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无影飞蝠柯礼昂
叶红街真有过，以鲜血染红一条街的传奇经历。
所以，他有自己的傲气。
尽管那条街很短，尽管他自己的血流得比敌人的血多。
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与地位不匹配，如今的地位配不上他的实力。
傲气的人容易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戏台的妙处就体现出来了。
即使斩秋刀不想低头，王不死依旧居高临下。
不妄费昨夜花费半夜时间打点本地的江湖帮派。
打点当然不是用钱打点，打点当然是用手打和点。
字和字组成词汇，也不能抹灭字原本的意思。
对于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王不死从来不愿多说话。
“爱，俺们白特慢。前方是陷阱，诸君真要往下跳？”这句话是说给四个跟班的。
斩秋刀大模大样，不抱拳不施礼，不仰头，冲着城门外说道：“那穷山僻壤的地方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这厮脸真大，老子跟你说话么？
王不死冲他的四个跟班道：“前王不过千山，想一想关外的消息。”
“什么前王不前王的，你无影飞蝠想独吞好处？”斩秋刀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子没跟你说话。”王不死微微偏头瞅了他一眼，又看向四个跟班。
“想一想以前逍遥街的那件事。”
四个跟班耳语一番，抱拳施礼：“多谢白大爷提醒。”
说完不理会叶红街，头也不回的走了。
斩秋刀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右手握上刀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对老早就排在玄英榜的人有疑虑。
一是觉得玄机阁最初建立的时候，排的榜肯定有水份。
二是这无影飞蝠沾了多面贼的光，近些年没人挑战。
而多面贼又占了凤舞九天的便宜。
王不死不知道这厮这么多想法，知道了估计得笑话好久。
排在二十当守门员的武痴鬼刀，都不愿意找你切磋，好意思操心二十以前的排名。
贻笑大方尔。
他看也不看叶红街一眼，端起茶轻饮。
“我有一个朋友。”
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让王不死端茶的手微微一颤，轻吟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哦。”
“他有一个女儿。”
王不死略微调整了坐姿，正对老裁缝。
老裁缝，以前裁人脸，裁人命，缝人嘴，缝人眼。
手段硬，还硬得很高明。
可惜，他老了。
老裁缝深吸一口气：“我的朋友相信大宣朝廷，搬家到了江南。江南让他发了财。”
“他是江湖人，所以用江湖的规矩教育女儿。给女儿自由，但教育她不能有辱家门。”
“后来，她认识了精东的二掌柜……”
王不死皱起眉头，问：“惊鸿剑陈青灵？”
老裁缝点头，愤怒地说道：“两个月前，她跟陈青灵去看戏，当时还有另一个人。”
“他们强灌她喝竹叶青，然后他们想占她便宜。”
“她拼命抵抗，保住了名节。她的鼻梁断了，嘴巴歪了，牙齿掉了。冯一指也治不好。”
王不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裁缝哀切：“她痛得不能哭。但我哭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为掌上明珠。如今都不是明珠蒙尘，是珠子都碎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有情绪激动的原因，也因为人老体衰。
“陈青灵，我杀不死。精东，我惹不起。”老裁缝收起哀伤，咬起牙关。
“我剥过很多恶人的脸，如今我的脸皮被人剥了。陈青灵还派人到处散播消息，坏我女儿的名声。”
“我报过官，可最终不了了之，甚至收到过警告。”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您在江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王不死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老裁缝退出江湖，不沾染任何事。可江湖哪里那么好退出。
对任何事都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该出手时你不相助，轮到你出事时，何人会帮你？
王不死用沙哑的腔调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请阁下为我主持公道。”老裁缝抱拳施礼。
王不死接过本地帮派孝敬的三花猫，轻轻抚弄。
轻笑道：“公道，什么程度的公道？同你女儿一样的伤害，可好？”
老裁缝须发皆抖，神情激动：“要多少钱，才能买到这枚棋子。”
“老裁缝，我们可曾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不尊重我们？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请求。
以我对老鬼的了解，棋子肯定已经死了。”
王不死低头揉猫，冷哼一声：“呵，你不愿当我们的朋友。
那么你我就谈价值。这枚棋子，花费了多大精力，老鬼想必告诉过你。
你不愿意等待，我能理解。你拿钱来侮辱我，我不能理解。”
老裁缝浑身一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上前两步，趴伏在台子上。
请求道：“阁下，请原谅我的失言。能不能……能不能给个准信。”
王不死继续轻抚手中猫，刚才一声冷哼，让小家伙炸毛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老裁缝抬头，脸上的表情很吃惊，张大嘴巴却愕然无语。
对方态度转变得有点快，反应有点跟不上。
这是愿意接下请求，并且打算给予补偿。
“来头很大？”王不死瞥了一眼，反而疑惑起来。
“东道的攀月公子，唉。”老裁缝戳叹一声。
江南东道的人？
王不死挑了挑眉，发现了一个华点，看来江南的麻烦不小。
“哦，知道了。具体时间，要看我关外的行程。最多不超过两月，棋子的命就会交给你。”
沉吟片刻：“至于另一个，不太熟习他的品性，先让他攀不了月，可好？”
打断手脚，自然不能攀爬。
“多谢阁下，谢谢谢谢。”老裁缝喜出望外，非常激动。
他本来打算，去关外搏一把前朝宝藏，再用钱来报仇。
“我们处事一向公道。不过，老裁缝，享了公道，也要尽义务，不然以后再出事，可就没人会帮你。”
王不死拿话敲打，也是提点。
老裁缝沉默，思索半响后，一掬到底：“多谢柯礼昂阁下。”
王不死压低嗓音，严肃地说道：“唉，俺们，白特慢。放心，不会让你干能力外的事情。回去江南，多加小心。”
“柯……白特慢阁下保重！”老裁缝抱拳弯腰，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去。
斩秋刀没走，在旁边听了半天，越听越吃惊。
越吃惊越害怕，到后来握刀的手都颤抖起来。
王不死扫了他一眼，冷哼道：“还不走？”
斩秋刀被那一眼扫得如千针扎身，慌忙松开握刀的手，颤颤巍巍抱拳道：“阁……阁下，这这这就走。”
“我们没有交情，你得叫大爷！”
所以，他有自己的傲气。
尽管那条街很短，尽管他自己的血流得比敌人的血多。
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与地位不匹配，如今的地位配不上他的实力。
傲气的人容易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戏台的妙处就体现出来了。
即使斩秋刀不想低头，王不死依旧居高临下。
不妄费昨夜花费半夜时间打点本地的江湖帮派。
打点当然不是用钱打点，打点当然是用手打和点。
字和字组成词汇，也不能抹灭字原本的意思。
对于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王不死从来不愿多说话。
“爱，俺们白特慢。前方是陷阱，诸君真要往下跳？”这句话是说给四个跟班的。
斩秋刀大模大样，不抱拳不施礼，不仰头，冲着城门外说道：“那穷山僻壤的地方还是龙潭虎穴不成。”
这厮脸真大，老子跟你说话么？
王不死冲他的四个跟班道：“前王不过千山，想一想关外的消息。”
“什么前王不前王的，你无影飞蝠想独吞好处？”斩秋刀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子没跟你说话。”王不死微微偏头瞅了他一眼，又看向四个跟班。
“想一想以前逍遥街的那件事。”
四个跟班耳语一番，抱拳施礼：“多谢白大爷提醒。”
说完不理会叶红街，头也不回的走了。
斩秋刀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右手握上刀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对老早就排在玄英榜的人有疑虑。
一是觉得玄机阁最初建立的时候，排的榜肯定有水份。
二是这无影飞蝠沾了多面贼的光，近些年没人挑战。
而多面贼又占了凤舞九天的便宜。
王不死不知道这厮这么多想法，知道了估计得笑话好久。
排在二十当守门员的武痴鬼刀，都不愿意找你切磋，好意思操心二十以前的排名。
贻笑大方尔。
他看也不看叶红街一眼，端起茶轻饮。
“我有一个朋友。”
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让王不死端茶的手微微一颤，轻吟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哦。”
“他有一个女儿。”
王不死略微调整了坐姿，正对老裁缝。
老裁缝，以前裁人脸，裁人命，缝人嘴，缝人眼。
手段硬，还硬得很高明。
可惜，他老了。
老裁缝深吸一口气：“我的朋友相信大宣朝廷，搬家到了江南。江南让他发了财。”
“他是江湖人，所以用江湖的规矩教育女儿。给女儿自由，但教育她不能有辱家门。”
“后来，她认识了精东的二掌柜……”
王不死皱起眉头，问：“惊鸿剑陈青灵？”
老裁缝点头，愤怒地说道：“两个月前，她跟陈青灵去看戏，当时还有另一个人。”
“他们强灌她喝竹叶青，然后他们想占她便宜。”
“她拼命抵抗，保住了名节。她的鼻梁断了，嘴巴歪了，牙齿掉了。冯一指也治不好。”
王不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裁缝哀切：“她痛得不能哭。但我哭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为掌上明珠。如今都不是明珠蒙尘，是珠子都碎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止不住颤抖，有情绪激动的原因，也因为人老体衰。
“陈青灵，我杀不死。精东，我惹不起。”老裁缝收起哀伤，咬起牙关。
“我剥过很多恶人的脸，如今我的脸皮被人剥了。陈青灵还派人到处散播消息，坏我女儿的名声。”
“我报过官，可最终不了了之，甚至收到过警告。”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您在江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王不死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老裁缝退出江湖，不沾染任何事。可江湖哪里那么好退出。
对任何事都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该出手时你不相助，轮到你出事时，何人会帮你？
王不死用沙哑的腔调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请阁下为我主持公道。”老裁缝抱拳施礼。
王不死接过本地帮派孝敬的三花猫，轻轻抚弄。
轻笑道：“公道，什么程度的公道？同你女儿一样的伤害，可好？”
老裁缝须发皆抖，神情激动：“要多少钱，才能买到这枚棋子。”
“老裁缝，我们可曾做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不尊重我们？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请求。
以我对老鬼的了解，棋子肯定已经死了。”
王不死低头揉猫，冷哼一声：“呵，你不愿当我们的朋友。
那么你我就谈价值。这枚棋子，花费了多大精力，老鬼想必告诉过你。
你不愿意等待，我能理解。你拿钱来侮辱我，我不能理解。”
老裁缝浑身一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上前两步，趴伏在台子上。
请求道：“阁下，请原谅我的失言。能不能……能不能给个准信。”
王不死继续轻抚手中猫，刚才一声冷哼，让小家伙炸毛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老裁缝抬头，脸上的表情很吃惊，张大嘴巴却愕然无语。
对方态度转变得有点快，反应有点跟不上。
这是愿意接下请求，并且打算给予补偿。
“来头很大？”王不死瞥了一眼，反而疑惑起来。
“东道的攀月公子，唉。”老裁缝戳叹一声。
江南东道的人？
王不死挑了挑眉，发现了一个华点，看来江南的麻烦不小。
“哦，知道了。具体时间，要看我关外的行程。最多不超过两月，棋子的命就会交给你。”
沉吟片刻：“至于另一个，不太熟习他的品性，先让他攀不了月，可好？”
打断手脚，自然不能攀爬。
“多谢阁下，谢谢谢谢。”老裁缝喜出望外，非常激动。
他本来打算，去关外搏一把前朝宝藏，再用钱来报仇。
“我们处事一向公道。不过，老裁缝，享了公道，也要尽义务，不然以后再出事，可就没人会帮你。”
王不死拿话敲打，也是提点。
老裁缝沉默，思索半响后，一掬到底：“多谢柯礼昂阁下。”
王不死压低嗓音，严肃地说道：“唉，俺们，白特慢。放心，不会让你干能力外的事情。回去江南，多加小心。”
“柯……白特慢阁下保重！”老裁缝抱拳弯腰，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去。
斩秋刀没走，在旁边听了半天，越听越吃惊。
越吃惊越害怕，到后来握刀的手都颤抖起来。
王不死扫了他一眼，冷哼道：“还不走？”
斩秋刀被那一眼扫得如千针扎身，慌忙松开握刀的手，颤颤巍巍抱拳道：“阁……阁下，这这这就走。”
“我们没有交情，你得叫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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