的嫡长子。

    盛纮却丝毫不为此情所扰,想出如此之计。不得不说,这个扬州官绅眼中的“软面团”,倒是有些血冷啊!

    不过还好,盛纮现在是和自己站在一块儿的。

    只是以后,若有敌对,可就要多多提防了啊!

    之后,两人就各种细节,也开始了盘算商计。

    随着盛纮笑着被林如海送出家门,林如海的心也定了些。

    两年了,终于有机会了。林如海也不免唏嘘了起来。

    只是,盐商的财与势,这上势易倒,下势将去,那财呢?

    该如何改革这盐法,才能改变这富者卖盐者奢靡无度,买盐人连沙盐都吃不起的困境呢?

    林如海只好回书房,多翻翻那些盐铁之论了。

    夜,已深。

    书房的灯还亮着,又静又冷的夜,只余下了几许鸦声。

    “爹,青圭来给您送安神汤了……”

    看书看得有些发困又眼干眼涩的林如海,猛地听到了林青圭的声音,困意也有所消散。

    “青圭啊,进来。”林如海道。

    林青圭端着汤药进来,扫了眼林如海书桌上的一些关于盐政的书,便将端来的安神汤,递给了林如海。

    “爹,娘见你现在了还没睡,便让我来给您送安神汤。

    爹啊,不是我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熬夜了嘛。”

    林青圭这时候,竟有些像平时训他的贾敏。

    “好好好,爹不熬夜了。喝完这碗安神汤就睡,行了吧。”林如海只好说道。

    “成吧,那我得看着您把药喝完才行……”

    “你看,这不喝完了吗?”林如海忙把药一饮而尽,还真有些苦。只是,怎么有些晕啊!

    “还真是困了,老了,身体果然不行了啊……”

    看着沉沉睡下的林如海,林青圭也点了点头。

    阳光朗照,万象初新。

    透窗的光也惹醒了林如海,只是醒来的林如海倒是有些茫然。

    我是什么时候睡的?怎么来卧房了?

    迷迷糊糊间,林如海又走到了书房。

    满桌的书已经整理得整整齐齐,书桌上,却又多了几张写得满满的纸。

    官私并举,以盐商得其盐利,以官营平抑盐价。

    既得赋税之用,又解生民用盐之弊。

    还有这一条条具体方法,以及这新的晒盐之法,若能采纳,可是利国利民之举啊!

    这,真的是我昨晚想的?

    昨晚书房只有我和麟哥儿两人,总不能是麟哥儿吧?

    麟哥儿虽聪慧,却也学识阅历不足,哪能想出如此之策呢?

    这字迹倒也与我一般无二,只是稍显稚嫩,大抵是太困了所致。

    这不,就这新式晒盐之法就不能如纸上所说般,彻底推广所用。

    盐利可是朝廷税赋的大头啊,当今遣我来此,不正是来收盐利为用的吗?

    如此简便的新式晒盐法一出,沿海之盐,取之无度,盐价也崩了,那朝廷税赋也难为了啊!

    只能收为当今所用,用来平抑盐价即可。

    若税赋充足,或可解禁。但此时,推而广之却是不可行的。

    可改为内务府主办,一二商家经手,重兵把控,方可不致外泄。

    看来困了的自己,还是思虑不够周到啊!

    林如海心想。

    就在林如海将新盐法与新式晒盐法等加急密奏给当今的时候,盛纮也把一封请求打拐的文书,送到了府衙和扬州大营。

    “东翁,这是盛纮今早送来的文书,这是其和林如海联名的密信。”

    接过幕僚呈上来的文书密信,张准看了会儿,眼中也多了些笑意。

    “为民做事,你只有在那儿,才能有机会为民做事。

    为了一个缥缈的追求,把自己的位置也搞没了,又谈何为民做事呢?

    本府一直不愿掺和这盛纮和林如海的谋划,就是觉得他们太过年轻,反而误事。

    这般有心为民的人倒了,留些蠢蠹之人,又何谈为民呢?

    没想到,他们还真抓住了这个机会。

    只是年轻人,还是年轻啊!

    蛰伏日久,怎可如此急功近利?打拐而已,何必暴露自己?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

    张二,将这文书经下县处送来。待会儿你再去找些泼皮,去府衙把本府的印信偷来,盖到文书上后,暗中送到扬州大营。

    再把这封密信以扬州书院体抄一遍,别署名,一并送到扬州大营。”

    张准不缓不慢地说道,一旁的张二已经开夸了起来:

    “高啊!东翁。这样,即便事情暴露了,他们也只会查到是扬州下县的人。

    决计猜不到是东翁等人所以,反而会互相猜忌,一举多得啊,东翁。

    只是,东翁,万一真被怀疑到了怎么办?”

    “怀疑?我一介观星知府,盛纮这面团通判,还有林如海这透明御史,有谁是值得被怀疑的?”

    “东翁高啊!”

    “走,今晚天色正好。上楼,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