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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钱聚山和他的“匪”友们潜伏在韩村东三公里处,得知山田在韩村开会的消息后,即刻命“匪”友们转身向韩村靠近潜伏。

    会场的前面,山田站在正中,虞名扬站在山田的左边,山田右边是昨晚被抓的羊蛋及几个赌友,其中包括今早的村长。裴智林向山田走来。看着走近山田的裴智林,会场上的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这个英气健壮的人是谁?”又有人私语说:“真是躲都来不及,还有人敢往枪口上撞。”

    裴智林走到山田跟儿,在山田和虞名扬的中间站定,裴智林挽着虞名扬的手,满目深情的望着虞名扬说:“爹,我找你半天了,来这儿也不说一声。”

    虞名扬看着裴智林和自己站在一块,心里紧张,脸上却波澜不惊。陡然增添了一种难以言表的亲情心理。你咋能这样啊,万一有不测,我不成了罪人?侦察队该咋办?我以后该怎样向上级交代?虞名扬心里简直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可再着急,山田在根儿,周围都是鬼子,你让我咋说出口。虞名扬又想,人家裴智林可是为了你虞名扬的安全,竟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人家为了啥,不就是昨天怕山田对你有不测,人家竟然说是你的儿子,这份真情该有多重,是金钱能买到的吗,今天在山田面前又说是自己的儿子,着实让人感动。

    山田看着裴智林,猛然想起昨天在客栈虞名扬的儿子,装出一副笑脸对虞名扬说:“令郎真乃是大孝子。”山田嘴是这么说,心里却又是一套,不怕你嘴严密,今天,不管是儿子还是老子,我得留一个。

    裴智林绷着脸严肃的说:“一会儿看不到爹,我心慌。”

    山田眯着眼狡猾的看着虞名扬:“虞老先生,我想问你点儿事儿?你要从实说。”

    虞名扬看都没看山田,没等虞明扬说话,山田阴险的笑笑“虞老先生,有人举报你通共。”

    裴智林心里一个激灵,没等虞名扬说话,裴智林不急不忙的问山田:“说我爹通共,证据?”

    山田不露声色:“只是别人说,连我都不相信虞老先生通共。”山田说吧,自顾自的哈哈一笑。

    会场上的村民看到站在虞名扬身边的裴智林,都一脸惊愕疑惑不解,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陌生后生,咋会喊虞名扬爹,韩村人都知道,虞名扬只有一个独生子金山,这虞名扬啥时候又冒出个儿子。

    会场的人多了起来,山田看了看会场的村民,又看了看左右鬼子都托着枪对着会场的村民,山田对会场的村民看了一眼说:“老乡们,大日本皇军是为日中亲善,日中共荣而来。”

    山田刚说了一句,会场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山田听着会场下面的低语,厉声吼道:“安静、安静。”

    山田越是怒吼,下面骚动越大。看到下面的群情的愤怒,左边的鬼子举起枪在空中啪啪啪连射了几枪,山田继续吼着:“安静。”

    几声枪响过后,会场有所稳定。山田接着说:“昨天晚上我们抓住了几个打架斗殴,寻衅闹事的,这些人一定是受了共党、八路蛊惑,才会在幕后的捣乱、滋事。”

    山田不顾下面的骚动,继续厉声吼道:“今天皇军把通共通八路的分子当着大家的面来审判。”

    山田的意思很明显,当着这些村民的面,逼也要逼出我想要的东西,我要杀鸡骇猴,我要让全村人知道大日本皇军的威严。

    侦察队化整为零潜入了会场,山田看着会场上激愤的民众厉声说:“现在我们公开审判通共、通八的分子。”

    村长站在了前面,羊蛋满脸的伤痕,瘦小赌友的脸肿胀的像一块发面馒头,胖赌友站立不稳,大个子赌友没有伤,一脸苦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会场上一阵议论,村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个人咋能是通共、通八路呢!”

    “日本人抓村长是为了啥?”

    “这是小鬼子想抓共党的一个阴谋,无中生有、借题发挥。”

    “村长怎么也被抓了。”

    “村长是去说情,日本人把村长说成是包庇共党,通共分子。”

    山田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今天我们把破坏日中亲善的通共分子,还有包庇通共分子的村长一块来让大家见证。”

    山田顿了顿,又换了幅脸色对几个赌友说:“皇军是来帮你们亲善共荣的,之前,也许你们们没想明白,没有交代通共通八的消息,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来就放你们回家。”

    几个赌友谁也没有说话,村长满脸怒气的望着山田,山田抬起眼,看着会场的人们,接着说:“他们不说,家里人知道说也一样,只要说出谁通共通八路,就放你们回家。”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几分钟过去了,山田跟儿的赌友没有人说话,下面会场里赌友的家属里也没有人说话。山田愤怒的说:“撬开他们的嘴,我不信他们不说。”

    会场的气氛紧张起来,几个赌友被站在后边的鬼子向前推出一米远后,大个子赌友后面的鬼子用枪顶着大个子的脑袋吼叫着:“说。”

    山田扭过脸,看着大个子跟前的鬼子诡秘的递了一个狠狠的眼色,鬼子心领神会,在大个子赌友的肚上飞起一脚,大个子赌友猝不及防,“娘”啊一声面朝天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鬼子又迅疾一步踏在了大个子赌友的胸上,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是共党、还是八路让你们来扰乱治安,不说,死了死了的。”

    羊蛋前面的鬼子挥着巴掌向羊蛋奋力搧来,被反捆着手的羊蛋见挥来的巴掌,一个迅疾扭脸,鬼子的巴掌落了个空,羊蛋趁势迅疾的朝前一顶,鬼子一个仰面朝天嗷嗷叫的躺在了地上,几个鬼子看着打羊蛋的鬼子被羊蛋一头撞在了地上,都围了过来,用拳打的,用枪托砸的,雨点般朝羊蛋袭来。

    一个鬼子用带刺刀的枪朝羊蛋刺来,山田伸手抓住持枪鬼子的胳膊用日语说:“好戏在后边。”

    几个赌友有躺着的,有站着的,个个都被打的头破血流,村长站在原地没动,山田走到村长跟前:“看到了吧,你来替这些通共通八的人说情,就是对抗大日本皇军,就是通共。”

    山田对一边的一个鬼子吼道:“撬开他的嘴,让他自己说通共。”

    一个鬼子用枪托朝村长的屁股砸来嗷嗷直叫唤:“说,你是不是通共。”

    山田扭过脸,对着几个赌友向下面吼道:“他们受共军,八路的唆使,以赌博为名,打架斗殴、扰乱治安、这就是通共、通八的证据,为了日中亲善,为了考验他们对帝国的忠诚,皇军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把握好,完成任务者可以免死,完不成任务统统死了死了的。”

    会场上,山田以为只要用刑就可以把这些村民征服,只要用刑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殊不知,不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让自己在中国人面前丢了面子。山田越想越恼火。简直像一只疯了的狗,举着刀对着村长和羊蛋等吼道:“谁是共党?谁是八路?”

    会场的人群有些失控,山田身边的一个鬼子又是一梭子弹对空射击,山田把刀拿在手中,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接着吼道:“不说可以,谁烧十座房子,可以免死。不烧十座房子,统统死了死了的。”

    四个赌友被几个鬼子逼着去烧房子,赌友的家属,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鬼子的强迫下去做鬼子要达到的目的,看着因自己的亲人牵连了村长,更是愤恨和羞愧,裴智林更是怒火中烧,可还要暂时忍着,混在村民中的侦察队员们早已义愤填膺,但他们知道,没有裴智林的命令,谁也不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