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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锦囊妙计

    那张鸣反驳:“裘大人,此事另有说法,且让我仔细道来。

    告我们之人乃是小人。

    从来以拐卖孩童为营生,糊口谋生。

    因我一个兄弟家中的一个丫头走丢多年,而今寻来,托我去找。

    不想是被这拐子拐走,假作自家女儿生养,原是养起来拐来卖的。

    我在江湖上兄弟多,略作寻觅,就寻至他家门上,打算带走那丫头。

    却不想被这拐子耍泼阻拦,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告到衙门来,反污蔑我等的清白之身。

    拐子,拐卖孩童,天理难容,王法难容。

    依从大粱律令,拐卖孩童者,当处以极刑,明正典刑。

    恳请青天大老爷为那些被拐走孩童的无辜家庭讨还一个公道!”

    裘有德听了这话,顿时便大怒:“岂有这样放屁的事!拐卖孩童还反过来污蔑他人,当真是罪不可赦!”

    那拐子被吓唬的不轻,连忙磕头告饶,喊冤:“大人,我冤枉啊!”

    一时间,裘有德亦是皱起眉头,低头看向那人,问:“你还有什么冤枉?”

    那拐子言:“大人,你可不能够偏听此人的一面之词,我家女儿生养在家中多年,多少亲戚邻居都知道此事。大人如若不信,或可寻我的街坊邻居来佐证小人之言。”

    裘有德摇头晃脑,眼前一亮:“你倒也说的有几分道理。”

    下一刻,他忙吩咐左右衙役:“且去将人证带来,本老爷要问他们话。”

    紧接着,衙役们出门去,寻来拐子周围的邻居发问。

    裘有德:“你们是他的邻居,他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请来了三个邻居,一个是老妇女,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孩子。

    孩子率先开口说话:“是真的。”

    接下来说话的是老妇女,她摇了摇头:“我们家从不与他们家来往,我记不清楚了。”

    最后的中年人则是肯定小孩的说法:“是真的。我曾去他们家拜访过,知道他有一个女儿,至于是不是拐来的,我也不清楚。”

    对于拐卖孩童的拐子,众人心底厌恶。

    应天府谁人不知道那张鸣,张庄主,为人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这样的人说话,具备一定的公信力,至少许多人宁愿相信张鸣的话,也不会相信这拐子的话。

    这便是名望的作用所在。

    名望越高,响应者越多,所带来的影响力也就更大。

    裘有德听了下面众人的言论,仍旧没有轻易下决断,只是看向堂下几人。

    他问张鸣:“你可有证据,证明他是拐子,那丫头也是拐来的?”

    张鸣看向倪二,顿时亦不好说话,只等倪二的消息。

    倪二闻言顿时也愣在远处。

    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在离开京城南下应天府之前,就得了贾蔷赠送的三个锦囊,说是如果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或可打开一看,以解燃眉之急。

    当即,倪二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锦囊来,打开第一个锦囊来看。

    只见这锦囊里面装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可寻应天府一门子,此人曾是葫芦庙的小沙弥,定可帮你。”

    倪二顿时清楚,这意思是让自己找应天府衙门里面的门子求助,此人或许知道当年的事情。

    倪二心中惊讶:公子,当真神人也。

    贾蔷不曾来过应天府却对这应天府的诸多事情,了如指掌,尤其是算到甄英莲的所在。

    更让倪二觉着神乎其神,宛如小说戏曲里面的神仙,拥有着未卜先知之能。

    倪二对张鸣使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走上前来。

    他拱手行礼:“大人,我有一个朋友曾是葫芦庙的小沙弥,而今蓄发充了这应天府衙门的门子,还请大人将其寻来,一问便知。”

    裘有德闻言立刻将这门子寻出来,当面询问,令他如实供出其中内情。

    那门子就站在旁边的位置。

    因听见倪二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又称与自己是故人,不由得相信几分。

    若非故人,如何得知他的来历,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不过,门子心头纳闷:怎地,我却对此人没甚印象?

    他记忆力一向极好,如若真的曾经是故交,必定认识倪二。

    可门子却着实想不起来此人与自己曾经有过什么交集。

    但是,昔日甄家的老爷对门子也算有恩情,常去葫芦庙里面供奉香火,捐些功德钱。

    这里面的人情,他也还是要还的。

    当即,门子忙如实告知:“老爷,此事果真,我可以佐证。

    小的在当门子之前,原是这葫芦庙里的小沙弥。

    后来因葫芦庙的一场大火,烧了一整条街,没有了一个去处。

    就趁着年轻蓄了头发,充了门子。

    这拐子我也认识,这一种拐子单管偷拐五六岁的儿女,养在一个僻静之处。

    养到十一二岁,等其容貌初长成,便带至他乡,当作自家的姑娘高价转卖给有钱人。

    以前我在葫芦庙时,甄家老爷常带着这英莲来我们庙宇里面闲耍,我们便天天哄着她顽耍。

    如今虽已是隔了七八年的光景,想来她也该有十二三岁的年纪。

    其模样虽然出脱得齐整好些。

    然而,她大致的相貌,却是不曾更改,熟人也还是容易认出来的。

    况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胎记,是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

    所以别人认不得,我却认得。

    偏生这拐子又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这拐子不在家,我也曾单独问她。

    她是被拐子打怕了的,万不敢说,只说拐子系他亲爹,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又不停的哄她,安抚她的情绪再问她时,她又哭了。

    只说:‘我不记得小时之事!’

    这可无疑了。”

    门子一面述说,一面唉声叹息,似乎是在追忆往事。

    故人已去,只剩下当年的孤女存世,这般世道,当真是天道不公。

    贪污索贿,反倒是官运亨通。

    清正行善,反倒是家破人亡。

    怪哉,怪哉,岂非是黑白颠倒?

    亦或者说是众生本就是黑白颠倒,只有黑白颠倒过来,才是无名众生。

    门子说完,立在堂下,众人闻言莫不是议论纷纷。

    对待拐子,众人是无比厌恶的,毕竟谁家没有儿女?

    好不容易生养出来的亲生骨肉便是被这拐子给拐走。

    从此父母与孩子天各一方,整日以泪洗面,愁眉不展。

    孩子都是心头宝,真的亲生父母,如何又舍得将自家女儿这般当作货物来作践。

    一时间,群情激愤,齐声吵嚷:“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